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懂一些,要不是妍妍這個善良的丫頭纏着我,我也不會過來。”張慶元謙虛道。
張慶元雖是謙虛的話,但聽在屋裏一衆人的耳中卻又是另外一種感覺。
年紀輕輕,還大言不慚的說懂一些,這是你能治的嗎?還說什麽,要不是這小丫頭纏着你,你還不會過來?
一想到這裏,黃志國和黃志琴都皺了皺眉,而蔣寒功也面有不郁之色,隻不過說話的是自己老師的孫女,他卻不好說什麽,更何況,這個小丫頭他即使不看在自己老師的份上,單靠他父母的權勢,他也不會當面質疑周紫妍的話。
黃志琴卻沒什麽忌諱,本來父親将死,她心裏就難受得要命,現在見一個小姑娘領着一個小年輕過來,還大言不慚的說要給自己父親看病,當自己父親是什麽,做實驗的嗎?弄得跟過家家似的,心裏更加惱火起來。
隻聽黃志琴嗤笑道:“小姑娘,你爺爺都說了治不好了,他一個小年輕能有什麽辦法,你快領着你哥哥去别的地方玩兒吧。”
意思再明顯不過了,這裏不是你過家家的地方,還是一邊兒玩兒去吧。
說完這句,嘴裏還嘀咕一聲,“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什麽阿貓阿狗都往這兒帶。”
黃志琴這話一出口,不僅張慶元臉色難看下來,成風老道也勃然大怒,黃志琴以爲她聲音低别人聽不見,但張慶元和成風老道一個修爲築基初期,一個也有凝氣五層左右的修爲,那話他們卻是聽得清清楚楚。
張慶元再怎麽說也是自己拜把子的兄弟,即使不會醫術,那也是跟自己一個輩分,哪是你一個小輩來罵的。
想到這裏,成風老道拉過張慶元的手,臉色陰沉的走到黃志琴身邊,沉聲道:“黃女士,這位是我拜把子的兄弟,如果你覺得自己高人一等,那煩請你把黃老帶走,反正也沒多少天了,你們就當沒來過吧。”
卻是下了逐客令。
聽到成風老道這麽說,不僅黃志琴愣住了,黃志國、蔣寒功、王師父,以及小護士和那四個保镖都驚呆了。
成風老道已經八十多歲了,竟然跟這個小年輕是拜把子兄弟,而且爲了他竟然要趕他們走?
黃志琴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蹭的站了起來,顫聲道:“你——”卻是說不出話來。
做子女的,誰都希望父母能多活一些,更何況成風老道還可以延緩她父親一些曰子,現在攆他們走,無異于判了她父親立即死刑。
一想到這裏,黃志琴額頭上的汗都出來了,但卻又氣的不輕,一想到是因爲張慶元而起,不由怨恨的看向張慶元。
張慶元是什麽人,築基期的修士,何時被人這麽罵過,見她還敢怨恨的看向自己,不由重重哼了一聲,這一聲哼,聽在黃志琴耳中卻如驚天炸雷一般,震得她渾身一個哆嗦,身子一軟,便向後倒去。
黃志國趕緊起身将妹妹扶住,臉上挂滿複雜之色,心裏頭窩火至極,剛剛被妹妹喝罵還沒什麽,畢竟是因爲父親,但現在卻因爲這個小年輕要被趕走,讓他滿心是火,卻根本沒有去想自己妹妹好好的爲什麽會突然軟倒。
黃志國沒有意識到,成風老道站在張慶元身邊,卻看得真切,一聲低哼就讓一個正常人吓得軟倒,這是什麽境界?
而此刻黃志國卻心潮起伏,一邊惱火張慶元不知深淺,一邊又擔心父親,畢竟連蔣寒功這種醫界泰鬥都直言沒救了,而成風老道卻可以延緩些曰子,他無論如何都要忍住。
所以黃志國将妹妹扶到椅子上做好後,陰沉的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走過來向成風老道和張慶元道歉道:“成風道長,這位小兄弟,妹妹也是關心父親,所以心情不佳,在這裏我向成風道長,還有這位小兄弟道歉。”
黃志國道歉當然是以成風爲主,在他眼裏,張慶元什麽都不是,能當自己給他道歉已經是他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說着,黃志國又對成風老道說道:“道長,還請您看在老父這些年積極行善上幫他一把吧,求您了。”說完就對成風老道深深一躬。
成風老道也是因爲張慶元才發怒,此刻見黃志國這位身價百億的富豪放低身段道歉,心裏卻又有些過意不去,但這事是因爲張慶元而起,而且剛剛又見識到張慶元令人驚恐的手段,他剛剛的話自然是不可能收回了。
更何況張慶元雖說跟他是拜把子兄弟,但真正算起來,他已經算是他的老師了。侮辱自己的老師,還想讓自己給他父親看病,這不是笑話嗎?
所以成風根本不接黃志國的話茬,而是将目光看向張慶元。
成風老道這一動作,看在黃志國眼裏,讓他心中‘咯噔’了一下,不由對張慶元的定位有些不準了起來,因爲看起來成風似乎很重視張慶元,這就由不得他心中不重新思量起來。
而此刻,已經恢複過來的黃志琴看向張慶元的眼神有些畏懼起來,她很清楚,如果是一個普通人,再怎麽大聲的哼一聲,也不可能把自己吓得軟倒。她不是沒見識的人,此刻在她的心中,張慶元已經有些深不可測起來——絕對是一個高手,比自己身邊的王師父還高。
而見自己兄長還有些摸不清情況,并不是真心實意的向張慶元道歉,黃志琴面色不由蒼白起來,生怕張慶元一怒之下再對黃志國出手,更害怕因爲張慶元而讓成風道長不再理會父親。
黃志琴豐腴的胸脯一起一伏,但她又不敢出聲提醒,隻能幹着急,一雙美麗的眼睛幹巴巴的看着張慶元,此刻她心裏倒對之前張慶元的話起了一絲希望。
沒準,他真能讓父親更好一些呢?
張慶元并不是不好說話的人,見黃志國已經道歉了,雖然好像并不是太真誠,但自己如果還糾結不放,倒顯得有些小家子氣了。
而且這是成風老道幫他出頭,黃志國的面子不賣,也要賣成風老道一個面子。見成風老道将詢問的目光看向自己,張慶元點了點頭道:“既然這樣,那這事兒就算了吧。”卻是不想再多說。
“好”,成風見張慶元沒有生氣,心中不知怎的竟舒了口氣,點了點頭,對黃志國道:“既然老弟說不追究了,那這事兒就算了。”
張慶元又轉身對成風說道:“老哥,那你忙,我就不摻合了。”說着,轉身便要走。
周紫妍此刻站在一邊,心中有些七上八下的,雖然他經常跟張慶元沒大沒小的,哪怕自己爺爺跟張慶元稱兄道弟,她也依然我行我素的叫張慶元哥哥。剛剛見這些人看不起慶元哥哥,還說那麽難聽的話,把她氣的要死。但她家教很嚴,長輩說話,她也沒法插嘴,隻是非常後悔把慶元哥哥叫了過來。
而且,周紫妍心中多少還是有些怕張慶元的,畢竟連他爺爺在張慶元手下連一招都走不過去。現在見張慶元要走,周紫妍也不敢多說什麽,隻是狠狠瞪了黃志琴一眼,便要跟着他離開。
“哎——”黃志琴此刻也有些急了,她此刻已經對張慶元有了些期待,但剛一開口,立刻閉上了嘴,她怕又惹火了張慶元。
“老弟……”成風卻拉住了張慶元,有些不好意思道:“剛剛說你要過來給黃老看看,難道你真有辦法?”
張慶元轉過了頭,似笑非笑的看了成風一眼,看得成風有些心虛的時候,張慶元才說道:“老哥,說句不中聽的話,這位老先生如果沒你幫他續命,他絕活不過今晚,但你的人參好像隻剩半根了,即使有人參,靠你的手段,他最多活不過五天。”
“啊!”張慶元這話一說出,别人聽着還沒什麽,但成風卻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