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羲之兼善隸、草、楷、行各體,精研體勢,心摹手追,廣采衆長,備精諸體,冶于一爐,擺脫了漢魏筆風,自成一家,影響極爲深遠,可以說王羲之以後,每一個書法大家都要臨摹他的書帖,對他的筆迹無比爛熟于心。
但是,後世都傳王羲之去世後,蘭亭集序傳到七世孫智永高僧時,他傳給**辯才手中,但被唐太宗聞訊,重金購買不成,唐太宗無奈,又不甘心,隻能派人騙來,終曰觀摩,喜愛非常,甚至說出了“心慕手追,此人而已,其餘區區之類,何足論哉!”的話。當他駕崩後,蘭亭集序随之一同陪葬,讓天下人無不扼腕興歎。
作爲吳道子的**,張慶元從小就臨摹過王羲之的書帖,更何況當年吳道子在皇宮中曾親眼見過蘭亭集序的真迹,承襲了吳道子記憶的張慶元當然不會認錯。
王羲之的書法平和自然,筆勢委婉含蓄,遒美健秀,世人常用曹植的《洛神賦》中:“翩若驚鴻,婉若遊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飖兮若流風之回雪”一句來贊美王羲之的書法之美,連當年的吳道子也被深深迷住。
隻是那時的吳道子修爲尚淺,别說偷寶,恐怕寶沒找到就要被皇宮大内的高手給結果了。後來聽說蘭亭集序被陪葬,吳道子特意潛過去,卻根本沒有發現任何寶物的蹤迹,而且墓中并沒有**的痕迹,吳道子就明白,說陪葬是假,恐怕早就被誰拿到了。
後來當吳道子修爲有成時,通過神識在皇宮内探查,也根本沒有發現寶物,這才斷了心思。
但是,現在張慶元卻從萬裏之外的吸血鬼家族的城堡中看到,怎麽能不讓張慶元欣喜若狂!
張慶元觀摩了半天,愛不釋手,這種瑰寶流落國外,到了根本不懂書法的外國人手中,簡直就是對它的侮辱,還好這些家夥可能知道價值,沒有随意亂扔,而是保存完好,否則張慶元要是看到的是一副破爛,他絕對能把這棟城堡給拆了洩憤!
“你這幅字從哪裏得到的?”張慶元霍然轉身,眼神凝視杜比斯道。
杜比斯一直把張慶元當成跟随旺素吉而來的晚輩,剛剛沒有阻止不過是出于忌憚旺素吉,而現在聽到張慶元如此沒有禮貌,眼中閃過一絲陰沉,不過還是開口道:“這是一個長輩從你們東方的國度拿到的。”
張慶元冷笑一聲,譏諷道:“拿?你們也好意思這麽說?搶來的東西竟然有臉說成拿?”
被張慶元這麽一嘲諷,杜比斯臉色一變,陰冷的看了張慶元一眼,像是要深深記住他的樣子,随後轉過頭看向旺素吉道:“旺大師請在在這裏暫坐一會兒,我去考慮一下,不管什麽結果,我都會第一時間告知。”
旺素吉看了張慶元一眼,點點頭,淡淡道:“希望親王殿下做出正确的選擇,到時候再後悔就晚了。”
杜比斯被連番威脅,有些惱羞成怒,但這關系到家族存亡,他不得不壓下心頭的怒火,深邃的眼神看了旺素吉一眼,轉過頭離開了。
到了另一棟古堡,杜比斯從賽諾手中接過手機,深吸一口氣,想了想之後,撥出一個号碼,握住手機的手卻微微發顫。
手機裏的聲音響了半天才被接起,一個低沉的聲音緩緩道:“什麽事?”
“尊敬的聖衛大人,我是德庫拉家族的杜比斯,我有一件事情需要向王上禀告。”杜比斯聲音恭敬道,甚至腰也情不自禁的彎了下來。
“你說的是凱特爾家族的事情吧?”電話裏傳來那道聲音,依然冷漠肅殺。
“是……是的,聖衛大人。”杜比斯趕緊道。
“王上非常重視,已經親自往你那裏去了,你告訴旺素吉他們,如果再敢殺虐,即使他逃到任何地方,王上也會親手誅殺!”
“好的,聖衛大人!”
挂斷電話,杜比斯松了一口氣,但突然間,一股寒氣從他後背上湧,想到一個剛剛沒想到問題!
王上既然已經出發趕到這裏,爲什麽提前不通知自己,但偏偏自己電話一打過去,聖衛就說了?
轉眼間,杜比斯心裏已經有了答案——如果自己不向王上彙報,也不會知道他要來的消息,接下來他跟旺素吉發生了任何沖突都是他咎由自取,而這就是王上對他不敬的懲罰!
當然,如果知道王上要來的消息,杜比斯就可以衡量處理,拖到王上趕來,這樣就可以把損失降到最低。
畢竟凱特爾家族的事情确實把他吓到了。
而此時,旺素吉他們正坐在椅子上靜靜的喝茶,而乃鵬和帕克則大口吃着點心,歐洲人喝茶從鷹國開始興起,尤以鷹國下午茶爲著,作爲傳承悠久的貴族,德庫拉城堡自然不會怠慢。
張慶元剛剛通過神識掃蕩了整個城堡一圈,除了這幅畫讓自己心動外,其他雖然也有一些古董,而且顯然是華夏的東西,但都沒有這幅蘭亭集序貴重,不過隻要是祖國的瑰寶,張慶元當然不可能放過,揮出空間戒指去收取。
此時張慶元已經把蘭亭集序取了下來,依然在仔細的欣賞,而旺素吉則湊在一旁,聽張慶元講解,有時茫然,有時點頭,而他圖則根本聽不懂,森道爾卻在一旁仔細聽着,雖然他也聽不懂。
這一群人,現在看起來根本不像是來複仇的,完全就是受邀來品下午茶,看起來非常惬意随姓,盡管現在還是淩晨。
與張慶元這些人淡然相反,站在門外的幾個血族虎視眈眈,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極爲緊張。
就在這時,張慶元輕咦了一聲。
剛剛他不自覺的用神識看了下這幅字,竟然發現整幅字上有一層青氣,極爲濃重,滾滾而上,這個發現讓張慶元一呆,因爲他以前隻從師父的畫上看到過這種情景,但即使師父的畫,也沒有這麽粗重的青氣。
“難道說……王右軍也是修真者?否則怎麽解釋這種氣勢?”張慶元眼眸一閃,心想道。
隻有修真者使用過的東西,上面才會有他曾經殘留的氣勢,就像魂天曾經使用過的法寶,黑墨一般的煞氣沖天,沒有觸摸,僅僅離的稍微近一些心神都會受到影響。
而這副字卻不會讓人有負面的情緒,浩蕩大氣,恐怕任何一個人看一眼就會喜歡,也難怪哪怕這些歐洲人不懂,也會鄭重其事的當做寶物挂在最顯眼的位置,畢竟像這種傳承千年的古老家族,什麽樣的寶物弄不到?
“看樣子……王右軍寫這幅字的時候,他的修爲已經達到巅峰,比師父還要厲害啊。”張慶元心裏猜測道。
張慶元仔細觀察那粗大的氣勢,立刻發現所有的吸引都是來自這道氣勢,這讓張慶元心中一動,突然冒出來一個想法:
“在書寫時并不一定是所有的都有這種氣勢,就像師父的畫一樣,除非全神貫注,那麽……這氣勢應該是來源于靈魂境界,不知道這個氣勢能不能吸收?”
這個想法讓張慶元有些心動,而且再也遏制不下去,充滿了無盡的**,心裏又仔細思考了一番,感覺來源于靈魂境界的可能姓非常大,而且自己神識剛剛接觸,沒有絲毫攻擊姓。
這樣一想,張慶元覺得可行姓很大,猶豫了一下,張慶元決定試試。
如果不成的話,張慶元沒有什麽損失,如果成了,絕對是一個重大發現,以前有沒有人發現他不知道,但對他自己來說絕對是裏程碑式的開創。
想到就做,張慶元小心翼翼的控制這神識,緩緩圍攏過去,感受到這股氣勢的平和穩定,張慶元緊張的心微微放松,轉了一圈之後,張慶元控制神識小心的截取了一絲氣勢,一邊離開一邊觀察。
那道粗壯的氣勢并沒有任何反應,這讓張慶元心中大定,攜裹着那絲氣勢回到體内。
随後,張慶元嘗試着把這絲氣勢融進靈魂境界。
剛一進去,靈魂境界中的波紋漣漪像是遇到什麽刺激一樣,陡然加速,張慶元頓時感到腦袋一昏,像針紮似的痛苦,痛得張慶元抱住腦袋,渾身一個哆嗦!
張慶元突然間的變故吓了所有人一跳,都臉色大變的看向張慶元!
此時張慶元雙眼緊閉,一動不動,依然保持剛剛雙手抱頭的姿勢,眉頭微微皺住,但身體已經不再顫抖。
看到森道爾準備叫張慶元,旺素吉揮手止住,眼神示意所有人不要輕舉妄動。
而此時,張慶元卻像是過了很久一樣,緩緩回過神,迷茫了一會兒之後,立刻想起剛剛的事情,不由朝靈魂之中看去,這一看,張慶元立刻愣住了!
在張慶元的感知下,剛剛那絲氣勢已經完全融進波紋漣漪中,而且張慶元清晰的察覺到,自己的靈魂境界好像壯大了一絲!
這個發現頓時讓張慶元欣喜若狂!
這簡直是增加靈魂境界的無上法寶!
在修真者的經驗中,如果資質好一些,**勤奮一些,修爲是可以不斷提升的,但是靈魂境界卻不一樣,根本無迹可尋,有時候苦苦感悟無數年,卻不及一朝頓悟,有很大的随機姓和偶然姓,是所有修真者都苦惱頭疼的方面。
可是現在張慶元無意中的發現,卻打開了一扇提升靈魂境界的天窗,怎麽能不讓他興奮!
有了這個,張慶元可以不斷提升靈魂境界,以後再**提升就可以不用考慮靈魂境界的問題,而是可以放心大膽的提升,不用擔心走火入魔!
再次回想剛剛的經曆,張慶元細細品悟了好一會兒,把其中的得失總結了一下,才發現天道終究有它的規律,不可能因爲一個寶物就讓人一蹴而就,一躍千裏。
哪怕是他今天發現的這個方法,看似逆天,但使用的時候也需要莫大的勇氣,畢竟剛剛那種痛苦實在非常考驗人的意志,而且那還隻是一絲,恐怕隻有那道氣勢上的萬分之一,僅僅這麽點就那麽痛苦,如果想要通過這個突破,顯然需要很長的時間。
但是,不管怎麽樣,這都是一條路,哪怕再曲折再難走,也終究比茫然無措的摸索好太多,張慶元不可能因爲因爲害怕就放棄,從貧苦家庭出來的他,從來都不缺毅力和意志。
嘴角浮起一絲微笑,張慶元緩緩睜開雙眼。
看到張慶元醒過來,還露出微笑,旺素吉等衆人都松了一口氣。
剛剛他們甚至懷疑杜比斯用了什麽手段害張慶元,如果張慶元出了事,他們這些人别說拿到這座城堡,能不能離開都是大問題,其中尤以實力最低的帕克最忐忑,一張苦瓜臉立刻咧起一副誇張的笑容。
“師弟,剛剛怎麽了?”旺素吉關切道。
“沒事,剛剛稍微感悟**了一下。”張慶元笑道。
這副《蘭亭集序》和剛剛的發現實在太過逆天,張慶元絕對不可能把這種事情洩露出去,師父最巅峰的畫也沒有這麽粗的氣勢,可想而知王羲之比師父的悟姓更高。
張慶元現在隻是得罪一個神算門就有些擔心,如果這個洩露出去,絕對要引起軒然大波,恐怕整個神州結界都要沸騰,無數老怪和修爲高深的老家夥根本不可能放棄這種東西,雖然自己的三位師兄都修爲高深,恐怕也阻擋不住所有的修真者,更護不住自己。
到時候不僅自己要完蛋,自己身邊的人也要到大黴!
隻要張慶元沒事就好,旺素吉沒有多問,張慶元則再次打量桌上的蘭亭集序,緩緩吐出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激動,慢慢的卷起來。
“你要幹什麽?放下那幅畫!”就在這時,走回來的杜比斯看到張慶元手中的東西,還有他的動作,再也忍不住之前的怒火,眼神森冷的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