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鮮花盛開,宛若世外桃源的地方,漫山遍野都是姹紫嫣紅的鮮花,連樹木都是花樹,晃人的眼。
不僅如此,山上高地錯落的一棟棟宮殿,也色彩斑斓,置身花海中,如果不細看,幾乎分辨不出哪是花、哪是宮殿。
微風拂過,花香彌漫,不時傳來聲聲悠揚婉轉的鳥鳴,置身于這悠閑美妙的環境中,當真如人間美景、仙家寶地一般。
在山脈的最上面,一片氤氲雲霧之中,還有一棟宮殿,這棟宮殿并不算大,但建築勝在精巧懸奇四個字。
精是精緻,無論雕梁畫棟還是廊腰檐牙,都精工細雕,一看就知道每一絲一毫都下了功夫;巧是建築結構設計巧妙,從山崖連接處伸出,連接其上山巅的崖壁,一眼望去,不像是建築,更像是從巨大的岩石雕出的一樣,極爲貼合;懸是伸出懸崖高聳之處,下面就是萬丈深淵,足以懸之一字;而奇,卻是整棟宮殿沒有一條下山的路,人如果想上去,隻能靠飛。
就是在這麽一個花費了無數心思的宮殿之中,從懸崖伸出的一座閣樓的長廊上,一白衣男子和一黑衣男子正在相對飲酒,欄杆外面就是萬丈深淵,而欄杆裏面,卻沒有一絲山風吹拂進來,隻有餘音繞梁的古筝慢奏。
“三師弟,你這品音下酒果然妙啊,從哪兒找了這麽個妙人,以前怎麽沒見過,不僅清麗脫俗,這曲兒也奏的妙,我看她不過雙八年華,這一手技法卻已經進了入微之境,難得啊。”
黑衣男子放下上面有一朵大牡丹的酒盅,好奇的看了眼長廊一側彈奏的女孩兒,笑道。
“呵呵,師兄說笑了。我也就這麽一些愛好,品酒賞花、作畫奏樂,不去管那紛擾的争鬥,多快活。”
一身白衣的男子笑道,他面貌俊美到了一種讓女人都無地自容的地步,甚至有些妖異,但眼神卻清澈透亮。透着一股子出塵的意味,隻見他放下酒盅。纖細的手指如蔥白嫩玉一般,恐怕任何一個女人看了也要嫉妒萬分,隻聽他繼續道:
“她叫憐兒,是我兩年前在蕩魔谷外的山澗中發現的,她父母都是結界中的原民,我當時過去的時候,一妖邪剛剛殺了他父母,我就把她帶了回來,她之前就有一些底子。而且資質也不俗,經過兩年的時間,倒更讓我刮目相看了。”
說完之後,白衣男子微微一笑,再次在兩人酒盅裏斟滿酒。
聽到白衣男子的話,黑衣男子微微颔首,歎道:
“唉。咱們師兄弟四個,恐怕也就屬你繼承了師父他老人家的衣缽,這些雅興,我和你大師兄卻是做不來,甚至已經很久都沒作畫了,你不僅自己自得其樂。還能讓周圍人也陶醉其中,我和大師兄都羨慕的緊啊。”
“這有何難,二師兄,你把位置傳給雲天,你直接搬過來住不就行了?”白衣青年揶揄笑道:“我看還是你自己舍不得吧?”
聽到師弟的打趣,黑衣男子臉上浮起一抹笑意,最後忍不出開口笑了起來。指着白衣青年,一臉無可奈何之态,“就不能給師兄留點面子嗎。”
白衣青年笑着搖了搖頭,沒有說話,端起酒盅,緩緩品下,一股清冽中帶着花香的酒緩緩進了喉嚨,剛一下肚,卻一改進口時的芬芳甘醇,如一團火焰一般在腹中燒起。
放下酒杯,白衣青年笑道:“如果說種花、品酒和奏樂繼承了師父的衣缽還行,不過,自從有了小師弟後,我卻要甘拜下風啦。”
聽到白衣青年的話,黑衣男子訝異道:“我也差不多兩年沒見到小師弟了,怎麽,現在小師弟又有了不小的進境了?”
“何止是不小,簡直是神速,那一手勾勒和用意,還有完成後的整個意境,我當時看完後都被震住了,絕對得到了師父的真傳!”
白衣青年笑着道,似乎能爲看到那樣的畫作而喜悅。
“真的假的?你别唬我!”黑衣男子瞪圓了雙眼,震驚道。
“二師兄,我像是信口開河的人麽?”白衣青年不滿道。
黑衣男子尴尬一笑,道:“呵呵,師兄不是那個意思,隻是也有些不敢相信,畢竟師父那一手出神入化的畫技可是浸淫了幾十年才達到的高度,小師弟現在才不過二十多歲,實在有些想象不到。”
白衣男子忽然詭異一笑,淡淡道:“二師兄,如果你知道,小師弟曾畫出一隻虎,當點睛之後,虎氣震懾之意都顯露出來,不知你作何感想呢?”
“什麽!”
黑衣男子霍然起身,神色俱驚道,甚至都沒注意到,随着他起身,酒杯也被他打翻掉了下去,被白衣青年一手拈住,又放了回去,再才沒好氣道:
“師兄,我這一套酒器可不是俗物,打壞了你可得賠我啊。”
黑衣男子這才回過神,重新坐到椅子上,搖了搖頭,苦笑道:
“師父的眼光果然老辣,竟然能發現小師弟這樣的好苗子。”就在這時,黑衣男子忽然眼中閃過一絲狐疑,凝視着白衣男子,帶着審視的意味道:
“不對吧,我記得一年多前,咱們可是一塊兒去找的師父和小師弟,你什麽時候又跑去了?”
聽到黑衣男子的話,白衣青年一怔,随即白淨的臉上浮起一抹讪讪的紅暈,趕緊轉移話題道:“師兄,喝酒,喝酒。”
“好你小子,去找師父他們也不叫我和大師兄,這下倒好,師父這一飛升仙界,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再看到他老人家呢。”黑衣男子瞪了白衣青年一眼,極度不忿道。
“呃……你當初不是在閉關嗎,我去找大師兄,他又帶人出去了,我隻好一個人去了。”白衣青年隻好解釋道,随即又說道:
“不過,小師弟确實天縱之姿,不僅畫技得到師父的精髓,畫龍點睛也修煉到家,而且他修爲也進步神速。當時我去的時候,他剛剛突破築基期,這樣的速度,恐怕整個神州結界也找不出幾個來。”
黑衣男子點了點頭,一臉深以爲然的表情,不過,想到師父飛升仙界。兩人都有些默然起來,一時間。氣氛變得有些沉悶。
就在此時,一道流光疾馳而來,瞬間到了長廊外面,一閃的功夫,就停在了白衣青年身前,是一隻翠綠色的小鳥,歡騰的撲棱着翅膀。
白衣青年臉色一怔,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手一伸。小鳥便落在他手掌之中,化作一枚玉簡。
看到這一幕,黑衣男子神色一凝,似乎想到了什麽,眼神閃爍的看着微微眯起雙眼的白衣青年,等着他看完玉簡的内容。
片刻之後,白衣青年陡然睜開眼。眼中殺機凜然,氣勢也陡然一變,之前的慵懶悠閑一掃而空,整個人如一柄鋒利的劍,氣勢沖天!
看到白衣青年的神色,黑衣男子臉色頓時一沉。他心裏清楚,能讓白衣青年有這幅神态的,隻有師父和他們師兄弟幾人,不由聲音轉寒道:
“難道是小師弟出事了?”
白衣青年将玉簡遞過去,眼中淩厲的殺機展露無遺,點了點頭,沉聲道。“你自己看。”
黑衣男子接過玉簡,神識瞬間進入玉簡,随着時間變長,他的臉色越來越沉!
“砰!”
黑衣男子勃然大怒,一巴掌拍在茶幾上!
突然而來的驚變,吓得正在彈奏古筝的叫憐兒的女孩渾身一顫,手一偏,琴弦頓時斷裂,割破了她白嫩的手指,而她卻根本不敢有絲毫異動,噤若寒蟬。
而在恐怖的氣勁下,無論是茶幾,還是上面的酒盅和酒壺,全都化爲齑粉,而黑衣男子卻滿臉殺機的聲音森寒:
“他們是在找死!”
這一次,對于師兄的破壞舉動,白衣青年再沒有說任何話,更像是沒看到一樣,而是默默的看着身前的二師兄,等着他說話。
黑衣男子暴怒之後,緩緩站起身,黑色衣袍無風自動,渾身氣勢引而不發,卻吓得那名叫憐兒的女子渾身顫抖,瞪着美眸,一臉驚恐之色看着黑衣男子,嬌軀幾欲軟倒。
眼神掃過被吓得不輕的憐兒,白衣青年揮了揮手,憐兒頓時不敢怠慢,趕緊哆哆嗦嗦的起身離開,腳步蹒跚,似乎随時都可能跌倒。
看着憐兒離開之後,黑衣男子才陰沉的道:
“這神算門顯然是一個隐秘宗派,甚至,在我的感覺裏,他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我可以肯定的是,這個神算門絕對不是小門派,否則一個築基期小子都能用玄階的飛劍,這種待遇在整個神州結界也沒有幾家,但他們宗派的名字卻從沒聽說過,這就由不得人懷疑了。”
白衣青年點了點頭,緩緩道:“他們門派實力不弱,築基的被殺派出金丹期的,金丹期被殺派出元嬰期的,甚至身旁還跟有兩名出竅期的修真者,這足以說明他們背景深厚,而且行動也非常快。”
“三師弟,事不宜遲,你趕緊下山去找小師弟,保護好他,我這就去聯系大師兄,我就不信,把神州結界翻個底朝天,還找不出他神算門來!”
黑衣男子說完,白衣青年就點了點頭,甚至沒有絲毫遲疑,身形一縱,白衣飄飛間,人瞬間化爲一道虛幻的殘影,幾乎眨眼間就消失不見!
看着白衣青年消失的方向,黑衣男子手一握,玉簡頓時煙消雲散。
“敢動我師弟,我不論你是誰,你們都死定了!”
眼神森冷的說完,黑衣男子身形一閃,瞬間整個人消失無影!
瞬移!
這是渡劫期高手才會的神通。
……
而張慶元來到地下室之後,乃鵬頓時一喜,趕緊倒地拜倒,不僅是他,他圖也趕緊跪地朝張慶元磕頭。
張慶元趕緊扶起兩人,看着神色好了不少的旺素吉,笑道:“師兄,最近感覺怎麽樣?”
旺素吉笑着點了點頭,道:“多謝師弟了,要不是你,恐怕我早就埋進黃土了,不說見不到師父一面,甚至連你們都見不到。”
張慶元笑了笑,道:“師兄,相信過不了多久,你就能見到三師兄,他現在估計正在往這兒趕呢。”
聽到張慶元的話,旺素吉頓時呆了,随即一抹狂喜在滿是皺紋的臉上蕩漾開來,顫聲道:“太好了,太好了……”
激動的旺素吉已經說不出話來了,隻是幹枯的手握着張慶元,嘴唇顫抖。
張慶元被旺素吉握着,心中升起一絲感動,心中卻想着神算門的人會什麽時候找過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ps:第二章估計在兩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