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證了張慶元的可怕實力,現在的顧忠對于張慶元的話非常贊同。
現在一幹手下都掌握在了張慶元的手中,顧忠即便是不贊同,也必須低頭了,他沉聲道:
“張慶元,現在我們這個小隊不是哪一個人的隊伍,而是天軍,是北龍州的希望。如今事情鬧到了這個局面,我想你應該明白,這不是你也不是我想見到的。我和你一樣,都是爲了北龍州,甚至是神州結界的未來,我既然帶着他們這些人出來,我就一定要把他們完好無損地帶回去。你把他們都放了吧,我不會再追究你外出的事情了。”
顧忠竟然能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殺五個人,而他卻一無所查,而現在,一個出竅期修士竟然能夠逼他自己低頭認錯,讓顧忠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挫敗感。
這一刻,顧忠顯得蒼老了許多。
有了顧忠的承諾,張慶元自然放下心來,他一道法決打出,随即将太陽精火收了回來。
顧忠此時隻是盯着五名死去的修士發呆發愣,對于張慶元的回應絲毫都沒有放在心上。
“顧前輩,我已經把他們放了,還請顧前輩能夠幫忙看一下陶姑娘的傷勢。”
滅了顧忠的面子,張慶元知道顧忠此刻的心情很不滿意,所以此時的張慶元語氣中多了恭敬。
顧忠聽到了張慶元的聲音,這才擡起頭來。看了陶芊芊一會兒,微微搖了搖頭道:“這姑娘也算是萬幸,竟然傷成了這樣,若不是你幫她護住了心脈,她能活到現在已經不易了。”
張慶元聽了心裏頓時涼了半截,不過仍然還是不甘心地道:“那……顧前輩,陶姑娘還有救嗎?”
“沒救。”顧忠幹脆利落地道。
張慶元頓時心一沉,不過顧忠說完了話之後,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随即眼前一亮。沉吟道:“不過……或許有救。”
“您說。”張慶元心中着急地道。無論是什麽機會他也不能錯過。
‘按道理說,這傷勢是沒有辦法治愈了,不過還有一線生機。治愈陶姑娘現在的傷勢需要兩個條件,一個是有上千年份的炎炎花。這花是專門治療燒燙傷的靈藥。另外一個條件是找到一個天級煉丹師。他能煉制出來曲火丹來。
有了曲火丹,陶姑娘身上的火毒可以盡去,去了火毒之後。她身上的這些傷勢,憑借着她的修爲就可以修複了。‘
顧忠這一席話,讓張慶元喜憂半參。
他喜的是,炎炎花這味藥,他手中有,而且是上了千年的炎炎花,是當初的星空谷得到的。這藥材由于用處不是很多,所以張慶元一直沒派上用處。
他憂的卻是天級後階煉丹師,那可是可以煉制出來乘風丹的大牛。
有時候他甚至懷疑過,整個神州結界會不會有天級丹師的存在,如果有的話,那麽爲什麽神州結界的大乘期修士會那麽少。
事實上,别說是天級丹師,即便是八級九級,張慶元也沒有見過,如果真的找到這樣的丹師,那麽他獲得一顆分神丹,以他現在得修爲,就可以輕松地晉級分神期了。
張慶元現在如墜冰窟一樣,天級丹師根本不可能,也難怪顧忠說的是一線升生機,不過這一線實在是太渺茫了。
顧忠似乎看出來張慶元的想法,他微微笑了笑道:“張道友,是不是感到兩個條件都太過于苛刻了。”
張慶元點了點頭道:“是的前輩。”他自然不會說出來自己手中有炎炎花。
顧忠卻搖了搖頭:“其實這兩個條件眼前已經滿足了一個了,否則的話我也不敢說是一線生機。
你是不是認爲天級丹師非常難找?
這天級丹師,在你們眼裏确實難找,丹師越是到了高處,越是知道的東西越多,據老夫所知,這不夜城的附近就有一個天級丹師。
隻是,你沒有炎炎花,這才是最難的地方。”
顧忠喃喃自語地道,他望了望張慶元懷中的陶芊芊道:“我不知道這位陶姑娘跟你是什麽關系。如果她是你的道侶的話,我倒是可以給你指一條路,可以将炎炎花尋來。
這北龍州有三個兇地,老一輩傳言,在星空谷有很多尋常人尋找不到的藥材,你若是願意爲了這個女孩冒險的話,倒是可以去試試。”
說完,顧忠又是一聲歎息:“放在以前,倒是還可以,不過現在蟲患肆虐,想要去星空谷恐怕也不是什麽簡單的事情了。”
“啊?”
張慶元一臉古怪。他所想的最難的事情莫過于天級丹師,而顧忠所想的最難的事情是炎炎花。
這樣一來兩個條件竟然同時滿足了。
張慶元不動聲色地道:“顧前輩,那請問您說的這個天級丹師到底住在什麽地方,晚輩倒是想要先去拜訪一下這位老前輩。”
顧忠一愣,随即答道:“這個天級丹師可不是一般的丹師,他也是一個大乘期的修士。不過由于性格古怪,脾氣很臭,而且行事低調,整個北龍州都少有他的名頭,不過正好,我跟他倒是有舊,你若是想要去見他我可以修書一封給你做引薦。”
“求之不得。”
張慶元頓時大喜,趕緊請顧忠給寫一封書信玉簡,跟顧忠告别後就匆匆離開了。
望着張慶元離開的背影,顧忠陷入了深思,口中喃喃自語道:“年輕人果然不簡單。竟然真的進入過星空谷,還得到了偌大的藥園,這得多大的機緣才能如此。真是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經曆了千年的老妖怪,所以聽到張慶元說要去見天級丹師的時候。顧忠就已經明白張慶元手裏有炎炎花。
不過顧忠的爲人和其他人還是不一樣的,他平素隐居山林,所以絲毫沒有觊觎張慶元的藥材的想法。
當然,他給張慶元指路,同樣也有目的在裏面。不過這個目的卻十分單純,隻不過想結個善緣而已。
張慶元離開了不夜城,按照顧忠所給的路線直奔丹聖峽而去。
丹聖峽名稱的由來已經不足以考據了,天級丹師居住在哪裏,仿佛一切都是冥冥中的定數一樣。
張慶元來到丹聖峽的外圍,放出神識打量起來整個丹聖峽。
這座峽谷雖然稱爲峽。不過卻并不是單純的峽那麽簡單。反而像是兩座山峰刻意走在了一起,然後将一片平地包圍起來一樣。
這片平地足足有萬丈方圓的距離。
張慶元繼續走近,卻發現此處的不一般之處。
直到此時,張慶元也明白了。自己現在所見的丹聖峽恐怕并不是它的本來面目。而是有一個天級大陣幻化出來的一種現實。
天級大陣。陣法宗師的手筆,恐怕也隻有天級丹師能夠請得動一個陣法宗師爲他布陣了。
張慶元一時間沒有辦法找到陣法的入口,所以隻能站在陣外。大聲喊叫起來:“公羊前輩,公羊前輩在嗎。顧忠前輩有書信一封在此,還請公羊前輩打開陣門!”
丹聖峽裏面沒有任何回音,張慶元頓時心中一緊,莫非丹師不在家?
不過他還是不甘心,再一次提起真元大聲喊叫起來,仍然重複着之前的話語。
一連叫了半天,張慶元已經疲憊,心知道丹師可能不在。
正當張慶元準備離開的時候,蓦地,一聲天驚地動的聲音響了起來,随即在張慶元的身前讓出一道大門!
張慶元頓時大喜,出于謹慎,張慶元先打量了一下四周,随後才緩步走了進去。
不過,裏面的場面确實把張慶元驚呆了。
丹聖峽裏面并不是像顧忠所說的那樣僻靜清幽,了無人迹。
眼前占滿了人,約莫有數百人的規模!
這幾百名修士的修爲大小不一,其中有像張慶元一樣修爲的出竅期修士,分神期,合體期,渡劫期,甚至還有大乘期的修士。
張慶元一眼望去,眼神落在了一幫聚集在一起的白袍修士的身上,頓時愣住了。
這些白袍修士都是統一服色,唯一不同之處在于他們袖口的繡着不同樣色的花紋。
竟然是神算門的人!張慶元頓時臉色陰沉了下來。
但是,對于張慶元的進入,神算門的修士根本就沒有在意,他們此時正團團圍住一名上了年紀的老者,老者同樣是白袍,不過袖口文的是紫色的花紋。
盡管這紫色花紋在白色的襯托之下顯得十分渺小,但是它的顔色卻十分奪目。
金紋的,以及其他顔色的花紋的神算門弟子,張慶元見過不少,不過紫紋的他倒是第一次見到,所以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圍住紫色袖紋的白袍老者的修士除了神算門的人,還有一半的人數是别的宗門的人。
這些人沒有統一的着裝,但是看論隊形來看卻也是非常整齊,看起來應該是一起的,這讓張慶元不禁有些奇怪——北龍州的宗門什麽時候又多了這樣一個勢力?
要知道除了天軍的軍隊外,他還沒有見過哪個宗門這麽多的高手。
“玄空長老!你作爲神算門的二長老,竟然公然叛亂,到底是想做什麽?今天,你若是乖乖地跟着我們回去,大長老念在都是神算門的份上,還能夠網開一面,否則的話,不要怪我等對你不客氣了。”
張慶元的來到,絲毫沒有影響到丹峽谷的局勢,袖口金紋的神算門的二代長老連看張慶元一眼都不看,神色有些緊張地望着玄空道。
那個叫做玄空的袖口紫紋的修士一聲冷笑:“大長老?背叛?他有什麽資格說我背叛,若是論背叛,他玄天從司徒門主走了之後就已經背叛我神算門了!按照我們之前的約定,司徒黯成年之後我們是不是要全力輔佐他?”
玄空頓了頓。眼神在面前的神算門門人面前一一掃過,嘲諷道:“但是,爲什麽玄天一直不願意讓司徒黯上位,還編制出來一個可笑的理由說司徒黯的修爲尚淺,不堪統攬大局。于是他重新設了一個什麽小門主的職位,這不是侮辱司徒黯嗎?
這還不算,就在前段時間,玄天又做了什麽?他派出來神雲去殺司徒黯,有沒有這回事?”
玄空說到最後,看向衆人的眼神越來越冷。
這些修士大多相對來說都比較底層。根本不知道高層每天都發生着什麽。聽了玄空的話,雖然不知道真假,但是眼睛卻始終不敢和玄空對視了。
唯一一個不同的就是神霧,這個人跟神雲一樣。也是玄天的弟子。他冷笑道:“玄空長老。我師父他老人家經常說你和玄慈長老兩個人迂腐,今日一見果然如此。你說我師父有私心,不願意交出門主之位。但是我師父的私心都用到哪裏了?
是誰在短短的數年裏将神算門發揚光大的,是誰帶領着神算門橫掃了整個神州結界,将神算門的威望提升到了有史以來最高?
是我師父!
我隻問一句話,換做司徒黯,他能做到這一點嗎?
不能!
師父做這些到底是爲了什麽,爲了外門神算門的所有弟子,隻有這樣外門才能夠爲門中的弟子獲得最好的提升,才能夠讓弟子們在整個神州結界都能活得有尊嚴!”
神雲說這話表面上是針對玄空,實際上是說給手下的弟子聽的,剛才玄空一番妖言惑衆,神雲發現很多弟子眼神中多了些懷疑。
“哼!這麽說來,玄天真是大公無私了?”
玄空懶得和神霧辯解,鄙夷冷笑一聲,随後道:“既然如此,玄天說我是叛徒也是對的,那你們來吧,我倒是要看看你們誰有本事将我玄空留下。”
高階修士有高階修士的傲氣,在神算門玄空是三名一代長老中的一員,他的實力已經無法用大乘期大圓後期來解釋了。
曾經,在神算門最嚣張的時候,神州結界的人惶惶不可終日,他們曾經猜測過,神算門會不會是哪位快要飛升的老妖怪組建的一個宗門。
所以,神算門最頂級的高手的實力可想而知了。
“老頭,不要這麽張狂。不要以爲自己多了不起,在我們這麽多人面前,你是龍也得盤着!”
突然一個聲音大聲叫起來,說話的是一個大乘期初期的修士,正是那幫服色不一樣的修士其中的一員,看樣子還是領頭的人。
“哈哈哈。龍蛇盟的人也來湊起熱鬧了。
早先,我聽到了龍蛇盟崛起,倒還是隐隐地有了一絲期盼,因爲終于有了勢力願意和神算門抗衡了,整個神州結界的修士或許能夠免去一場浩劫。
今日一見,老夫真是失望之極,你們竟然和神算門一起對付老朽一人,同流合污,一路貨色!
這樣的勢力說到底也是爲了滿足某些人的一己私(空格)欲所建立起來的而已,怎麽可能爲了整個神州結界的修士的利益着想!”
說到這裏,玄空忍不住一聲歎息。
“呸!别在這裏假惺惺的憐憫天下蒼生了。你一個神算門的老妖怪,你說的話都是放(空格)屁,我們龍蛇盟本來就是正義之師,今日要誅殺你一個神算門的老妖怪也是正義之舉!
若說我們與神算門聯手,真是可笑啊。我們滅殺老妖,他們追逐叛徒,這和我們有什麽關系?”
狡辯。
張慶元聽了忍不住心裏暗道。
此時他已經明白了,原來丹聖峽的這幫人隻有兩批,一批是神算門的修士,一批是龍蛇盟的修士。
對于這兩家,張慶元都沒有任何好感。
雖然玄空說的話倒是挺中聽,不過張慶元仍然不想摻和進兩家狗咬狗地争鬥。
他悄悄地擠進了人群,來到了一旁丹師的居所處。
守門的童子哪裏見過眼前的陣勢,此時已經癱倒在了地上。眼神茫然的不知所措。
張慶元走到他身旁,問道:“請問公羊丹師在嗎?”
“啊?不要殺我,不要殺我。”童子口中喃喃自語地道,絲毫沒有聽到張慶元說話。
張慶元皺了皺眉眉頭,用力推了推那個童子,童子這才清醒過來,張慶元再次問了一遍公羊到底去了哪裏。
童子聽了張慶元的問話,無力的手指了指玄空的背後,聲音有些發顫地道:“就……在那裏。”
循着童子手指的方向,張慶元這才發現玄空的背後一個老者正忙忙碌碌地在煉丹。
張慶元得到了訊息後立刻向玄空背後的公羊丹師走去。
“站住!”
就在張慶元快要走到公羊丹師附近的時候。突然一聲厲喝響起。随即張慶元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真元威壓!
一記真元大手沖着他的身體拍了過來。
張慶元猝不及防,之後往後退了幾步,躲開了那隻真元大手。
不過此時,張慶元内心中真是驚濤駭浪一樣。一臉驚駭的看向玄空——剛剛那一掌就是他拍出來的!
就在剛才。他分明能感受到那隻真元大手拍向他的時候絲毫殺意都沒有。像是随意地一拍。
但是,僅僅這随意的一拍,張慶元所感受的威壓是以前從來沒有感受到過的!
出手的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張慶元不禁地再次打量起來玄空。這老家夥給他的感覺與當初師父一樣,深不可測!
“小子,你要幹什麽?”玄空望着張慶元面無表情地道。
張慶元望了一眼懷中的陶芊芊,這才道:“這位前輩,我的朋友受了重傷,所以前來請公羊丹師幫忙煉制某種丹藥。”
這是張慶元第一次由衷地叫别人前輩。
“哦?”
玄空聽了張慶元的話頓時一愣,有些懷疑地道:“你是神算門的?”
張慶元也是一愣,他沒明白玄空爲什麽玄空會這麽問,不過他還是老老實實地答道:“我不是。”
玄空臉上頓時露出異樣的眼神,搖了搖頭道:“不是神算門的,就不要想讓公羊出手了。年輕人,這裏水很混,趕緊離開吧。”
張慶元望了一眼懷中的陶芊芊,他現在哪裏能離開,好不容易找到了丹聖峽,随便走開不是他的性格。他狐疑地道:“爲什麽不是神算門的就不能讓公羊丹師出手了?”
玄空微微一笑道:“公羊向來都是隻救神算門的修士。”
張慶元臉色一僵,眼裏一片失望之色。
“玄空,你又是什麽神算門的人,你已經是神算門的叛徒了!”
神霧突然插口道。
“我就是叛徒,你能耐我何!”
玄空不屑的冷笑道,随即身形如鬼魅一樣一記真元大手打了出去。
神霧悚然一驚,倉皇如狗一樣躲避。
然而他确實意料錯了,玄空根本就沒有向他動手,玄空的目标是龍蛇盟的那名大乘期初期的修士。
龍蛇盟大乘期初期的修士根本就沒來得及躲避。
“轟!”
一聲慘叫,那名大乘期初期的修士頓時成了齑粉!
張慶元心中駭然。
做完這些,玄空随即又是身形鬼魅一般的出現在了原地,衣角絲毫不動,似乎之前他從來沒有動過一樣。
張慶元心裏歎息了一聲,這老家夥的修爲實在太恐怖了。
不過,張慶元卻不在乎這些,他壓根就沒有理由和眼前的老者動武,他隻是來求醫的,眼前這件事情似乎和他一點兒關系都沒有。
不過世事難料,張慶元依然注定卷進這場大風波之中。
就在所有人都駭然于玄空的大手筆的時候,突然一個聲音響了起來,他道破了張慶元的身份,無論是龍蛇盟,還是神算門頓時将注意力分散開來了:
“他就是張慶元!就是這小子破了我們龍蛇盟的陣法。總舵已經發出來了通令,遇到張慶元一定要殺無赦!”
龍蛇盟遇到玄空隻不過是适逢其會,他們之所以攻擊玄空不過是想殺了玄空,這事情張揚出去,就是他龍蛇盟在整個神州結界的一個大的功勞。也可以借此豎起龍蛇盟的威信。
而張慶元不同,張慶元在天海城殺了龍蛇盟的十幾名渡劫期的修士,同時展露出來了對龍蛇盟的敵意。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張慶元勘破了龍蛇盟借以掃平整個神州結界的壓箱底的陣法。
這是不可饒恕的。
正是因爲這一點兒,龍蛇盟的高層對龍蛇盟上下發出了追殺令,一定要誅滅張慶元。
張慶元聽了不禁苦笑,看來自己的麻煩并不少。不過這還不算,他沒想到的是,聽到他的名字,整個神算門的修士也全都冷眼掃了過來。
神霧一臉殺氣的看向張慶元。語氣森然地道:“你就是張慶元?就是你殺了神見。神川,神山三個師兄?”
張慶元一愣,随即明白了自己殺神算門的二代長老的事情是神雲傳出去的,他也沒什麽好否認的。淡淡道:“是我。隻可惜讓神雲那東西逃走了。我曾經對他說過。我會專門殺光神算門的二代長老。”
說完,張慶元頓了頓,上下打量了一番神霧。
神霧被張慶元的眼神盯得有些發毛。忍不住道:“小子,你看什麽?”
“我就是想問問你是不是也是神字輩的,上次沒殺了神雲,這次正好拿你湊人數!”
這個神霧,心性磨練得非常不錯,聽到張慶元的話竟然不動怒,隻是微微一笑,轉身沉聲對自己手底下的一幹修士道:“神算門的弟子聽了,眼前這個年輕人也是咱們神算門的死敵。今天,我們的任務不光是捉拿玄空,還是要殺了眼前這個小賊。”
龍蛇盟一名大乘期的修士同樣也是對自己的弟子道:“今天殺了玄空在其次,一定要殺了張慶元!”
随着兩方的命令,兩邊的人都是殺氣凜然的看向張慶元,大有一觸即發之勢!
這一變故,令玄空摸不到頭腦,他細細地打量了張慶元一番,沒看出來什麽特别之處,有些嘲弄道:“我說小子,你這修爲這麽低,惹得麻煩倒是夠多的!”
“哈哈,虱子多了不咬人。”張慶元笑道。
“那好,小兄弟,我玄空和人對敵,從來沒有别人聯手過,更何況你這種修爲低微的小輩。不過老夫看你小子還不錯,今日就跟你聯手一次,你覺得如何?”
玄空哈哈大笑道,從始至終,他都沒有把眼前的一幹修士放在眼裏過。
“正合我意!”
對方修爲張慶元是明白的,既然對方示好,自己當然不會錯過擁有一個好幫手的機會。說實話,同時面對這麽多的修士,張慶元之前确實有些頭疼。
“那就動手吧,跟這幫家夥用不着廢話!”
說完,玄空像是鬼魅一樣沖向了龍蛇盟的修士之中,真元大手狠狠地沖着修士們拍了過去。
說到底,玄空還是不想對自己的徒子徒孫們動手,雖然他的徒子徒孫此時已經不認他這個二長老了。
而張慶元卻沒有那麽多的顧忌,眼前的這些人,無論是龍蛇盟,還是神算門都是他的大敵,他對哪邊都不會絲毫留情。
見到玄空出手,張慶元同樣也是一道太陽精火催發出來。
火勢像是一條蜿蜒的巨龍,爆發出一丈粗,龍頭巨大的血盆大口張張開,狠狠的朝龍蛇盟和神算門的修士呼嘯而去!
“好火勢!”
本來玄空以爲張慶元不過是一名普通的出竅期修士而已,陡然見到張慶元催發出來的火龍不凡,忍不住贊歎道。
此時他已經接連斃掉了五名龍蛇盟的修士。
“結陣!”
突然龍蛇盟的一名大乘期修士一聲斷喝道。
龍蛇盟的修士,突然變幻了隊形,近兩百人團團地将玄空合圍住。
這陣勢看的張慶元心中一片驚濤駭浪。
這陣法,張慶元自然認得,他曾經遇到過兩次,這陣法的威力是按照人數人數成倍增加的。
他沒想到的是,這個陣法竟然能夠數百名修士組合在一起催發!
這樣的陣勢,誰能夠阻擋得了?
張慶元自認自己如果陷入其中的話,恐怕隻有死路一條了。
人數少的時候。他可以借助神識功法擾亂其中的某一個人,然而現在的情況,你殺了其中一個人根本不起作用的。說不定你前一刻殺了其中一個人,後一刻陣法已經把你給滅掉了。
張慶元暗暗心驚,此時的他不得不轉而攻擊起神算門的修士來,同時尋思着随時見機不對就逃走!
不過神算門的修士相對來說還比較好對付一些,最起碼他們并沒有那麽恐怖的陣法。
“轟!”
“轟!”
火龍不斷地催發出去!
張慶元祭出來了五行靈牌作爲真元的強大後盾,太陽精火爆發之下勢不可擋!
短短的片刻,神算門已經有十幾名低階的修士喪身在了張慶元的火力之下了。
不過,情況卻并不樂觀!
由于面對的人數實在是太多了。張慶元在殺人的時候。同樣也受到了别人的攻擊。
這裏面還有神霧以及幾名其他的二代弟子,他們雖然并不全是神算門的十大二代長老,但是修爲可都是絲毫不打折扣的大乘期的修士。
盡管有着強大的真元做後盾,張慶元依然無法避免受傷。
甚至有幾次。他隻能眼睜睜地望着大乘期修士的真元大手狠狠地拍在自己的黃金铠甲上面。
劣勢已經逐漸顯現出來。
而玄空那邊同樣不是很樂觀。在龍蛇盟的大陣之中也是左支右拙。不過高手就是高手。盡管一時間沒有想出來破解對方陣法的方法,他依然沒有受到絲毫損傷。
他戰鬥的時候同樣也一直關注着張慶元這邊的動靜,最初看到張慶元的攻擊時。他就明白自己之前看走眼了,更明白怪不得這小子能惹上兩方,原來他的确有這樣的底氣和實力。
而現在看到張慶元快抵禦不住了,眉頭一皺,心中立刻有了一個決斷。
“沒想到龍蛇盟的這幫狗東西花樣還真不少。不過老子不跟你們玩了!”
突然間,玄空哈哈大笑道,随即沖着張慶元喊道:“小兄弟,我們沒有必要和這幫人耗着,我們走!”
張慶元聽了連忙答應,就算玄空不說也要逃走了,因爲這樣耗下去他遲早要死在這裏。
張慶元其實很好奇玄空被困在陣法當中怎麽能脫身出來,不過下一刻,張慶元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玄空說完要走的話之後,随即像是一隻大鳥一樣騰空飛了起,這一躍,竟然有數十丈的高度。
龍蛇盟的修士們頓時一驚,不過無論是速度,還是高度,他們都已經拿玄空無能爲力了。
張慶元頓時有些無語。
他現在算是明白了,高階修士和你戰鬥即便是拿你沒辦法,但是人家想走的時候,你想攔着也不太可能。
張慶元最後一記太陽精火打了出去之後,也駕馭着點睛筆随着玄空往丹聖峽外面逃去!
令張慶元欣喜的是,玄空臨走的時候,竟然像是大鳥一樣撲向了那名叫做公羊的丹師,随即一手拎起來他,一手拎起來那名在丹師身旁昏迷的青年,這才轉身離開。
玄空其實一直在注視着公羊丹師的動向,他之所以突然說要走也不是是偶然,而是因爲他看清楚了一直在傷員旁邊忙碌的公羊此時已經停了下來,所以這才準備離開的。
玄空自然不必說了,本身就實力高絕,有大乘大圓滿的境界,而張慶元雖然不過是出竅期,但是他的速度卻十分快,加上張慶元本身有五行靈牌這種逆天的補充真元的東西,所以緊緊跟着玄空絲毫沒有疲憊的樣子。
這也令玄空頓時放下心來。不然的話,他除了手裏拎着兩個人,恐怕還要再照顧張慶元,這是個麻煩。
“前輩,我們要到哪裏去?”張慶元突然問道。
此時兩個人已經基本擺脫了龍蛇盟和神算門的追兵,依然不見玄空放松下來,所以才問道。
“去司空荒漠!”玄空望了一眼,随即道。
司空荒漠?那正好算是順路,張慶元立即點頭道:“好!”
“先找個住處,把兩個傷員救治一下。”玄空道。他說話指着陶芊芊和自己手中的那名傷員道。
張慶元頓時大喜,連忙再次點頭。
兩個人終于來到了一處僻靜的地方。
這一路上,兩人遇到了不少的怪蟲,不過由于蟲潮已經基本退了,所以這些怪蟲都是零零散散的,實力也算不得強大,自然擋不住張慶元和玄空兩個人的去路。
張慶元和玄空來到了一處天然的溶洞附近,這才停了下來,兩個人自然不怕裏面有什麽危險,當即就走了進去。
玄空小心翼翼地将傷員和公羊兩個人放在了地面上。張慶元照樣也把陶芊芊平方在地面上。
直到此時。張慶元才看清楚了那名傷員的面目,頓時詫異萬分。
“司徒兄弟?”張慶元狐疑地望了一眼玄空,趕緊問道:“司徒兄弟這是怎麽了,怎麽傷得這麽重?”
那名傷員不是别人。正是司徒黯。神算門的少門主。
玄空頓時愣住了。他眼神死死盯着張慶元道:“你認識他?”
張慶元點了點頭。
“渾天鑼在什麽地方?”玄空突然厲聲斷喝道,眼神像是要殺掉張慶元一樣,靈魂威壓瞬間鎖定張慶元。恐怕隻要張慶元一個異動,玄空就要出手!
自從司徒黯使用了渾天鑼後,渾天鑼在他手中就已經不是秘密了。
張慶元一聲冷笑,嘲諷道:“我道前輩你真的大仁大義地維護小門主的,原來你也跟玄天一樣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爲了渾天鑼而已。”
玄空一聽張慶元的話,頓時知道張慶元誤會他了,眉頭一皺,罵道:“放屁!渾天鑼是什麽東西你應該知道,我是害怕他落在别人手裏作惡!”
張慶元頓時一愣,他知道以玄空的修爲根本用不着說謊話騙他,因爲玄空想要滅了他,他還真的沒有辦法。
張慶元這時候對玄空才放下心來,道:“渾天鑼之前被司徒兄交給了陶姑娘了,應該在陶姑娘身上。”
張慶元一邊說話,一邊指着陶芊芊道。
“哦?在她身上?”
玄空有些猶豫,不過因爲渾天鑼實在關系太重大了,他随即用神識将陶芊芊掃了個遍,不過令他臉色一沉的是,陶芊芊身上、戒指裏根本沒有渾天鑼的影子。
這時候,張慶元也意識到不妙了,驚疑不定的道:“竟然不在她身上,那……”
此時他想到了一個可怕得事情。
陶芊芊爲何裝在海媚珠引走自己,難道說陶芊芊師徒兩個人已經和解了,所以一起合夥起來暗算自己?
同時,她已經把渾天鑼交給了海媚珠?
一連串的疑問,每一個疑問都令張慶元不安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玄空盯着張慶元問道。
張慶元也不怠慢,随即将陶芊芊、司徒黯和海媚珠幾個人的過往關系說給了玄空聽。
聽完後,玄空緊緊皺起來眉頭,他喃喃自語地道:“海媚珠,海媚珠……竟然是她!這事情就不好辦了,但是……她的目的是什麽?”
“前輩識得她?”
玄空歎了口氣:“自然識得。”
張慶元等着下文,不過玄空卻不再說話了。
這時候,公羊丹師已經悠悠轉醒了,一路上玄空嫌他掙紮着礙事,所以就把他弄暈了。
張慶元見公羊站起身來,忙道:“公羊丹師,快幫忙将陶姑娘救醒,這樣我們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陶姑娘?他是神算門的嗎?”公羊絲毫不客氣地對張慶元道。
張慶元一愣,看來這應該是丹師煉丹救人的規矩,他望了一眼玄空求助,然而玄空卻表現出來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張慶元隻好硬着頭皮道:“她不是,不過她身上的事情跟神算門幹系重大,所以還請丹師救她。”
“幹系再大我也不救,我立過一個規矩,非我神算門的人我絕對不救。”公羊連瞧都沒有瞧陶芊芊一眼,冷聲道。
張慶元頓時無語,不過他還是不甘心地道:“這位陶姑娘還有一個身份,你可能不知道,她是你們小門主喜歡的女人。”
公羊一愣,随後道:“那她喜歡我們小門主嗎?”
張慶元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從最近接觸陶芊芊得情況來看,陶芊芊應該對司徒黯沒有什麽感覺。
“那就是說,她不可能成爲我們門主夫人,也不可能成爲我們神算門的人,既然如此,我爲何要救她?”公羊冷笑道。(未完待續請搜索,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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