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張慶元也是一轉眼就笑着擺手道:“呵呵,沒關系,羅兄。”
羅一手也呵呵一笑,沒有再說起這個,話題一轉道:“數年前我跟你們大刀幫的王刀子王老弟有過數面之緣,不知道小兄弟同王老弟?”
羅一手對張慶元一個人獨自前來顯然抱有很大的興趣,問起了張慶元的來曆。
“羅兄竟然還認得在下表兄?”張慶元在羅一手問出第一句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說辭,聞言微微‘驚訝’的道。
“哦?原來王老弟竟然是小兄弟的表兄,那倒真是失敬了。聽聞你們大刀幫在江南省發展的不錯啊,江南省幾乎除了吳、慕容兩大世家,就數你們大刀幫最強盛了。”
羅一手笑着再次拱了拱手道,說完看了自己的女兒和徒弟一眼,意思自然不言而喻,人家同王刀子一個輩分的,叫自己一聲老哥也不算過分。
羅一手的女兒有些郁悶的撅了撅嘴,而羅一手的徒弟卻好奇的看了張慶元一眼,見張慶元也在看他,不由露出一絲尴尬的笑容,樣子竟有些腼腆。
張慶元正欲說話,卻聽一邊另一位老家夥也笑着道:
“王老弟确實厲害啊,這才短短數十年就有這等規模,而且聽聞他的幾個弟子也都一個個青出于藍而勝于藍,雖然現在還不及王老弟,但将來的成就也不可限量啊。”
“呵呵,兩位太客氣了,大刀幫能有今天,都是武林同道們給的面子,實在當不起大家的贊譽啊。”
張慶元笑着道,接着對剛剛說話的這位有些胖胖的老頭拱手道:“恕我不常在外走動,不知這位老哥怎麽稱呼?”
雖然桌上寫有名牌,但問一下還是禮貌一些。
“這老家夥就是江湖人稱笑面胖狐狸的粵廣胡明,你可要防着他點,他的鬼心思多着呢。”羅一手不等胖老頭說話,就替他介紹道。
“好你個羅一手,我沒揭你的短是吧,就你幹的那些撬墳掘墓的龌龊事兒,我都不好意思提。”胡明聞言胖胖的臉上小眼一瞪,滿臉不爽的道。
聽到兩人的話,張慶元頓時了然,這羅一手應該就是山西那邊盜墓的門生,而胡明,應該就是在南方非常盛行的千門中人,倒是不知道兩人在各自的門中是什麽位置。
不過讓張慶元詫異的是,這兩個行當中的人并不是以修爲見長,卻沒想到羅一手竟然是後天初期的武者,而笑面胖狐狸胡明雖然沒有突破武道九層進階後天,但也到了巅峰,距離後天也隻是一步之遙,倒讓張慶元有些摸不準,什麽時候這兩個門中在江湖中有這等修爲的‘高手’。
“呵呵,原來是胡兄,失敬,失敬。”張慶元見羅一手還準備反駁,不由笑着道。
“哪裏,我們這些行當,走的都是偏門,不像你們大刀幫,走的是正門。”
胡明笑道,果然如他的綽号那樣,臉色時刻都堆滿了笑容,不知道的人還以爲熱情洋溢,但張慶元卻從他的話中捕捉到一絲敵意,再對照他的話,頓時了然,也就斷了交談的心思。
江湖中曆來都有大路朝天,各走一邊的說法,當然,井水不犯河水也是說的正門和偏門,如果沒有特别的事,正門和偏門一般很少來往,向來都是互看不順眼,胡明剛剛也就是順嘴一說,但内心裏還是對這些正門看不上的,覺得他們做的也不是什麽多清高的勾當,卻一直以來看不起偏門,心中當然有芥蒂了。
就在這時,桌上又來了三人,正好十張位子坐滿,來人顯然也認識胡明和羅一手,一上來就給他們打了個招呼,輪到張慶元,也互相介紹了一番,卻是皖南蘇家的二家主蘇玉泉,以及兩名年輕男子,看修爲一個在武道八層,一個在武道七層,至于蘇玉泉,他的修爲也是後天初期,比羅一手還強上那麽一絲。
而這時,宴會也正式開始了。
張慶元一早就說了自己在江湖上不常走動,所以也沒任何不好意思的詢問台上三桌坐的人的身份。
張慶元身側就是羅一手,聽着羅一手的介紹,張慶元也一一分辨出台上的人,以他的記憶力,羅一手隻說一遍就記住了。
張慶元最先關注的就是龔家家主龔朝厲,龔朝厲是一個身形偏瘦,身高大概一米八的五十歲模樣的中年人,神色間有些陰沉,不過這件事放誰身上也不舒服,不知道他是不是後悔當初嚣張的舉動。
而此時,本次大會的見證人,方八難站了起來,走到台子中央,面向全場。
方八難有着膠東人特有高大魁梧之姿,雖然已經年過八旬,頭發、胡子都全白了,但身闆依然硬朗挺拔。
隻見方八難朝全場拱了拱手,朗聲道:“各位武林同道,大家晚上好,在下膠東方八難。承蒙大家擡愛,一緻推舉我做本次大會的見證人,既然我答應了,就會力保此次大會圓滿完成。”
方八難聲如洪鍾,場面話說完後,頓了頓,下面随即響起熱烈的掌聲,還有一聲聲的叫好聲,顯然成名多年的方八難在武林中有着崇高的地位,而這自然不是修爲高能達到的,畢竟方八難不過是後天中期的修爲,據張慶元觀察,台上還有三人修爲在後天後期,比起森道爾也不相上下。
而且,張慶元從其中兩人的身上還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氣息,應該也是修真者,這倒讓他微微好奇起來。
方八難将手壓了壓,笑道:“多謝各位武林同道的支持。”
接着,方八難面色一沉,嚴肅道:“此次因何而來,大家來都心知肚明,多餘的話我也不多說了,但我有一句醜話說在前面,希望大家能夠理解。”
方八難環顧四周,随即沉聲道:“我希望大家都能看在武林道義的份上,做事光明磊落一些,不要趁那宵小之勢,以免讓人不齒,如若讓我等發現有人在比試中下陰招,做那下三濫的手段,别怪我方八難不講情面!”
方八難說着,臉色一闆,渾身氣勢迸發,發須噴張,一股在場中人感覺強悍的氣勢籠罩全場,讓所有人都心神一凜,不由露出震驚的神色。
畢竟方八難已經八十多歲了,不僅沒有絲毫衰老之态,反而依然龍精虎壯,讓在場的人敬畏之餘,都暗羨不已。
張慶元看着這個在江湖上同成風老道齊名的武林宿老,卻是搖了搖頭,方八難雖然修爲同成風老道相當,都是後天中期,甚至看渾身氣勢,似乎比成風老道還強上那麽一些。
但在張慶元看來,卻正好想法,方八難一身精氣外顯,在不懂的人看來,以爲他依然修爲高深,殊不知卻已經處在危險期了,什麽時候這股氣勢弱了下去,他也就完了。
當然,張慶元跟他無親無故的,當然不會去出言提醒,沒準還好心落個驢肝肺。
卻聽方八難繼續道:“這一次,爲了保證大會順利進行,我特意邀請了青城水韻真人、少林圓方高僧,以及武當赤眉道長三位高人,與我一同做爲本次大會的見證。”
随着方八難的話,張慶元剛剛感受到的三個後天後期的‘高手’都站了起身,微微颔首,向台下緻意,随後又坐了下去。
見到這三人起身,大部分才注意到他們的人頓時心神巨震,全場嘩然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