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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中毒???”黃志國再也坐不住了,‘蹭’的一下站了起來,跑到張慶元身邊,怒道:“你要是能看就看,别整這些沒用的故弄玄虛,我父親之前每天吃的東西都是在家做的,從來沒在外面吃過,而且每一次吃飯都經過檢驗,怎麽可能中毒。”
怒氣沖沖的說完,黃志國又對着成風道長道:“成道長,我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才讓他看的,現在他還在這兒說這些,您和蔣院長之前都沒檢查出中毒,偏偏就他看出來了,如果您還是相信他,讓他在這兒胡說八道,很抱歉……成道長,我……我不得已隻能把父親帶回家了。”
“這……”成風老道剛剛見張慶元一口道出病症,已經開始相信他了,但是他突然說是因爲中毒才病情加重,這個他根本沒有看出來。
望向蔣寒功,兩人有些面面相觑,因爲這一點兩人都沒有看出來,但剛剛張慶元展示的那一手一指切脈,并将病症說的一字不差,已經将兩人折服,但現在突生異變,兩人也不知道如何是好,隻好将詢問的目光投向張慶元。
張慶元剛剛被黃志國指着鼻子罵了一通,要以他之前的脾氣,他非得給黃志國一個教訓,但想到自己診斷出來的确實是中毒,他也有些同情黃志國了,畢竟黃老已經命不保夕了,這個時候自己又放出這等驚天言論,黃志國此時的反應隻能算是正常。
不過被人罵一頓總歸不好受,張慶元看向黃志國,道:“黃先生,你最近是不是經常做噩夢,流虛汗,耳鳴,小腹脹痛?恕我直言,如果你不盡早治療,隻怕會有一場大病。”
聽到張慶元的話,黃志國猛然呆愣住了,涉及到黃老,他們都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情況,但問到他自身,他的情況當然一清二楚。
最近黃志國公司、家裏一堆事兒,更趕上老父親重病,弄得他他焦頭爛額,人也瘦了不少,張慶元說的這些症狀确實是他最近的情況。
這些情況他并沒有向誰說過,隻有他妻子大概知道一點,張慶元根本不可能清楚,這麽一來,那隻能說明這些都是他看出來的。
“這……”黃志國看向張慶元的眼神都變了,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剛剛還質疑的上前罵人家,人家不僅沒有介意,反倒一口道出自己身體情況,沒有高超的醫術怎麽可能發現?
一想到這裏,黃志國内心立刻火熱起來,他醫術這麽高,沒準真能救治父親呢?
這一刻,黃志國第一次因爲自己之前的先入爲主的想法感到萬分後悔,深感以貌取人要不得。
一想到這裏,黃志國立刻調整情緒,走上前去對着張慶元躬身道:“小兄弟,剛剛我不知深淺,多有得罪,還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請您原諒。”
一邊說着,黃志國又鞠了一躬,如果有江南省商界人士看到這一幕,隻怕要驚掉下巴,大器集團的掌舵人雖然是黃老,但黃志國卻也厲害非凡,而且大器集團能有今天的規模,黃志國至少有30%的功勞。
能讓這樣一個商界精英去恭敬對待的人,不說是大人物,至少也有一定的社會地位,而張慶元,隻不過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年輕,傳出去估計也沒人相信,但就這麽真實的發生了。
而成風老道、蔣寒功和黃志琴都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了張慶元,對黃志國的舉動沒有絲毫奇怪,相反,對于黃志國兩人又高看了一眼,能屈能伸,意識到錯誤後立即改正,難怪能支撐住這麽大一個集團。
而衆人看向張慶元的眼神也都悄悄起了變化——望診到了這個境界,醫術怎麽可能差的了?
而且剛剛道歉的時候,黃志國絲毫沒有提請張慶元爲他父親診治的事情,這不能不說是他的聰明之處。
看着衆人的反應,張慶元這才淡然道:“我說的中毒,又不是指食物中毒,而是藥物中毒。對于中醫來講,每一種藥的加減都有講究,所以對症下藥才是關鍵,如果突然某一種藥多了一些,比如說……其中一味蛇莓草?”
說着,張慶元看向了一邊的小護士,“這位護士,你說是不是呢?”
“啊!!”小護士一聲尖叫,臉色慘白,難以置信的望向了張慶元,嬌柔的身子戰戰發抖,顫抖着手指着張慶元,“你瞎說?”。
“什麽??”
今天的事情一波三折,折騰的衆人的情緒也跟着起起伏伏,這時驚聞張慶元放出這等驚天言論,都看傻了。
但這小護士絕對有問題,這是跑不了的,因爲她的反應太怪異了。
“蛇莓草有毒,每次使用都需要精确到克,否則隻能加劇肺部充血,增加負荷,哪怕每次多加一克,長久下去也不得了。看黃老這個樣子,至少使用有一個多月了。”
張慶元看着小護士在自己的說話聲中不斷顫抖,臉色越來越差,心中不由歎了口氣。既是爲黃老這等身在權利局中的不由自主,也爲小護士的不值,說到底都是爲了一個利字。
“穆欣,到底怎麽回事?”看着黃志國和黃志琴看向小護士的眼神,那種要吃人的兇惡,讓蔣寒功都吓了一跳,這才想起黃家的勢力可不是明面上那麽簡單,都傳聞黃家黑白兩道通吃,這傳聞應該并非空穴來風。
到了蔣寒功這個歲數,已經經曆了太多的風雨,他知道如果小護士落到黃家手中,單憑謀害黃老一個罪責,隻怕這個小護士的下場就注定悲慘。但穆欣畢竟是他找過來的,說到底,她走到今天這一步,蔣寒功也是有責任的。
“蔣……蔣院長,我……我也是迫不得已……”穆欣此刻已經被王師父帶來的幾個保镖給圍了起來,吓得她軟倒在地,一張俏臉梨花帶雨,慘無人色。“對不起……我也不想……我真的……真的是迫不得已……”
“你這賤人,我黃家可有半點虧欠與你,你竟然能做出這等喪盡天良的惡事??”黃志琴肺都快氣炸了,一想到以前爲了讓穆欣能夠好好照顧父親,她沒少在她身上花錢,現在想想都覺得要瘋了。
“别人到底給了你多少錢,讓你來謀殺我父親?”黃志國氣的渾身發抖,見穆欣還在那兒哭哭啼啼,心中的火再也壓制不住,走過去就甩了她一巴掌,怒吼道:“說!”
“啊——”穆欣臉上挨了一巴掌,尖叫一聲,卻是再也不敢哭了,一手撫着火辣辣的臉頰,一雙丹鳳眼紅紅腫腫,驚恐的擡頭看着面前要吃人的黃志國。
“黃……黃總,對……對不起,我……我不敢不這麽做,要……不然,我媽就沒命了……她們的錢我一分都沒有拿……”穆欣驚恐之下,結結巴巴的叙述了事情經過。
原來,一個多月前,一個陌生人找上穆欣,直言要對付黃家,如果不從就立刻殺了她母親,開始穆欣沒當回事,當她晚上回到家,卻見母親縮在沙發上瑟瑟發抖。
一問才知道,中午她母親午睡過後,驚恐的發現自己枕頭邊放了一個信封,信封裏面有一個血手印。這時穆欣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姓,她不敢告訴黃家,就在第二天上午,那個陌生人又找上他,找她索要黃老的處方單,下午就給她電話,讓她把蛇莓草增加劑量,由每次15g改爲每次16g。
既然母親姓命捏在那人手中,穆欣不敢反抗,隻能乖乖照做。
聽到穆欣的話,黃志國、黃志琴兩人都陰沉着臉,雖然穆欣卻是迫不得已,但她竟敢謀殺自己的父親,無論如何這賤人都該死!
就在黃志國要說話的時候,張慶元忽然開口道:“先不忙說這個,等會兒。”
說着,張慶元走到小護士跟前,在她驚懼的目光下,張慶元的手伸到了穆欣的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