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張修明這人有個壞毛病,欺軟怕硬,而且特别愛湊熱鬧。
所以,昨晚上當他從金碧輝煌出來,在碰到一場好戲後,不自覺的停下了腳步,一邊不斷在那個美女姓感的身材上來回掃射,暗暗流着口水,一邊對那個男人深惡痛絕,暗恨一顆水靈靈的白菜曾經竟然讓這頭普通至極的豬給拱了,實在是暴殄天物。
但他也隻是心裏想想,眼神不斷侵略,唯一能做的,就是跟在‘觀衆’身旁搖旗呐喊,而且喊得歡的緊,似乎不這麽做發洩不了他心裏的嫉妒和怨氣。
直到後來,情況發生驚天逆轉,狗屎男搖身一變,竟然身份超然,威勢無兩,而且金碧輝煌的大老闆——喬棟都對他畢恭畢敬,甚至像一條狗一樣圍着他搖尾巴,再到後來的徹底碾壓,直接讓張修明屏住呼吸,渾身僵硬。
因爲,其中有一個人張修明認識,那就是秦曉彤,在曾經一次聚會中,張修明遠遠看過秦曉彤一眼,當時秦曉彤在場中身份超然,在場的很多身份比她高出太多,身價夠他奮鬥一輩子的人,把秦曉彤衆星拱月般圍在中間,讓張修明羨慕萬分。
不僅是那些富豪們,最讓張修明驚呆了的,是其中還有幾個權勢不小的處長、局長都圍在她身邊,更讓張修明驚呆了。
當然,秦曉彤的樣貌身材才是吸引他的關鍵。
後來,經過打聽,張修明才知道那個身材姓感臉蛋精緻到無可挑剔的美女,竟然是中組部部長最寵愛的孫女!
當時張修明心中就升騰起無數的幻想,如果能得到這樣無論身份、家世還是姿容都上上成的美女青睐……哦,不,隻要能夠巴結上她,就足以讓張修明做夢都笑醒了。
所以,張修明雖然隻見過秦曉彤一次,但秦曉彤的樣貌,卻深深印刻在張修明的腦海中,從沒曾忘過。
但讓張修明沒想到的是,連秦曉彤這種身份和恐怖家世的天之驕女,在那個狗屎男面前,也吓得渾身顫抖!
這種前後的落差當時就差點把張修明吓傻了,看到秦曉彤暈倒後,張修明再也呆不住了,頓時就想溜!
但就在那時,一個胖乎乎的老男人,卻霸氣十足的揚言不放過在場的所有人,更是讓張修明吓得差點尿了褲子。
對于那些大人物來說,張修明就是一個小人物,面對這種實力間的碰撞,他當然不想成爲被殃及的池魚,但那個胖子的威脅,卻讓他根本挪不動步子,驚恐的情緒迅速在心底蔓延。
不過,張修明自認爲有些聰明勁,喜歡思考,随着恐懼過後,心裏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他們這些圍觀的人,各自都不認識,來自各行各業,顯然涉及到的方面非常多,而這個胖子卻說‘上班的開除,從政的撤職,經商的整垮,一一進行打壓’!
當時就讓張修明懷疑不已,因爲他根本不相信,誰有這麽大的能量!
尼瑪,你這個死胖子,你以爲京城是你家的?
還他麽的什麽,懲戒一番就可以了,人身上不要動!
你動老子一個試試!
站在京城郊區一個廠區中裝修豪華的辦公室裏,張修明嘴角劃過一絲不屑的意味,冷笑不已。
現在都已經中午了,昨天不是還厲害哄哄的說要整老子這些人嗎,現在怎麽都過去大半天了還沒動靜,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響起,随後,張修明的辦公室門被慌慌張張的推開。
就在張修明皺眉,準備把自己這個秘書兼情人的少婦給訓斥一頓時,就聽到秘書驚慌失措的聲音:
“張……張總,不……不好了,外……外面來了不少人,說……說……”
聽到秘書結結巴巴,上氣不接下氣的聲音,張修明心中猛一咯噔,以爲那人來收拾他了,不過想到就算那人厲害,也不能這麽過分的來一棒子人打砸吧,不由沉下了臉,道:
“慌什麽慌!他們來了多少人,你打電話報警了沒有?”
說話的時候,張修明漸漸收攏了一些底氣,頗有威嚴,讓秘書慌亂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不過在聽到最後的話時,秘書一愣,大惑不解道:
“張……張總,報警?”
張修明眼一瞪,“你剛剛不是說有一大群人來了嗎?”
秘書見張修明誤會了意思,俏臉再次一僵,随後有些難看的道:“張總,不是來打架的……是,是公安、消防、衛生和質量技術監督局的人……”
“什……什麽!”
張修明神色一震,終于知道,自己的好曰子恐怕要到頭了!
能把公司發展到一定的規模,這些吃人的衙門,張修明哪一個都要拜過來,逢年過節都要跑一遍,不說關系比較鐵,但也至少不會出簍子,但現在,這些部門的人全部到齊,顯然已經忽視了自己以前做的工作,或者說,自己的面子,沒有别人的面子管用。
這樣想着,張修明臉色變得極爲難看,而秘書則心有惴惴的站在一旁,看着張修明臉色由晴轉陰,由威嚴轉爲失落,心中也感覺到一陣恐慌。
就在這時,一行人進了張修明辦公室,眼神嚴厲表情莊重,看到來人,張修明再次一呆,随即渾身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進來的幾人,都是那幾個部門檢查方面的一把手,是他平時都巴結不到的大角色,但今天卻全部聚齊,直接把張修明心底的最後一絲僥幸全部擊碎,心中的恐懼無法抑制的瘋狂蔓延。
“張修明,經過我們聯合檢查,你的公司生産方面存在很多問題,這是整改通知書,什麽時候驗收合格,什麽時候恢複生産!”
當先的一人神色冷肅的遞給張修明一張紙,上面白紙黑字加一連串的紅色公章,刺得張修明雙眼生疼,腦中一片空白。
張修明哆嗦着手接了過來,他知道,這一切都是昨天那個胖子搞出來的,而以後,沒有他發話,他的公司這輩子也别想驗收合格……
“咕咚!”
承受不了打擊的張修明一陣天旋地轉,眼一閉,倒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這樣的情況發生在京城的各個地方,那些相信了惴惴不安的、或者不相信而嘲諷的,以及從昨天晚上驚吓過後還沒蘇醒過來的,都無一例外的遭受到打壓。
正如胡明說的那樣,上班的開除,從政的撤職,經商的整垮。
而此時,金碧輝煌頂層。
重新回到會客廳中,張慶元四人落座後,聶守敬親手在一旁泡茶,而胡明則開始彙報,隻不過,在彙報到對祁雨菲的處理結果時,張慶元眉頭微微皺起,伸出手,止住胡明繼續說下去。
胡明一愣,看到張慶元的神色,心再次緩緩提起,不知道張慶元是不是對他的處理結果不滿意,難道說……因爲當時那個女人說話太難聽,偏偏還是無中生有的捏造和造謠,讓張老師大爲光火,覺得自己對那個女人的處理和懲罰太輕?
這樣想着,胡明心都懸了起來。
而張慶元沉吟了一會兒,歎道:“算了,那個叫祁雨菲的女人,口頭教訓一下就行了,她也是受命于人,不得不那麽做,就别爲難她算了。”
“呃……”
胡明爲之一滞,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不僅是他,羅一手、蒙小娟和聶守敬三人也都愕然的看向張慶元,心裏都充斥着一種情緒,叫做感動。
祁雨菲屬于楊超的公司,如果不聽他的話,就要面臨着被解雇,而且以楊家的能量,楊正恩還是廣電總局局長,祁雨菲更可能會被封殺,但是,這并不是逃避罪責的理由。
不僅如此,祁雨菲的做法叫做毀謗,這在法律上都講不通,不管是主觀意願,還是脅從,都是犯罪,如果張慶元沒有這個身份、也沒有自身的能力,隻怕還會更嚴重,那罪責也更重了。
如果都像她那麽做,當年華夏最危急的時候,被脅迫比這更嚴重,那是真的危及到生命,但即使那樣,那個時代也沒有那麽多漢殲,否則華夏隻怕真的要完了。
所以,祁雨菲雖然值得同情,但也不是她這麽做的理由。
而張慶元卻爲她着想,寬恕了她,不再追究她,這足以讓胡明幾人感動,想當年,他們哪個不是快意恩仇,他們不惹别人還好,别人一旦惹到他們,輕則斷手斷腳,重則打殺,絕沒有這麽輕易饒恕。
“張老師,您?”胡明遲疑道。
張慶元擺了擺手,道:“想必經過你昨天那麽一說,這祁雨菲到現在都處在驚恐中,這對她來說,已經是一個嚴厲的教訓了,因爲很多時候,心裏的壓力要比身體的壓力更容易讓人崩潰。而且,如果再有下次,她絕對會慎重一些。”
胡明對于張慶元的決定不敢有絲毫違逆,立刻道:“張老師,我現在就去安排。”
張慶元點點頭,示意他去做。
在胡明出去後,張慶元又對蒙小娟探視了一遍,笑道:“很好,嫂子以前有一定的基礎,雖然經過了一段時間的萎縮,但身體狀況還不錯,所以恢複的挺快的。”
“呵呵,張老師,這可都多虧了您,要不是您,即使小娟以前的基礎再好,也經不住這麽折騰,再要不醒,恐怕連今年都熬不過去。”
羅一手與蒙小娟對視一眼,羅一手笑着感歎道。
張慶元擺手笑道:“别把我擡得那麽高。”說完後,張慶元站起身,道:“我也就過來看看嫂子恢複的情況,現在看來不錯,我也就不多待了。”
“什麽……張老師您……您要走?”羅一手和蒙小娟趕緊起身,一臉焦急的道。
“是,我回杭城還有點事情,今天下午就走。”張慶元拍了拍羅一手的肩膀,道:“行了,你們就别送了,我的手機号你也有,如果……以後有什麽事情,可以給我打電話。”
說完,在羅一手和蒙小娟的幹澀表情中,張慶元走了,毫不拖泥帶水,而且,有了張慶元剛剛的話,羅一手幾人都隻能站在原地,不敢去送他。
不過,張慶元的那句話,卻在羅一手心中轟然炸響,電閃雷鳴!
以後有什麽事……可以給我打電話!
這句話的分量有多重,别人不知道,羅一手卻再清楚不過,而且,越知道,越覺得這句話沉重萬分!
張慶元修爲比他高出無數倍,能飛天遁地,在俗世中有吳老對他都恭敬,這對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無法想象而夢寐以求的,但張慶元卻偏偏對他說了。
我羅一手何德何能,竟然能得到張老師如此承諾……
羅一手呆呆的看着張慶元離開的方向,心如潮湧,難以自持,肩膀微微顫抖,在他的生命中,很少有感動的時候,但張慶元卻給了他兩次,一次比一次沉重,一次比一次讓他感激涕零。
而張慶元自然不知道羅一手此刻眼眶濕潤,而是神色淡然的出門,看到胡明時,跟他打了個招呼,得知已經通知到祁雨菲之後,張慶元笑了笑,拍了拍胡明的肩膀,就離開了。
在離開這一層的時候,看到站在電梯門口,站得如一根标槍一般的喬棟時,對他點了點頭,就是這麽一個簡單的動作,就讓在京城名頭不小、跺跺腳也一片震顫的喬爺激動不已。
而張慶元在喬棟慌亂的打開電梯後,就走了進去。
随後,吳九道就開車帶張慶元回到厲老那裏。
在以往,厲家菜館每天隻賣一桌菜,而且是在晚上,更不準點菜,不是架子大,而是整個厲家菜館沒有請外人,隻有他們一家人,早上起來後就得制定今天要做的菜譜,随後根據菜譜去買菜,買菜時精挑細選,摘菜、洗菜、配菜都有講究,再到精心烹饪,都需要時間。
雖然如此,厲家菜館也享譽國内外,訂餐都排到幾個月後,但因爲張慶元,厲老第一次破例,中午做了一頓。
“來,張老師,我敬您。”
厲老遙遙舉杯,比起前兩天,不僅精神頭好太多,而且無論從氣色還是體質上來說,都讓吳老有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似乎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但卻總也說不上來。
張慶元端起杯子,一口飲盡。
“我說,你們倆是不是發生了點兒什麽事兒,爲什麽我總感覺怪怪的?”吳老皺眉疑惑道,眼中帶着審視的光芒,不斷在張慶元和厲老兩人之間轉動。
“呵呵,沒什麽,我教了厲老一套修煉功法,所以他才有了這樣的變化。”張慶元放下酒杯,淡淡笑道。
“什麽?”
吳老心中猛地一跳,趕緊看向厲善麟,這才明白,自己之前不是錯覺!
有了這個想法,再看向厲善麟,吳老立刻發現,原來還是他臉上的皺紋少了一些,皮膚不再像以前那麽粗糙,而是有些潤軟起來,最主要的是,氣色!
紅光滿面、精氣神十足!
“好啊,我說你這個老家夥,怪不得這兩天神神秘秘的,原來竟然從張老師那兒得到這麽大的機緣,你個老不死的東西,真是便宜你了!”
吳老氣呼呼道,隻是眼中難以掩飾的充滿了各種羨慕嫉妒恨。
厲老得意的眨了眨眼,嘲弄道:“那是張老師的恩情,你想要還沒有呢!”
聽到厲老得意洋洋的話,張慶元哭笑不得,而吳老則差點七竅生煙,但也沒有反駁,轉過頭,眼巴巴的看向張慶元。
張慶元苦笑一聲,道:“吳老,您雖然家學淵源,早年修爲也不弱,如果不是當年受的槍傷太重,毀掉修爲,隻怕現在您比吳龍芝的修爲還要高,不過,因爲這點,也限制了您現在的發展,所以,我隻能通過之前教您的呼吸吐納之法,來改善您的體質,當您體質恢複後,那套呼吸吐納之法的功效,絲毫不弱于我教給厲老的這套功法。”
吳老聽着張慶元這番話,如坐過山車一般,先是心情沉到谷底,但随後又漸漸升起希望,當聽到最後那句時,整個人都興奮不已,還示威似的瞪了目瞪口呆的厲老一眼,滿心暢快。
随後,吳老像是想起什麽似的,趕緊對張慶元拱手道謝:“謝謝您,張老師,您要是今天不說,我還真不知道您爲了我,費了這麽多心思,實在是太失禮了。”
張慶元則笑着擺手道:“行了,吳老,謝謝的話就别說了,我在京城這兩天,你也幫我處理了這麽多事情,否則,就醫院那一茬,隻怕把我賣了都不夠賠的。”
聽到張慶元的話,吳老哈哈笑道:“張老師說的是,隻不過應該颠倒過來,我對您做的那些微不足道,但您對我、對我們吳家做的事情,卻是重如泰山啊。”
“我說老吳,張老師都說了,不讓你再這麽客套了,你還在那兒叨叨絮絮的,真假!”厲老撇嘴道。
這才兩三天的功夫,厲老嘴裏的牙已經基本張齊,隻是還沒到正常的大小,但這種速度,如果放到醫學界和生物界,絕對能震瞎那群專家們。
這一頓飯有吳老和厲老兩個老小孩鬥嘴,所以張慶元吃的無比歡樂,一直笑個不停,而這兩個老家夥因爲張慶元的出現,本已是朝暮等死的年紀,卻重新迸發了第二春,如果不是張慶元攔着,兩個老家夥絕對要‘不醉不歸’。
這頓飯結束後,張慶元沒讓吳九道送,而是徑自離開了,看着張慶元離開的背影,吳老和厲老兩人心裏都感慨萬千,而吳九道也同樣心如潮湧,在張慶元的指點下,他現在已經感覺到突破的征兆,恐怕要不了幾天,他就能進階後天期,而且,不再像以前的惴惴不安,而是有着充足的信心。
找到一個偏僻的地方,張慶元心中一動,點睛筆憑空出現,見風就漲,幾乎眨眼間就變得碗口那麽粗,穩穩的停在張慶元身前的虛空中。
張慶元看眼頭頂的天空,苦笑着搖了搖頭,帶妹妹來京城逛一逛,卻沒想到短短三天半的時間,就發生了這麽多事情。
随即張慶元不作停留,身形一縱,躍上點睛筆,在身周布上一層禁制,緊接着,點睛筆沖天而起,如瞬移般消失在原地。
與此同時,在京城某個高檔茶館,一個中年人擡起頭看了天空一眼,露出一絲狐疑之色,随即皺了皺眉,放下手中的茶盞,從身上一掏,掏出一枚銀金錠子放在桌上,下一秒,剛剛還坐在這裏的他,一眨眼消失不見,就像他從沒出現過一樣。
過了一會兒,一個服務員推門進來,看到沒人時,頓時一愣,四處張望了一下,确定沒人後,頓時氣得直跺腳,嘴裏嘀嘀咕咕了幾句之後,眼神一轉,突然發現了桌子上的金錠子,再次一愣!
服務員緩緩走近,從桌上拿起金錠子之後,捏了捏,随即瞪圓了眼睛,半天沒回過神來,哪怕回過神之後,還有些難以置信的張大了嘴巴,吭哧了半天,才爆出一句:“我靠,土豪啊!”
而在此時,剛剛消失的中年人,已經飛身在半空中,隻是之前神色間的淡然早已消失,而是震驚。
“奇怪,怎麽就找不到了呢?”中年人靜立在半空中,神識鋪天蓋地而出,卻依舊沒有發現他剛剛追蹤的目标,神色間的狐疑越來越重。
“他修爲好像不高啊,怎麽可能呢?”
歎了口氣,中年人想了想,朝着張慶元剛剛消失的方向飛遁而去。
顯然,他的修爲超越了金丹期,可以淩空飛行。
這一切張慶元都不知道,站在點睛筆上的他,感受着禁制外的淩厲罡風,嘴角微微揚起一個弧度。
這一次他來京城最大的收獲,就是不僅靈魂境界突破到了金丹初期,而且本身修爲也到了築基期大圓滿,所以,他現在可以布置以前布置不了的禁制,讓他能在點睛筆急速飛行下無懼那如刀子般的罡風。
從京城到杭城,張慶元隻用了一個小時。
神識鋪天蓋地飛出,瞬間覆蓋大半個杭城,立刻就發現了季若琳,但當他看到季若琳面對的情況時,臉上不由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