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富康集團的産品,從當初的單一的電氣連接器發展到今天的廣泛涉足電腦、通訊、消費姓電子、數位内容、汽車零組件、通訊、雲計算服務及新能源、新材料開發應用等多個産業領域,不僅連續10年雄踞華夏内地企業出口 0強榜首,更連續8年跻身《财富》500強,而且現在已經進入前五十。
可想而知,富康集團有多大的能量。
而這一次陳鵬實習的地方,就在深市富康工業園區,同時也是富康集團在全球最大的工業園區,足有三十萬人。
看到陳海山和張曉芬緊緊握着手,一臉驚惶的樣子,張晚晴心痛至極,到現在她還不敢相信,他們出去旅遊的時候陳鵬還好好的,還對自己不能去表示了強烈憤慨,當時他們都跟陳鵬說過話,怎麽也不像要自殺的人。
但是這才過去一個多星期,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張晚晴都接受不了,何況是陳海山夫妻倆。
至于老爺子,陳海山夫妻倆還不敢跟他說。怕他受不了打擊。
“怎麽會這樣……”
張曉芬眼淚止不住的流,這一會兒的功夫已經哭紅的眼睛,而陳海山也眼眶通紅,隻是握着張曉芬的手,心裏同樣擔心、焦慮到了極點。
“沒事的,姑姑,你放心,二哥一定沒事的……”
張晚晴有些蒼白的安慰着,但她顫抖的聲音卻出賣了她,剛剛他們來的時候。其中一個富康集團的人說過。陳鵬是從十八層的宿舍跳下去的,雖然下面有大樹擋了一下,但從這麽高的地方掉下來,能活下來的希望微乎其微。
張曉芬像是沒有聽到張晚晴的話一樣。渾身不住顫抖。嘴裏一直念叨着什麽。叫着陳鵬的名字。
而小朱站在一旁,臉色有些陰沉的看着那三個像是根本沒發生什麽事一樣的富康集團的人,沉默不語。
手術已經三個小時了。雖然給了他們希望,但時間越長,他們心裏的焦慮和彷徨越重。
就在這時,手術室的燈滅了,手術門被護士打開。
張曉芬像是突然有了力氣一樣,從椅子上沖了過去,一臉慌張的到了醫生的面前,顫聲道:“醫……醫生,我……我兒子怎……怎麽樣了?”
醫生看着張曉芬,臉上露出一絲慚愧和遺憾,搖了搖頭道:“對不起,我們盡力了……節哀順變……”
張曉芬腳下一個踉跄,陳海山同樣如遭雷擊,看到軟倒的張曉芬,趕緊扶住了他,兩人的臉色瞬間慘白如紙,張晚晴也瞪圓了雙眼,一瞬間像是被抽走了魂一樣,呆在了那裏。
而醫生搖了搖頭,這樣的場面雖然見得太多了,但每當這個時候,他心裏也非常難過,醫生歎了口氣,道:“你們還是準備後事……”
說到這裏,醫生欲言又止的頓了頓,忽然看到走過來的三名富康集團的人,當看到三人眼中的冷意時,眼皮一跳,猶豫了一下,歎了口氣匆匆離開了。
這一個變化雖然極爲短暫,但卻讓小朱捕捉到了,攔在了醫生的面前,冷眼盯着他,沉聲道:“你剛剛是不是還有什麽沒說完的話?”
“哇!!!”
就在這時,張曉芬痛哭出聲,抽噎的幾乎要喘不過氣來,陳海山雖然悲痛萬分,但還是扶住根不住的張曉芬,大顆的眼淚終于流了出來。
“二哥!”
張晚晴卻看到了推出來的急救床,上面蒙着一層白布,護士臉上同樣有些難過,看到張晚晴跑過來,停下了腳步,看着張晚晴‘噗通’一聲趴在了床邊,顫抖着手想去掀開那白布,但卻不敢的樣子,護士扭過了臉。
而富康集團的三人本來看到醫生離開了,也就站在那裏不動,但現在看到小朱把醫生攔了下來,還想問些什麽,三人對視了一眼,都皺起了眉頭,不過三人都沒有動,依然站在那裏。
醫生被小朱的話吓了一跳,當看到是小朱攔住了他,猶豫了一下,又情不自禁的用眼角的餘光瞟向富康集團的人,當看到他們三人都盯着這裏時,趕緊收回目光,低聲道:
“沒有什麽,對不起。”
說完,醫生就準備離開。
之前那一幕就沒逃過小朱的眼睛,何況現在這醫生還在他面前,這片刻間的反應全都看在小朱的眼中,此刻他哪裏不知道這醫生肯定是在手術的過程中發現了什麽,但卻畏懼這三人,根本不敢開口。
想到這裏,小朱握住醫生的手,冷聲道:“你放心的說,有我在,沒人能威脅得了你。”
醫生此刻心中糾結到了極點,醫者仁心,他雖然收紅包,但也有自己的道德底線,他剛剛确實發現了一些情況,但面對富康,他根本沒有任何底氣抗衡,所以隻能沉默,但現在小朱問了起來,他心裏同樣很不好受,但想到剛剛富康集團的人的目光,卻更不敢說了。
“你這人,醫生都說了盡力了,你不讓他走有什麽用,你想想也知道,從那麽高的樓上掉下來,就是神仙也救不活,何必爲難他呢?”
就在這時,富康集團三人已經走了過來。看着氣質不俗的小朱,以及他那身一看就價格不菲的西裝,倒也沒有多說什麽,反倒像是開導一般。
聽到這人的話,小朱眼皮連擡都不擡,依然看着醫生,沉聲道:“既然你不說,那我就問你,是不是陳鵬的身上除了撞擊痕迹,還有毆打痕迹?”
富康集團連續跳樓事情全國人盡皆知。更何況是小朱。而且到了他這個層次,知道的比普通人更多。
富康集團實行嚴管理,他在接到張晚晴的電話時就知道不對勁,而現在醫生的猶豫糾結。還有富康集團這三人的表現。小朱如果再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也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
見小朱不僅不理會自己,反而問出了這個問題,富康集團的三人臉色立刻冷了下來。爲首的那人寒聲道:
“你這是什麽意思?”
小朱見醫生本來有些要說的征兆,但現在因爲這人的開口而立刻閉上了嘴,臉色也陰沉了下來,擡起頭,冷冷道:
“你說我什麽意思?你們做的什麽事情,你們非常清楚,我告訴你們,這件事如果你們不能給出一個交代,我告訴你們,你們集團就等着完蛋!”
小朱自從知道張慶元竟然能搬動吳老,而且關系非常硬之後,對張慶元的敬畏更達到一種巅峰,别說富康集團龐大的如同一個商業帝國,就算他是世界第一,張慶元也能毀了它!
小朱絲毫不懷疑張慶元的能量,所以他的話沒有任何恐吓之意。
但小朱這話聽在這三人耳中卻極爲刺耳,讓三人都呆了呆,像是聽到極不可思議的話一樣,他們以前也碰到過家屬威脅的話,但卻從沒有像這次這麽嚣張,甚至已經不能用嚣張來形容,而是狂妄了——狂妄到極點!
在他們看來,别說這人,就是什麽國家一号的公子,也不敢說出這樣的話,要知道富康集團實在太龐大了,牽動的所有方方面面,這樣一個巨無霸般的集團,竟然說要它完蛋,跟一個螞蟻說要讓大象完蛋有什麽區别?
“好大的口氣,你确定你的神經沒錯亂?”
就在這時,一道冷笑突然在走廊拐彎處響起,随即幾個人走了過來,爲首的是一個模樣三十歲左右的青年,看向小朱的眼神有些嘲諷,還有些若有若無的鄙夷。
不僅是這些人,就是這個醫生也感覺小朱說話太不靠譜了,本來他之前确實想提醒一兩句的,但現在卻沒了任何開口的**,從小朱手上掙脫了自己的手,低着頭匆匆離開了。
看了一眼匆匆離開的醫生,剛剛冷笑的青年掃了他一眼,并沒有阻攔,緩步走到小朱跟前。
這青年相貌同樣不俗,但眼中隐藏的桀骜卻讓整個人顯得極爲傲氣,像是從沒有人能進入他的眼中一樣。
而此時,張曉芬已經撲到陳鵬的床邊,哭得聲嘶力竭,陳海山蹲在一旁,看着兒子緊閉的雙眼,心如刀絞,眼眶一片通紅。
他已經三個多月沒有看到兒子了,卻沒想到這一别就是永别,雖然在此看到了兒子,卻已經陰陽兩隔。
看着緊閉雙眼,臉上青腫一片的兒子,陳海山咬着牙,顫抖着手緩緩伸出,想要撫摸兒子的臉頰,但那隻手卻怎麽也摸不過去,像是跨越着千萬裏的距離一樣。
張晚晴此刻也跪在一旁放聲大哭,哭聲沙啞,她和張慶元都是孤兒,雖然她現在因爲離張慶元近一些,但同陳鵬的感情同樣極深。
當初張慶元大學畢業的時候,陳鵬已經高三,張慶元征求他意見的時候,陳鵬說他還有最後一年,不想換環境,而且陳鵬學習非常好,張慶元也就沒有勉強,隻讓張晚晴到杭城上學,倒不是對陳鵬和張晚晴區别對待。
從張慶元和張晚晴來到陳海山他們家後,兄妹三人就同吃同睡,陳海山夫妻倆掙錢的時候,就是張慶元帶他們倆,陪他們玩,給他們做飯,後來輔導他們學習,當後來張慶元上初中後,就是陳鵬帶最小的張晚晴,三人感情不僅不比任何一個親兄弟姐妹差,而且好到極點。
這邊哭成一片,絲毫沒有注意到小朱這邊起了沖突,倒是護士似乎明白了一些,但這事根本不是她能攙和的,隻能站在那裏,臉看向别處,心裏一聲歎息。
連她都明白,縱然有再高的身份,也頂多讓富康集團多賠點錢,然後處理兩個人,根本不會造成什麽影響。
富康集團太龐大了。
“你是誰?”小朱冷眼看着這個青年,眼神眯了起來,透着森冷的意味。
“富康集團深市分公司c區安檢課長陸順!”那青年淡淡道,随後話語一轉,同樣冷眼盯着小朱,嘲諷道:“我剛剛可是聽到你口氣不小,竟敢要讓我們集團完蛋,你以爲你是誰,一号的兒子?”
“我說的并不是危言聳聽,聽不聽在你,我要告訴你的是,如果這件事有内幕,盡量開誠布公,還有的談,否則到時候後悔就來不及了。”
小朱沉聲道,他們集團同富康集團還有不淺的合作關系,他能說出這一番話,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如果這些人根本不理會,那惹怒了張慶元,他們真的後悔都來不及了。
聽到小朱的話,不論是後來來的陸順,還是開始的三人,都對視一眼,繼而嘴角浮起一絲嘲諷的弧度,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陸順搖了搖頭,伸出手想去拍小朱的肩膀,但卻被小朱側身讓開了,陸順也不以爲意,淡淡道:
“對于這次的事情,我們感到非常抱歉,如果你非要認爲是我們的責任,我們無話可說,如果你有證據的話,盡可以去法庭上起訴我們。”
說着,陸順從後面人手中接過一個信封,遞給小朱,道:“出于同情,我們廠c區經理撥出一萬的補助基金,再次聲明一次,這的确是個意外,你如果不相信,可以去廠區調查,也可以詢問,我們不會阻攔。”
見小朱依然冷眼看着自己,并不說話,陸順搖了搖頭,将錢丢在地上,道:“這就是我過來要說的話,言盡于此,告辭。”
說完,陸順不屑一笑,帶着人離開了。
看着這些人離開,小朱并沒有阻攔,一切都要等到張慶元過來,對于富康集團,他也同樣無能爲力,他所能做的就是保證在張慶元到來前,張慶元的家人不被逼迫,不被要挾。
似乎這陸順看出小朱身份有些不同尋常,這次并沒有像以前那樣,反而帶來一萬塊錢,倒是小朱沒有想到的。
就在這時,一道黑芒從走廊盡頭的窗戶射了進來,當小朱吓了一跳,再次看去的時候,才發現病床前多了一個人,正是張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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