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個普通的家庭,怎麽會突然要八百萬呢?
這樣想着,邵玉山心中一個個念頭閃現,又讓他**,就在這時,他再次看到張慶元眼眸在的嘲諷神色,心中頓時一沉。
而這次不等邵玉山開口,張慶元一臉譏諷之色的道:
“邵老闆,我的錢掙得容易嗎?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拍出八百萬的那副,應該就是我六月份給你的《金陵山雨圖》吧?”
雖然張慶元畫了很多畫,但對于自己的畫,哪一副更好一些,水平更高一些,他心裏還是有譜的。
那副《金陵山雨圖》是六月份他還在華夏美院任教的時候,帶學生到江北省寫生所畫,這幅畫意境非常高,畫法也獨具一格。雖然整幅畫沒有畫雨,但卻通過襯托的方式,讓整片山陵都籠罩在雨的氛圍中,一草一木、一山一石都有一種被六月的暴雨沖刷的痕迹,煙霧袅袅,讓人一看就是山雨瓢潑而下的一幕,是張慶元去四明山前的巅峰之作。
聽到張慶元的話,邵玉山終于知道了張慶元的用意,也明白剛剛被張慶元耍了一道,臉色陰沉了下來,冷冷道:
“誰告訴你的?”
張慶元對邵玉山的問題根本沒有理會,站起了身,看向邵玉山,沉聲道:
“邵玉山,這麽多年來,我給你的畫至少也有五十多副了,夠你掙的了吧,我倒想問問,是不是我一直不說,你就始終把我當傻子?還是覺得我就好騙?”
聽到張慶元的話,邵玉山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道: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瞞你,你的畫現在行情的确不錯,我也承認,你的畫水準的确非常高,不僅不遜于一流大師,甚至在那些鑒賞家評定下,即使比起華老的作品也不遑多讓,如果不是你以前沒有任何名氣,你的畫還能賣的更高。”
對于自己的水平,張慶元當然知道,根本無需邵玉山來告訴他,别說這幅《金陵山雨圖》,就是他以前的個别作品,水平也超過了華老,所以,聽到邵玉山的話後,張慶元臉色依然平靜,沒有絲毫動容。
看到張慶元無動于衷的樣子,邵玉山眉目一沉,不過想到無論怎麽樣,張慶元這棵搖錢樹也必須抓住,想了想,邵玉山臉上浮起一絲‘愧色’道:
“兄弟,以前的确有些對不住你,既然你現在提出來了,我也不可能再像以前那麽做,你容我想想。”
說着,邵玉山沉吟了一會兒,随後露出一副‘肉痛‘之色道:
“兄弟,爲了咱們以後的合作愉快,哥哥也不說那些虛的。這樣,我這次一次姓給你一百萬,就當是對以前的補償,另外以後你的畫還交給我們代理,無論拍賣額是多少,你抽一成,如果你不相信,以後每次拍賣會我給你打電話,你也可以現場過去看。”
聽到邵玉山的話,張慶元冷笑道:“邵老闆,你可真大方,一百萬就想打發我?而且以後我的畫隻能抽一成?你把我當什麽?要飯的?”
聽到自己做出這麽大的讓步,張慶元竟然還這麽不識擡舉,邵玉山頓時一怒,不過剛剛他說的錢也的确少了,本以爲一百萬拿出來,對于張慶元的身份絕對會一下子把他震住,卻沒想到這小子的胃口比他想象中的要大。
緩緩吐出一口氣,邵玉山面色陰沉道:
“兄弟,我能這麽跟你說已經夠可以了,要知道你的畫也就是這兩年才開始上升的比較迅速,以往雖然給你一兩千,但那時候才剛是推廣期,一幅畫也就一兩萬塊錢,而前期推廣、宣傳,找專家鑒定,還有拍賣公司抽成,都需要不小的投入,前幾年根本不怎麽掙錢,一百萬絕對不少了。”
邵玉山頓了頓,說道:
“你并沒有接觸過這一行,以爲賣出多少,你就能得多少,這絕對是不現實的,不說我們在其中運作的費用,單純是拍賣公司的抽成,還有拍賣師的酬勞和好處,這都占了不小的比例。如果你知道很多成名多年的畫家也才隻得到一成的話,想必你就不會這麽說了。”
說完,看着張慶元無動于衷,帶着看穿自己内心想法的眼神冷笑的看着自己,邵玉山咬了咬牙,歎了口氣道:
“老弟,你真是給老哥哥出難題了啊。”
随後邵玉山做出一副掙紮的樣子,一會兒之後,才緩緩道:
“這樣吧,以前的那些,我給你兩百萬,另外以後給你一成半,這已經是我能做出的最大讓步了,即使這樣我還要向總公司申請,多加半成如果争取一下,多說些好話沒準可以申請下來,至于以往的補償,因爲都做了賬,再要恐怕就難了,到時候看吧,能要多少是多少,到不了兩百萬,差多少哥哥給你補齊,這樣總行了吧。”
“唉,誰讓我以前虧欠你了呢!”
說着,邵玉山伸出手想去拍拍張慶元的肩膀,但沒想到,卻被張慶元肩膀歪了歪,邵玉山的手拍了個空。
看到張慶元依然這個死樣子,邵玉山臉色徹底陰沉了下來:
“兄弟,這已經是我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了,你現在才剛起步,也年輕,以後的路還長,以你現在的成就,将來名氣超越華老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可别因爲一時的貪念毀掉了以後的大好前程。”
邵玉山冷笑道:“年輕人還是識趣一些的好,别到最後弄得人财兩空,那就太不劃算了。”
張慶元的眼神眯了眯,寒聲道:“你威脅我?”
邵玉山伸出手,淡淡道:“你别亂講,我可沒這麽說,怎麽選擇那是你的事,我隻是念在這些年的情分上提醒你一句,免得你年輕氣盛走錯了路,作爲老大哥的我自然也不想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
“邵玉山,好了,你就别再演戲了,你以爲我會相信你說的話嗎?”
說着,張慶元忽然站了一來,一腳踩在邵玉山的肚子上!
“啊!”
邵玉山頓時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嚎,臉色瞬間漲的通紅,眼中夾雜着難以置信的驚懼之色,他根本沒想到張慶元毫無症狀的就動手,根本反應不及!
突然聽到外面的慘叫,屋裏的女人吓了一跳,心驚膽顫一會兒之後,猶豫了一下,披上一件睡衣走下來,輕手輕腳的來到門口,透過門縫看到外面的一幕,頓時吓得臉色一變,差點尖叫出聲,随即趕緊捂住嘴。
她跟邵玉山也有些時間了,倒也不是那麽薄情寡義之人,看到邵玉山這幅慘狀,心裏極爲擔憂,想了想,轉身走了回去,拿着手機就準備去衛生間報警,就在這時,張慶元的聲音傳到了裏面:
“屋裏的美女,我勸你老實待在**,如果你報警的話,我不确定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
“啊!”
聽到張慶元赤(空格)裸裸的威脅,女人吓得驚呼一聲,臉色一白,手機也掉到了地上,頓時摔爛了,而她則驚魂未定的看了一眼隻有一個縫隙的門,根本想不明白張慶元是怎麽知道她的動作的。
被張慶元的腳踩在胸口,邵玉山隻慘叫兩聲就發不出了聲音,不僅提不上氣,甚至感到骨頭都要被踩斷了,心中驚駭張慶元怎麽有這麽大力氣的同時,忽然聽到張慶元的聲音,他也不隻是真是假,趕緊喘着粗氣道:
“小……小玲,别……别……别報警,聽……聽他的話……”
這麽一通話說完,邵玉山憋得滿臉通紅,直感到眼前一陣發黑,額頭上汗珠滾滾而下,片刻間前胸後背也濕透了。
但是,看到張慶元眼中的寒光,邵玉山心裏一陣寒氣直冒,根本顧不得其他,趕緊喘着粗氣道:
“兄……兄弟,有……有話好……好商量……”
聽到邵玉山終于識趣了些,張慶元再才拿下了腳,而邵玉山則趕緊撫着着胸口,彎下腰一陣幹嘔,極爲痛苦。
等邵玉山好不容易恢複了一點後,張慶元淡淡道:“你再可以告訴我,我能拿到多少了吧?”
雖然心中對張慶元恨極,但這個時候邵玉山自然不會犯傻,趕緊道:“兄……兄弟……給你五百萬,另外,以後分成給你三成,這……這次我真……真的說的是實話……”
雖然嘴裏這麽說着,但邵玉山心裏卻惡狠狠的想到,等你一走,看老子怎麽對付你,力氣大、能打有個屁用,老子用人、用關系也能整死你,到時候還怕你不乖乖就範?
張慶元卻沒有開口,而是撥出了一個電話,接通後淡淡道:“森道爾,現在給我查查,一般行情下,畫家的畫作拍賣,他個人最高能拿到多少分成?”
聽到張慶元的電話,邵玉山心中頓時一驚,面露驚懼的望着張慶元,根本不知道這個森道爾是誰,但他心裏卻有種預感,自己似乎低估了張慶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