聽到張慶元的話,闫森頓時松了口氣,又磕了兩個頭才站起來,一臉心有餘悸之色,而李瑩趕緊挽住闫森的胳膊,但眼睛卻看向張慶元。
李瑩第一次看到張慶元,是在自己的酒吧,當時她隻是感覺張慶元氣質不錯,跟季若琳倒也般配,但她對張慶元這個人并不了解,等到後來季若琳到了米國,她詢問季若琳,季若琳也沉默不語,她隐隐感覺兩人好像不是自己想的那樣,但要說不是情侶,她又感覺不像,因爲女人對女人的感覺很敏銳,更何況兩人還是多年的好友。
但這一次見面,張慶元卻給了她太多的震驚,不僅僅是闫森的敬畏恭敬,還有師叔祖的稱呼。
當闫森跪在地下磕頭時,可以說徹底颠覆了李瑩的世界觀,如果不是敬畏到了骨子裏,一個現代人怎麽可能如此害怕和惶恐的對另一個人磕頭求饒,而原因隻是自己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沉思。
應該是沉思吧?
李瑩也不清楚,但不管再怎麽樣,闫森做爲京城闫家的嫡長子,竟然對别人跪下磕頭,還吓得臉色都白了,說出去誰會信?
更何況,兩人年紀還差不了多少。
這才第二次見面,張慶元在李瑩眼中已經籠罩了太多的神秘色彩,整個人像一團迷一樣,根本看不透。
一個人給别人的直觀感受,除了相貌外,身份的光環就是一項重要的因素,而張慶元又該是什麽身份呢?
不過,想到闫森爲自己竟然下跪磕頭,心裏對他的情意都多了一分。
在李瑩看向張慶元的時候,張慶元也看向了她。
看到張慶元竟然把目光看向李瑩,闫森心裏一跳,還以爲師叔祖依然要懲罰李瑩,剛要開口,張慶元就說話了:
“李小姐,你把事情經過告訴我吧,既然你現在跟闫森好了,我自然不能坐視不理,更何況你還是若琳的朋友。”
聽到張慶元的話,闫森心裏頓時松了口氣,爲自己剛剛的想法而羞愧,師叔祖這樣的大人物,既然說了不追究,那自然是一言九鼎,自己竟然還懷疑,實在是太混賬了,不過張慶元在問李瑩,他也不敢插嘴,依然用手握着李瑩的手。
李瑩似乎感受到了闫森的關懷,微微轉頭看了他一眼,眼裏一片溫暖,點了點頭,對張慶元道:
“張……”
剛說了一個字,李瑩就頓住了,臉上浮起一片尴尬之色,她本來要叫張老師的,但現在她已經對闫森敞開心扉,隻要闫森不抛棄她,她以後絕對會跟闫森在一起,既然闫森稱呼張慶元爲師叔祖,那自己再稱呼張老師,又置闫森于何地呢?
但讓她一個現代女人,稱呼一個比自己年齡還小一些男人爲師叔祖,她又實在叫不出口。
似乎看出了李瑩的爲難,張慶元笑道:“還是稱呼我張老師吧,等你們結婚了再說。”
聽到張慶元這麽好說話,闫森臉上頓時浮起開心的神色,連忙恭敬的道:“謝謝師叔祖。”
李瑩臉上閃過一絲羞赧之色,不過她已經不是小女孩了,羞澀過後也趕緊道謝,然後才道:“張老師,您剛剛問我跟河豫陳家是什麽關系,其實……其實……”
李瑩猶豫了一下,才咬着牙道:“我……我其實就是河豫陳家的人。”
聽到李瑩的話,闫森微微一愣,河豫陳家他當然知道,是河豫省的大家族,底蘊深厚,雖然隻在一省,但勢力絕對不容小觑,卻沒想到李瑩竟然是河豫陳家的人,但是,李瑩不是姓李嗎?
在闫森詫異的同時,張慶元眉毛一挑,眼中露出恍然之色,不過并沒有太過奇怪,因爲他之前已經有一些猜測,但并不确定,聞言點了點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李瑩眼中閃過一絲恨意,猶豫了一會,眼中閃過掙紮之意,而張慶元并沒有催促她,安靜的等着她說下去,而闫森似乎感覺到了李瑩内心的糾結和痛苦,握着李瑩的手又緊了緊。
感受到了闫森的心意,李瑩歎了口氣,再才緩緩道:
“我的父親……其實就是河豫陳家的家主陳修同,但我和我媽兩個,卻從來沒有去過陳家,要不是前兩天……我一直以爲我的父親死了,更不知道我是陳家的人……”
聽到李瑩的話,不僅闫森瞪大了眼睛,連齊叔也有些難以置信的望向李瑩,隻有谷雨還有些茫然,因爲她根本不知道河豫陳家是什麽,但是她也從這種壓抑的氛圍中感覺到了李瑩的傷感和痛苦,望向李瑩的目光充滿了擔憂。
張慶元微微皺眉,腦海中已經多了一些猜測。
如果張慶元所料不差的話,李瑩是随母姓,可想而知她母親對陳修同也恨,很顯然,李瑩隻能算是私生女,而陳修同薄情寡義,雖然知道有這母女二人,卻從沒來看過,要不然李瑩也不會這麽多年都不知道她有這麽一個父親。
“前兩天,一個叫做陳啓明的人來找我們……”
“陳啓明?”
齊叔還沒從剛剛李瑩的話裏平靜下來,再次聽到陳啓明的名字,頓時驚呼出聲。
做爲龔家崛起前,華夏最年輕的,也是最天資卓絕的年青一代兩大天才之一,陳啓明和童天望十八歲就進階武道八層,到去年,二十四歲的時候,兩人先後進階後天初期,讓整個江湖爲之轟動。
雖然出了張慶元這樣一個妖孽,但陳啓明依然極爲出衆。
齊叔說完後,就吓了一跳,見張慶元沒有怪罪,臉上讪讪一笑,不敢再開口了。
李瑩看了齊叔一眼,低聲道:“是他。”
說到這裏,李瑩似乎陷入了回憶裏,聲音有些壓抑的深沉,緩緩道:
“陳啓明來了後,當他說出他的身份時,我媽就爆發了,要攆他走,也是從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我媽也會功夫……”
李瑩臉上有些苦澀,而谷雨聽到李瑩的母親李琴芳竟然會功夫,驚訝的趕緊捂住嘴,一臉震驚。
而李瑩但隻停頓了片刻,又繼續道:“我媽根本不是陳啓明的對手,他三兩下就制住了我媽,不過他也沒有傷害我媽,隻是不讓她開口。後來,他說了我的身世,還說什麽現在陳家遭到了毀滅姓的打擊,陳修同想到了他們母女倆,讓他來給我們送了一張卡,說裏面有一千萬,足夠我們以後過上富足的生活,然後他就離開了。”
說到這裏,李瑩捏了捏拳頭,眼中恨意頓時明顯起來,沉聲道:
“這個混蛋剛走的那天夜晚,我們家就來了幾個人,模樣兇狠的逼問我們東西在哪兒,我們根本不知道什麽東西,然後他們就對我們動手,我媽爲了保護我,受了重傷,但我們也逃了出來。這個時候,我們依然沒有察覺到問題,還以爲是追殺陳家的人知道了我們,要來斬草除根。”
說到這裏,李瑩平息了一會兒,而谷雨已經張大了嘴巴,驚呆了的模樣。
李瑩看了身邊的闫森一眼,看到他眼中的暖意時,心裏一暖,平靜了一些後,說道:
“在杭城我們認識的人不多,我剛開始準備給季叔叔打電話,畢竟他是管警察的,可是我媽卻不讓,說陳家那樣的勢力都被追殺,很顯然對方勢力也很大,一旦警方參與進來,我們就很有可能暴露,于是……我就想到了闫森。”
說道這裏,李瑩看了闫森一眼,眼裏第一次露出淺淺的笑意,接着道:
“闫森知道了事情後,他很着急,給了我一個電話,讓我打這個電話找他幫忙,當時我媽已經快昏迷了,也流了好多血,而我又不敢去醫院,我心一橫,就打給了那人。”
似乎對最開始不太信任闫森有些不好意思,李瑩看向闫森的目光有些歉意,而闫森則趕緊道:“沒事,換做是我,我也不會放心的,畢竟那時候你還沒喜歡我嘛!”
聽到闫森的話,李瑩橫了他一眼,不過心情也從陰暗變得輕松了不少,但她也知道張慶元還在一邊聽着,不敢看張慶元,又接着說道:
“在打完電話半個小時後,就有人來接我們倆,隻不過在轉移的時候,還是被那些人追查到了,不過那幾個接應我們的人也特别厲害,把那些人打退了……”
說到這裏,李瑩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哆嗦,她雖然說的平淡,但可想而知,當時的追殺場面肯定非常慘烈。
感受到李瑩的害怕,闫森猶豫了一下,大着膽子伸手攬過李瑩的肩膀,李瑩嬌軀一僵,但也并沒有拒絕,身體又緩緩放松了下來,貼着闫森的身體,低聲道:
“當時接應我們的肯定死有人,但我那時候吓壞了,坐在車裏根本不敢看,也不知道後來的情況。”(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