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看向張慶元的目光,薛建科跟見了鬼一樣。
薛建科實在無法想象,自己面前這個衣着普通的年輕人,竟然能夠一個電話打到省委書記那裏,不僅如此,省委書記還要親自過來。
這……這是什麽概念?
豈不是說,自己面前這個年輕人,身份比省委書記還高?否則他一個電話就能解決的事情,何必還來露這個臉?搞得這麽隆重?
但是,省委書記是什麽人?
吳老的長子啊!
全國能讓吳書記這麽對待的又能有幾人?
薛建科哭喪着臉,徹底迷茫了,但他知道,不論是什麽概念,他都要完了……
而遠處的吉昌還沒看太明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但看到薛建科的表情,就感到事情可能很糟糕。
因爲薛建科知道自己的身份,能在這種情況下還把他吓成那樣,足以說明對方的來頭很大,大到連自己的身份都鎮不住。
現在知道了結果,吉昌忽然感到肚子裏的痛楚好像更厲害了,大顆的汗珠開始滾落,吓得一旁的蘭永婷帶着哭腔的道:“昌哥,昌哥,你怎麽了?”
聽到蘭永婷的話,吉昌猛然擡起頭,臉色難看道:“你……你這下給……給老子惹……惹了大禍……”
艱難的說出這幾個字,疼的吉昌臉上的肌肉都皺成一團,身上微微發抖,而蘭永婷聽了這話,漂亮的臉蛋一片蒼白,梨花帶雨的楚楚動人,但心裏卻陣陣發涼。
“送……送我去……去醫院……”吉昌感覺到痛的幾乎讓自己要暈過去了,不敢耽擱,趕緊抽着涼氣道。
聽到吉昌的話,蘭永婷回過神來,趕緊對擡着擔架的兩個武警大聲道:
“快……快送到救護車上,去醫院!”
而這邊,薛建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把手機還給張慶元的,眼神閃躲的不敢看他,聽到張慶元跟吳喜本談笑風生的說了幾句,心裏更是愁苦萬分,心想你們神仙打架,老子卻遭殃,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
今天不論是誰在支隊裏值班,都要經曆這場風波,但是無論誰來,絕對會第一時間偏向吉昌,這樣一來,就把張慶元得罪了。
至于後果……當然是等着省委書記親自來處理。
所以,誰來誰倒黴!
而這時,聽到蘭永婷的話,吉昌要走?薛建科頓時打了個激靈,趕緊大喊道:“不能走啊!”
說完,薛建科心驚肉跳的往吉昌那邊跑去,一邊是省委書記,一邊是吉家二少爺,得罪哪一邊都要完蛋,但是,既然省委書記說要來親自處理,吉昌走了還怎麽處理,那所有的罪過不都落到自己頭上了?
所以,薛建科的第一想法就是要留住吉昌,雖然事後得罪吉家也不好過,但他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先把即将到來的暴風雨經曆了再說吧。
被薛建科這麽一喊,圍着的武警們如果還沒看出其中的貓膩,那就真是智商有問題了,現在事情已經明擺着,中間這個小子的來頭比吉家二少爺還大,形勢逆轉,薛建科像個陀螺般兩邊轉,裏外都不是人。
聽到喊聲,擡着擔架的武警下意識的停了下來,吉昌也沒有再多說什麽,而是等着薛建科跑過來,他也想知道,張慶元究竟搬出了誰,才能把薛建科吓成這樣,甚至有膽子攔住自己。
而蘭永婷這個時候腦袋裏面已經亂成一團糊塗,根本思考不了任何問題,看着薛建科氣喘籲籲的跑過來,緊張萬分。
“吉……吉先生,對……對不起,剛剛……那個電……電話,是省……省委吳……吳書記的……”
薛建科喘着粗氣,斷斷續續的道,巨大的陰影壓得他心情沉重到了極點,面對省委吳書記這個龐然大物,光名頭都能讓他膽寒,何況等會兒還要過來。
吉昌臉上露出一絲恍然,沒有太多意外的表情,就在這時,薛建科補充道:
“吳……吳書記說,他現……現在立刻趕……趕過來……”
這話一出,吉昌雙眼立刻瞪得滾圓,心中不僅後悔,更開始害怕了。
如果說省委書記隻是電話交代,證明也隻是賣張慶元一個面子,不算深交,對吉昌來說還有一點希望得到下一代家主繼承人,但省委書記親自趕來處理,那事情就大了!
這說明省委書記不僅重視,而且這青年的身份至少不低于他,否則怎麽可能當得起他親自過來。
這樣一來,自己能安然回到家就算不錯了,至于執掌家族,那已經成爲奢望了。
吉昌無力的閉上眼睛,心裏一片絕望。
蘭永婷的眼中終于有了神采,不過卻是驚恐之色,她怎麽也沒想到,自己在飛機上想踩的人,竟然一個電話就把省委書記弄來了,他究竟是什麽身份?
蘭永婷肝膽俱顫,哭都哭不出來了。
這一刻武警們早就把槍收起來了,帶着無盡疑惑和敬畏的看着張慶元,都在揣測他的身份。
張慶元本來不準備讓吳喜本過來的,但吳喜本卻執意要給張慶元一個交代,而且還說有事找他,他也就隻好在這兒等着。
至于機場公安局局長邱民偉,剛緩過勁站起來,正在外面準備看好戲,結果發現形式陡然逆轉,薛建科竟然敢不讓吉昌走,這說明什麽,邱民偉已經不敢想了,如果不是手下的警察扶着他,他恐怕又得癱軟到地上去。
在衆人心裏煎熬中,二十多分鍾後,兩輛車一前一後來到機場,打頭的那輛,正是省委一号車。
當看到一連串的0,以及最後的那個1時,在場的所有人都瞬間石化,隻感覺後背涼飕飕的,小腿更是一陣發軟。
他們終于知道,張慶元搬來的人是誰,而邱民偉隻感到心髒猛地一抽,登時暈了過去。
相較于第一輛車的威懾,有過心理準備的吉昌并沒有太大的反應,但看到第二輛車時,吉昌渾身一震,魂飛天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