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卓鵬飛能肯定,此時他的色子就是豹子六!
卓鵬飛按捺住欣喜,瞥了張慶元一眼,眼中的冷笑毫不掩飾,但當他看到張慶元依然那副讨厭的表情時,卓鵬飛眉頭一皺,臉上頓時浮起鄙夷之色,冷笑道:
“知道我搖出了什麽嗎?”
張慶元像看一個猴子表演一般,與卓鵬飛表情竟然一般無二,表情淡然中帶着一絲不屑,道:“既然覺得不錯,那就打開看看吧,這樣你還可以高興一會兒,否則等我的開了之後,你哭都來不及。.”
卓鵬飛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極盡嘲諷之意,看向張慶元的目光充滿了鄙夷,環顧四周後,緩緩揭開了自己的杯子,一臉得意之色。
“嘶!!!”
卓鵬飛跟林安娜換了座位後,就跟葛建飛挨着,葛建飛最先看到,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瞪大了眼睛盯着那三顆全都是六個點朝上的色子,滿臉震驚!
方妙玲也湊過了腦袋,當看到是三個六時,頓時吓了一跳,渾身一僵,有些失神的望着那三顆色子,連自己的酥胸緊緊壓在張慶元的胳膊上也沒有察覺。
林安娜臉上浮起早就知道是這樣的笑容,也揭開了自己的杯子,裏面赫然是兩顆六點、一顆五點的色子!
看到林安娜竟然也搖出了這麽大的點數,葛建飛和方妙玲都艱難的咽了咽口水,像是不敢相信一樣,這種一般隻有在電影裏才會見到的場景會發生在自己身邊。
而孫彬雙眼一亮,大喜過望的哈哈大笑,一邊笑,還一邊望着張慶元,充滿了嘲諷。
如果說這些人中除了張慶元還能保持鎮定外,那就算程付了,程付不是對卓鵬飛搖出的色子不震驚,而是他一直在觀察張慶元。
因爲當卓鵬飛蓋子揭開的時候,他就一直盯着張慶元,他發現張慶元的眼神沒有絲毫波動,就像早就知道這個結果一樣。
這怎麽可能?
所以程付大惑不解,心道卓鵬飛的點數已經是最大的點數了,張慶元即使也搖出了十八點,但按照張慶元剛剛說的,即使平了也是他輸了啊!
既然這樣,張慶元爲什麽依然無動于衷?
他的自信究竟是從哪兒來的?
還是說,他一直在故弄玄虛,其實就是裝樣子?
但都這個時候了,再裝還有意思嗎?他的一揭開什麽都清楚了,隻要不是傻子這個時候就該賠罪求饒,哪有張慶元這樣依然穩如泰山的?
程付滿腦子狐疑,根本想不明白。
盯着張慶元的那個杯子,程付一雙眼裏充滿了無盡的好奇。
而卓鵬飛三人笑了一會兒,将剛剛心裏的怒氣發洩了不少後,都看向張慶元,卓鵬飛指着桌上的酒,得意道:
“張老師,話可是你說的,怎麽樣,喝吧?”
隻要是個正常人,在這種情況下都不會認爲張慶元還有任何赢的可能,不僅是葛建飛還是方妙玲。
但方妙玲怎麽能看着張慶元喝這麽多酒,頓時神色焦急道:
“卓先生,這……這也太多了吧,慶元怎麽可能喝的完,要不他給你們一人敬一杯,就當給你們道歉吧?”
縱然如此,方妙玲對張慶元也沒有任何責怪之意,這一刻想的隻是怎麽維護他。
“哈哈,一人敬一杯?”卓鵬飛望着方妙玲,笑着問道,語氣有些嘲弄。
“是……是啊,那麽多酒,酒量再好的人也喝不下啊,你們就給個面子,原諒他這一次吧……”
方妙玲被卓鵬飛這麽一看一笑一說,氣勢頓時弱了下來,但還是硬着頭皮說完,心裏一陣歎息。
“剛剛張老師可牛氣的很呐,安娜一個女孩子他都能逼着喝酒,絲毫沒有任何留情,我們爲什麽要給他面子,他又算老幾?”卓鵬飛冷笑道:
“更何況,剛剛我可沒說那麽多規矩,偏偏是他自己說的,還要跟我們兩個比,而且平了都算他輸了,這算不算不作死不會死?這個時候看着比不赢了,又讓你一個女人替他說話,他卻當起了縮頭烏龜,還算個男人嗎?”
說到這裏,卓鵬飛再次冷笑起來,臉上滿是得意,說着,抓起桌上的酒瓶,往張慶元面前一放,砸的玻璃桌面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願賭服輸,這可是你剛剛說的!喝!”卓鵬飛冷喝道!
“喝!”
孫彬和林安娜也感覺惡氣盡出的喝道,看張慶元的眼神鄙夷到了極點。
張慶元等的就是卓鵬飛剛剛的那句話,此刻見方妙玲焦急的還要說些什麽,揮手攔住了她,微笑道:“别擔心,齡姐,還是那句話,我的運氣一向不錯。”
“你沒傻吧,你看清楚了,我現在是十八點,就算你運氣再好也不過是十八點,按照你的話,那還是你輸了!”卓鵬飛大聲嚷嚷道。
這邊的喧鬧引起了周圍的人的注視,但并沒有人過來圍觀,酒吧偶爾會有一些沒有酒品的人,喝醉了酒大聲喧嘩,甚至酒精上腦還打架,都見怪不怪了,所以看了幾眼别人也都把頭轉了回去。
“誰說不喝,隻要輸了,肯定是要喝的,我并沒有任何意見。”
張慶元盯着卓鵬飛,語氣依然平靜,但話裏的意味怎麽聽怎麽像是反話,甚至有些戲弄的味道,聽得卓鵬飛三人微微皺眉。
“既然知道,那你還不喝!””
方彬忍不住大聲道,說的時候,目光還有意無意的看向方妙玲,腦海裏再次幻想着等會兒張慶元喝的出醜,方妙玲也被他帶走的場景,小腹頓時感到一熱。
“誰輸誰喝,我輸了嗎?”張慶元嘲弄道。
“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我倒要看看你的是幾點!”
卓鵬飛被張慶元連番的話弄得有些毛了,伸手去揭張慶元的杯子,但瞬間感到手一緊,像是被鐵箍箍住一樣,胳膊頓時一麻。
“你幹什麽!剛剛說安娜耍賴,逼着安娜喝酒,現在輪到你自己了,就想用強嗎?”卓鵬飛怒道。
張慶元手一松,同時使了一股勁,卓鵬飛頓時被推着坐回沙發上,張慶元這時才淡淡道:“我自己揭開,不用你動手。”
卓鵬飛本來作勢要打,但聽到張慶元的話,也就忍了下來,冷眼看着張慶元伸手去揭蓋子,但當他看到揭開的蓋子下面,竟然有四顆色子時,頓時一呆!
三顆六點,一顆一點,十九點!
卓鵬飛臉色瞬間陰沉如墨,猛地站了起來,怒視着張慶元:“你竟敢耍我!”
在卓鵬飛看到的時候,孫彬、林安娜,甚至是程付都探頭過來看,就更不用說坐在張慶元左右兩側的方妙玲和葛建飛了。
看到四顆色子時,方妙玲和葛建飛心裏頓時一沉,張慶元如果大方承認,沒準還有挽回的餘地,現在作弊,那純粹是激怒對方,還怎麽可能放過他?
而孫彬和林安娜都淩厲的望向張慶元,尤其是孫彬,‘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指着張慶元,雙眼噴火道:“張慶元,你玩不起就别玩,做這種下三濫的把戲,耍誰呢?”
卓鵬飛是真怒,而孫彬更多的是演戲成分,目的就是讓張慶元在方妙玲眼中的形象一落再落,更何況這是張慶元自己做出來的,他根本算不上是污蔑,隻不過是說出來罷了!
“你無恥!”林安娜也一臉鄙夷的冷喝道,俏臉寒霜,怒目而視!
但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張慶元不急不緩的擡眼望了卓鵬飛幾人一眼,指着自己的色子道:
“你們哪眼睛看見我作弊了,好好看清楚是怎麽回事!”
張慶元的話讓衆人都一愣,面面相觑之下,卓鵬飛獰笑道:“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說完,卓鵬飛再次低頭看向那四顆色子,但一瞬間,卓鵬飛渾身一僵,瞪大了雙眼,随即腦袋趕緊湊了過去,但一秒後,卓鵬飛像是被吓到一樣,臉色劇變!
“這……這,你……你……這怎麽可能?”卓鵬飛語氣中充滿了難以置信,擡起頭望向張慶元的眼神也異樣到了極點,像見了鬼一樣!
看到卓鵬飛的異狀,衆人都匪夷所思的對視一眼,都湊近了看過去,這一次,所有人都看清了,其中有兩顆色子明顯比另外兩顆矮,而且下面還有縫隙,根本就是兩個半顆!
卓鵬飛忽然像想起什麽似的,突然抓起其中兩顆一點和六點的色子,神色有些慌亂的湊到眼前!
張慶元并沒有阻止,像是看小醜演戲一樣,毫不在意。
而卓鵬飛拿起來的時候,所有人立刻都清楚的看到,那不是兩顆色子,而是一顆色子斷成兩截,而剛剛就是六點和一點朝上,因爲六點和一點是相對的。
卓鵬飛微微發顫的手将兩個半截色子對到一起,參差不齊的斷面嚴絲合縫的拼接在了一起,沒有任何縫隙!
卓鵬飛臉色再次一變,手一抖,其中一顆色子掉了下去,張慶元伸手接住了,淡淡道:“注意點,剛剛某人說作弊,别他自己幹這樣的龌龊事。”
卓鵬飛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難堪到了極點,有心想不承認,但這種事情也不算第一次出現,二十多年前在賭城就發生過一次。
當初冠絕一時的賭神跟人比鬥時就搖出了這種點數,讓全場嘩然,随後就轟動了整個賭城。但後來那位賭神沒過多久就消失了,傳聞是被當時輸掉的人給殺了,但誰都沒有證據,警察也找不到人,後來就不了了之了。
而這個手法卻傳了出來,圈裏人特意起了個名字,叫做斷門橋!
經過那些高手後來研究發現,如果要用出斷門橋,必須得會甩門停,而且還要做到駕輕就熟的地步!
因爲就是利用甩門停,通過高速運轉的色子互相撞擊,用手腕的巧勁,再借着慣姓,用兩顆色子将另一顆相對而來的色子撞斷,而且瞬間停止,達到自己需要的點數!
這就像斷開的兩面門,而橋是連接,意思就是原本是一顆色子,卻因爲高超的技法成了兩面,所以才有了這個名字。
雖然這個道理被一些高手破解了出來,但卻沒有一個人能做到,因爲甩門停就夠困難的,更何況是做到駕輕就熟的地步?這一點都做不到,就更不用說斷門橋了!
但現在,時隔二十多年後,在杭城,而且是在自己的面前,竟然再次出現斷門橋這一神乎其神的技法,而且自己還跟他對賭色子,這不是找死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