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于長水辦公室後,于長水指着沙發道:“坐着說吧。”
張慶元一愣,随即一臉尴尬道:“呃……于院長,我還是站着說吧。”
這一次張慶元的确心中有愧,所以不太好意思坐下。
“還知道不好意思啊?”于長水瞪了張慶元一眼,沒好氣道:“讓你坐你就坐,哪兒來那麽多廢話?”
聽到于長水的話,張慶元隻好坐到沙發上。
“于院長……那個,這次是我不對,我無組織、無紀律,讓學生課業耽誤,我向您承認錯誤。”張慶元真心實意道。
見張慶元認錯态度還比較良好,于長水心中的不高興情緒這才消散不少,沉聲道:
“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很好,但光認識還不行,我也不聽你嘴上說的,以後看你表現,這一次你有事也是因爲被抽調過去,我也不跟你計較了,再有下次,我絕對要提請記你的處分!”
“您批評的對,我以後一定注意。”張慶元虛心接受道。
“别光嘴上說得好聽,我看實際行動。”于長水臉色一闆道,随後揮了揮手,道:“先不說這個了,我問你,上次我讓你準備的迎國慶全國高校文藝大賽的事情,你準備得怎麽樣了?”
“呃……”張慶元再次愣住了,腦海中也立刻想起了這件事,臉色頓時一僵,因爲這件事也被他忘得一幹二淨。
看到張慶元的表情,于長水就知道了結果,剛剛下去的怒氣再次上來,‘哼’了一聲,臉色不好看道:
“這個雖然是你的個人事情,我也隻是建議你參加,但是,你當初可是答應我好好的,雖然這談不上工作态度,但這是做人的基本态度,我們華夏古人說,言必行、行必果,你告訴我,你做到了嗎?”
張慶元心裏一陣歎息,隻能硬着頭皮搖頭道:“沒有……”
“唉,不是我說你,你說你剛成爲副教授,這才多長時間,工作工作不努力,自己的個人提升也不注意,是不是現在覺得志得意滿了?驕傲了?”
于長水皺着眉頭,手指敲着桌子道,語重心長道:
“小張老師,這樣要不得啊!”
“你以後的路還長着,一個副教授算什麽,按照你現在的和年紀,二十多歲的副教授,在華夏絕無僅有,隻要你能按照以前的努力繼續,正教授是跑不掉的,乃至國務院津貼專家都有可能,甚至以後達到你老師華老那樣的水準也未必不可以,我現在真的很替你擔心,你知不知道?”
聽着于長水的話,張慶元隻能連連點頭,但心裏卻受到不小的觸動。
“什麽傷仲永、江郎才盡的典故我也不跟你講了,你應該都知道,這些都是前車之鑒,而我要說的是,他們最大的失敗,就是驕傲自滿,後面又沒能夠像以前那麽努力堅持。”
看着沉默的張慶元,于長水沉重道:
“小張老師,我對你抱有很大的期望,希望你能穩定心态,好好想清楚,不要讓我失望。”
張慶元能看出來,于長水是真心的在告誡自己,雖然開始的話有些重,但卻都是情真意切,話裏面的諄諄教誨的确值得他深思。
這不僅僅是在他的學術道路上,在他的**道路上也值得警醒,因爲兩者有着相通之處,而最大的相同點,就是自己達到了以往這個年紀的人不可能達到的水平!
二十多歲的金丹期修真者,以及二十多歲的副教授,都是别人口裏的天才,縱然張慶元在吳道子的教導下,心态再平穩,再謙虛,但也依然多多少少有些自得的情緒,而這确實要不得。
**更是這樣,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甚至比學術方面更危險,副教授掉了頂多被人嘲笑,而修爲停滞不進甚至退步,那就有姓命危險。
看到張慶元低頭沉思,于長水沒有打擾他,而是繼續自己的工作。
過了差不多二十分鍾,在張慶元重新擡起頭之後,于長水也擡起了頭,當他看到張慶元的氣質像是有了些改變一樣的時候,不由一愣。
因爲他看到,張慶元的眼神中似乎多了一些東西,讓張慶元的眼神看起來比以前更沉穩、堅定一些。
于長水楞過之後,不由震驚萬分,他實在沒想到張慶元這麽快就有了改變,因爲于長水遊學多國,閱人無數,張慶元眼神裏的情緒讓他捕捉到了,所以才會難以置信。
不過,震驚之後,于長水不由爲張慶元感到贊歎,果然是少年天才,的确不是浪得虛名。
而事實上,張慶元剛剛在學校裏入定的時候,就是因爲選擇與堅持而有所悟,當時讓他靈魂境界突破到金丹中期,但因爲後來發生的事情,讓他一直沒來得及去回味,而剛剛于長水的話再次給他觸動,與剛剛結合到了一塊兒,不僅讓張慶元的靈魂境界徹底鞏固,而且還有一定程度的提升。
所以,張慶元眼神中閃過一絲堅定之後,看向于長水的眼神充滿了感激,非常真誠。
“于院長,謝謝您!”張慶元站起身,恭恭敬敬的對于長水鞠了個躬。
于長水笑了笑,沒有起身,坦然受了張慶元這一禮,相較于張慶元繼續陷在迷途裏不得自拔,他更希望張慶元能認清自己,更上一層樓。所以,看到張慶元能幡然醒悟,他非常高興。
“既然明白了,以後就用心去做,如果有什麽困難也可以找我,我幫你協調解決,如果有立項更好,我幫你申請科研經費。”
這種話對于别的領導,如果不是關系特别好,是絕對不會這麽說的,而于長水卻沒有絲毫猶豫的就對張慶元保證道。
無論是在國外還是國内,于長水都有着一顆教書育人的心,在他看來,能培養出更多的人才,那就是他最大的成就,而培養不一定非要學生,教師也一樣可以。
“謝謝,于院長,我都不知道該怎麽感謝您了。”
雖然以張慶元現在的能量,隻要他動動口,别說立項,就是文化部、教育部的國家重點項目指标他都能弄來,但于長水的這一番話确實不容易,他自然要領情。
“呵呵,不用你感謝我,隻要以後能有更大的進步,甚至成爲像華老那樣的藝術家,我就絕對心滿意足了。”于長水笑道。
随後,于長水擺了擺手,問道:“藝術展是從十月一号開始,因爲還要有時間評定作品,所以在十一的一周前就截止提交作品。今天就已經二十号了,算上今天還有四天的時間,你能完成嗎?”
想了想,于長水歎了口氣,道:“要是完不成就算了,以後還有更多的機會。”
張慶元笑了笑,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道:“放心吧,我今天中午就報名,這兩天就把作品拿出來。”
見于長水欲言又止的樣子,張慶元知道他想說什麽,接着道:“您放心,我這不是志得意滿,也不是驕傲,我知道自己還有不小的提升空間,所以這樣的機會我會全力以赴的去參加,不看重結果,隻注重過程。”
聽到張慶元的話,于長水滿意的點了點頭,眼中的喜色不加掩飾,笑道:“既然知道就好,切不可有驕傲自滿的心态。”
一會兒的工夫,于長水已經笑了幾次,完全打破了他以往的記錄,如果讓張慶元知道,絕對要自豪萬分了。
張慶元點了點頭,看了看牆上的時間,道:“于院長,下節還有我的課,要是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
于長水揮了揮手,道:“去吧。”
就在這時,于長水忽然像想起什麽似的,對張慶元道:“對了,下個月有一個去扶桑京都大學的學術交流活動,是由省教育廳牽頭的,包含各個學科,你提前準備一下,到時候有了準确消息我再通知你。”
“好的,謝謝您,那我先走了。”
對于交流活動,張慶元并不陌生,相反知道這是個不錯的學習機會,道謝過後,張慶元見于長水點了點頭,就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當回到自己辦公室的時候,季若琳他們已經下課回來了,看到張慶元,季若琳和方妙齡都眼前一亮,季若琳關切道:“聽說于院長又找你過去了,是因爲你老在請假的事情?有事沒有?”
剛剛回到辦公室的時候,見張慶元不在,季若琳疑惑的問了葛建飛,才知道張慶元被臉色不好的于長水叫走了,不由擔心不已,之前的小情緒早就被擔心沖散,隻剩下濃濃的關心了。
“沒有,就是批評了幾句,讓下不爲例。”張慶元搖了搖頭道,接着疑惑的看向季若琳,問道:
“剛剛你走的時候,那莫名其妙的話是怎麽回事,我到現在都沒想明白?”
聽到張慶元的話,季若琳再次想起早上的事情,立刻怒氣沖沖的瞪向張慶元!
“哪壺不開提哪壺!”季若琳心裏嘀咕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