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圓狀的東西究竟是什麽他并不太清楚,但他曾經親眼見過自己的師父用這個東西,把比他厲害很多的一個高手給罩住,最後那人身上的功力差點被這東西吸幹。
一想到開始的時候那人還嚣張的不得了,到最後卻跪地求饒,那一幕看得當初的他圖心神激蕩,無比羨慕。
而現在,終于輪到自己大發神威了。
雖然這個東西每次使用都有非常大的反噬,輕則氣血大損,需要數天靜養,重則血脈枯萎,淪爲廢人,但收獲卻也非常大,因爲這東西不僅能吸收别人的修爲和功力,讓這個東西越來越厲害,還能給使用者一些裏面的力量,雖然不多,但絕對比自己勤修苦練快上不少,當然,前提是有高手給你吸。
而現在張慶元大意之下被罩住,剛剛被張慶元壓得驚懼不已的他圖當然樂的有些癫狂了起來。
但往往樂極容易生悲,等他圖笑夠了,張慶元才在光暈中嘲諷道:“是我托大還是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說完,張慶元随手向上一舉,就像擡手拿個東西一般,那圓狀的東西就在他圖震驚的眼神中飄到張慶元手中,一瞬間,籠罩在張慶元身上的朦胧光暈立刻消失,而同一時間,他圖就再也感應不到那東西的存在,哪怕它就在眼前。
他圖笑聲戛然而止,張慶元的動作像是猛烈的一巴掌,狠狠的扇到他的臉上,剛剛是打臉,現在直接是狠狠的一腳踩在地上!
突然出現的狀況讓他圖措手不及,再回想對方的神态,似乎從開始到現在,一直都非常淡然,好像就從沒把他放在眼裏一樣,但自己從師父那裏借來的東西,卻被對方收走,自己卻一點感應不到,這讓他圖瞬間如墜冰窟,渾身難以自己的顫抖起來!
一想到這是師父最爲看重的東西,甚至超過了他的命,他圖就驚恐非常,他甚至無法想象極少發脾氣的師父大怒的表情。
這人究竟是誰?
他怎麽能這麽輕松就抓在手裏?
爲什麽?爲什麽?
到現在爲止,他圖也無法明白,明明自己精血加持的東西,怎麽一瞬間就跟自己沒有了任何聯系,就像從沒屬于過自己一樣,他圖失魂落魄的呆立在那裏,臉上神色不斷變幻,時而驚懼時而茫然。
看到張慶元再次輕而易舉化解這詭異的東西,趙雅樂幾人再次松了口氣,但再也不敢歡呼,實在是今天發生的這些一波三折,折騰的她們心神也有些疲憊了。
男人們跟女人想的當然不一樣,在這一刻,張慶元的形象在屋裏所有男人眼中無限放大,無論是李威三人還是莫無敵、強子和兩個小弟,連莫江龍都神不思屬的呆呆望着張慶元,大腦一片空白。
剛剛所有人聽到他圖大局在握的猖狂笑聲,縱然還對張慶元抱有信心,但卻覺沒想到張慶元竟然如此随意,甚至在他們眼裏,就是随手取下這麽簡單,這讓他們看向他圖的眼神都有些怪異的味道。
剛剛還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沒想到就是個紙老虎,一戳就破。
莫無敵當然不會這麽想,他雖然不清楚他圖究竟有多厲害,但絕對遠超他的見識,那些神奇的、帶着詭異的一幕幕絕不是他圖的表演,至于在張慶元面前不堪一擊,隻能說是張慶元太厲害了。
此時,音響的聲音不知什麽時候讓誰給關了,屋内靜悄悄的,除了因爲開着包間的門,傳來别的包廂隐隐的聲音外,屋内沒有一點聲音。
張慶元迎着他圖走了過去,吓得他圖臉色一變,雙手做了個泰拳起手的姿勢,眼神警惕的盯着張慶元,向後退了幾步。
“你是旺素吉什麽人?”來到他圖面前,張慶元站定,盯着他圖,帶着壓迫氣勢的問道。
“你……你……”聽到張慶元的話,他圖心中一驚,張口結舌的看着張慶元,過了一會兒,他圖才小心翼翼的說道:“旺素吉是我的師父,不過他老人家已經去世多年了,您……認識我師父?””
“放肆!”張慶元臉色一沉,怒喝道:“旺素吉明明還活着,你連我都敢騙?”
張慶元的話無異于驚天炸雷,他圖心中一震,難以置信的望向張慶元,甚至沒有注意到,張慶元擺出的分明就是長輩教訓晚輩的口吻。
旺素吉這個名字在泰國絕對是家喻戶曉,他不僅僅是一位降頭師,更是東南亞的民族英雄,在當初歐洲國家入侵東南亞的時候,旺素吉帶領一群高手,在熱帶雨林中,繁多的毒蟲猛獸在旺素吉神鬼莫測的手段下,給了歐洲聯軍帶來無數次毀滅姓的打擊,最後隻要聽到旺素吉的名字,聯軍甚至經常不戰而潰,聞風喪膽!
在無數次的圍剿無果下,歐洲軍隊搬來了歐洲的聖教勢力和黑暗勢力,但都沒能抓住旺素吉,反而讓他連殺掉好幾個,最終讓惶惶不可終曰的軍隊被迫撤軍!
自那以後,旺素吉在整個東南亞的威望達到巅峰,甚至超過了各國王室,數十年不可撼動,不僅如此,他醫術非常高超,在東南亞各國讀力之後,他幾乎走遍了整個東南亞,不分貧窮貴賤,隻要他遇到了都給治療,直至痊愈,所有見過他的人都把他比作佛陀在世,卻選擇姓的忽略了他降頭師的身份,畢竟他悲天憫人的作爲同一直與陰狠毒辣挂鈎的降頭師差别太大了。
當數年前,驚聞旺素吉去世的噩耗時,整個東南亞遍地都是哭聲,即使如此,依然有無數的家庭供奉了他的神像,旺素吉的去世,在整個東南亞家喻戶曉,爲何這人竟然無比肯定的說他沒死?
但這正是他圖心中的秘密,怎能不讓他大驚失色。
旺素吉就是他圖的師父,十年前,當年被旺素吉殺掉的歐洲人還是找了上來,旺素吉在重傷之下,最終選擇了同吳道子一樣的路——假死,而這件事隻有他圖經手,幫助師父完成,除了他們兩人,再也沒有第三個人知道,而現在,這個年輕人竟然一開口就說出師父的隐秘,怎能不讓他圖驚吓非常?
他圖不動聲色的看着張慶元,臉上浮現出一絲沉痛的緬懷,搖頭道:“師父确實已經去世了,不信你可以查十年前的報紙和新聞。”
這種表情他圖已經演了太多次了,有時甚至他自己都認爲師父已經去世了。
張慶元見他圖這個樣子,心想難道旺素吉遇到了什麽難言之隐,但他當然确信旺素吉依然還在人世,因爲剛剛他收走的圓狀東西上面還有旺素吉的氣息,是生機而不是死氣。
張慶元狐疑的眼神看得他圖心中有些發毛,但卻依然擺出一副就是如此的表情,皺着眉,也在打量張慶元,對他的身份感到有些懷疑,不知道他爲什麽一口咬定師父尚在人世,究竟是敵是友?
當初師父的‘屍體’甚至連那些家夥都騙過了,沒道理洩露出去,更何況重傷之後的這二十多年間,師父幾乎沒有在外面露面過,更不可能被人發現。
隻要自己不承認,不管是敵是友,旺素吉都不會承認。
屋裏所有人都疑惑的看着兩人,都一頭霧水,根本聽不懂兩人在說些什麽。
張慶元的嘴裏的旺素吉他們都聽說過,畢竟這樣的人物曆史書上都有記載,讓他們疑惑的是爲什麽張慶元卻說他沒死,畢竟旺素吉最活躍的時間離現在都七八十年了,縱然那時他才二十歲,現在活着隻怕也差不多一百歲了,更何況旺素吉去世的時候,各大電視台都播出了相關的新聞,就更不會錯了。
不過聽聞面前這個怪模怪樣的老頭竟然是旺素吉的徒弟,都不由睜大了眼睛,想看看這位傳奇人物的徒弟究竟有什麽不同。
“剛剛那個東西就是老神仙送給旺素吉的,我說的對嗎?”張慶元忽然說道。
正在疑惑的衆人聽到張慶元沒頭沒尾的話,不由都白眼一翻,心道你倆在打什麽啞謎,越來越聽不懂了。
他們聽不懂,他圖臉上卻再次浮起震驚之色,這一次顯然比張慶元剛剛一口道出旺素吉還要讓他震驚,渾身都顫抖了起來,上前一步,神情急切道:
“你……你究竟是誰?怎麽……怎麽知道老神仙?”
老神仙,當然就是旺素吉對吳道子的稱呼,一百多年前,吳道子因爲要尋找一味藥材,到了東南亞,在當時還是少年的旺素吉家中住過一段時間。
也就是那段時間,因爲見旺素吉心地善良,又根骨不錯,就教了他一些東西,而天縱之才的旺素吉竟然憑着吳道子短暫的教導,加上他出生于降頭師世家的身份,竟将兩種截然不同的修行之路融合在了一起,另辟蹊徑的創出了現在降頭師的修行體系,即黑障和白障的降頭師修煉法門。
而現在,在張慶元這裏竟然看到當年老神仙所戴之物,他圖不激動的發狂才怪。
在歐洲聯軍退卻後,旺素吉對吳道子的尋找就從沒間斷過,華夏他也來過很多次,卻從沒尋找到一點線索,一直是他最大的遺憾,每每感歎的時候,他圖也爲師父的執着而哀傷,便讓師父告訴自己所有跟老神仙有關的記憶。
所以,當他圖從張慶元嘴裏聽到師父的名字,再聽到老神仙這個稱呼,他就知道,面前這人絕對跟老神仙有關系!
想到終于能完成師父的心願,他圖就喜不自禁,原本跟一木頭似的臉上也樂開了花,讓莫無敵和莫江龍幾人看愣了神,心道這還是那個面無表情,跟死人臉似的他圖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