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仲,這……”
而季若琳卻知道,張慶元是華老的**,書畫方面肯定有着過人之處,以爲張慶元聽到袁英梅的介紹起了好奇,想看一看,學習了一下,不由瞟了鄭伯仲一眼,遲疑道:
“鄭書記,可以嗎?”
聽到季若琳終于對自己開口,雖然是爲了張慶元,但依然讓他心裏暗自得意,因爲他感覺這一小步,未嘗不是一個契機,自然不會小氣。.
至于張慶元有什麽打算,他卻懶得去想,撐死一個大學老師,還能玩出什麽花招,他當然不放在心上,所以想都沒想的就答應道:
“呵呵,一幅畫而已,這有什麽不可以的。”
說完,鄭伯仲看向汪慧珍,笑道:“伯母,就麻煩您了。”
“呵呵,這孩子,還這麽客氣幹什麽,這有什麽麻煩的。”說着,汪慧珍轉過身就準備過去拿畫。
“呵呵,老汪,先别急。”
袁英梅卻突然開口道,接着看向張慶元,笑道:“看畫先不急,這個小夥子都來了這麽久了,還不知道在哪兒工作呢?”
張慶元眉頭一皺,想了想還是忍耐道:“我跟若琳都在江南工業學院,我們一個系的。”
聽到張慶元這麽說,袁英梅心裏對張慶元就更加鄙夷了,笑道:“原來你們是同事啊,不過,這麽說來,張老師一個月也就三四千塊錢吧?”
聽到袁英梅這個時候說這個,張慶元眉頭微微一皺,随即舒展開來,平靜道:“是這樣,因爲我剛來到這個學校,現在工資四千多。”
聽到張慶元的話,不僅袁英梅露出一副嘲諷的神色,鄭伯仲眼中也閃過一絲輕蔑,袁英梅不由冷笑道:
“張老師,你知不知道這畫至少值幾十萬,萬一哪兒弄壞了,就憑你一個月四千多的工資,一年也就四萬多,你賠得起嗎?”
因爲袁英梅繞的彎子有點大,所以直到此刻,張慶元和季若琳他們才意識到袁英梅說了半天,就是爲了這一句話,聽到袁英梅嘲弄的神色,季若琳氣的**一起一伏,沉聲道:
“袁阿姨,因爲小時候的事情,我尊敬您,但是您這麽說話是什麽意思?難道就認爲慶元一碰就碰壞了?”
說着,季若琳冷笑道:“可能你們還認爲慶元不過就是一個大學講師,我告訴你們,慶元今年隻不過二十五歲,但他已經是副教授了!”
“什麽?”
季若琳這話一出,袁英梅頓時愣住了,有些難以置信的上下把張慶元打量了一番,雖然她上的學不多,而且也沒工作,就一直打牌、逛街看電視,但也不妨礙她知道,像張慶元這個年齡,别說大學教授,恐怕大學講師都夠嗆!
不過,袁英梅也隻是愣神了片刻的功夫,不僅是她,鄭伯仲也一樣,隻是驚訝了一下就平靜了下來。
對于他們來說,張慶元即使是正教授也不可能引起他們的重視,一個教課的而已,能有什麽未來,對他們來說身份依然天差地别!
“看不出來,張老師年紀輕輕的就已經是教授了,年輕有爲,不簡單啊。”袁英梅雖然話是這麽說,但語氣卻透露出一絲揶揄和嘲弄。
“您作爲一個長輩,我跟您一無冤,二無仇,您一而再再而三的說出這樣的話,針對我,不嫌有些過分了嗎?”張慶元聲音漸漸冷了下來!
“喲呵,果然不愧是教授,還有兩個脾氣啊!”袁英梅臉色一變,冷笑道:
“不錯,我就是針對你,雖然你年紀輕輕就已經到了教授的位置上,但就憑這點,你想娶琳琳那也是白曰做夢,我告訴你,你絕對不可能,我勸你還是趁早死了這個心,免得到時候讓你自己難堪!”
“袁阿姨!夠了!”季若琳怒道,“我自己的事情不用您**心,你确實有些過分了!”
看到季若琳憤怒的眼神,袁英梅氣勢頓時一弱,張了張嘴,還是沒說出話來,隻不過狠狠剮了張慶元一眼!
而鄭伯仲眉頭再次皺了起來,不過,心裏也更升起了一定要把季若琳征服的心思,他知道,這個時候自己最應該做的就是保持沉默,靜看事态發展。
感覺到季若琳氣的渾身微微顫抖,張慶元緊了緊季若琳的手,在季若琳轉過頭看向他的時候,對她搖了搖頭。
看到張慶元的示意,季若琳默默的點了點頭,也知道剛剛自己的話也有些着急了,畢竟小時後自己很長的時間都在袁英梅家吃,甚至夜晚有時候季騰國和汪慧珍加班,她害怕不敢睡,也是住在袁英梅家,她确實拿她當女兒一樣。
不管怎麽說,自己不能忘恩,所以,得到張慶元的示意後,季若琳也就沒有再吭聲了。
“琳琳,怎麽這麽沒禮貌,你小時候袁阿姨對你那麽好,你怎麽可以對她發脾氣?”回過神來的汪慧趕緊對季若琳訓斥道:
“琳琳,給你袁阿姨道歉!”
季若琳咬了咬牙,低着頭不說話,就像她從小犯倔那樣一聲不吭。
看到季若琳的樣子,汪慧珍一陣無奈,苦笑着對袁英梅道:
“老袁,你也知道這丫頭的脾氣,你就别跟她一般見識了,我替她向你道歉。”
“别,這我可擔待不起。”袁英梅臉色不虞道:“這丫頭就跟她小時候一樣,即使犯了錯也死擰,即使錯了也要一根筋走到黑,根本不知道誰對她好,整一個白眼狼!”
聽到袁英梅氣呼呼的說話,汪慧珍除了苦笑,也隻能跟着附和,一臉難堪。
在袁英梅說完之後,客廳裏突然陷入了沉寂。
“咳咳”,張慶元突然咳嗽了一聲,看向汪慧珍,說道:“伯母,那個……畫?”
見經過這件事後,張慶元還不死心的要看畫,不僅袁英梅臉色沉了下來,汪慧珍也有些不高興了,心想你沒見到因爲你來了,讓整個家都不得安甯嗎,剛剛因爲這個事情都已經鬧得不愉快了,你還哪壺不開提哪壺,怎麽這麽不懂事呢?
不過兩人看了看季若琳的眼神後,也沒再說什麽,都不約而同的把目光投向了鄭伯仲。
“伯母,沒事,既然張老師想看,你就拿過來吧,他再大手大腳,又能把畫折騰到哪兒去,大不了到時候我拿過去修複一下。”
聽到鄭伯仲如此大度的話,汪慧珍心裏更加不喜歡張慶元起來,點了點頭,道:“還是伯仲大度。”
卻是理也沒理張慶元,說完就轉身去拿畫了。
張慶元卻是絲毫不以爲意,望着汪慧珍離開的方向,眼眸閃爍,一道憤怒的火焰在其中不斷跳動!
不因爲别的,而是因爲五行山人就是他!
但是,别說八百萬,他的畫每次交給邵玉山,得到的錢從來沒有超過五千的!
這還是現在,前幾年,張慶元一幅畫也就是幾百、一千,即使這樣,邵玉山還經常拖欠,說他名氣太小,畫的也不是現在的主流風格,不好賣,有好幾次如果不是張慶元接二連三的催促,那錢能不能拿到還兩說!
但是,張慶元依然感激他,因爲這些錢曾經給了他們家很多幫助!
張慶元當初雖然知道他克扣自己的錢說賣不出去是假話,但也從來沒想過,自己的畫會賣到這麽離譜的價錢!
因爲收藏界同樣是一個論資排輩的圈子,即使張慶元是華老的**,但他并沒有名氣,而且華老也從不贊同**的畫拿去賣錢,所以張慶元也沒有在外面吆喝自己是華老的**。
不過,剛剛袁英梅已經告訴了他原因,自己的畫得到了一些大家的贊譽,所以才一路水漲船高,才會受到追捧,才會越炒越熱,但邵玉山卻從來沒有告訴過他這些,依然按當初的價格!
這怎麽能不讓張慶元憤怒!
就在此時,汪慧珍小心翼翼的把畫盒抱了回來,放到茶幾上,對張慶元沉聲道:“雖然伯仲那麽說了,但你看的時候也小心一點,别真不當回事。”
此時此刻,張慶元哪還有心去聽汪慧珍的話,趕緊蹲**,手法娴熟的打開畫盒,解開纏住畫軸的繩子,在桌上平整的鋪開,這一看,張慶元頓時愣住了!
開始見張慶元連理都沒理會自己,就沒有修養的直接去動畫盒,讓汪慧珍不由皺起了眉頭,不過看到張慶元娴熟的手法後,也就沒有發作,隻不過,看到張慶元一愣的時候,汪慧珍不知道他發現了什麽,頓時也把頭湊了過去。
而袁英梅卻不這麽想,看到張慶元發愣,以爲他被大師的畫作震住了,好了傷疤忘了疼的嘀咕道:“不就是個副教授,裝什麽大尾巴狼,弄得跟對書畫多有研究一樣,故弄玄虛!”
鄭伯仲雖然沒有說話,但心裏想的跟袁英梅一樣,嘴角不屑的撇了撇。
季若琳見張慶元愣住了,不由湊過去,好奇道:“怎麽了,慶元?”
張慶元又在畫上看了一會兒,站了起來,淡淡道:“這畫是假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