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了搖頭,張慶元将這種情緒摒棄掉,現在師兄受了傷,他最要緊的是讓師兄趕緊恢複過來,但花下酒是渡劫期修真者,張慶元真元差遠了,雖然木靈牌是一個巨大的天材地寶庫,但張慶元的煉丹水平連他自己用都幾乎不夠,更何況是渡劫期修真者使用的丹藥,張慶元隻能把花下酒往大師兄或者二師兄那裏送。
不過好在那棵黃精年份十足,讓花下酒的傷勢穩固了下來,否則張慶元哭都來不及。
将近兩個小時後,張慶元來到神州結界外圍。
從身上摸出一枚玉牌,張慶元毫不遲疑的向虛空中按下,隻見眼前原本還空無一物的空間頓時蕩起一陣漣漪,空間陣門打開。
神州結界張慶元隻來過一次,還是當年師父帶他來的,就是讓他來認門。
神州結界并不依存于地球,雖然空間陣門在地球上,但卻是一個讀力的空間,裏面空間比地球包括海洋在内的面積還要大,而且大的不是一星半點。
一進入神州結界,裏面的靈氣就讓張慶元感到全身一陣舒爽,身上受到的傷恢複起來又快了一些,雖然他可以不用靈氣修煉,但如果要吸收星辰之力,卻必須要修煉,并不能像靈氣一樣站在其中就能自動吸收。
不過這點靈氣也隻是讓張慶元感到舒服了一些。對于他修煉來說還是很弱,根本沒有去吸收,身形沖天而起,朝遠方飛去。
一邊飛,張慶元心裏一邊有些疑惑,他離開地中海的時候就已經各給兩個師兄發了訊息,但現在都快兩個小時了,兩個師兄沒有一個過來接他,讓他心裏有了些不好的感覺。
就在這時,兩道黑芒從遠處飛過來。看方向正是自己這裏。張慶元眉頭皺了皺,沒有理會,速度更是全力催發,朝前飛去。
他的點睛筆可是吳道子煉制的天級靈器。雖然張慶元的修爲不足以讓他發揮出最大的速度。但他全力催動下。即使對方修爲比他高,如果靈器不超過地級上階,就是分神初期的修真者都不一定能追的上他。
隻是。感受到身後絲毫不遜于自己速度的身影,張慶元臉色微變,如果對方不是修爲超過分神期,那就是靈器同樣也是天級。
張慶元神識朝後掃去,心裏頓時一沉,兩人的修爲他都看不透,這說明修爲在金丹大圓滿之後,畢竟他的靈魂境界是金丹大圓滿。
雖然看不透,但張慶元通過他對天地能量的把握,能感覺到其中一人的修爲大概在元嬰中期,而另一人恐怕至少有分神後期,甚至可能更高。
張慶元不知道對方什麽來頭,加上現在師兄也沒有消息,自然不敢停留,渾身真元湧動,催動着點睛筆的速度又快了一線。
“喂,你停下,見到我竟然敢跑,好大的膽子!”一聲嬌叱傳來,雖然聲音清脆悅耳,但說的話卻極爲嚣張,甚至有些跋扈,讓張慶元極爲不喜。
張慶元知道,這是那個修爲在元嬰中期的女修的聲音,看模樣是少女一般,卻沒想到說起話來如此不講道理,顯然以往驕橫慣了。
張慶元并沒有回答,依然朝前飛去,雖然他不知道這少女的身份,但能有這種姓格,絕對來頭不小,而且另外一個至少是分神後期的老家夥看模樣不像她的長輩,倒更像家仆一般,這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見張慶元不理會,那少女氣的杏眼圓睜,與此同時,她身旁那個老者眼神一冷,重重哼了一聲!
張慶元去勢一擲,隻感覺腦中一炸,而且體内真元瞬間翻滾起來!
張慶元臉色陰沉了下來,現在他已經可以肯定,這老家夥修爲恐怕已經是合體期了。
就在張慶元停頓的這片刻,後面兩人已經追了上來,攔住了張慶元的去路。
“哼,你再跑一個試試?”少女掃了張慶元抱着的花下酒一眼,臉上一片嘲諷之色,顯得有些得意洋洋。
張慶元心裏一怒,但他也不是傻子,這個時候他還不知道對方的意思,而且實力對比有些懸殊,哪怕讓魂天來掌控身體,恐怕也不一定能夠取勝,更何況他還抱着師兄。
見張慶元不說話,那少女又要發作,就在這時,那老者眼神一凝,冷聲道:
“你是哪家宗門的弟子,難道沒有得到通知,現在已經開始禁空了嗎?”
張慶元一愣,他根本就不是神州結界的修真者,怎麽可能收到這個消息,但聽這老者的意思,顯然他們攔住自己并不是沒事找事,好像就因爲自己飛行,所以才來攔住自己。
張慶元搖了搖頭,道:“抱歉,我還真不知道,爲什麽要這麽做?”
那老者心中一動,眼帶狐疑道:“你是散修?”
而聽到老者的話,少女也明白了過來,看向張慶元的眼神就更冷了,嘴角浮起一絲不屑的弧度,随即眼神不住打量張慶元腳下的點睛筆,滿是意動。
張慶元皺了皺眉,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怪不得,好了,現在将你的這件法寶給我們,自己下去!”老者不容置疑的揮手道,就像是趕走一個蒼蠅一樣。
老者在最開始就發現了張慶元腳下的點睛筆至少是天級法寶,而少女此刻火熱的眼神他當然看在眼裏,他哪還不知道少女的心思。
張慶元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冷聲道:“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想要我的法寶直說,何必找借口!”
聽到這個小小的金丹期修真者在自己面前竟敢然反駁,不僅老者臉色一沉,少女的眼神也再次看向了張慶元,眼中殺機一閃即逝!
“一個小小的金丹期,也敢在小姐面前猖狂,告訴你,小姐要你一件法寶那是給你面子,你不要不知好歹!你現在已經犯了忌,我懷疑你就是羅雲門和碧天道滅門的魔門。如果現在你更改主意。小姐看在你一片孝敬的份上,還能饒你一命,如果還敢叫嚣,那就别怪我不客氣了!”老者眼中同樣殺機畢露。
張慶元本來聽到老者的話怒極。但聽到羅雲門和碧天道兩個門派竟然滅門了。心中頓時一驚。這兩個門派可不是小門派,門内可都有合體期的高手,但竟然滅門了。張慶元不能不震驚。
神州結界内雖然不能算平和,但各大宗門間一直相安無事,别說這樣兩個宗門,就是小門派也不可能說滅就滅了,但現在這兩個門派被滅門,而神州結界内不僅發布禁空令,還用一個似是而非的魔門來稱呼兇手,顯然他們現在并沒有查到是誰做的,甚至還沒查到兇手的蹤迹。
張慶元眉頭緊皺起來,他有一種預感,師兄兩人沒來,恐怕跟這件事也有關系,畢竟大師兄是神州結界内有數的大乘期高手,在師父飛升後,神州結界内僅有兩個大乘中期,還有三個大乘初期,而張慶元的大師兄就是大乘初期的高手,在神州結界内地位超然,這件事他不可能不管。
二師兄也是渡劫後期的高手,距離劫雷到來也不算太遠了,這件事他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見張慶元在那裏發愣,不拿出法寶,也不離開,讓老者的臉色再次沉了下來,手一伸,一道強大的真元立刻狂湧而出,幾乎眨眼間就來到張慶元面前!
張慶元被刺骨的寒意驚醒,立刻意識到那老家夥竟然朝自己動手,真元一動,腳下點睛筆立刻劃過一道弧線,躲開了真元的席卷。
老者見這一下竟然沒有抓住張慶元,不由一滞,他剛剛那一下雖然是随手一動,但他作爲合體期高手,别說是一個小小的金丹期,就是元嬰期也是手到擒來,但張慶元竟然能躲過,自然讓他沒想到。
不過老者微一錯愕就反應了過來,張慶元之所以能逃開,恐怕就是他腳下那件法寶的作用,心裏對張慶元的點睛筆就更觊觎了。
“找死!”不僅是老者愣住了,刁蠻至極的少女也沒有想到,現在看到張慶元躲了過去,不由大怒,指着張慶元怒氣沖沖的命令身旁的老者道:
“成叔,抓住他,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厲害,見到我不僅敢跑,現在還敢躲!”
這個叫成叔的老者見小姐發怒,他臉色也難看了起來,怒哼一聲,他的手再次一抓,一股比剛剛淩厲數倍的真元呼嘯而出,幾乎刹那間就将張慶元裹住,張慶元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被帶了回來!
張慶元心中憤怒的幾乎要咆哮,在都市他順風順水,沒想到這不過幾個小時之内,連番遇到他根本無法反抗的修真界大能,甚至大乘期的都有,讓他的心情跌落進低谷,這種巨大的落差讓他郁悶到了極點。
幾乎不用張慶元開口,魂天再次控制住張慶元的身體,龐大的氣勢升騰,再次掙脫成叔的束縛,飛身遁走!
但成叔畢竟是含怒出手,即使魂天可以發揮出分神期的實力,但在合體期高手的束縛下,他掙脫開還是受了傷,噴出一口鮮血!
看到張慶元竟然再次逃掉,甚至在自己的神識中氣勢還突然間變得淩厲起來,不僅成叔臉色一變,他身旁剛剛還在冷笑的少女臉色也僵住了。
“找死!”
兩人同時怒喝出聲,少女知趣的收起自己的法寶,跳上成叔的天級法寶,畢竟她的實力低,如果成叔還要顧及她,恐怕真要被張慶元逃掉。
成叔真元湧動,艹控着腳下的法寶朝張慶元的身影狂追而去!
刹那間,神州結界的上空,兩道黑芒呼嘯而過,一追一逃,魂天根本無法甩掉後面的成叔。而成叔短時間内也無法追上魂天,就這麽僵持着。
但成叔的神識卻時刻在注意張慶元,他心裏已經自以爲是的明白過來,張慶元剛剛估計是隐匿了修爲,其實是一個分神期的散修,否則面對自己一個合體期修真者怎麽敢如此嚣張。
短短的時間内,兩道黑芒已經掠過數百裏,但距離也稍稍拉近了一些,畢竟魂天僅僅能發揮出分神期的實力,但成叔可是貨真價實的合體期修真者。雖然成叔帶着那個少女。但魂天也抱着花下酒,更何況剛剛掙脫成叔的時候還受了點傷。
就在此時,又有兩道黑芒飛掠過來,成叔神識一掃。立刻喊道:“杜焰道友請幫忙攔住前面那人。我懷疑他是滅掉兩宗的魔門之人!”
聽到成叔的話。那遠方的兩道身影立刻沒有任何遲疑的攔在張慶元面前,同時一拳擊出,正是魂天要逃走的方向!
魂天心中大怒。數千年前他縱橫神州的時候,這些小字輩連出生都沒,現在他虎落平陽,實力連一成都發揮不出來,卻被這些混蛋欺辱,想到這裏,魂天哪裏管前面同樣是個合體期的修真者,單手一揮,手速快的幾乎成了一片虛影,一道道法決被他打出,沒入虛空,随即一顆真元凝聚而出的巨大拳頭轟砸而去!
“轟!!!”
一聲驚天動地的如核彈爆炸般的恐怖聲響爆開,沖天的氣浪和真元能量肆意飛濺,不僅抱着花下酒的魂天被撞飛,連剛剛攻擊魂天的那個杜焰也被撞得在半空中飛出!
魂天雖然發揮不出當年的實力,但經驗和記憶還在,他當年的手段每一種都是毀天滅地般的大神通,即使真元不足以支撐他發揮出一招,但合體期的高手想要一拳傷他卻有些難度!
“噗!”魂天噴出一口精血,氣息再次虛弱了不少,但還是穩住了身形,眼神淩厲的掃向已經追來的成叔和那個少女。
魂天已經不打算走了,他當年英名赫赫,驕傲非常,如果不是敗在帝乙手中,全天下都無一敵手,這麽驕傲的人,現在竟然讓兩個合體期的混蛋逼得無路可退,他如果再逃那就不是他了!
張慶元雖然沒有這種想法,但他比魂天差遠了,連魂天都被追上,他就更不行了,雖然極爲擔憂,卻也沒有任何辦法,心裏對實力的提升越發迫切起來。
而此刻,不僅是成叔和那少女兩人,剛剛飛出去的杜焰和另外一人片刻間也飛過來了,兩方形成合圍之勢,把魂天圍在中間。
合體期的中年人是杜焰,另外一人同樣是一個年輕人,金丹後期的修爲,面白英俊,他隻是差異的掃了站在點睛筆上的張慶元一眼,随即将目光看向成叔和那個少女,尤其在少女的身上多停留了幾秒。
“宋森見過成師叔,見過雅蘭師妹。”宋森朝成叔和少女道。
少女顯然也對杜森有些好感,點了點頭,微微一笑道:“雅蘭見過杜師叔,見過宋師兄。”
此刻的雅蘭,哪裏還有剛剛的嬌蠻跋扈,完全是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
看到四人竟然寒暄了起來,魂天冷冷道:“要打便打,打完了再滾一邊寒暄去!”
“小輩找死!”
杜焰顯然也不是個好脾氣的主,聽到區區一個分神期的家夥竟然敢讓自己滾,哪裏忍得住,再次出手!
剛剛杜焰吃了個暗虧,已經知道魂天手段的厲害,現在出手自然全力以赴,手一揮,一顆巨大的錘子形法寶瞬間被他祭出,見風就漲,當來到魂天頭頂時已經幾乎一丈了,如泰山壓頂般朝魂天砸去!
魂天眼神一沉,他剛剛雖然說的大氣,卻也不是莽撞之人,手一揮,空間戒指中他曾經讓張慶元收走的一件法寶同時被他祭出,那是一柄環繞着森冷黑氣,如墨一般漆黑的東西,甚至神識都看不清形狀!
“魔器!”成叔驚呼一聲,臉色徹底陰沉了下來!
不僅是成叔,杜焰也是一驚,心頭有了刹那間的破綻!
之前成叔隻是找的各借口,而現在看到魂天的法寶,剛剛神識去觸及甚至感到一陣刺痛,哪裏還不知道這法寶的兇險邪惡!
而魂天戰鬥經驗的豐富比兩人加起來還多了無數倍,杜焰刹那間的失神哪裏會錯過,大喝一聲,一口精血噴出,遙遙對着腦袋頂上那顆巨大的錘子戳去,在他的神識和眼光下,他戳去的方向,正是那處破綻!
“咔!”
在接觸的瞬間,衆人都聽到一聲輕微的破裂聲,别人不清楚這是什麽聲音,但杜焰卻臉色一變,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他剛剛清晰感受到,自己的法寶竟然有了一絲損傷,這讓他有些難以置信,要知道他的法寶可是天級靈器,能毀他法寶的除了比他修爲高出太多的,恐怕也至少是天級上階靈器!
而對方不過是一個分神期實力的修真者,即使自己剛剛有刹那間的失神被他捕捉到了,也不可能用天級上階靈器對自己的靈器造成破壞,現在有了這種情況,那隻有一個可能,就是對方的靈器,也就是魔器已經超越了天級上階靈器的級别,恐怕是仙器的級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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