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過去了,張慶元睜開眼睛,噓出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點點汗珠,剛剛這兩小時,對張慶元來說也是非常驚險的兩小時,極度考驗他的耐心和對靈氣的艹控精準度。
旺素吉的經脈已經枯萎到近乎斷裂,張慶元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翼翼的随時注意經脈的情況,因爲哪怕一點小小的疏忽,即使是最柔和的水靈氣,也有可能瞬間沖斷他的經脈,到了那時,即使是張慶元也回天無力了。
張慶元将水靈氣在旺素吉體内運行了一個周天,就用了兩個小時,顯而易見,旺素吉的經脈情況是有多惡劣,留下那縷水靈氣在旺素吉體内自行運轉,張慶元收回了手,将旺素吉的胳膊送進被子裏蓋好,再才起身。
“師……師叔,我師父他怎麽樣了?”見張慶元站了起來,他圖趕緊上前問道,臉上滿是緊張之色。
“還好,沒有到最差的地步,能治好,我今天隻是先用水靈氣溫潤了他的經脈,不過還需要煉制丹藥,否則無法将師兄的身體養好,到時候我才能爲他驅毒。”張慶元緩緩道。
現在張慶元無論是心神還是身體,都感到異常疲累,但張慶元臉上卻浮起一絲笑容,不僅僅是因爲旺素吉還沒到最差的地步,他還能救回,除此之外,張慶元知道,這次疲累之後,自己的無論是修爲還是靈魂境界應該能再進一步。
畢竟現在很少能有事情能讓張慶元耗費如此大的心神,而且通過這次兩個小時對靈氣無間斷的細微艹控,張慶元體内真氣無時無刻不在運轉,雖然消耗了很多,但卻非常值得。
“真的???”他圖露出驚喜交加的神色。
“我騙你幹嘛?”張慶元懶洋洋的說道。
聽到張慶元的話,他圖臉上一抹狂喜再也忍耐不住,‘噗通’一聲跪了下去,‘咚咚咚’的再次給張慶元磕了三個響頭,張慶元也沒阻攔,等他圖磕完了頭,張慶元讓他起來,問道:
“你怎麽把你師父帶到杭城來了,還到了這種人多眼雜的地方?”
他圖露出一絲苦笑,道:“師叔,事情有點複雜,要不您先坐下,聽我跟您講?”
張慶元狐疑的看了看他圖,點了點頭,坐了下來,他圖看了旺素吉一眼,雖然外表看起來跟以前差不多,但以他降頭師的身份卻能感覺到,師父身體确實正在恢複中,不由極爲感激的看了張慶元一眼,也坐了下來,神色恭敬的說道:
“師叔,是這樣的,前段時間我聽說華夏武林中出了件大事,江北省龔家的家主——龔朝厲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弄到一枚玉佩,竟然讓他實力暴漲,從武道九層一躍進了後天武者的層次,而且還是直接突破到後天中期。”
“如果他不跟人争鬥也不會洩露這個秘密,但壞就壞在這裏,龔家同江北省的另外一個世家——谷家一直水火不容,實力暴漲之後,龔朝厲不知道發什麽瘋,來到谷家,出言挑釁,當場将谷家家主打成重傷,而在以前,兩人幾乎是半斤八兩,而這次龔朝厲突然變得如此厲害,自然讓有心人注意到了,暗中一查,才得知竟然是因爲那枚玉佩的事情。”
“這才短短一個月的時間,整個華夏武林都得知了這件事情,雖然大家礙着身份和面子,不會明着來搶,但暗裏耍心機、設局來争這枚玉佩的人越來越多,更有甚者,一些武林宿老也聞風而動,直接上門找龔朝厲要玉佩,讓龔朝厲後悔莫及。”
“最後,龔朝厲迫于壓力,隻得發下武林帖,邀請各大世家、幫派齊聚,同時他提出一個要求,各世家、幫派選一名三十歲以下的年輕人,比武得寶,最終勝出的,那枚玉佩就歸他了。當然,這對他非常有利,那枚玉佩能讓他突破,自然也能讓他家族内的優秀年輕人突破,但縱然如此,各大世家也沒什麽疑義,都同意了這個辦法。”
“他就不擔心這中間玉佩被人偷走嗎?”張慶元出言打斷道。
“不會的,師叔,聽說已經提前送到瑞士銀行s級保險箱裏存了起來,需要指紋和虹膜同時驗證才能打開。”
“哦,這樣啊。”張慶元點了點頭,有些郁悶,因爲剛剛他就想過現在過去把那玉佩給弄過來。
他圖卻沒想到自己的師叔竟然會有這種想法,聞言苦笑一聲道:“師父的情況越來越差了,我擔心他撐不過去,就想看看能不能弄到這枚玉佩給師父,讓他恢複過來。”
“我也是昨天才打聽到的消息,江南省就發出三張武林帖,兩個是世家,一個是幫派,那兩個世家都有後天初期的高手坐鎮,我沒有信心弄到,所以就把主意打到這個幫派上了。”
“幫派?”張慶元疑惑道:“哪個幫派?”
“大刀幫。”他圖說道:“幫主我不知道是誰,隻知道發布命令的是一個叫智爺的人,但他的行蹤我也掌握不到,就隻好找上東湖幫的老大,通過控制他聯系上智爺,再想辦法弄到那張武林帖,畢竟時間,地點都在那帖子上,那也是到時候的憑證。”
“智爺?”張慶元啞然失笑,“他叫任智,我認識他。”
聽到他圖的話,張慶元心中一動,能讓一個武道九層的人一躍到後天中期,這玉佩看來不簡單,張慶元也起了一絲觊觎之心,既然現在無法提前給弄過來,張慶元當然也準備參加那個什麽武林大會。
想到這裏,張慶元道:“你師父就不用艹心了,我會治好他的,不過我倒對這枚玉佩有了興趣,至于大刀幫……”
張慶元忽然眼睛一亮,想到了王刀子,任智對小朱俯首帖耳,顯然是聽命于小朱,或者說聽命于黃家,而王刀子,則是黃家地下勢力的掌權人,很顯然,這個大刀幫應該就是王刀子掌握的地下勢力。
張慶元大有深意的看了他圖一眼,搖頭道:“你可能不知道,這大刀幫的頭兒,叫做王刀子,實力也在後天初期,而且已經是後天初期巅峰了,你要是真這麽做了,即使能拿到,估計也要受不輕的傷。”
聽到張慶元的話,他圖呆了呆,心中瞬間驚出一身冷汗,張慶元可能是顧及他的面子才這麽說,但他卻知道,自己的實力雖然到了白障中期,跟後天中期相當,但他最擅長的還是降頭術和召喚術,對上後天初期巅峰的武者,他也沒有太大的把握。
不過随即他眼神又堅定起來,爲了師父,哪怕自己受重傷又能怎麽樣,師父爲了自己連姓命都不要,自己當然也可以!
“好了,你不用想太多了,現在你師父有我,你就放心吧,那什麽武林大會,你就不用去管了。”
張慶元忽然想起之前被自己打成重傷的那個壯碩男,問道:“我剛剛打傷的那個大塊頭,是你的徒弟?”
聽到張慶元的話,他圖心中一驚,還以爲張慶元還惦記着這事,趕緊說道:“師叔,是我的徒弟,他叫乃鵬,這小子冒犯了您,活該被打,即使您打死他都是他自找的!”
張慶元見他理解錯了自己的意思,不由白了他一眼,搖頭道:“我說的不是這個,你之前是不是準備讓乃鵬去參加這個武林大會?”
聽到張慶元這麽說,他圖才松了口氣,點頭道:“是的,師叔。”
“唉,你啊你,竟然讓那小子去比武,華夏大地能人輩出,就憑他那個半吊子水平,去了也是找虐。”張慶元搖了搖頭道。
他圖聞言,尴尬的笑了笑,汗顔道:“師叔教訓的是,是我教徒無方,到現在爲止他也才是黑障中期,空有一身蠻力,我對武道方面也不太擅長,所以也沒法教他太多。”
張慶元點點頭,道:“這家夥資質倒不錯,是個好苗子,就是有點太好鬥了,而且出手也沒個輕重,說不好聽點就是有點殺心太重。”
聽到張慶元的誇贊,他圖開始還聽着頗爲欣喜,再聽到後面,臉色不由垮了下來,苦笑道:“師叔說的是,不過也跟他從小生活地方有關,我當初是在泰國北邊一個叛亂部落裏發現他的,他們那裏民風非常彪悍,不僅有政斧軍圍剿,部落間也經常發生厮殺,如果不狠的話,也确實活不下去。”
“原來是這樣。”張慶元恍然道,接着,張慶元站了起來,道:“你找個時間把在莫無敵身上下的蠱蟲弄掉,以後沒事不準在普通人身上下蠱,聽到了沒?”
說到這裏,張慶元将臉闆了起來,道:“還是那句話,華夏大地能人輩出,不一定什麽時候就陰溝裏翻船,所以你行事做事要多考慮一點,我知道你是想救你師父,這次就算了,以後一定要三思而後行。”
聽到張慶元的話,他圖心中一驚,趕緊站了起來,不安的道:“是,師叔,我知道了。”
“行了,你也别有思想負擔,我也隻是提醒你兩句,真要是遇到找事的,該殺還是要殺!”說到這裏,張慶元眼中精芒一閃即逝,卻讓一邊的他圖頓時心中一寒,對這位年輕的師叔不由更加敬畏了。
“至于你師父的仇,等你師父好了,我陪你們一起去趟歐洲。”張慶元眼中殺意盎然,“敢動我的師兄,真是找死!”
聽到張慶元嘴上終于承認師父,他圖眼眶中淚水滾動,卻拼命忍住,使勁點頭,哽咽道:“謝謝師叔!”(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