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趙德榮心中一怒,牙咬得咯咯響,連聲說了三個好,眼神陰冷的滲人,但他心裏也清楚,蔣寒功就是這麽個脾氣,要不是他醫術實在太高,還爲國家領導人看過病,以他的臭脾氣,早就被掃地出門了,怎麽可能還當上了省人民醫院的副院長。
趙德榮臉上肥肉顫了顫,深吸一口氣,爲了兒子,他不得不強忍下心中的怒火,,語氣放緩道:“不好意思,蔣院長,剛剛我失态了,麻煩你請那位醫術高明的……人過來,幫小楓看看,謝謝!”
趙德榮幾乎是一字一句的咬牙說完,心裏的惱怒無以複加。
蔣寒功深深看了趙德榮一眼,心裏踟蹰了一下,又看了看床上進氣多,出氣少的趙楓,歎了口氣,還是掏出手機,一邊向外走一邊撥出了張慶元的電話。
“師叔,那個……趙楓現在幾乎沒有脈搏了,生命垂危,您,能不能麻煩您……”
“寒功你不用說了,我是不會去的。”張慶元不等蔣寒功說完,直接打斷道。
笑話,趙楓現在成了這個樣子,都是拜他所賜,他怎麽可能再去救他。
“師叔!”蔣寒功聞言不由急道,還沒等他再說什麽,手裏的電話已經被随後跟出來的趙德榮搶了過去。
“喂!我是省衛生廳廳長趙德榮,隻要你能救我兒子,我都記你一份情,以後隻要你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再困難,隻要我能辦到,都會盡力去做!”趙德榮急切道。
“好大的口氣!”張慶元臉色一沉,嘲諷道:“我不需要,我也不會去,再見!”
說着,張慶元就準備挂斷電話。
“你什麽意思,你這人怎麽這樣,怎麽能見死不救?”趙德榮怒道。
“見死不救?呵呵,那也分對象,像趙楓這樣的敗類,死再多也跟我沒關系!”張慶元聞言,被趙德榮的奇怪理論氣笑了,不由針鋒相對道。
“你——我告訴你,你如果能治就趕緊過來,否則我會讓你後悔莫及!”趙德榮語氣森冷的威脅道。
而一邊的蔣寒功卻聽得心驚膽戰,别人不知道張慶元的厲害,他可是非常清楚,那可是能飛天遁地的神仙人物,竟然被趙德榮這麽不知深淺的威脅,一想到張慶元的怒火,蔣寒功心裏就發顫!
蔣寒功不由後悔打了這個電話,伸手就要上前去搶手機,卻被趙德榮一個閃身躲了過去,蔣寒功不由大急。
而蔣寒功的神色看在趙德榮的眼裏,還以爲蔣寒功是擔心對方再說不知深淺的話把對方害了,不由更加确定對方沒有什麽後台,不由更肆無忌憚的道:
“我兒子現在病情很重,我勸你趕緊——”
“趕緊你媽個頭!”趙德榮還沒說完,張慶元就劈頭罵道。
“你——竟敢罵我!”趙德榮勃然大怒,轉過頭,看着神色不善的蔣寒功,陰沉道:“他是誰?”
蔣寒功冷笑一聲,諷刺道:“趙廳長,如果我是個聰明人的話,哪怕有任何一絲機會都不會放過,你倒好,不僅不抓住,反而先是不客氣,再接着竟然威脅起人家,我從沒見過這樣當父親的,即使那人能治,也被你這麽一攪和給攪黃了,如果趙楓還有意識,隻怕也要被你氣死了!”
蔣寒功的話像一桶涼水般瞬間潑在趙德榮的頭上,讓他憤怒了幾個小時的心神猛然一驚,随即猛然意識到剛剛自己的話确實有些過頭了,不管趙德榮對别人如何,但趙楓是他的兒子,爲了趙楓,他咬了咬牙,正想再接起來道個歉,沒想到張慶元已經挂斷了電話。
趙德榮趕緊翻出通話記錄,結果驚訝的發現蔣寒功存的名字竟然是師叔,眼神一亮,心中不由升起一絲希望——蔣寒功的醫術他非常清楚,而對方是他的師叔,那豈不是說醫術還在他之上。
但随即,趙德榮就愣住了。
剛剛他清楚的記得,電話那頭的聲音明明是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蔣寒功的師叔怎麽可能是一個年輕人,至少也應該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頭子才對吧。
但現在趙楓病危,趙德榮也顧不得那麽多了,趕緊撥出電話,而蔣寒功冷哼一聲,在一邊冷冷看着。
而此時,張慶元挂斷了電話,冷笑一聲,将手機放到一邊的桌上。
“張老師,怎麽了?”李道秀疑惑道。
此刻的李道秀,在李剛幾人欣喜若狂中,已經能下地行走,直把卓爲民看的眼珠子都要突了出來,直感歎這一次來的真值,否則哪會看到如此神奇的一幕,想到這裏,卓爲民内心不由火熱了起來,如果……張老師能進醫療系統,那江南省的醫療水平絕對能上一個大台階啊!
“沒什麽,趙楓病危,他父親趙德榮讓我去幫他治,還出言不遜的威脅起我來了。”張慶元說着,就把剛剛的事情簡單說了下。
“什麽!!!”聽到張慶元的話,不僅李道秀勃然大怒,卓爲民也火了起來。
現在張慶元在李道秀心中的分量絕對高的吓人,聽到張慶元的話,自然而然的也帶入到張慶元的感覺中,這趙德榮算個什麽東西,竟敢威脅自己的大恩人,他是不是當官當的自己都不知道姓什麽了?
卓爲民剛剛還在打張慶元的主意,現在聽到自己的副手,趙德榮竟然威脅起張老師,這不是搗亂嗎,這麽高的醫術,如果不拉到江南省醫療系統中,那簡直是太可惜了,趙德榮也是越活越回去了,卓爲民心中一陣惱火。
剛剛蔣寒功走了之後,李剛也把趙楓陷害張慶元強殲的事情說了,聽的李道秀不斷怒斥敗類,而卓爲民也有些難堪不已,畢竟趙楓是醫療系統的人,而他的父親還是衛生廳的副廳長。
當李威說起他們第一次在四明山相遇的事情後,李道秀就對趙楓打心裏的憤怒,現在竟然還要求張老師去幫他治病,他是活該!
李道秀雖然是黨培養出來的幹部,要愛人民,但人民也有好壞之分,趙楓要是放到當初大革命的時候,絕對是要拉出去槍斃的,所以雖然趙楓現在要死了,李道秀也沒有絲毫同情。
而現在,趙德榮竟然敢威脅張老師,他想幹什麽?真以爲自己當了個副廳長就牛氣沖天了?
就在這時,張慶元的電話又響了,張慶元皺了皺眉,眼中閃過一絲厭惡,正要去挂斷電話,李道秀卻忽然出聲道:“張老師,能不能讓我跟趙德榮說兩句。”
張慶元疑惑的看了李道秀一眼,将手機遞到她手中。
“你好,剛剛不好意思,多有得罪,還請你原諒。”
李道秀剛接起來,就聽到電話裏的道歉聲,不由一愣,皺了皺眉,沉聲道:
“趙德榮,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你有你這麽請人的嗎,請不來就威脅,誰給你的膽子,誰給你的權力,啊?”
李道秀聲色俱厲的話吓了趙德榮一跳,還以爲自己打錯了,但一回神,想起對方一上來就叫自己的名字,聲音卻是個老年女聲,一時想不起是誰,聽對方話裏牛氣哄哄的樣子,尤其是最後兩句話,這是黨的幹部罵人的時候經常帶的句子,他心底有些拿不準,不由疑惑道:
“你是?”
“李道秀!”李道秀冷哼道。
“李道秀!”趙德榮疑惑了一句,緊接着猛然心中一驚,趕緊道:“李……李書記,您……您好!”握着電話的手卻微微顫抖。
别人不清楚李道秀的能量,趙德榮卻是再清楚不過,别看李道秀現在病退了,但隻要她還有一口氣,在江南省那就是一面招牌,她當年提拔起來的人,最高的現在已經坐到了副省長的位置,更别說她還是京城李家出來的,一想到李家,趙德榮就一陣心驚肉跳。
這些隐秘,江南省官員中知道的并不多,但趙家做爲江南省的大家族,因爲當年有一些交集,所以知道一些,也知道李道秀當年因爲某種原因一怒之下待在江南省不願回去,但不回去是她的事情,誰知道她暗地裏跟京城李家還有沒有聯系。
所以,聽到對方竟然是李道秀接的電話,趙德榮心中頓時浮起一絲不妙的感覺,不由趕緊解釋道:“李書記,剛剛是個誤會,我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我現在就向……就向他道歉!”
一時間趙德榮也不知道張慶元叫什麽名字,隻好用他代替。
“道歉?”李道秀冷笑一聲,斷然道:“不用了,趙德榮,我警告你,收起你的那些心思,不要打張老師的主意,否則有你後悔的時候!”
說完,李道秀直接挂斷了電話,恭敬的将電話遞給張慶元。
張慶元有些愣神的接過電話,心裏暗暗心驚,他沒想到,官威竟然有這麽大的氣勢,平時不顯山露水的,就像李道秀,就是一普通的老太太,但一發起怒來,那威勢即使張慶元也感覺微微心驚。
而病房外面,趙德榮握着挂斷的電話,哭喪着臉,心中一片冰涼,而就在此時,房間裏傳來老婆驚天動地的哭嚎!
趙德榮心中一驚,臉色劇變,轉身拔腿就向病房裏沖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