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蔣寒功剛剛根本沒注意到楊曉光的眼神,自然聽不出其中的貓膩。
所以蔣寒功在聽到楊曉光的話後,立刻急道:“楊書記,您不能聽趙德榮的一面之詞啊,這其中肯定有很多内幕,趙德榮絕對在避重就輕,他兒子——”
“蔣院長!”楊曉光聲音一沉,臉色不虞的看向蔣寒功,沉聲道:
“蔣院長,我現在并沒有說誰對誰錯,隻是在了解事情經過,這件事已經涉及到省領導,不再是一件小事情,不能有任何差池,趙德榮說了不算,張先生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一切都需要調查,希望你能明白這一點。”
楊曉光的話讓蔣寒功聽得有些懵懵懂懂,看了張慶元一眼,在張慶元眼神示意下,沒再多吭聲,掃了不遠處的趙德榮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怒火。
“楊書記,我可以這麽告訴你,事情并不像趙德榮說的那樣,他的兒子有多無法無天,不用我去說,你可以去調查,我相信你會有一個滿意的結果。”
張慶元平靜道,在說到滿意的結果時,眼中鋒芒畢露!
陡然看到張慶元隐含警告的眼神,又聽到張慶元的話,尤其最後加重聲音的‘滿意‘兩字,讓楊曉光心中一驚,更對張慶元的嚣張感到惱怒不止,不過楊曉光并沒有表露在臉上,沉聲道:
“我會的,希望像張先生說的那樣,那大家就相安無事,但如果查出有違法問題,我也不會徇私枉法。”
說話的時候,楊曉光一直注意張慶元的臉色,見他臉上依然平靜如水,心中一邊好奇他的依仗從何而來,一邊暗暗計較自己的打算。
“那我就等着楊書記的好消息。”張慶元淡淡道。
楊曉光點了點頭,道:“不過,還是感謝張先生今天過來,謝謝你。”
說着,楊曉光伸出右手,同張慶元心照不宣的握了握,張慶元微笑道:“楊書記,告辭了。”
“不送。”楊曉光點頭道。
随即,張慶元帶着依然雲裏霧裏的蔣寒功離開了。
看着張慶元離開的背影,楊曉光眼眸立刻陰沉了下來,站在那裏一動不動,腦中依然在急速運轉,分析一個個可能。
過了一會兒後,楊曉光對一旁的趙德榮招了招手,趙德榮心中一緊,趕緊跑了過來,低頭道:“楊書記。”
“記住你今天說的話,另外李書記那個方面,不清楚的不要多說,一定不能扭曲事實,她是省委領導,一定要想清楚,慎重!”楊曉光沉聲道。
聽到楊曉光的話,趙德榮頓時大喜過望,但臉上絲毫不敢表露出來,趕緊點頭道:“是,是,楊書記,我知道,我一定慎重。”
“嗯,行了,你先回去吧。”楊曉光眼帶警告的掃了趙德榮一眼,點頭道。
“好的,楊書記。”随後又對一旁的馬子久點了點頭,對兩人恭敬道:“那我先走了。”
說完,趙德榮就離開了。
“小馬。”楊曉光看向馬子久,道:“你去看看我爸怎麽樣了。”
聽到楊曉光的話,馬子久一怔,随即立刻明白過來楊曉光的意思,是讓他回避,雖然他還沒太明白楊曉光現在究竟是什麽個态度,但卻肯定楊曉光一定要有某種大動作,否則絕對不會這麽凝重的表情。
但是,馬子久在楊曉光身邊久了,卻能看出來,剛剛楊曉光跟趙德榮達成了某種協議,但其中的彎道太複雜了,以馬子久的背景,根本不可能知道,既然楊曉光不告訴他,他自然不會無趣的多問,趕緊點頭道:
“好的,楊書記。”
說完,馬子久就轉身進了病房,并把門關上。
這個時候,楊曉光才走回剛剛他抽煙的走廊盡頭,透過窗戶看着窗外的杭城夜景,掏出手機撥出了一個電話。
“您好,楊書記。”電話一接通,那邊就傳出一個恭敬的聲音。
“呵呵,道飛,現在不是公衆場合,就不用這麽客氣了。”楊曉光淡淡笑道。
“這是跟您表達我的尊敬之情嘛。”聽到楊曉光的笑聲,鄭道飛才笑着玩笑道。
“呵呵,你少給我來這一套,咱們這麽多年的關系,用得着這樣嗎!”楊曉光笑道。
江南省的一衆**們,絕對也想不到,在常委會上不時給楊曉光唱唱反調,看起來與楊曉光并不對路的鄭道飛,竟然同楊曉光關系如此親密,如果知道的話,不僅要跌破不少人的眼鏡,甚至一些人的方向也要有所轉變。
正确來說,鄭道飛當初能走上這一步,京城楊家沒少出力,鄭道飛也是在當年瞅準時機抱上了楊家的**,才能走到今天的位置,跟楊曉光更是相熟已久。
京城楊家的能量雖然不如吳老,但同秦立新的秦家也相差不多,同樣是高門大族!
楊家現任家主,正是楊祖茂的親弟弟楊祖盛,以前是楊祖茂,在他身體越來越差之後,就交給了副國(空格)級的楊祖盛,比當年楊祖茂的級别更高。
“楊書記,伯父的身體現在怎麽樣?”鄭道飛關心道。
“腦瘤癌細胞擴散更大了,而且還出現了滲血,無論是天壇醫院的醫生還是蔣寒功都束手無策,不過三零一醫院的佟老剛從國外趕回來,現在正在路上,估計一會兒就能到,希望他能有辦法吧。”楊曉光歎道。
“唉,楊伯父一生磊落,沒想到現在卻被癌症弄成了這樣子,真是世事難料啊。”
鄭道飛歎了口氣之後,又說道:“不過佟老是這方面的世界級專家,有他出馬,相信會有好結果的。楊書記你也不要想太多了,别太**勞,注意保重身體。”
“嗯,我知道,謝謝你的關心。”楊曉光點頭道,随即轉移話題道:
“先不說這個了,告訴你一個消息,我感覺事有可爲,如果**作得當的話,未必不能阻止李道秀回來,甚至還可以擺她一道,拔掉她當初的一些人脈。”
說到這裏,楊曉光壓低了聲音,但眼中卻閃過一道寒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