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張慶元身前一片霧氣蒙蒙中,不時可以看到元坤的身影在其中穿梭,隔一會兒還在自言自語,或是大喊大叫,更不時在裏面弄得震天響,每當這個時候,張慶元都要噴出一口鮮血,渾身一陣劇顫,整張臉在月光的照射下越發慘白起來。
“噗!”
就在此時,張慶元再次噴出一口鮮血,身子一歪,再也無法保持剛剛的姿勢,手中法訣也停了下來!
張慶元頓時臉色大變,強撐着爬了起來,咬了咬牙,一片痛苦之色,手一揮,點睛筆瞬間出現在身前虛空,張慶元勉力一躍,卻沒躍上點睛筆,頓時朝下跌落而去!
就在此時,點睛筆卻筆尖一擺,在虛空中劃出一道迅即的弧線,瞬間飛到張慶元身下,将他穩穩托住!
“呼~~”
這時張慶元才喘了口粗氣,抱緊筆杆,而點睛筆則在托住張慶元的瞬間就沖天而起,眨眼間就消失在夜空中!
就在此時,一聲聲‘咔擦’的碎裂聲接連響起,在幽靜的山谷中顯得異常清晰,片刻間,之前籠罩在元坤身周的霧氣也消散了不少,而元坤此刻剛剛扔出珠子,正慌不擇路的疾馳而出!
“轟!!!”
山谷兩邊自然是山崖,剛剛從陣中逃脫的元坤還沒來得及回過神,就一頭撞在山崖壁上,碎石疾飛,崖壁上大塊的岩石滾落而下,‘轟隆’聲不絕于耳,讓山谷瞬間嘈雜了起來。
而元坤在将要撞上崖壁的瞬間也察覺出了不對勁,但早已避之不及,隻能堪堪裹住一層靈氣護住頭部,否則即使他已經達到金丹期的修爲,這麽一腦袋撞在岩石上,也要吃個大虧!畢竟這崖壁岩石終年風吹曰曬雨淋,稍不結實的早就風化了,留下的自然是最堅硬的。
隻是到現在爲止,元坤還沒弄明白究竟怎麽回事,還以爲這是張慶元‘阻攔’他的法術,哪敢在這裏停留,忍住因爲連噴三口本命精血而沸騰的體内,還有此刻酸脹疼痛的身體,披頭散發、衣衫淩亂的從岩壁中拔出身體,身形一縱,沖天而起!
隻是,剛剛在半空中飛了片刻之後,元坤眼中的疑惑越來越甚,到最後身形一頓,淩空虛立在半空,臉色異常難看。
原路返回,看到剛剛自己‘逃’出來的山谷,以及地上碎裂的,還有絲絲靈氣的靈石,以及被自己撞出一個大坑和地上散落的巨石碎塊,而剛剛修爲‘恐怖’的張慶元,早已不見蹤影!
“咔咔”
元坤一雙拳頭捏得爆響,眼中的怒火直欲噴湧而出!
“豎子小兒,竟敢将我如此戲耍,不誅殺你,實難平我心頭惡氣!!!”
“實在是欺人太甚!!!”
元坤此刻面目猙獰,一張臉青氣四溢,殺氣騰騰,神識一瞬間鋪天蓋地而出,瞬間席卷四面八方!
隻是,此刻任元坤如何探察,再也無法找到張慶元的蹤迹,就像一瞬間人間蒸發了一樣。
到現在,元坤才想明白,剛剛他以爲破陣而出,實際上還在陣中,隻不過同外面一模一樣,其實就是‘陣中陣’,如果不是一開始元坤對張慶元輕視,又突然破陣之喜,哪裏會分辨不清,但就是一開始的大意,被張慶元鑽了空子!
不過,元坤畢竟是金丹中期修真者,無論張慶元的陣法如何精妙,布局怎麽利用情緒,也無法彌補修爲間的差距,隻能困得了元坤一時,卻困不了太長時間。
即使在陣中張慶元使用障眼法讓元坤誤以爲修爲比他高太多,其實不過是狐假虎威的借用天地氣勢,如果真讓他殺掉元坤,他也沒辦法。
所以,在元坤爆出那顆珠子後,張慶元隻得落荒而逃,即使有陣法沖抵還受了不輕的傷。
不過能有如此戰績,憑築基中期修爲将金丹中期修真者戲耍一遭,還能全身而退,張慶元也足以自傲了。
而元坤卻恨得要死,一方面後悔自己的一時大意,一方面對張慶元恨之入骨,隻是此刻遍尋不着張慶元的蹤迹,隻得收回神識,想了想,依着京城而來的方向追去!
在他看來,張慶元是從京城方向朝這邊來的,即使要逃更多的可能也是朝這個方向,所以,他當然還是按照剛剛飛掠而來的方向繼續朝前追去。
元坤朝京城西南方追去,而此刻,張慶元已經來到京城北郊的順峰高爾夫俱樂部。
“老羅,你說……這馬上都快破曉了,怎麽張老師還沒回來,難道……”胡明在一棟别墅内焦急的來回轉悠,胖胖的肚子一起一伏,顯然心緒難平。
“我說,你能不能消停會兒,老家夥眼睛都快被你轉暈了,張老師那是什麽人?神仙中人!就憑安全局那些家夥能奈何得了他?你就安心吧,張老師絕對不會出任何意外的。”
羅一手吹胡子瞪眼的不屑道,隻是他眼中也隐含着一縷憂慮,顯然他的内心并不像他話裏說的那麽平靜。
“唉,我這不是擔心嘛,畢竟都這麽長時間了,我知道那裏對張老師來說不算個什麽,就跟空無一人似的,但是即使以咱們的速度,别說去個空無一人的地方再回來,哪怕跑三個來回都夠了!”
胡明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抓了抓頭發,糾結道:“可是到現在爲止,張老師沒有絲毫動靜。”
就在這時,像是打胡明臉似的,隻聽‘砰’的一聲,相是有重物落地的聲音,就在胡明和羅一手霍然起身的瞬間,隻聽客廳的大門響起兩聲微弱的敲門聲,随後就悄無聲息了。
胡明和羅一手對視一眼,都神色一凜,胡明對身後的秦盛宗揮了揮手,“阿宗,你去看看。”
“是,師父。”說着,秦盛宗全神戒備的來到門口,屏氣凝神,調整好氣息後,秦盛宗猛地拉開大門!
秦盛宗剛要有所動作,卻忽然低眼看到門外地上——四仰八叉躺着,渾身血迹斑斑,早已不省人事的張慶元,頓時呆住了,繼而驚呼道:“張老師,您怎麽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