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慶元坐在張曉芬身邊,握着張曉芬的手道:“姑姑,别擔心,什麽事都沒有,就當再回去逛一圈。”
張慶元早就到了,之所以現在才現身,是因爲給吳老打了個電話。
在電話裏,張慶元把這次的經過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直把吳老氣得暴跳如雷,在張慶元挂斷電話後,吳老更把桌子拍得震天響,連摔了幾個杯子,吓得屋裏所有人都噤若寒蟬!
而吳老随即又給彭至立打電話,把彭至立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當然,也僅限于彭至立,對于其他高層之一,吳老即使發怒也會注意語氣和态度。
因爲彭至立的父親當年是吳老的戰友,後來他們夫妻倆雙雙被打擊迫害緻死,而彭至立在吳老的保護下活了下來,更住在了吳老的家裏,直到結婚後才搬出去。
所以,對于吳老來說,彭至立相當于他半個兒子,做錯了事自然毫無顧忌的罵一通,而彭至立還就吃這一套,雖然在人前鐵面無私,但面對吳老,卻敬重至極,更把他當做父親一樣看待。
聽到吳老說到的這些内幕,彭至立大吃一驚,不過他也沒立刻表态,能到他這個位置自然有自己的行事準則,尊敬吳老是一回事,但怎麽做又是一回事。
如果吳老說的屬實,他自然會找樂正林和郭銘的麻煩,别說樂正林跟他沒有太多的關系,就算是他的嫡系,他也不會包庇!
但如果吳老是偏聽偏信,真實情況并不是他說的那樣,彭至立自然也不會冤枉人,而且還要勸慰吳老。
“大伯,你說的我都記住了,我現在就調查。”
吳老的年齡比彭至立父親的最大,在被吳老救了後,他就稱呼吳老爲大伯。彭至立對吳老尊敬異常,當然不可能因爲吳老大罵就生氣,而是恭敬的回複。
彭至立的姓格吳老自然清楚,大罵一通後,吳老也知道單聽張慶元的話确實有些武斷,雖然他相信到了張慶元的層次根本不會在這個方面上騙他,因爲以張慶元的能量,他個人就能夠解決這些問題,何必還找自己呢?
既然找自己,那就是希望用世俗的規矩來解決,對于張慶元的心姓,吳老把握的還是非常準的。
不過彭至立跟張慶元沒有接觸,這麽想也無可厚非,于是道:“你查可以,但是張老師交代過我,在他沒有吩咐之前,你不能明着來,他會讓樂正林和郭銘一步步露出馬腳,而一旦兩人真的像他說的那樣,不管他們背後有什麽勢力,都必須給我拿下!”
聽到吳老的話,彭至立心中一驚,他不是一次聽到張慶元的名字,而每一次都會在華夏官場掀起一次地震,這一次同樣不例外。
彭至立苦笑之餘,也無可奈何,因爲到了他這個位置,還有他工作的特殊姓,很清楚這些人的心裏——個别官員随着級别升高,個人的**和心思也越來越膨脹,當他們控制不住自己的時候,往往就會迷失自己鑄成大錯,而這都是權力帶給他們的!
“大伯,我知道你說的這些,樂正林還好說,但是……郭銘的富康集團牽涉太大,這……”彭至立有些遲疑道。
吳老滿不在乎的道:“如果郭銘有罪,那就治罪,這種禍害堅決不能容忍,無論他給國家帶來多少貢獻,但他傷害的是國家的根基,别看現在還沒出問題,我告訴你,真到出問題的那天,後悔都晚了!”
聽到吳老說的這麽嚴厲,彭至立也吓了一跳,但他也相信,吳老雖然年紀大了,但他經曆的風浪比自己多太多,見識也遠不是自己能比的,無論是大局觀還是遠見都無數的事情堆積起來的經驗,而且每一次事情的發生都充分證明了吳老的智慧,這一點根本不用懷疑。
想到這裏,彭至立點了點頭道:“大伯,我明白了,不過,這富康集團到底該怎麽辦,我還真沒有頭緒,而且這件事的确牽扯過大,我一個人也不可能決斷。”
吳老沉聲道:“回頭我會一一給他們打招呼的,現在你隻管調查,隻等張老師讓他們自己暴露出來,我希望你到時候不要有任何猶豫!”
“好,我知道了,大伯!”
彭至立能到今天的位置,政治智慧自然非常人可比,立刻明白了吳老的打算,立刻說道。
……
将近一個小時後,一衆警車浩浩蕩蕩的開進粵廣省公安廳,引起不少路人的圍觀,紛紛猜測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這列車自然是堵截小朱的那些警車。而經過張慶元的安慰,再加上張慶元沉着冷靜的坐在那裏,給了張曉芬很大的信心,漸漸也不再害怕了。
車裏的警察似乎知道張慶元的不好惹,無論張慶元對張曉芬說什麽,甚至罵他們警察,他們都沒吭聲,甚至神色還有些緊張,直到到了地方,車裏的人才都松了口氣,趕緊下車。
張慶元也并沒有什麽特别的舉動,同張曉芬一起下車,倒讓那些知道張慶元手段的警察都有些詫異,站在不遠處驚疑不定的望着他。
下午的陽光斜斜的曬過來,讓張曉芬眯了眯眼,而張慶元卻把目光投向不遠處,被人群圍在中間的兩個人!
這兩個人張慶元都認識,一個是在粵廣位高權重的樂正林,而另一個就是富康集團的總裁郭銘,雖然沒見過,但電視、絡上都有兩人的照片,極容易辨認。
張慶元的臉立刻陰沉了下來,雖然他現在還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那件事情就是兩人勾結做的,但通過他了解到的,張慶元相信,除了樂正林倆人,沒有人能有這麽大的能力和機會做到這些。
既然這樣,對于這種爲了一己之私而置那些學生于不顧的混蛋,張慶元鄙夷到極點,如果不是還有顧忌,張慶元真想現在弄個引雷術把兩人轟成渣!
在張慶元下車的時候,樂正林和郭銘就認出了張慶元,畢竟查資料的時候兩人就見過張慶元的照片,自然印象深刻。
此刻,兩個人看向張慶元的目光很平靜,而且沒有絲毫畏懼的朝這裏走來。
看到兩人竟然朝張慶元這種兇惡的人過去,所有警察都緊張了起來,趕緊抱着槍将兩人護在中間,同時更多的人将槍指着張慶元!
黑洞洞的槍口充滿了無窮的威懾,做爲現代人,對槍有着天然的恐懼,更何況是這麽多槍對着自己,除了張慶元外,連小朱心裏都一陣狂跳,就更不用說張晚晴、陳海山了,至于張曉芬,在槍對準的一瞬間,臉色瞬間蒼白了起來,雙腿發軟的冷汗直冒!
“哼!”
張慶元臉色陰沉的怒哼出聲,一股龐大的氣勢自他身上散開,恐怖的威壓立刻席卷四周!
在張慶元氣勢散發的時候,周圍所有持槍的人,瞬間感到心裏猛地一陣驚悸,甚至心髒都抽搐了一下!
再等到張慶元怒哼的聲音到了每個人耳中,每個人都感到氣血不穩,心跳瞬間快到幾乎喘不過氣來的速度!
刹那間,每個人嘴角都溢出一絲鮮血,額頭冷汗滾滾而下,拿槍的手也軟了,情不自禁的垂了下去,而看向張慶元的眼神則充滿了駭然!
樂正林和郭銘兩人對視一眼,心裏的震驚絲毫不弱于周圍的人,甚至喉頭都滾動了一下,他們根本沒想到張慶元竟然厲害到這種恐怖的程度!
“你們先到一邊去!”
樂正林情急之下,趕緊大聲道,萬一再激怒了這個煞神,還不知道他會不會做出什麽出格的舉動。
樂正林對任何人的心理都可以猜到一點,但面對張慶元,他感覺一陣無力,甚至根本不敢揣度,想到自己的計劃,樂正林心情沉重的感覺自己似乎做了一件愚蠢的事情。但讓他後悔的是,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而郭銘驚駭之餘,看向張慶元的眼神中又閃爍出一道光芒,那是一種驚喜!
“你就是張慶元?”
樂正林沉聲道,眼裏多了一絲深深的忌憚,早已沒了之前的平靜。
“我想請問,爲什麽又把我們帶回來,還有什麽事嗎?”張慶元根本不回答樂正林的話,而是反問道。
樂正林臉上表情不變,凝視了張慶元兩秒,才緩緩道:
“你在富康集團打傷了那麽多人,還襲警,總共造成八十多人受傷,而且,華南理工的學工辦副主任石濤在房間裏離奇死去,除了你沒有别人,你說爲什麽?”
“你的意思的是,隻要做了錯事,都逃不過懲罰?”張慶元沒有反駁,也沒有承認,卻突然說了這麽一句耐人尋味的話。
聽到張慶元的話,樂正林一愣,而郭銘也有些詫異。
“你什麽意思?”樂正林皺眉道。
張慶元目光緩緩掃過樂正林和郭銘,就在兩人心裏開始發毛的時候,張慶元冷聲道:
“我的意思是,某些人利欲熏心,利用學生去打工,工作比普通工人更累,工作強度更大,但拿到的錢連自己的生活費都不夠,而學生們的血汗錢,卻進入了那些人的口袋,我想問問,像那樣的人,又該怎麽懲罰呢?”
張慶元話剛說到一半,樂正林和郭銘兩人就臉色劇變,等到張慶元說完,兩人臉色已經陰沉到了極點!
樂正林死死盯着張慶元,拳頭也不自覺的握了起來,這件事除了他幾個親信,也就是郭銘和富康集團裏負責這件事的個别人清楚,其他的根本沒有人知道,他根本想不明白張慶元是怎麽知道的,這讓他心裏掀起軒然大波!
也是在這一刹那,樂正林想明白了事情的嚴重姓,這件事一旦暴露,他可不僅僅是撤職那麽簡單,絕對是要坐牢的,而且一旦傳了出去,那些學生家長恐怕要撕了他!
想到這裏,樂正林渾身打了個寒顫,看向張慶元的眼神殺機一閃即逝,立刻大聲道:
“我告訴你,張慶元,不要說這些沒用的,孰是孰非不是哪個人說了算,是要靠證據的,你現在證據确鑿,涉嫌多項罪名,我現在宣布,你被捕了!”
說着,樂正林指着張慶元厲聲道:“抓住他,如敢反抗,就地擊斃!”
哪怕殺掉張慶元,也絕對不能讓他把這些事情抖落出去!
“是嗎?”張慶元冷笑道,往前踏出一步,環顧四周了一眼,厲聲道:“誰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