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譜上有記載的鼻祖得遇高人修得功夫,上戰場披甲而戰,做到了手下有一百人的都頭,但後來因爲宋朝敗亡,吉家鼻祖不願于蒙古爲奴,就解甲歸田,回了湘西大山之中。
這一歸,就歸到了吉遠方這一代,雖然權勢不小,但家族中從鼻祖以後,卻再也未從過政。
到三世祖以後,吉家曰漸強大,家族裏高手如雲,每一任家主都至少是先天期修爲,後天期高手比現在家族裏的武者還多,而且是把現在家族裏包括武道一層的人都算上,可想而知那時候吉家的實力究竟有多恐怖。
但是,就是在那樣高手如雲的時代,八世祖——祖德也依然耀眼,因爲,他是吉家有史以來修爲最高的人,沒有之一!
族譜中記載,八世祖失蹤前,修爲就達到了先天後期,記載中八世祖把家主之位傳給九師祖之後,拜進一個修仙門派,以後就再也沒有人見過他回來,族人也就想當然的認爲他死在了外面.
卻沒想到,五百年後,這位老祖宗竟然還活着,而且還成了活神仙一般的存在!
想到族譜中記載的那些,包括吉遠方在内的所有吉家人全部大腦短路,目瞪口呆的望着自己這位老祖宗,一時間整個院子裏靜悄悄的。
看到那些或敬畏、或驚恐、或畏懼,甚至還有好奇的眼神,吉祖德都沒有太過在意,修仙這些年,他早已經看淡了太多東西,此次奉師命下山,隻爲追查兩名遇害師弟之事。
吉祖德,正是神算門弟子,道号元德,是元坤和元修的師兄,但卻不是乾鳳的弟子,而是乾鳳師兄乾玉的弟子。
在得知元坤同樣身死之後,乾鳳震怒,同時也引起神算門高層憂慮,所以,這次爲了保險起見,也爲了能順利追查清楚,神算門直接派遣了元字輩中修爲前列的元德,畢竟當初元坤已經是金丹中期,都被殺害,所以此次派出的元德,修爲已經達到元嬰期。
但這些天,元德遍尋未果,直到今天中午偶然在京城發現一名修真者的氣息,但是,當他追出去之後才發現,那人速度快得離譜,根本找不到,但元德卻不願放棄這條線索,沿着那人飛行的方向追去,但最終還是追丢了。
落下身形後,吉祖德才發現這一追就追了幾千裏,已經到了鄂北省,想着幾百年沒有回過老家,就再次飛回湘西,卻沒想到因爲戰亂,吉家在湘西也搬遷過幾次,根本找不到,甚至吉祖德都不知道過了幾百年,吉家是否還在。
直到吉祖德前往祖墳祭拜,看到那些後來立的碑,也就知道了吉家依然還在,而且看祖墳修葺的規模不小,顯然吉家依然是大族,也就放下心來。
作爲高門大族,對于祖墳的保護力度非同尋常,吉家雖然不可能像皇家那樣派出軍隊保護,但也依然留有兩名族人子弟照看,從兩人口裏知道了吉家現在的位置,吉祖德沒有耽擱,就一路飛掠而來。
但是,看到吉家的現狀,雖然依然高門大閥,在城市中能占據這麽大的面積,顯然權勢不小,但依然讓吉祖德非常不滿,甚至有些惱火,要知道,想當年他做家主的時候,吉家先天期高手都超過一個巴掌,再看看現在,縱然衰落,也太差了一些。
所以,對于這些不肖子孫,吉祖德非常生氣,這才有了一開始把這些家夥飽揍一頓的做法,隻不過,當吉遠行過來的時候,感覺到他爆發的氣勢,吉祖德這才稍微平靜了一些。
察覺到吉遠行已經處在突破的邊緣,但還沒摸到門檻,吉祖德就順勢幫了他一把,激發他的氣勢,助他一路突破。
但是,讓吉祖德沒想到的是,他好心好意的幫了這小子一把,這小子不僅不感恩戴德,反而罵自己不是東西,頓時讓吉祖德大怒,要不是看在吉家現在不像話,僅憑他罵自己的話,吉祖德就直接宰了這小子,當然,那一腳也足夠沉的,夠吉遠行享受一段時間。
這時,吉遠方終于回過神來,他當然不相信吉祖德是鬼,而是相信,如族譜上記載的那樣,這位老祖宗拜入仙門,修得仙法,現在回來,豈不是吉家絕處逢生,天賜良機嗎?
想到這裏,吉遠方在地上爬了起來跪好,恭敬道:“不肖子孫,吉家第二十六代家主吉遠方拜見八世祖!”
說完,吉遠方就朝着地上‘砰砰’磕頭。
看到家主都磕頭了,其他族人不管願不願意,都不敢不跪,更何況,剛剛這老祖宗可是能往天上飛的,不管他是神是鬼,都不能得罪,所以都跪倒在地,包括吉遠行也艱難的側過身,勉強趴在地上,跟着一塊兒磕起頭來。
吉祖德本來心裏還有怒氣,此刻見到這些子孫們跪成一團,歎了歎,也不好再說些什麽,點頭道:“行了,都起來吧。”
見衆人起身後,都眼巴巴的望着自己,大部分人是畏畏縮縮的樣子,吉祖德不由大感無趣,有些不耐的揮手道:“你們該幹什麽幹什麽去,都散了吧。”
随後,吉祖德對吉遠方、吉正益和吉遠行三人道:“你們留下。”
衆人早就巴不得離開,此刻聽到吉祖德的話,如蒙大赦,紛紛以最快的速度離開,生怕跑晚了被這不知是人是鬼的‘老祖宗’給叫住,豈不是太吓人了。
待衆人離開後,吉祖德緩緩走到趴在地上起不來的吉遠行身前,直把吉遠行吓得直哆嗦,頭靠在地上,不敢擡頭。
“知道我剛剛爲何打你嗎?”吉祖德沉聲道。
“遠行不……不孝,沖……沖撞您……您老人家,自……自然該罰……”吉遠行顫聲道,對之前自己竟然有如此大膽子而後悔不疊。
“你個混賬東西,我不惜幫你突破到後天期,還敢罵我不是東西,要放到當年,我絕對一掌斃了你!”
吉祖德似乎對剛剛的事情還頗有怒氣,語氣有些冷,而聽到吉祖德最後一句話,吉遠行吓得差點暈過去,哆哆嗦嗦的一邊磕頭,一邊不停的重複道:
“遠行該死……遠行該死……”
而吉遠方聽到弟弟剛剛竟然敢罵老祖宗不是東西,吓得渾身一軟,再次跪倒在地,一邊跟着磕頭,一邊畏懼道:
“世祖息怒、世祖息怒,遠行開始不知道您老身份,所以口無遮攔,還請您老饒他一命……”
“行了,我又沒準備殺他,吉家現在本來就沒什麽上得了台面的人,剛剛冒出來一個稍微有點資質的苗子,我再把他殺了,豈不是自絕嗎。”吉祖德沉聲道,說完,又踹了吉遠行一腳,沒好氣道:
“起來吧。”
見吉祖德又一腳把吉遠行踹翻,吉遠方心有不忍,但也不敢吭聲,隻能怨吉遠行脾氣太火爆了,同時準備在吉遠行要爬起來的時候攙扶他一把,否則以他現在的傷,根本爬不起來。
但是,吉遠行被吉祖德一腳踹翻,剛開始還心中一驚,随後感覺一股暖洋洋的感覺從被踹過的地方襲遍全身,頓時知道這是世祖饒過了自己,讓自己恢複。
果然,片刻後,吉遠行就恢複了不少,可以勉強爬起來了,再次伏在地上連磕了三個頭,口中念着感謝世祖饒命,再才起身。
看到三人都站起身後,吉祖德指着最開始他去的房間,問道:“那裏面躺着的孩子是誰?”
雖然吉泰已經二十多歲,叫孩子有些不倫不類,但以吉祖德五百多歲的年紀,别說是叫吉泰,就是叫吉正益爲孩子也沒什麽不妥。
聽到吉祖德的話,吉遠方心中一喜,他正愁該怎麽跟這位神仙祖宗說吉泰的事情,沒想到他就自己問上了,不由趕緊道:“回世祖,正是犬子,名叫吉泰。”
吉祖德皺了皺眉,道:“那孩子根骨不錯,據我觀察,應該算是現如今吉家裏資質最好的,但是我看他像是曾經受過什麽傷,包心經脈斷裂,快要不行了啊?”
聽到吉祖德的話,吉遠方再也忍不住,‘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哽咽道:
“求世祖就泰兒一命,泰……泰兒……是被人害的,不僅如此,今天下……下午,昌兒也被那人打傷,髒……腑破裂……”
吉遠方嘶啞哀鳴,這些天的壓抑、怨憤和憋屈這一刻似乎終于找到了發洩口,讓他在同樣修爲高深的吉祖德面前得以宣洩,情真意切,咬牙切齒。
聽到吉遠方的話,吉祖德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一股森寒的殺意從他身上散發而出,凍得吉遠方三人瞬間一顫,就感到心髒猛地一縮,像是有一隻大手猛然捏住一樣。
似乎察覺到三人的難受,吉祖德殺意瞬間收回,但眸子裏的森寒卻愈發冰冷,寒聲道:“究竟怎麽回事,說!”
吉遠方不敢怠慢,趕緊将事情經過一五一十的從前到後講了一遍,聽到張慶元竟然也會飛,隻不過是踩着東西,吉祖德就知道不過是禦物飛行,根本沒達到金丹期,眼中殺機大盛,寒聲道:“張慶元,找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