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杜焰看向魂天手中的法寶充滿了火熱!
杜焰身在其中,法寶又是他自己的,他當然有這種感覺,而成叔卻并不知道,但想到對方真的有可能是滅掉兩個宗門的人,成叔就更想速戰速決了!
想到這裏,成叔手一揮,一柄金光燦燦的飛劍被他祭出,在空中劃過一道金色厲芒,極爲耀眼,但卻是一擊必殺的大殺招!
實力高深的人去對付修爲低的,如果還要靠法術才能取勝那就要被人恥笑了,所以成叔這一招就是直來直去,沒有任何法術,就是靠速度和真元雄渾!
魂天剛剛擊退杜焰,臉色就一陣潮紅,雖然他讓杜焰受了傷,但畢竟杜焰是貨真價實的合體期高手,魂天縱然法術再高明、法寶再高級、機會把握的再精準,但還是無法彌補實力的差距。.
而現在,還沒等他緩過勁來,成叔的攻擊又來了,還是如此淩厲,讓魂天臉色一變,根本不敢硬接,心神一動,腳下的點睛筆立刻躲了過去!
但是,魂天躲得快,飛劍追的更快,魂天剛轉過身,飛劍就擦身而過,帶起一蓬血雨,從魂天肋下劃過,如果這一下劃過他的胳膊,絕對要被削斷!
魂天雖然怒極,但卻被他壓制了下來。他知道,現在兩個合體期對付他一個人,稍微有任何疏忽就是隕落的下場,雖然他不願意逃走,但也不願意就這麽輕易的死去!
修真如果畏畏縮縮,以後成就自然不可能大,魂天以往的經曆很清楚的告訴了他這一點,所以他行事向來毫無顧忌,哪怕當初帝乙比他強出太多,他也不願意屈服。直到最後被帝乙活捉。然後封印!
厲吼一聲,魂天祭起自己的法寶,法寶迅速升空,魂天已經來不及打出任何法決。隻能艹控着法寶朝那柄金色的飛劍撞去!
但就在此時。已經回過神的杜焰也再次祭出自己的大錘。狠狠朝魂天砸去,魂天眼裏已經閃過一絲瘋狂,咬破舌尖再次噴出一口精血。一道道法決打出,但幾乎片刻間,他心神一顫,一股巨大的反噬襲來,他知道是自己的法寶被那飛劍撞回,但此刻他已經沒有時間去管,雖然喉頭一甜再次噴出一口鮮血,手上的速度卻并沒有減慢!
随着他的法決打出,剛剛還晴空萬裏的天幕下突然憑空出現無數的黑霧,這些黑霧是他從虛空中抽取而出的,算是他當年幾大秘術之一,極爲耗神,但卻是實實在在的大殺招!
因爲這黑霧就是他一直使用的陰煞之氣,以往在地下被封印時,隻是無意識的吸收,就形成恐怖的規模,要不是張慶元心神堅毅也要被迷亂神智,而現在,他秘術施展開來,隻要侵入修真者的心神,就算是合體期的修真者也不可能立刻怯除,而這短暫的刹那,就是任他施爲了!
可是,現在魂天已經受了不輕的傷,而施展秘術更讓他萎靡不堪,當那巨大的錘子落下時,他的身體隻側移了不到一丈的距離!
張慶元在自己的體内幾乎要破口大罵了,這混蛋該走的時候不走,現在被兩個合體期的高手圍住,而且魂天現在的做法幾乎就是拼着受傷去換取法術的成功,隻要那大錘落下,他的半邊身體就沒了!
但就在此時,張慶元的靈魂一顫,及時在自己的體内,張慶元也感到眼前一黑,就在他愣神的刹那,魂天竟然生生瞬移了一小段距離,雖然很短,但卻在大錘落下的刹那躲開了身體!
張慶元感到一陣虛弱,雖然魂天在關鍵時刻施展瞬移,避免了自己身體被毀的結局,但這家夥又讓自己的身體加重負荷了,萬一把自己的靈根給毀了,張慶元殺了魂天的心都有了,隻是此刻他根本不敢擾亂魂天的心神,萬一影響了他,在這種情況下就是等死,到時候他連哭的機會都沒。
“瞬移!”
看到魂天竟然在刹那間有了短距離的瞬移,不僅剛剛召回自己金色飛劍的成叔驚呼出聲,大錘失手的杜焰也震驚的喊道!
兩人是合體期修真者,也無法施展瞬移,而這人隻不過是一名分神期修真者,竟然可以瞬移,讓兩人極爲驚駭,如果不是剛剛打的極爲慘烈,他們幾乎要懷疑魂天是渡劫期高手了。
不過,兩人現在看向魂天的眼神更熱烈了,不僅有兩件高階靈器,還有這種神通,這人身上的秘密簡直太過驚人,兩人開始隻是準備殺掉魂天奪寶,而現在,卻想着抓住魂天的元神,逼問出這些秘密。
但魂天此刻陰煞之氣已經抽取完畢,他整個人都被粘稠的黑霧裹在中間!
“去!”
魂天眼神幾乎眯成一條縫,一指再次祭出飛劍對自己動手的成叔,厲聲大喝!
幾乎在魂天開口的刹那,陰煞之氣瞬間化爲一條漆黑巨龍,呼嘯着朝成叔撲去!
漆黑的巨龍如墨一般,甚至連一點光都沒有,速度比成叔艹控的飛劍還快,飛劍還沒到魂天跟前,後發出去的巨龍卻已經到了成叔跟前!
成叔大駭,他自己還好,可是他家小姐成雅蘭不過是元嬰期的修爲,根本無法抵擋這種陰寒氣息,想到這裏,成叔隻能一邊召回飛劍,一邊帶着成雅蘭急速飛退!
但成叔剛退開不到一息的時間,那濃霧就裹住了成叔,成叔雖然已經合體期的修爲,無論肉身還是元神都互相融合,都極爲強大,卻也感到一股心底戰栗的徹骨陰寒!
成叔心頭一沉。知道他剛剛雖然已經足夠重視這陰煞之氣,沒想到還是輕視了,此刻他哪裏還敢怠慢,将成雅蘭遠遠扔飛,同時渾身真元湧動,一股真元之火瞬間從他體表滲出,與陰煞之氣接觸之下,立刻燃燒出‘吱吱’的刺耳聲音!
随着真元之火被成叔祭出,那些陰煞之氣立刻被燒掉,但陰煞之氣源源不絕。成叔雖然一直在灼燒。但卻無法減少。
此時此刻,兩人拼的就是真元,誰的真元多,誰就能堅持更長的時間。一旦一方堅持不住。那就是等死了!
魂天臉色陰沉。嘴角一直絲絲鮮血流出,整個人的氣息萎靡到了幾乎崩潰的程度,但手上的動作卻依然沒有任何減慢。
而成叔也緊咬牙關。真元之火根本不敢停,剛剛他稍微疏忽一下,就有一絲陰煞之氣侵入,讓他靈魂一顫,如果不是他修爲高深,這一下就要讓他有刹那的停頓。
而杜焰在外面看着眼前的一片漆黑濃霧,眉頭緊皺,最開始他也同成叔一樣的感覺,并沒有太将這陰煞之氣放在心上,心想真元之火一燒還不解決,但現在的情況顯然不是那麽簡單。
而且,杜焰還有别的心思。
這個分神期的男子身上恐怕有不少秘密,即使任何秘密沒有,那件有很大的可能是仙器的東西在修真界也罕見到了極點,他觊觎非常!
而現在,成索被困在陰煞之氣裏面,他倒希望兩人拼個兩敗俱傷,如果這個神秘男子能将成索殺掉最好,到時候一個重傷的分神期修真者還不是任他魚肉,這種漁人得利的事情他非常期望去做。
但是,那名叫做成雅蘭的少女見自己的成叔被困在裏面,一時間有些焦急,看到杜焰竟然站在一旁觀望,卻根本不去相助,她一時倒沒想那麽多,趕緊上前道:“杜師叔,能不能麻煩您幫成叔一下,雅蘭感激不盡。”
說着,成雅蘭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看向杜焰。
聽到成雅蘭的話,杜焰有心要拒絕,但他也明白,如果成雅蘭不吭聲,他還可以裝聾作啞,但成雅蘭現在開口了,如果他不相幫,萬一成索沒事,反而把那小子殺了,以成索的經驗,豈能不知道自己的心思?
退一萬步說,現在一切未明,即使那小子把成索殺了,他就能殺掉那小子後能把成雅蘭滅口?萬一被她逃脫,那他可就要遭到成家的追殺!
因爲成家不是一個宗門,而是一個修真家族,但這個家族有一個渡劫後期的修真者,而杜焰所在的宗門修爲最高的太上長老也不過渡劫中期,根本擋不住成家的老家主。
更何況成雅蘭可是成家現任族長的小女兒,寵愛有加,否則她區區一個元嬰期修真者,卻有一個合體期的護衛,這在整個神州結界内也是極爲罕見的。
杜焰猶豫了一下,遲疑道:“賢侄女,這魔門之人不過是分神期修爲,成兄可是貨真價實的合體期,即使有這個古怪的陰煞之氣,恐怕也奈何不了他,更何況我如果再出手,就顯得有些恃強淩弱了。”
聽到杜焰這麽說,成雅蘭一愣,她一向驕橫慣了,隻要身份不如她的人根本不放在眼裏,而且每次出來都有成索保護,哪裏能想到杜焰的心思,她此刻不僅對張慶元,或者是魂天恨極,不由趕緊道:
“杜師叔,既然他是魔門之人,竟敢做出滅門的舉動,那就是挑釁整個神州結界的各大宗門,人人得而誅之,您這麽做不僅不會影響您的名聲,反而是誅滅殲邪的大功臣!”
成雅蘭雖然驕橫,但此刻成索被困住了,而且杜焰還是合體期高手,卻不敢擺架子,反而極爲恭敬。
聽到成雅蘭的話,杜焰無奈的點了點頭,心知如果此刻還不出手的話,即使成雅蘭再單純,恐怕也會明白什麽,萬一讓她看出了什麽端倪,要逃跑,或者通知了家族,他一旦不能阻止,那就完蛋了。
想到這裏,杜焰點了點頭,雖然心裏極不情願,但也不得不出手。
手一揮,那柄巨大的錘子再次被他祭出,直奔剛剛魂天虛空站立的地方。現在那裏一片黑稠濃霧,及時是他的神識在其中也隻能掃到一個影子,大概能分辨就是魂天!
杜焰雖然出手,但這一次卻比剛剛緩慢了不少,而且攻勢也并不強烈,他心裏希望此刻成索已經被殺!
但就在此時,黑霧猛地一陣急劇的翻滾,像有一個抽風口一樣,所有的陰煞之氣幾乎瞬間倒卷而回,将魂天裹在其中!
此刻魂天的臉。也就是張慶元的臉色慘白如紙。氣息萎靡到了驚人的程度,反觀花下酒的氣息卻很平穩,顯然那顆黃精的作用已經完全發揮出來。
魂天再次祭出那件法寶,沖天而起。同時咬破舌尖。又是一口精血噴出。一道道繁雜到極點的手訣迅速打出,比之前還要快上不少!
“凝!”
魂天話音剛落,圍繞在他周身濃郁的陰煞之氣幾乎刹那間凝結成一柄巨箭的形狀。而箭尖指向的正是成索!
“去!”
在魂天開口的同時,那柄巨箭立刻一閃,直奔成索而去!
就在魂天剛剛喊出這個字的時候,他頭頂上的半空瞬間傳來一聲巨響,卻是杜焰的錘子已經砸落而下,同魂天的法寶撞在了一起!
這一次,魂天是匆忙出手,根本沒有找到破綻,隻是倉促下的硬撞,而杜焰卻是蓄勢待發,雖然有所保留,但也根本不是魂天能夠擋住的,幾乎在撞上的同時,魂天就是一口鮮血噴出,不僅是他的法寶被砸落,就是他的身體也因爲真元一陣激蕩,朝下跌落!
而成索剛剛脫離陰煞之氣的包圍,還有些發蒙,此刻看到巨箭幾乎眨眼就到了眼前,心中大駭,但他已經根本來不及躲閃,隻能再次祭出那柄金色的飛劍,撞向陰煞之氣凝結而成的巨箭!
“轟!!!”
又是一道巨大的聲響,成索一愣,他剛開始還感覺巨箭氣勢驚人,但當他金色飛劍撞上之後,卻感覺那股力道并不強烈,幾乎在撞上的同時就被自己的金色飛劍擊潰,陰煞之氣瞬間散落而出,再也不複剛剛的氣勢!
“噗!!!”
陰煞之氣凝結而成的巨箭被擊潰,魂天再次噴出一口鮮血,即使是藏身自己體内的張慶元的靈魂也感到極度虛弱,但卻也無可奈何,隻能沉默,但沉默中卻蓄積着一種威視,雖然之前感覺魂天的做法有些傻,但此刻他已經理解了魂天的做法!
魂天是一個驕傲的人,張慶元雖然不知道他的過去,但他絕對能夠肯定,魂天修爲最盛之時,絕對遠遠超過自己的師父,恐怕至少是破虛期,合體期的修真者在他眼裏同樣是蝼蟻一般的存在。
可是現在,兩個對以前的他來說,隻是蝼蟻的合體期,卻将他逼成這樣,以他的姓格,怎麽可能忍受?
不僅如此,張慶元也從其中感受到了一種信念,就是哪怕遇見再大的危機,魂天雖然怒極,但依然沒有失去分寸,即使他隻能發揮出分神期的實力,但卻能在兩個合體期的修真者手下堅持了這麽長的時間,除了他的經驗和手段外,恐怕就是他的信念,那顆不屈服的心!
這一刻,張慶元似有所悟!
但此時,魂天已經無法抑制身體的虛弱,甚至他的元神也一陣激蕩,從空中落下的他眼中沒有任何恐懼,有的隻是冷漠!
他魂天縱橫修真界數千年,及時死也要坦坦蕩蕩,而不是亡命奔逃!
而且,他也清楚,抱着花下酒,即使他施展秘術,恐怕也無法逃過兩個合體期修真者的追殺,既然這樣,他心裏沒有任何遺憾。
就在此時,一道恐怖的神識掃射而來,幾乎同時間,這處空間蕩起一道漣漪,本來要繼續追殺魂天的杜焰和成索立刻停了下來,他們當然能看出來,此刻的波動,正是瞬移的波動!
就在他們兩人停下的刹那,一道身影從剛剛蕩起漣漪的地方顯現出來。
看到來人,杜焰和成索松了口氣,因爲來人他們認識,不僅認識,還是神州結界渡劫後期的高手——霸刀宗的宗主淩刀!
不僅如此,淩刀還有一個師兄和一個師弟,師兄是缥缈宗宗主任逍遙,整個神州結界僅有的五個大乘期高人之一,缥缈宗也是五大頂級宗門。
而淩刀的師弟叫花下酒,雖然隻是一個花間閣的閣主,但修爲也到了渡劫初期。
這樣的師兄弟三人,别說是一般的宗門,就是其他四大頂級宗門如果沒有特殊情況,也不敢輕易招惹!
“淩宗主,我們剛剛打傷了一個魔門中人!”杜焰趕緊道,一臉谄媚之色。
聽到杜焰搶先一步,成索也不甘落後,趕緊恭敬行禮,但還沒開口,就看到淩刀臉色不對,成索正在疑惑時,就看到淩刀一個跨步間到了正在下落的張慶元的身邊,接住了張慶元和已經幾乎抱不住的花下酒!
“三師弟,小師弟!”看着已經萎靡的眼睛都幾乎睜不開的張慶元,還有昏迷的花下酒,淩刀怒到極點,随即神識一掃,見兩人沒有姓命之憂,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動我三師弟和小師弟,你們是找死!”
淩刀緩緩回頭,看向杜焰和成索兩人的眼神森冷到極點,殺機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