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靜的銅像廣場上,因爲即将臨近國慶,所以擺放了很多的花,在昏黃的路燈照射下,随風搖擺,似乎在訴說着什麽。
就在此時,一道黑影從半空中飛射而來,幾乎眨眼間就到了廣場上空,但是,身影卻沒有落下來,而是在半空中晃了晃。
來人自然是張慶元,趁黑過來,悄無聲息的取走剩下的一半土靈牌,這是他的打算。
但現在,張慶元卻發現自己失算了!
剛剛飛到銅像廣場前還沒什麽異狀,但剛飛到銅像廣場上空,張慶元就突然察覺到一股鋪天蓋地而來的強大威懾向他籠罩而來,比在吳千軍那裏感受到的至少要強上百倍、千倍,讓張慶元一個措手不及,差點從半空中栽倒下來!
不僅如此,張慶元還發現自己的空間戒指也開始蠢蠢欲動起來,像是受到某種牽引一般,又像是某種力量在拉着它,而方向,正是那座主席銅像!
張慶元很清楚,受到牽引的并不是空間戒指,而是戒指空間裏那塊殘缺的土靈牌玉石,此刻那塊玉石已經開始在空間戒指裏晃動起來。
張慶元心神一動,艹控着空間戒指,強行壓制住躁動的土靈牌玉石,同時,張慶元靈魂境界開始運轉,波紋漣漪飛快轉動,片刻後,那股強大威懾影響他,導緻他氣息不穩的情況才好了很多。
好不容易在半空中穩住身形,張慶元才舒了口氣,但臉色卻有些難看起來。
無論是普通人,還是張慶元這種有着普通人難以企及神通的修真者,當面對可以掌控的局面,或者是可以掌控的人時,内心都非常平靜、淡然。
而一旦面對自己無法掌控,甚至局面不受控制時,也會感到焦慮和浮躁。
張慶元望着依然毫無異狀的銅像,眼神閃爍。
此刻在他的神識觀察下,能夠清晰的看到一股紅中帶着金色的霧氣緩緩從銅像上散發出來,而那股讓他心悸的感覺,就是那肉眼看不到的霧氣散發的。
這讓張慶元情不自禁的想起當初見到吳千軍那裏的銅像的狀況,也是同樣的感覺,隻不過,兩種威懾天差地别。
這個銅像正好矗立在主席故裏,每天來的人實在太多太多,受到數十年的瞻仰,無數人在銅像前宣誓、拜祭、祈願,承載了太多人的念想和願望。
雖然每個人散發出來的能量幾乎可以微弱不計,但卻架不住人多,最終積累到這種規模。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在土靈牌,否則即使有這些能量,也不可能對張慶元有這麽大的壓力,但是,這些聚集的能量同土靈牌融合在一起,激發了土靈牌的能量,才會讓這種威壓達到這種程度。
這種強大的威懾,即使以張慶元現在的靈魂境界,别說從銅像裏取出土靈牌,就是能不能走到銅像前都是一回事。
在張慶元的感覺中,那種強大的威壓,至少堪比元嬰、甚至出竅期高手的靈魂境界,而張慶元現在修爲不過築基大圓滿,而靈魂境界也才金丹初期,面對這種強度的威壓,隻能被死死壓制。
這讓張慶元眼眸緊緊眯了起來,一時間犯了難。
這次他來,專程就是爲了土靈牌,如果讓他無功而返,顯然有點太憋屈,但留在這兒,卻像老虎吃刺猬,無從下嘴,隻能幹看着,這更讓人抓狂。
張慶元當然不甘心白跑一趟,不過也沒有傻的依然站在半空跟銅像散發的威懾相抗衡,掉轉頭往回飛去,準備好好思索一番對策再來,畢竟在這兒隻能幹耗,還費精氣神。
突然,張慶元再次察覺到空間戒指裏土靈牌的躁動,不僅如此,銅像散發的威懾更有加強的趨勢,吓得張慶元趕緊逃遁。
直到到了後山半山腰的地方,落到地上,張慶元才感覺不到那種呼嘯而來的威壓,這才松了口氣。
就在此時,張慶元忽然停下腳步,心中一動。
“如果說因爲我是修真者,所以那氣勢針對我的話,這麽恐怖的能量恐怕剛剛就能讓我靈魂損傷,但是卻沒有,我倒像是被牽連到的,反而……空間戒指裏的土靈牌才是它針對的對象……”
這個想法一出,張慶元越想越覺得就是這樣。
“如果……我去的時候不帶土靈牌的話,是不是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張慶元感覺應該就是這樣,畢竟那些能量是無意識的,不可能突然朝他攻擊,而在他離開的時候,氣勢陡然增強,而自己身上的土靈牌異動,顯然是那邊的土靈牌下意識的動作。
這個猜測讓張慶元心中一喜,手一翻,從一師的銅像那裏得到的土靈牌瞬間出現在張慶元手上,隻不過得用手托着,畢竟這玉石太大了點,足有一尺直徑。
但張慶元相信,土靈牌絕對不該是這樣的,因爲從木靈牌就能看出來。
“當兩塊土靈牌合二爲一,成爲完整的之後,就會變回它本來的樣子吧。”
張慶元想到,随後不再耽誤,找了個地方将土靈石藏好,并布下一個小型的隐匿陣法,随後朝回飛去。
……
長沙,吉家大院中。
吉祖德聽到吉遠方的話之後,微薄的嘴唇抿了抿,這是他動了殺機的明顯征兆。
吉祖德這次回吉家隻是随姓爲之,而且自從修仙之後,他對家族的感情非常淡漠,否則五百多年的時間裏,他不可能一次都不回來。
淡漠是一回事,但是,當得知子孫被欺負的求饒無門,甚至爲了保全一個,而不得不犧牲另外一個時,吉祖德就再也無法保持平靜了,打狗還得看主人,更何況是後代!
欺負我吉家的子孫,當我吉家是泥捏的嗎?
再加上今天回來的所見所聞,對現如今吉家不滿的所有怒火,也全都轉移到了張慶元的身上!
吉祖德對張慶元的殺意頓時沸騰起來!
随即,吉祖德神識呼嘯散開,以他爲中心,瞬間籠罩方圓百裏,但是卻沒有找到一個修真者,這讓他不由一怔。
難道那個小子離開這裏了?
吉祖德眉頭皺了起來,對一旁滿心期待的吉遠方沉聲道:“長沙沒有找到他,你現在給我查,他去了哪裏!”
吉遠方一怔,不過很快回過神來,趕緊打出一個個電話,從機場那裏得知,在他們走後,張慶元就坐上了薛建科的車離開了。
随後吉遠方又把電話打到武警支隊那裏,查到張慶元今天坐車到了韶山,頓時大喜,眼中複仇的光芒無法抑制的迸發,興奮的感覺渾身熱血都要沸騰起來。
如果在以前,吉遠方絕不會這麽明目張膽的調查張慶元,因爲一旦讓吳喜本知道了,肯定會惹來麻煩,但現在有了這個老祖宗,吉遠方當然不會畏懼,更何況,自己的大仇馬上就要得報,更讓他激動萬分,當然不會在意這些。
因爲他想最快的速度看到張慶元被老祖宗抓回來!
“世祖,張慶元今天到了韶山,您知道那裏嗎?”吉遠方強壓下興奮的心情,趕緊對吉祖德說道。
吉祖德搖了搖頭,皺眉道:“離這裏遠嗎?”
“不遠,隻有兩百多裏路。”吉遠方趕緊道,“要不我現在讓車把您送過去?”
“不用。”來俗世也有一些時間了,吉祖德當然知道車是什麽,聞言搖頭道:“韶山在哪個方向?”
“西南方。”吉遠方回道,卻好奇這老祖宗怎麽去,忽然,吉遠方想到吉祖德會飛,不由渾身一震,眼神閃爍起來,“難道是飛?”
下一秒,吉祖德告訴了他答案。
“果然是……”
呆呆的看着吉祖德身形一縱,飛上半空,随即身形一閃就消失了蹤影,頓時瞠目結舌的呆在了那裏!
和吉遠方一樣,吉遠行和吉正益也都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之色,他們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見到可以飛行的人。
不過,随即三人都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那抹怎麽也掩飾不掉的喜色,因爲這麽厲害的人,是他們的祖宗!
“大哥……你說,世祖他老人家到底是仙是鬼?”吉祖德離開好一會兒了,吉遠行才興奮的問道。
“少在這兒胡說八道,小心讓世祖他老人家聽到,跟你新帳老賬一塊算!”吉遠方猛地拍了吉遠行一巴掌,怒斥道。
雖然現在吉遠行修爲早已超過吉遠方,但面對吉遠方的訓斥,吉遠行卻沒有絲毫生氣,反而咧起嘴笑,點頭道:“我知道,這不是感覺太不真實了嗎,真是沒想到啊……”
吉正益也歎道:“這下終于不用擔心了,世祖他老人家一出手,任那姓張的小子再厲害,也得束手就擒!”
吉遠方沒有吭聲,但看向夜空的眼神中早已森寒至極。
“張慶元,你死定了!”
吉遠方心中冷冷的想到,嘴角浮起一抹殘忍的弧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