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走邊吃,邊吃邊走,讓從沒見過這麽熱鬧場面的張晚晴看得眉開眼笑,高興個不停;而周紫妍也好多年沒有來這種地方了,自然也開心不已。
最後離開的時候,不僅張晚晴和周紫妍撐得走不動路,連張慶元和吳九道也吃撐了。
離開前,在機場貴賓間内,張慶元把周紫妍拉到一邊,在周紫妍保證好好學習,不再去折騰着學美術之後,張慶元也保證以後有時間就來京城看她。
“說話算話啊,慶元哥哥!”周紫妍眉開眼笑道。
“當然算話!”張慶元笑道。
“拉鈎!”周紫妍伸出小拇指。
“呃……”張慶元一滞,在周紫妍有些不滿的眼神中,還是伸出自己的小拇指,然後周紫妍就開心不已的勾了勾,“拉鈎,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不變……不變……”張慶元心裏擦了把冷汗。
而這時,吳老一大家子,厲老、周其泰以及向爲民都過來送别。
向爲民告訴張慶元,今天一大早,教育部副部長曾天朝和邵胖子就候在他家門口,專門等着他出來,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一看到向爲民出來就一臉哭喪樣的哀求,說到這個時候,向爲民一臉不齒之色,“也不知道這曾天朝是怎麽提拔上來的,也就這個德行,唉。”
最後向爲民歎了口氣,不知道是對這個社會失望還是對兩人前倨後恭的感慨,他當然知道有這個結果是因爲什麽,也從這一場風波真的對這些事情死了心,對曾天朝抛出的橄榄枝——改他做副院長毫不理會,扔下一臉絕望的兩人就揚長而去了。
張慶元拍了拍向爲民的肩膀,笑了笑,沒有說話。
而吳老這些人的到來,讓整個機場一陣雞飛狗跳,一衆大小領導忙不疊的都趕來問候,想趁機巴結一下,結果全被吳九道擋在了門外。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我就走了,你們也别送了。”張慶元笑了笑,随即轉過頭看向吳老,“吳老,你以後隻要按照我的方法堅持,就不會有什麽問題。”
吳老握着張慶元的手,點了點頭,随即有些幽怨的道:“咱們不能結拜嗎?”
張慶元臉抽了抽,從吳老手中扯回手,郁悶道:“咱能不說這事兒嗎?”
“隻要你答應了,咱就不說。”吳老不死心道。
“不可能。”張慶元斷然道。
“那成風那個老家夥爲什麽就行?”吳老繼續道。
“他……他跟你情況不一樣!”張慶元一陣無語。
“什麽情況不一樣?”吳老窮追不舍。
張慶元無奈的看着吳老,皺眉道:“吳老,别破壞你在我心中的形象。”
吳老嗤之以鼻:“老頭子我都一大把年紀了,還要什麽形象?”
“……”
對于這個已經開始沒臉沒皮的老家夥,張慶元實在無語到了極點,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得,張慶元隻得甘拜下風:“時間快到了,我們走了啊!”
說完,張慶元拉着張晚晴就走!
“哎——”吳老急聲道,“老弟,你還沒說呢?”
“回頭再說吧!”張慶元頭也不回的道,在門口吳九道詫異的眼神下,拉着一直憋着笑的張晚晴落荒而逃,卻不知道這個‘回頭再說’,給了吳老無限遐想的空間。
“我……至于嗎?”
吳老望着貴賓間打開的門,以及門外探頭探腦的家夥們,憤憤不平,随即轉過頭,正好看到身後厲老臉上蕩漾着的燦爛笑臉,以及空蕩蕩的嘴裏露出的牙茬兒,沒好氣道:“笑,笑,就知道笑,笑個屁啊!”
“對,我笑屁!”厲老終于忍不住,放聲大笑。
吳老一愣,随即意識到這老家夥沒安好心,不由惱羞成怒道:
“你個老不死東西,早知道就不帶這家夥去你那兒吃飯,讓你到死都嘗不到那些美味才好!”
“你這也隻是想象,現實是我馬上就要長牙了!”厲老得意洋洋。
“你要是再敢笑,信不信即使你長出來了老子也要一顆顆的給你敲掉!”
吳老緊緊盯着厲老幹癟的臉頰,恨不得現在就去把那些牙茬兒給扯掉!
看到吳老不懷好意的眼神,再加上惡狠狠的語氣,厲老臉色一僵:“你敢!”
“這輩子還真沒我不敢的事兒!”見厲老終于收斂,吳老心裏這才氣順了點,一臉嘲諷。
厲老知道這老家夥的脾氣,吃軟不吃硬,哼了哼,果真沒敢再刺激他,悻悻的道:“張老師都走了,咱們還杵在這幹什麽,走吧?”
這樣說着,厲老在心裏卻是感歎不已,早上起床的神清氣爽,那種從沒有過的力量感,似乎年輕再次回到身上,讓他心中激動萬分。
吳老點了點頭,依然有些不甘心,嘴裏還在嘀咕着,“也不知道成風這老家夥給這小子灌了什麽[***]湯,憑什麽你能結拜,我就不能結拜,不行,這事兒沒完!”
看了看周圍看着自己的眼神,吳老大手一揮,道:“都散了吧!”
離開的時候,吳老心裏想着,“不是說是被成風給纏煩了嗎,我也去杭城找你,看你答不答應,讓你知道,老家夥也不是吃素的。”
上了車,吳老摸着下巴,想到:“這小子說回頭再說,應該還有機會,嗯,對,一定可以!話說……杭城好多年沒去了啊,正好有個老戰友還在那兒,也該去看看了。”
“就這麽定了,過幾天去趟杭城!”吳老眼前一亮,嘿嘿笑了起來。
吳老這麽一笑,直笑得剛上車的吳九道心裏一陣發寒,不知道吳老怎麽了,隻不過也不敢問,小心翼翼的關上門,發動了車子,緩緩開出。
而此時,曾天朝和邵胖子正分别在兩個房間,接受詢問。
昨晚上兩人一夜都沒睡好,一大早就等候在向爲民門外,因爲除了向爲民,兩人根本不知道張慶元的住處,更不敢去找周其泰。
但向爲民的反應大出兩人意外,現在竟然對副院長的位置毫不在意,更把兩人撂下徑直離開了,讓兩人大感喪氣。
蔫蔫的回到曾天朝的家,準備商議對策,剛開門,就發現等候在家裏的紀委人員,曾天朝和邵胖子瞬間如同石化,連鑰匙掉了都沒聽到。
如此快的速度,讓兩人無比驚恐,這豈不是意味着周其泰下定決心要拿兩人開刀?
此刻兩人已經在小黑屋裏坐了幾個小時了,都冷汗涔涔,桌上的煙灰缸早已插滿了煙蒂,屋内煙霧缭繞,在聚光燈的照射下,給兩人以巨大的壓力,但依然沒有開口。
就在這時,房間門開了,一人進來,扔到桌子上一摞材料,‘啪’的一聲,吓得邵胖子渾身一哆嗦,擡起頭,就看到一張冷漠的臉:“看看吧!”
邵胖子猶豫了一下,顫抖着手伸了過去,如搬起一座山般吃力。
一頁頁的翻看,臉色一點點慘白,渾身顫抖不休,到最後手抖得拿捏不住,材料掉到了腿上。
“我交代……”邵胖子如喪考妣,沉默半響,嗓子嘶啞的道。
……
當飛機降落蕭山機場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夜裏十一點了。
張慶元把張晚晴送回學校,張晚晴還有些戀戀不舍。
“哥,謝謝你。”站在宿舍樓下,張晚晴看着張慶元,過了一會兒才說道。
“傻丫頭,跟哥有什麽好謝的,隻是這些年沒有好好陪你,包括這次。”張慶元歉然道。
張晚晴笑了笑,“看你小心眼的,我那不過是說說,你還當真了啊,雖然你以前陪我的時間不多,但這次我非常滿意,嘻嘻。”
“好吧,以後哥争取多帶你出去走走。”張慶元捏了捏張晚晴的臉蛋,笑道。
“你真讨厭,又捏我的臉,我都多大了!”張晚晴揮舞着拳頭憤憤不平。
“在我面前,你永遠都比我小!”張慶元哈哈笑道。
“……”張晚晴一陣無語,對着張慶元撅着嘴,做了個鬼臉。
“好了,你明早還要上課,趕快進去吧。”張慶元笑道。
“嗯,”張晚晴點了點頭,笑道:“那我上去了啊,哥。”
“去吧。”張慶元看着妹妹,微微一笑。
張晚晴轉過身,走了幾步,又回過頭,笑道:“哥,你說話可要算話啊!”
“呃……什麽?”張慶元一怔。
“哼,就是以後多帶我出去走走啊!”張晚晴小蠻腰一扭,跺腳不滿道。
“哦,這個啊,沒問題。”張慶元笑道。
“你保證!”張晚晴還有些不放心。
張慶元舉起雙手,“我保證,我向我的妹妹,張晚晴小姐誠摯保證!”
“這還差不多。”張晚晴眉眼一彎,心滿意足的轉過身,敲開了宿管阿姨的門,然後在阿姨的唠叨不休和看向張慶元的詭異眼神中,打開了樓門。
張晚晴轉身,朝張慶元揮了揮手,“哥,我上去了啊!”
“去吧,早點睡!”張慶元揮了揮手,笑道,然後就看到張晚晴蹦蹦跳跳的,搖着馬尾辮上樓了。
而張慶元出了學校,尋了個無人的陰暗角落,手一揮,點睛筆瞬間出現,張慶元縱身躍上點睛筆,在黑夜中一閃即逝,直沖京城的方向而去!
離開京城的時候,張慶元在京城留下了靈魂印記,這次再不會迷路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