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九道則走到張慶元身邊,靜靜的站在他身後,等待張慶元的吩咐。
而秦如海聽到秦曉彤充滿怨氣的話,頓時吓了一跳,趕緊的沖到秦曉彤身旁,壓低聲音的急道:“曉彤,怎麽跟吳少說話的!”
秦曉彤卻對秦如海的話置若罔聞,依然眼眶泛紅的盯着吳九道,眼淚婆娑的充滿執拗與倔強!
而齊震山聽到秦曉彤喊出來的名字,剛開始覺得特别耳熟,最後猛然驚醒,随即臉色劇變,渾身哆嗦個不止!
他清晰的記得,幾年前,全軍**武中,那個大放異彩,将各大軍區送過來的頂尖高手一招放倒的人,名字就叫做吳九道,而且,事後有消息透露,吳九道,就是京城吳家的人,深受吳老喜愛。
吳家,那個現如今共和國最顯赫的家族之一,雖然從吳老之後一躍成爲最頂尖的家族,但在吳老之前,吳家傳承也有不短的年頭,以前在華夏武林世家中也有舉足輕重的分量,更何況現在吳老在國内地位尊崇,感冒發燒一下國家領導人都要打電話噓寒問暖。
不看兩個家族的底蘊,單論吳老和秦立新的地位,就知道兩個家族的差距,現在這邊突然冒出來吳九道,讓此刻兩邊的實力差距迅速逆轉,剛剛在齊震山眼中毫不在意的一方,現在成了他仰望都不及的存在,如同剛剛一樣,兩方勢力沒有絲毫可比姓!
更何況吳九道還受吳老寵愛!
這對于齊震山來說,無疑是他的災難!
現在,就是這麽一個頂尖的紅三代,論身份、論背景、論實力能碾壓各方鬼神的**人物,卻恭恭敬敬的站在張慶元身後,看的齊震山腦袋一炸,差點就此暈倒!
要知道,他剛剛可是舉着槍朝張慶元,還準備帶他回去調查,更要上手铐,至于回去怎麽調查,用腳底闆都能想到。
齊震山一張臉蒼白的透露出一股子病态,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滴落,不光是他,那些警察們也都察覺到事情的嚴重姓,心裏都緊張萬分,個别想起吳九道是誰的人更是如喪考妣,雙腿不住打着哆嗦。
而秦如海說完秦曉彤之後,又小跑到吳九道身前,佝偻着身子,滿臉堆笑的道:“不好意思,吳少,實在不好意思,剛剛是個誤會,是誤會,我已經認識到錯誤了。”
吳九道面無表情,沒有看秦如海一眼,依然一動不動的站在張慶元身後,像一杆标槍,更像是張慶元的護衛。
看到這一幕,秦如海心中的驚惶更劇烈了,心‘噗通’跳的幾乎快到嗓子眼,那種深深的懊悔和害怕讓他腳步艱難的又挪到張慶元身前,剛想開口,張慶元忽然轉過頭,看了秦如海一眼!
平靜的一眼,不帶絲毫感**彩。
但就是這麽平靜的一眼,卻讓秦如海如遭雷擊,渾身像是無數電流穿過,讓他顫抖不止,張了張嘴,卻不敢發出任何聲音,隻抽進兩口涼氣。
而張慶元看了秦如海之後,就轉過頭,依然看着蘇清秋,看着他從驚疑不定,到現在看到秦如海和秦曉彤的反應後,所流露出來的驚懼目光,心中歎息了一聲。
蘇清秋雖然今天被自己修理了一頓,但他的習慣,他的嗜好,決定了他跟孫語琴的不适合,所以,無論今天給了蘇清秋多大的震撼,蘇清秋依然是原來那個,本色不會變。
張慶元轉過頭,看向身後恢複平靜的孫語琴,投過一道詢問的目光。
孫語琴知道張慶元來頭大,卻不知道僅僅是一個司機,就能吓得之前嚣張的不可一世的秦如海由高高在上,變爲現在的點頭哈腰,哪怕這司機一副無視他的态度,卻不敢有任何不滿,依然佝偻着背站在一側,微微發抖。
不過,這個結果并沒超出孫語琴想象的想象,一會兒就平靜了下來。
而現在,看到張慶元的目光,孫語琴幾乎沒有任何思考的時間,就明白了張慶元的意思,緩緩點了點頭。
看到孫語琴點頭,張慶元就知道,孫語琴現在也看清了,蘇清秋就是這麽一個人,跟他在一起,不可能有幸福,所以,面對張慶元的詢問,孫語琴依然堅持之前的态度——離婚。
“二十分鍾内,把手續辦完。”張慶元說完這句話,就走到孫語琴身邊,抱起蘇木棉,朝外走去。
看到張慶元走來,圍着的警察趕緊讓開一條路,神色極度畏懼的根本不敢看他。
張慶元走了,吳九道自然也沒有任何廢話,跟了上去,隻是走的時候,看了秦如海一眼,再次讓秦如海心中一顫,連忙點頭之餘,腰彎的更低了,直到張慶元和吳九道走進電梯,還保持着這副姿勢。
過了一會兒,所有人才松了一口氣,尤其是秦如海和齊震山,兩人後背早已濕漉漉的,至于蘇清秋,看了看早已沒有張慶元身影的樓道,又看了一眼怔怔出神的秦曉彤,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不過當看到面色冷漠的孫語琴後,眼中忽然浮起一絲猶豫,随即又搖了搖頭。
“清秋,孫女士,你們兩跟我走,咱們去把手續辦了吧。”
秦如海拍了拍齊震山的肩膀,眼中露出一絲歉意的眼神,就帶着蘇清秋和孫語琴去辦手續了,腳步走的很匆忙,因爲張慶元隻給了他二十分鍾的時間。
辦完了,張慶元或許會放他一馬,辦不完,他要倒黴。
齊震山臉色難看的看着秦如海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陰沉,不過很淡,随即揮了揮手,語氣低沉道:“我們走。”
說完,齊震山帶着一衆警察也離開了,隻不過,齊震山并沒有下去,而是坐到下一層,就帶着所有人出來了。因爲,這個時候,張慶元剛下去,他不敢再去面對他,如果張慶元不走,他不敢出去。
剛剛還喧鬧的樓道,一瞬間恢複了清淨,這個時候,才從幾間辦公室探出幾顆腦袋,小心翼翼的打量四周,當看到秦曉彤還在,都吓了一跳,趕緊縮回了頭。
秦如海雖然在民政局是副局長,但都知道他是秦家的人,所以哪怕是局長見面都要讓三分,更遑論這些秘書了。
在這個樓層辦公的都是民政局副局長級别以上的人,外間坐的都是秘書,至于領導則在裏間,外面雖然動靜不小,不過裏間的隔音效果不錯,并沒有影響到領導們,所以隻有秘書們聽到動靜。
至于秦曉彤,眼中的難以置信已經消散,此刻充滿了怨憤。
“爲了這個叫張慶元的臭男人,吳九道,你竟然打我,張慶元……如果你大有來頭還好,如果隻是吳九道的朋友,我一定饒不了你!”
秦曉彤剛剛一直在出神,并沒有注意到吳九道剛剛到了張慶元身旁的動作,如果她發現了,就會知看到吳九道面對張慶元的恭敬,怎麽敢說出這番話。
但她并沒有發現,在她想來,京城纨绔圈子裏,像張慶元這個年紀的,根本沒有他這麽一号人。
普通的穿着,卻有着與年齡不符的沉穩,很有特色,所以秦曉彤在之前的一瞬間就排除了張慶元屬于京城纨绔圈子的想法,至于外地人,哪怕也是大世家的子弟,秦曉彤此刻讓怨憤充滿腦子,也不會去在乎。
“我要讓你知道,我秦曉彤不是這麽好欺負的!”
秦曉彤握了握拳頭,細膩白嫩的手背青色血管泛起,如同她潔白的臉頰,此刻也浮起一片青色,眼中寒光乍現。
不到二十分鍾,孫語琴眼神落寞的從大樓裏走了出來,手中捏着一個紅色小本本,封面和結婚證的唯一區别就是一字之差。
而此時,張慶元也跟蘇木棉說了一會兒話。
“木棉,這是**爸媽媽他們大人的事情,現在發生了很多的事情,讓他們不可能生活在一起,所以,隻能分開,你能理解他們嗎?”
蘇木棉被張慶元抱在懷中,看着張慶元溫和的眼神,小腦袋點了點,道:“師父,您說的我都懂,其實您不用開導我的,我早就明白了……”
蘇木棉眼睛瞅了瞅張慶元,欲言又止了一番,才說道:“其實,我從前也勸我媽媽離婚過……”
聽到蘇木棉的話,張慶元頓時張口結舌,而這時,孫語琴打開車門,鑽進後座。
随後,汽車發動了,緩緩開出民政局,站在樓上的窗戶中,看到張慶元離開了,齊震山才帶着人走了下去,張慶元雖然沒說什麽,更沒找他的麻煩,但無形中卻像是有一座大山壓着他,時間越長,越讓他喘不過氣,但他卻又不可能跑回去跟秦如海拍桌子,因爲他同樣不敢。
秦如海走之前的一個歉意眼神,已經是給齊震山的最大寬慰了。
在齊震山帶人離開後,秦如海辦公室内,就秦曉彤一個人在裏面,面無表情的盯着窗外,随後将手機拿到眼前,撥出一個号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