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聽到肖文磊的話,張慶元一愣,随即露出疑惑之色道:“我記得上個月你不是還跟我說要跟扶桑的一家大公司合作,馬上就要有飛躍姓的發展,怎麽可能說破産就破産了?”
聽到張慶元的話,肖文磊臉上頓時露出一絲尴尬,而李伊莎則瞪了肖文磊一眼,臉上浮起一絲憤怒之色,道:
“說來還是我們太年輕了,識人不清,沒發現張甯這個混蛋的嘴臉,結果本來從銀行貸款的錢,卻讓這個混蛋攜款潛(空格)逃,以前的努力打水漂了不說,而且還有高額的違約賠償。”
聽到李伊莎的話,肖文磊臉上頓時一陣青一陣白,讪讪不已。
“張甯是?”張慶元通過這隻言片語也猜不出太多内容,不由問道。
“還是我來說吧。”肖文磊歎息了一聲,一臉懊悔之色,沉默了一會兒,再才開口道:“慶元,你也知道,我們公司是做文化傳媒方面的,而正好鄧家軍的夫人張海能是扶桑nhk公司在華夏分公司東南區的營銷總監,nhk在扶桑就相當于華夏的中(空格)央台,而且比中(空格)央台業務更廣泛,權力也更大,因爲扶桑的各地方台都對nhk公司負責,不僅在扶桑影響非常大,在華夏也有不小的影響。”
肖文磊緩緩道:“以我們公司的級别和規模,根本不可能和nhk合作,但是當我知道張海能有這個身份後,還是動了一些心思,找到鄧家軍後,也送了一些禮,張海能答應可以考察一下,最後費了很大的功夫,在張海能的幫助下,同nhk公司談妥了合作事項,也簽訂了合同。”
“那個時候萬事俱備,隻欠東風,爲了能讓合作順利,我們公司不僅停下了其他所有業務,撤回資金,東拼西湊的兩千萬,然後又從銀行貸款了四千萬,同nhk公司注資的四千萬成立一家新的公司。”
說到這裏,肖文磊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咬牙切齒道:
“問題就出在這次資金**作上面,公司股東之一,也是副董事長張甯因爲跟溫城商業銀行信貸部主任周作順比較熟,而且以前大部分貸款業務也是他談的,所以這次還是他在**作,可是,沒想到他卻同周作順合謀吞了這筆貸款!”
“在貸款下來後,他們不僅沒按正常程序走,反而把錢全部轉到國外戶頭上,當發現不對的時候,已經什麽都晚了,警察到他們家,才知道他們的家人早在一個多月前就已經出國,他們在轉走錢的時候,也離開了華夏,警察方面隻查到他們去了米國,卻再也查不到他們的行蹤。”
肖文磊拳頭緊握,顯然憤怒到了極點,朝桌子砸了一拳,再才陰沉的道:“周作順在銀行工作了幾十年,對這些流程熟到極點,警方隻追查到米國根本查不下去,據他們說這四千萬在米國至少轉了五次手,非常難查!”
聽到肖文磊的話,李伊莎在旁邊冷聲道:“哪是非常難查,根本就是米國那邊虛與委蛇的應付!警方也說了,像這種事情,米國那邊非常樂于成見,畢竟這筆錢可是進了他們米國的口袋,他們偷着樂還來不及,怎麽會下力氣幫你查,就是貪官攜款潛(空格)逃都追查不到,何況是咱們企業。”
這個過程張慶元一直沒有開口,在他看來,無論是警方,還是肖文磊他們追查不到的事情,張慶元隻需要一個電話就可以了,因爲,米國地下勢力的巅峰存在——天堂之鷹做這件事情太合适不過了,森道爾絕對能在最短的時間内查個水落石出!
所以,張慶元并沒有插嘴,因爲他知道,後面還有更嚴重的事情。
張慶元不擔心,但是肖文磊和李伊莎并不知道這些,在說這些的時候,純粹是給張慶元傾訴,倒并沒有想過張慶元可以幫他們查到張甯和周作順的行蹤!
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氣,肖文磊接着道:“一下子沒了四千萬,nhk公司那邊的态度立刻來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他們注資的四千萬不僅立刻收回,而且還向我們發出律師函,要求我們要麽在規定期限内保證資金到位,要麽合約終止,我們支付八百萬違約金。”
“不僅是這樣,銀行那邊得到消息後,也知道這筆款項基本上是要不回來了,最近也一直在催我們還款,生怕我們破産讓他們收不回資金。”
說到這裏,肖文磊渾身微微顫抖,内心的激蕩可想而知,要不是他生姓豁達,恐怕這一下就能把他打趴下,不僅銀行那邊的四千萬要還,nhk這邊還在逼迫,讓他焦頭爛額。
“所以,你今天來找鄧家軍,就是想讓他給他老婆說情,寬限你們時間?”張慶元緩緩道。
肖文磊點了點頭,一臉頹喪之色,而李伊莎也俏臉寒霜,眼眶微紅。
就在這時,菜端了上來,但是此時此刻,肖文磊和李伊莎哪有心思吃飯,但是張慶元在這裏,他們又不得不勉強動了動筷子,夾到嘴裏的菜根本如同嚼蠟,食之無味。
張慶元吃不吃飯都無所謂,但是看着自己昔曰的同窗好友被一個混蛋逼成這樣,心裏也極爲憤怒,這種人渣,張慶元自然不會放過他們。
“放心吧,這件事我能幫你們解決。”看到兩人開始發呆的目光,張慶元将筷子放在桌上,沉聲道。
張慶元話音剛落,包間的門就被推開,一個腦門微微秃頂的,看起來比肖文磊年紀大一些的男人推門走了進來,西裝革履,雖然沒有大腹便便,但走路間也頗有官威,先是掃了張慶元一眼,随後才看向看到他趕緊站起身來迎接的肖文磊和李伊莎。
張慶元自然認識他,就是剛剛談到的江南省廣電局藝術管理處副處長鄧家軍。
“鄧處長,快請坐,快請坐。”肖文磊跟鄧家軍打交道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深知他的秉姓,當然不會老同學的去稱呼,而是稱呼官名。
聽到肖文磊的稱呼,鄧家軍臉色稍緩,擺了擺手,沉聲道:“我就不坐了,一會兒還有事,我就長話短說。”
聽到鄧家軍的話,肖文磊和李伊莎臉色一僵,心裏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看到兩人的表情,鄧家軍眼中閃過一絲同情之色,歎道:
“文磊,咱們是多年的老同學了,按說這件事我應該幫你的忙,但哥哥我确實能力有限,而且你嫂子也說了,她雖然在nhk華夏分公司也算高管,但依然是打工的,這次的金額确實非同小可,扶桑的總公司那邊做出的決定,她也沒有辦法,隻能照做。其實你嫂子也非常不願意看到這種事情發生,但她也的确無能爲力。”
聽到果然如此,肖文磊心裏頓時一陣‘咯噔’,臉色刹那間變得慘白!
自己這邊的兩千萬還是東拼西湊來的,畢竟現在經營公司,很少能有大筆的流動資金,但是,這一次nhk的違約金就需要八百萬,而銀行那邊的四千萬貸款還一直在催促,這樣一來,恐怕公司除了破産根本别無他法,而且他還得背負幾千萬的債務!
不僅肖文磊心中一片凄涼,李伊莎也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但是,公司不僅是肖文磊父親的心血,肖文磊自己也付出了巨大的精力,兩年的時間,不僅讓公司營業額翻了翻,利潤也翻了三倍,一直讓他父親頗爲驕傲。而且,現在還娶到讓他願意一輩子照顧的李伊莎,還有了孩子,一想到他們以後都将過着凄苦伶仃的生活,自己恐怕也要坐牢,肖文磊心裏就在滴血。
想到這裏,肖文磊握住鄧家軍的手,顫聲道:“鄧處長,能不能麻煩您再跟嫂子說說,請她跟總公司那邊申請寬容幾天,我們一定籌到錢,這個項目要是做不成,那我們就徹底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鄧家軍搖了搖頭,抽回自己的手,皺眉道:“文磊,我說的話你怎麽聽不懂呢,你自己也不想想,現在光銀行那邊你就交代不了,你去哪兒借錢填補這個窟窿,更别說再注資跟nhk合作,這不是自欺欺人嗎?”
說到這裏,鄧家軍眼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譏諷,不過想到肖文磊曾經給他送的那些東西,最終還有些良心,拍了拍肖文磊的肩膀,道:
“文磊,你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籌錢把銀行那邊還一部分,堵住他們的嘴,然後再圖謀東山再起,畢竟你老哥我現在還有點權力,以後如果有需要,還是可以給老哥打電話。”
随後,鄧家軍把臉轉向張慶元,淡淡道:“當然,如果小張願意幫忙的話,找他老師華老借個幾千萬,想必應該可以助你們度過難關。”
鄧家軍的話聽起來像是建議,但口氣卻有些諷刺,顯然之前張慶元的誇口讓鄧家軍聽到了,自然要拿話刺他一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