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華夏人都知道,華老的畫作大部分都是贈送的,他自己很少賣畫,手裏有一兩千萬還有可能,但要讓張慶元找他借幾千萬,絕對不可能,更何況就是一個學生,又不是至親,這麽多錢怎麽可能說借就借。
聽到鄧家軍的話,張慶元站了起來,眼神微微眯起,冷聲道:“鄧處長,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沒有什麽意思。隻是想告訴你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子,不要以爲是華老的學生就眼高于頂,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事情是你根本想象不到的,也無法攙和的,有自信是好事,但是自信太多,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鄧家軍的傲氣面對肖文磊還稍微好一些,兩人畢竟四年同窗,這些年他又收了肖文磊不少錢和東西,自然客氣一些,但張慶元跟他又沒什麽關系,竟然敢這麽跟他說話,他當然不會給張慶元好臉色。
說完後,鄧家軍又冷笑道:“當然,如果你能請動華老擔保,可能銀行那邊還會賣他老人家一個面子,給文磊拖延一段時間。但是你去之前可要想清楚,你在華老心目中的位置有沒有那麽重,華老會不會爲了一個不相幹的人去擔這麽大的風險。”
說到這裏,鄧家軍的嘴角浮起一抹不屑,顯然認定華老不可能,也不會這麽做。
見鄧家軍針對張慶元,肖文磊雖然心裏非常不舒服,但現在畢竟有求于他,也不敢多說什麽,隻好擠出一絲笑容道:“鄧處長,不好意思,慶元他脾氣有些直,不太會說話,你别跟他計較,我替他向您道歉。”
說着,肖文磊扯了張慶元一下,對他使了個眼色,眼中一片焦急。
面對鄧家軍這樣的官僚,張慶元也懶得跟他一般見識,雖然他人不怎麽樣,但好歹也念一些舊情,在肖文磊毫無翻身可能的情況下還親自過來一趟,而且還說以後會幫他一把,雖然可能有金錢的關系,但也不是什麽殲惡之人,張慶元也就沒再吭聲了,對肖文磊道:“我出去打個電話”。
說完,張慶元就推門走了出去,肖文磊以爲他不想看到鄧家軍,有些無可奈何的對鄧家軍露出一絲歉意的表情。
見張慶元離開了,鄧家軍冷哼了一聲,也沒再多說,而是轉過頭對肖文磊道:“文磊,我剛剛跟你說的也都是實在話,想必你也清楚,被卷走的那些錢能追回來的可能姓微乎其微。所以你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找關系,把銀行那邊穩住,大不了先還一點,然後保證你們公司的正常運營,這樣說不定還能度過難關。”
肖文磊歎了口氣,但心裏卻明白,鄧家軍這不過是安慰之辭,四千萬可不是小數目,銀行那邊雖然有當初的貸款合同在,沒法強行要回,但絕對會通過各方面施加壓力,如果是以前,肖文磊還可以找關系撐一下,但現在他們已經到了這種絕境,恐怕根本沒有人會再幫他說話了。
而此時,走到外面的張慶元已經撥通了森道爾的電話。
電話幾乎隻響了一聲就被迅速接起,随即傳來森道爾恭敬的有些誇張的聲音:“主人,您總算想起我了,您都不知道您的仆人森道爾有多想您……”
“你要是再繼續說下去,我不能保證接下來我會做什麽。”張慶元皺了皺眉,将電話拿到離耳朵有些距離的地方,冷冷道。
“呃——”森道爾爲之一滞,趕緊住口,随後嘿嘿笑道:“主人,您吩咐。”
“你給我查兩個人,其中一個是我朋友公司的員工,卷走了四千萬進入米國,現在米國的警方根本不好好查,所以隻能靠你了!”張慶元沉聲道,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聽到張慶元口氣裏的殺意,森道爾心中一跳,随後嘴角浮起一絲森冷的弧度,說道:“主人,請您告訴我,他們是誰,森道爾一定以最快的速度把他們帶到您面前,讓他們在您朋友面前痛哭忏悔!”
“嗯,你等一會兒,我讓我朋友跟你說。”張慶元沉聲道:“他是普通人,你說話注意一點,别把他吓着了。”
“ok,您放心,主人,森道爾知道該怎麽跟您的朋友說。”
張慶元囑咐完了之後,推門走了進去,而這時肖文磊剛拉開門要送鄧家軍出來,鄧家軍收腳不及,差點撞到了張慶元身上,趕緊扶住門框,收回步子,皺了皺眉。
張慶元也不想跟他計較,讓過身體,準備讓鄧家軍先出來。
看到張慶元還算識趣,鄧家軍也沒有多說什麽,轉過頭拍了拍肖文磊的肩膀,然後離開了。
看着鄧家軍離去的背影,肖文磊滿臉苦澀,除了說一句“鄧處長慢走”之外,嘴裏幹澀的再也說不出一句話,而李伊莎則站在肖文磊身旁,眼中也是一片憂色,低聲道:“老公,要不……要不我再去找我爸借一些吧?”
聽到李伊莎的話,肖文磊看向李伊莎,搖了搖頭,道:“咱爸也沒那麽多流動資金,上次能擠出那些,恐怕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而這時,張慶元把電話遞到肖文磊面前,道:“磊哥,這是我在米國的朋友,他有點能力,你把那個張甯和周作順的情況跟他說一下,沒準他能幫一些忙,說中文就行了,他能聽得懂。”
雖然張慶元知道,以森道爾的能力絕對能找到,但考慮到肖文磊的承受能力,還是這麽說道。
聽到張慶元的話,肖文磊雙眼一亮,而李伊莎眼中也閃過希冀之色,雖然不相信張慶元那朋友能在米國大海撈針一樣找到他們兩個混蛋,但有路子總比坐以待斃強,所以肖文磊深吸一口氣,對張慶元投去一個感激的神色,趕緊接起電話。
“您好,感謝您的幫助。”肖文磊對電話那頭緊張道。
而電話那頭,森道爾聽到肖文磊竟然對他稱呼您,不由吓了一跳,趕緊道:“您好,您好,不用客氣,您是張先生的朋友,您的事情我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去查,請您告訴我那人的基本資料。”
聽到森道爾誠惶誠恐的聲音,肖文磊眼中閃過一絲狐疑,想不明白一個外國人怎麽會對自己是這種态度,不過查找張甯兩人的事情迫在眉睫,肖文磊也就沒再客氣,将張甯和周作順的基本資料,以及警方查到的兩人什麽時候進入的米國,在哪兒下的飛機等消息全部告訴了森道爾。
聽到這些消息,森道爾眼中閃過一絲森冷的寒意,有這些資料,他如果再找不出人,那他在米國就白混了!
想到這裏,森道爾趕緊道:“請您放心,我一定會全力去查,絕對要讓這兩個混蛋後悔他們做的事情!”
森道爾的話簡直說到了肖文磊的心坎裏,聞言趕緊道謝道:“實在是太感謝您了。”
肖文磊知道,能讓别人幫忙,靠的也是張慶元的面子,所以倒也沒越粗代庖的多說什麽,萬一真的有眉目,以後感謝張慶元就行了。
再次聽到肖文磊感激的話,森道爾冷汗都快下來了,再次誠惶誠恐的客氣了一番,然後兩人才挂斷了電話。
肖文磊把手機遞給張慶元的時候,心中的疑惑越來越深,因爲他能清晰的感覺到,這個米國人對張慶元絕對非常恭敬,否則不會對自己也這麽客氣,但是,張慶元的底細肖文磊都一清二楚,除了知道張慶元身手不凡外,最能拿得出手的還是華老的**,以及年紀輕輕就成了副教授,但這些對一個米國人來說卻絕對無法讓他恭敬。
“慶元,你……你這個朋友是做什麽的,怎麽說話那麽……那麽客氣?”想不明白,肖文磊心裏又萬分疑惑,隻好問張慶元。
“他如果查找的話,絕對比米國的警察管用,因爲他在米國是混黑的。”見肖文磊還是問了出來,張慶元隻好說出這種模棱兩可的話。
“混……混黑?”
肖文磊和李伊莎都吓了一跳,兩人對視一眼,怎麽也想不明白,張慶元爲什麽會認識米國的黑(空格)道人物,而且肖文磊再想到剛剛那恭敬的不像話的語氣和态度,看向張慶元的眼神都變了。
見兩人還是被吓到了,張慶元腦子一轉,想了想道:
“當初去米國的時候,這個森道爾的手下找我麻煩,被我打了一頓,最後他們還不肯善罷甘休,我就把這個森道爾痛扁了一頓,從那以後,他再見到我就害怕了。”
聽到張慶元這麽說,肖文磊和李伊莎都一陣恍然,張慶元會功夫肖文磊自然知道,現在張慶元這番解釋,不僅讓他們再無疑惑,反而興奮不已。
他們都知道,無論在國内還是國外,往往警方辦不了的事情,黑(空格)道卻反而能輕而易舉的辦成,因爲他們比警方能夠滲透的地方更廣,手段也更狠,真要查什麽東西,絕對比警方要方便。(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