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戰校府的議事大廳裏面,張慶元端坐在正中,兩旁的席位上坐滿了渡劫期的修士。
左側一邊是守城戰校府裏的戰校,而右邊一側确實不速之客。
張慶元端坐着,冷眼望着他們。
這幫人不是别人,正是天海城憲修戰校府的人,其中坐在首席的就是現任的天海城憲修戰校府的五星戰校陳坤。
“你們的來意就是這些?”
張慶元冷笑地對着憲修戰校府的修士道。
一大早,門衛的軍士就報告張慶元說憲修戰校府的人突然造訪守軍戰校府,張慶元沒在意。
他以爲對方不過是履行自己的職責而已,畢竟雖然他現在暫時代理守軍戰校的位置,但是仍然是叛軍的身份,這幫人來或許沖着他來的。
張慶元在天海城的軍功是誰也奪不走的,就憑這一點,張慶元肯定他們不敢逆了整個天海城守軍和民衆的意思和自己起沖突。
然而事情卻不是這樣的,張慶元把他們延請到了議事大廳,陳坤就突然開口道:“張戰校,我們此次前來的目的沒有其他,隻是想要收回守軍戰校府作爲我們憲修戰校府的府邸。”
張慶元頓時愣了。
他還沒開口,對方就繼續道:“畢竟現在張戰校不過是代理戰校,而是是待罪之身,平白占了守軍戰校府,恐怕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
張慶元頓時冷笑起來,憲修戰校和守軍戰校兩家雖然都是戰校,但是由于職責的不同,所以所擁有的府邸是不一樣的。
對方想要自己的豪宅倒是情有可原。
不過張慶元納悶的是,堂堂一個合體期修士,平白爲了一座府邸要和守軍戰校鬧翻,這也實在是太不正常了。
所以,他冷聲問道:“你們确定要這麽做?”
陳坤的答案是肯定的,他言辭比較強硬地道:“張戰校,如果你讓出來守軍戰校府,我們憲修隊就暫時不追究你過去所在的一切,如果你不讓出來,那麽我們隻好對你軍法處置了。”
呵!好大的口氣,張慶元一聲輕蔑地嘲笑,道:“對我軍法處置?你确定有這個實力?”
“哈哈,那你就試試。”
張慶元不語,隻是冷笑地望着他們。
陳坤實際上還是有些懼怕張慶元的威猛的,見張慶元不主動出手,所以也不敢貿然行事。
僵持了半天,陳坤終于沉不住氣了,他道:“我再問張戰校最後一句話,這戰校府到底是讓出來還不是不讓出來!”
語氣十分強硬。
“你再問一百句,老子也不會讓出我的戰校府的。這戰校府不單單是我居住的場所,他更是我們戰校府上下幾千軍士的榮譽所在,如果我讓出來這戰校府,以後在天海城甚至整個大帥府,整個天軍,我們天海城守軍戰校府的軍士在人前還有何顔面可言?”
“好!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陳坤大聲道,随即沖着憲修戰校府的修士們一揮手。
憲修戰校府的修士随即統統離開了自己的作爲,圍成了一個半圓,團團将張慶元圍住。
都是一幫合體修士而已,張慶元根本不放在眼裏,他幹掉的渡劫修士都比這個數目要多,他也同樣從自己的位置離開,眼神冷冷地望着這些修士。
“戰校,咱們守軍戰校府的修士還能怕了他們憲修戰校府不成?就這幾個人,交給我們來對付已經足以。”
就在戰鬥一觸即發的時候,聶秉突然道。
他說這話是有底氣的,作爲作戰的軍隊,守城戰校府高級修士本來就比憲修戰校府的人多,加上張慶元帶來的隊伍之中也不乏高手,所以聶秉有這個底氣說這樣的話。
雖然論起修爲來,憲修隊的修士可能相對要高一些,但是大廳裏的守軍戰校府修士的修爲也弱不到哪裏去,并且人數要比他們多一些。
現在被逼上門來,作爲軍隊肯定不會和敵人講什麽江湖義氣,無論是以多勝少還是倚強淩弱,隻要最終勝利了就是戰校府的榮譽。
聶秉說完,手一揮,大廳裏所有的守軍戰校府的修士令行禁止,團團地将對方合圍住。
這樣一來,就成了對方包圍了張慶元,而張慶元的手下又包圍了對方。
這種局面,憲修隊的修士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了。
他們望了望陳坤,看他有什麽指示。
陳坤望着守城的修士們,輕蔑地一笑,随即對他的一幹手下道:“先滅掉這群聒噪的家夥,然後再滅掉張慶元。全力以赴!”
他的話音剛落,十名修士立刻調轉了矛頭,沖向了守城的修士。
頓時,一場亂戰就開始了。
這場亂戰,是有優勢的。張慶元端坐在虎皮大椅上面,凝望着這場戰局。
畢竟己方人多,對方人少,幾乎以二比一的優勢對戰,張慶元自然不擔心什麽。
不過,随着時間推移,一直關注着戰局變化的張慶元突然臉色一變。
隐隐中一絲不安出現在他的臉上。
起初的時候,這場對戰确實像他想象的一樣,對方幾乎每個修士都面對着己方的一名修士,所以左支右绌,勝在他們修士稍微高一些,其中五星戰校多一些,所以才勉強平手篇弱。
但是畢竟對付兩個人,所以體力漸漸不支,而守軍戰校府這邊的修士勝算就漸漸大了起來。
然而,事情卻在一個時間點上發生了逆轉。
憲修戰校府裏的一名修士突然被張慶元的手下一記重拳狠狠地拍在了胸脯上,随即突出了一口鮮血。
突然,陳坤一聲斷喝道:“布陣!”
他說完布陣兩個字的一瞬間,局勢就被扭轉了。
抛開受傷的一個,剩下的九個人,在陳坤的命令之下,忽地布下了一個大陣,團團地将守城戰校府的修士圍在了中間。
張慶元頓時暗叫不好。
這座大陣他見過的。
當初在天城的時候,令狐成邀請他去城主府議事,遇到了北龍州龍蛇盟的修士,後來因爲渾天鑼發生了沖突,和對方對戰的時候,險些喪命于他們的大陣之中。
而眼前這座大陣正是當初見識到的那座大陣。
不過,當初在天城的時候那是一個二十五倍的陣法,現在确實一個八十一倍的陣法。
當然那時候是五名渡劫期修士,而現在是合體期修士。
不過依然不能小觑。
陣法運行開了,他的威力可想而知。
“啊!”
“啊!”
陣法運行開始,兩聲慘叫傳了出來,守軍戰校府的兩名戰校就死在了陣法之下。
張慶元本來想要去救援,卻哪裏來得及救。
他們死去的前一刻,張慶元除了聲東擊西沒有其他任何辦法,但是即便是那樣做,依然沒有辦法阻止對方的殺戮。
殺戮還在繼續。
來不及!
“住手!”
張慶元突然一聲斷喝,他搶了一步死死捉住了陳坤的衣領,怒喝道。
主帥被輕而易舉地抓住,九名修士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們頓時聽了下來。
不過依然控制着陣法的走勢,隻是不再似之前那樣攻擊了。
陣法裏的修士頓時松了一口氣,然而卻依然沒有辦法逃脫出來。
“張戰校,你要怎麽樣。你即使制住了我那又怎麽樣。眼前的我的九名部下,他們照樣可以滅掉你們整個戰校府。”
陳坤被制住了之後,心中一驚,他沒想到張慶元實力這麽強悍,竟然不由自己絲毫反應就能夠制住自己。
對方明明隻是出竅期修士,而自己确實合體期修士!
而且剛才他的身法好像是瞬移,這令他更加吃驚。
不過下一刻,他就釋然了。
久聞張慶元是出了名的護犢子,因爲護犢子他竟然公然違背了大帥府的命令,那麽有了整個戰校府的人作爲人質,自己是安全的。
所以,他說出這話的時候,絲毫沒有一點兒的恐懼的語氣,反而隐隐之中有些威脅。
張慶元一聲冷笑,他自然明白陳坤的話中的意思,然而他一點兒都不在意。
這個陳坤還是不夠了解自己,别人害怕龍蛇盟的這個陣法,然而張慶元卻有他自己的克制辦法。
張慶元笑着搖了搖頭:“陳坤,你一來到我戰校府,問我索要我的府邸,咄咄逼人,我雖然從來沒有想過要把戰校府讓你,但是我心裏想的是大家都爲了整個神州結界的百姓賣命,所以想要饒你一次。
不過現在看來,今天你是必須要死了。
我本身來自于南蛇州,所以并不知道龍蛇盟到底是什麽來曆,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龍蛇盟的人顯然沒有我們天軍的修士那樣無私無畏,能夠作爲正義之師,面對蟲潮視死如歸。”
龍蛇盟,聶秉和其他的修士相互望了一眼,一臉的迷茫。他們雖然在北龍州,但是自從蟲潮發生以後,整個北龍州的一些宗門消息就十分閉塞了,他們的唯一的消息來源就來自于大帥府,所以關于龍蛇盟的事情一無所知。
然而憲修隊的一幫人聽到了張慶元提到了龍蛇盟,不禁地都臉色大變,特别是陳坤,他聲音有些顫抖地道:“你知道龍蛇盟?”
張慶元心中暗道,這些人雖然是天軍的正規軍,竟然真的是龍蛇盟的人,隻是不知道龍蛇盟混入了天軍到底目的何在。
同時,他開始懷疑起來,像陳坤這樣的身在曹營心在漢的人到底有多少。
想到這裏他不禁駭然。
不過口中卻道:“龍蛇盟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我爲什麽不知道。”
“嘿嘿,這是我第一次聽聞有人說我龍蛇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即便是神算門和龍蛇盟對上,他們恐怕也沒有這麽大的口氣吧。”
張慶元聽陳坤把龍蛇盟和神算門媲美,頓時明白了,之前在天城的時候猜測沒錯,這個龍蛇盟應該是和神算門一樣的情況,都是妄圖稱霸整個神州結界的主,心中對龍蛇盟的感覺頓時又是下了一層。
他一臉鄙夷之色地道:“無論是龍蛇盟,還是神算門,都是一路貨色,都是我張慶元得大敵,我既然說出來這樣的話,自然有這樣的底氣。”
“大言不慚,小小的出竅期修士而已,即便是你以前多少奇遇,手底下有多少睥睨群雄的戰績,遇到我龍蛇盟的時候,所有的一切都将化爲塵土。”
“那就試試。”張慶元笑道,“這樣吧。你把我所有的修士放出陣來,然後我把你放開。就讓我獨自一人來試試你們龍蛇盟的頂級大陣。”張慶元道。
陳坤聽了張慶元的話,頓時一愣,他自然不認爲張慶元有抵抗他的頂級大陣的能力,因此他不禁佩服起來張慶元的勇氣和義氣,張慶元竟然能夠爲了整個戰校府的人的性命甘願舍去自身的生命。
不光是他,即便是身在陣法之中的聶秉還是其他修士,都一樣的想法。聶秉聽了張慶元的話,感動得眼圈通紅,他大聲喝道:“張戰校,你不用這樣,你的命比我們這些人的命都之前,你要活下來,以後整個北龍州的蟲患還等着你滅呢,你若是爲了我們這些無用之人死去,我們也沒有臉面活下去了。”
聶秉的話,迎來了身後的所有的修士附和,他們都一樣大聲勸阻張慶元不要冒險。
張慶元此時手中有一個人質陳坤,所以張慶元有機會逃出去。
他們的意思是讓張慶元盡快脫身,不要在這裏和這些人浪費時間。經曆了陣法的危機,他們深深地知道這裏呆的越久危險越大。
“閉嘴!”
張慶元怒吼道。
天軍軍紀嚴肅,張慶元這一聲,聶秉這些人再也不敢出聲了。
張慶元望着陳坤淡淡地道:“怎麽樣,我提出來的建議可以接受嗎?”
陳坤想都沒有想,道:“可以。”
表面上這次沖突不過是争奪一個府邸,其實隻有陳坤明白,這次主要目标是張慶元,至于其他人的死活,都是無所謂的事情。
經過海甯城和天海城兩座城市抵抗蟲潮的戰鬥,張慶元此時已經不再是剛來的時候那樣籍籍無名了。
他抵抗蟲潮的方法和實力實在是太過于怪異,自然引起了一些大勢力的關注,其中對于張慶元最感興趣的莫過于龍蛇盟了。
龍蛇盟新崛起來,雖然實力強悍,但是在北龍州的威信還沒有建立起闖到,他們又不想像神算門那樣肆無忌憚地通過滅掉其他宗門來立威,自然考慮到另外一種方法,就是投機通過滅掉蟲潮來迅速建立起來他們獨一無二的地位。
這樣一來,張慶元被瞄準上就可以理解了。
“好,那你們趕緊放人把。”張慶元道。
陳坤也不再啰嗦,手一揮,一幹修士頓時讓出來一條通道,張慶元的戰校府的修士從裏面走了出來。
他們每一個人似乎都已經預料到了張慶元會死去一般,每個人眼圈都是紅紅的。
這種感覺雖然不是很好,但是張慶元仍然十分感動,他故作輕松地道:“你們幹什麽呢,一個個哭喪着臉像是死了老爹一樣。趕緊給老子滾出去。”
張慶元的話,不過是笑罵而已。
聶秉卻會錯了意,他聽到張慶元的話頓時醒悟了,連忙道:“好,戰校,我們現在就走。”
說完,他手一揮,帶着幾名修士就離開了。
他想的是,張慶元這麽急着催他走,是想讓他趕緊出去幫助張慶元求助去。
也正是因此,他出來戰校府的大門,絲毫沒有耽擱就取出來一道通訊符發了出去。
這個通訊符和天軍用的日常用的通訊符不一樣。這是大帥府每一個高級将領任職的時候,大帥發給他們的唯一一個可以直接和大帥取得聯系的通訊符。
通訊符發了出去,瞬間,大帥任無窮就收到了聶秉的消息。
此時任無窮和任逍遙皇耀三個人正在從葉城往海天路上,任無窮好不容易抽出閑下來的時間,自然不想錯過放松的時間,所以三個人一路上一邊欣賞着風景一邊查看着附近蟲潮的情形,走得非常慢。
“嗚!”
破空一聲怪叫,任無窮陡然臉色一變,随手一伸,接住了一樣東西。
正是聶秉發過來了消息,消息的内容十分簡單,隻有一句話:“張慶元有難!”
任無窮看完了一驚,趕緊将消息說給任逍遙和皇耀兩個人聽。
“慶元有難?”
任逍遙和皇耀兩個人對望了一眼,心中都是一緊。
即便是知道張慶元實力十分強大,但是作爲親近的人,看到了這麽一句話,心中肯定會十分擔心。
看完消息,任逍遙立刻道:“任大帥,看來我們不能在路上在耽擱了,這條消息沒有說張慶元到底發生了什麽,我怕他會遭遇什麽不測。”
皇耀随即附和道:“我們趕緊過去。”
任無窮到:“正合我意!我們現在就走。”
張慶元是一名不可多得的大将,未來更是抵抗蟲潮的中流砥柱,任無窮科不想他有一點損失,不過下一刻,他有些懷疑,他轉頭一臉疑惑地望着任逍遙道:“我說兩位前輩,你們是不是和這個張慶元有舊,爲什麽我感覺到,你們兩個人看到他有危險的時候,看上去比我還要緊張。”
任逍遙一臉尴尬,笑了一下道:“說那麽多幹什麽,我們抓緊趕路。”
三個人急急忙忙地往海天城趕去,當他們來到海天城的時候,一場大戰已經将近結束了。
聶秉幾個人離開了議事大廳以後,張慶元立刻從他的座椅上站了起來,随手将陳坤扔在了地上。
此時的陳坤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挫敗感,雖然知道張慶元的實力要比自己厲害,但是沒想到張慶元會恐怖如斯。
他狠狠地望了一眼張慶元,冷笑道:“張戰校,别太嚣張了。現在如你得意,你的那幫手下已經脫離了險境,現在你應該受死了吧。”
“受死?”張慶元冷笑道,“你覺得如果我那麽容易就受死,我還會活到現在嗎?”
“啊?”陳坤一臉驚詫,他不明白張慶元到底是什麽意思,不過他冷冷地道,“我龍蛇盟的大陣你已經見過了,這樣的一百倍的大陣,别說是你,就是幾個大乘期後期的修士來了也一樣會被滅殺。張戰校,我勸你一句,如果你不想受到折磨的話,還是乖乖地受死爲好,我可以保證讓你沒有絲毫痛苦。”
“哈哈哈。”張慶元哈哈大笑了幾聲,随即搖了搖頭道,“我這人還真是不聽勸,我剛才倒是見識了你們大陣的威力,所以心中有些癢癢,想要嘗試一下這個頂級大陣的威力。陳戰校,難道不給一個機會嗎。”
找死。陳坤心道,口中說:“那你就試試吧。各位道友,對這人不用客氣,直接滅殺,回頭總舵會對我們有重賞的。”
聽了陳坤的一句話,九名修士頓時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再次結成了一個強大的陣法。
“轟!”
其中一個修士真元拳頭狠狠地向着張慶元砸了過去。
張慶元早有防備。他深知道,陷入眼前得八十一倍大陣之中,如果不搶先機,恐怕對方一記重拳就能把自己滅掉。
所以就在幾名修士結陣的同時,他已經悄悄地祭起了神識刀法,狠狠地朝着其中一名修士的識海斬去。
真元拳頭打出,其氣勢甚至高于大乘期後期修士的實力,空間像是被撕裂一樣,空氣中夾雜着殺氣,刮得張慶元的臉都有點兒疼痛。
然而這拳頭隻走到了一半,距離張慶元的身體足足還有幾寸距離的時候,就出現了頹勢。
“啊!”
一聲撕心裂肺的嚎叫聲響起。
其中一名修士緊緊地抱住了自己的頭顱,他的識海受到了眼中的攻擊。
他一臉驚詫地望着張慶元,臉上露出來了恐怖的表情。
事實上,大陣運轉起來的時候,張慶元比他們更加詫異。因爲乍一看到這些修士的時候,張慶元一直認爲對付是戰校府的修士,修爲不過是合體期而已。
而大陣一運轉,張慶元才發現根本不是那麽回事。
眼前的修士修爲最低的都是渡劫期初期的修爲。
張慶元不由得暗暗心驚起來,一個戰校府竟然擁有渡劫期的修士還這麽多?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這和原先想象的根本不一樣。
也難怪,他們的陣法可以瞬間秒殺了府上的合體期修士。
明白了陣法的危機,張慶元再也不敢懈怠。
這一次,和上一次是完全不一樣的,這一次八十一倍的陣法實在太過于強大,張慶元不能給對方留下任何喘息的機會。
所以張慶元一記神識刀法湊效之後,随即又是一記。
随即再是一記。
神識刀法實際上是非常耗費真元的,張慶元面對着九名修士,要将他們徹底打垮的話,每個人至少要重刀四五次才行。
不過張慶元卻不怕,因爲他有五行靈牌,就在他斬出了第一記刀法的同時,他已經悄悄的祭起了五行靈牌,源源不斷地真元做補充,所以他的每一記神識刀法都無所阻滞。
“啊!”
“啊!”
眼前的這些修士根本來不及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神識就挨個中了一記神識刀法。
不過他們訓練有素,反應迅速,所以神識刀法被斬中的一瞬間裏,他們就已經各就各位了。
直到這時候,他們才對于張慶元的實力有了一個清晰的認識,也明白了那神識刀法是張慶元催發出來的。
他們很想知道張慶元到底和神算門有什麽關系,然而此刻他們連開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張慶元見他們陣法恢複的這麽快,頓時心中也是一驚,看來僅僅用神識刀發是不夠的,要改變一下策略才行。
想到這裏,張慶元新的一波神識刀法再次催發出去,攻向了其中的一名修士。
那名修士再一次身形一滞,同時發出來一聲痛苦的叫聲。
這一滞僅僅是一瞬間。
然而張慶元要的就是這一瞬間,神識刀法催發出去以後,張慶元一道真元大火狠狠地沖着那人燒了過去。
這一瞬間正是那名渡劫修士和陣法脫開的一瞬間,此時他的防守和進攻的實力都是最薄弱的。
一記太陽精火燒了過去,那人尚未知道發生了什麽就已經身陷火海之中了。
火龍像是一隻饑餓的猛獸,修士很快就被吞噬得連骨頭渣都不剩下了。
這種策略湊效,張慶元自然不會停留下來。
一股腦,九名修士很快死去了七個,剩下兩個已經形成不了陣法,他們望着地上的灰燼,面面相觑,手足無措地呆愣在那裏。
此時,任無窮已經來到了戰校府的門外,他看到了焦急地守護在門口的聶秉,頓時停了下來,根本不用聶秉說話,就問道:“裏面的情況怎麽樣?”
聶秉自然認得齊天大帥,他焦急地道:“張戰校恐怕現在已經遇難了,那幫修士實在是太過于恐怖了,我們這些人對上他們十個人基本上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就死了兩個。”
說道這裏,聶秉言語中盡是悲戚。
任無窮心中一沉,也顧不得再和聶秉說話了,一把推開了聶秉往戰校府中走去。
任逍遙和皇耀更是焦急得很,他們甚至連問話都懶得問,直接沖進了戰校府。
“你們還有什麽話可說?”張慶元冷冷地望着剩下的兩名修士和陳坤道,“我問你們,龍蛇盟的總舵在什麽地方,你們龍蛇盟的盟主到底是誰。,将一幹信息說出來,我或許能夠饒你們一條狗命。”
“哈哈哈,都死了,都死了。”
陳坤望着地上的一片灰燼,此時像是瘋了一樣,根本沒有聽到張慶元說話,隻是哭腔地道。
龍蛇盟的大陣向來都是所向披靡的,陳坤從一開始就沒有把張慶元放在眼裏,而此時,這個大陣不但破了,而且他的這些手下都死在了張慶元手中,陳坤頓時萬念俱灰起來。
“你不要裝瘋賣傻,我想要得到我想要的信息根本就不用費力,隻需要搜索你的魂魄就行了。”
張慶元知道,這個陳坤現在這副模樣一方面是由于他本身的挫敗感,另外一方面也有裝瘋賣傻想要逃過一劫的意思。
張慶元哪裏那麽容易讓他逃走,戰校府還有兩名修士的命有算在此人頭上,在張慶元眼裏,他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事實證明,陳坤果然是裝瘋賣傻,聽了張慶元的話,他果然變了一副模樣,他擡眼望着張慶元,冷笑道:“張戰校,任你實力多麽強大,但是你依舊是天軍的叛軍,今**如果殺了我,難道你不怕受到天軍無休止的讨伐嗎?”
“哈哈哈!殺了你受到讨伐?”張慶元頓時大笑起來,“在海甯城我殺了兩個五星戰校,都沒有人來讨伐,難道殺了你就有人讨伐嗎?你說的不會是龍蛇盟的人來讨伐我吧?我還告訴你了,龍蛇盟不來還好,龍蛇盟一來,我保證一定會殺上你們龍蛇盟的總舵去。”
“你不敢!你不敢!你是五星戰校,我也是五星戰校,憑什麽你要殺我。”
張慶元語氣中的殺機顯露,陳坤頓時吓破了膽子,他知道張慶元已經決定了要殺他了,他喃喃自語道。
此刻,他已經忘了自己之前說過的對方是叛軍,根本不是五星戰校雲雲的話了。
“他有什麽不敢的!張慶元現在是我齊天大帥府的二星戰将,殺了你有何不可?”
正在此時,外面一個渾厚的聲音突然傳來。
來人正是齊天大帥任無窮。
他來到了議事大廳附近,就知道了張慶元此刻已經沒有了危險,所以并沒有急着現身,而是悄悄地觀察着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張慶元和陳坤兩個人寥寥幾句的對白,他大體上已經明白來事情的經過了,這才占了出來。
“什麽?二星戰将?他何時成了二星戰将了?”
陳坤尚未從對死亡的恐懼中清醒過來,他喃喃自語道。
不過下一刻,他陡然醒悟過來,那聲音竟然是大帥的聲音。
他轉過頭來,任無窮此刻正一雙冷眼望着他,眼神中充滿了殺機,而他的背後有兩個看不清修士的修士。
“大帥,大帥,叛軍張慶元要殺我!”
陳坤此刻像是一條狗一樣連滾帶爬爬到了任無窮的腳下,死死地抱住了任無窮的大腿。
“滾。”
任無窮狠狠的将他踢開了兩丈遠的距離,他冷冷地望着陳坤道:“叛軍?誰是叛軍。我剛才已經說了,張慶元現在是我大帥府的二星戰将,難道你沒有聽清嗎?”
“大帥饒命,大帥饒命。”仍然哭腔地叫喊,現在眼前的大帥是主宰着他性命的關鍵人物。
“饒命?我們天軍當初爲了蟲患組建起來,時間已經過去了大半年了,無數的将士在和蟲患戰鬥的過程中,他們哪個不是絲毫不畏懼死亡,哪個面對怪蟲的時候不是視死如歸,他們誰有曾經跪在蟲患的腳下求過饒?沒有,他們都是英雄!
而你,身爲憲修隊的成員,不用去前線殺敵,反而在我們治下搗亂,陷害忠義之士,我們天軍怎麽會有你這樣的敗類,你讓我饒命?我如果今天饒你性命,我如何對得起前線死去的戰士們,如何對的起他們誓死保衛的一個一個城池的數萬萬百姓!”
“大帥,我錯了,我都是受到别人蠱惑的,還請大帥饒命,我願意把我知道的都說出來。”
任無窮聽了又是一聲輕蔑地笑,似乎根本對于陳坤說的事情一點兒都不感興趣,他轉頭望向了張慶元道:“張戰将,這事情由你而起,你看着處理就好了。至于信息,我們這樣的修爲想要從他記憶裏獲取什麽東西還用他廢話嗎?”
張慶元一愣,原以爲任無窮隻不過是說笑,現在看來他是真的想要給自己一個戰将的軍銜,這個大帥倒是挺有意思的。
不過實際上,張慶元對于什麽戰将的軍銜根本就不感興趣,他想要的是進入司空大漠的機會。
所以他道:“大帥,我處理這人沒問題。不過咱們有言在先,過後我有事情相求,還請大帥答應。”
哦?任無窮擡眼望了一下張慶元,眼神中閃出來一絲疑惑和好奇,這個小家夥竟然敢跟自己提要求?
他猶疑了一瞬間,還沒來得急說話,就聽有人道:“好,你去處理吧,我替大帥答應你,你放心這大帥不會反悔的。”
說話的人是任逍遙,張慶元聽了他的聲音一愣,又是一喜,分别近兩個月,竟然在這裏再次見面了。
張慶元也沒有耽擱,直接拖着陳坤和另外兩名修士到了一邊,開始抽取起他們關于龍蛇盟的記憶。
“我說任前輩,你這事情可做的不地道。”
任逍遙替他答應了張慶元,任無窮自然不好再說什麽,不過還是滿腹埋怨地道,“這小子實力夠強悍,但是性子卻是無比的傲氣。我真拿不定過會兒他會提出來什麽要求,前輩這麽痛快地就答應了他,如果我辦不到的話,到時少不了還請前輩給打圓場。”
“哈哈哈。”任逍遙見任無窮這副模樣,開懷地笑道,“我說大帥,你真是想多了,你放心,我敢打包票,他肯定不會問你要大帥帥印的。”
任無窮頓時尴尬起來,他還真沒有想過張慶元會提這要求。
很快,張慶元抽取了關于龍蛇盟的一些信息,不過眼前的幾個修士看來知道的非常少,很多關鍵的關于龍蛇盟的信息并沒有多少。
不過令張慶元吃驚的是,根據陳坤的記憶,在天軍裏面很多要害的職位裏,遍布着龍蛇盟的修士。
也就是說,如果有一天龍蛇盟的修士們想要在天軍中起義的話,那麽整個天軍都會灰飛煙滅。
這實在是太恐怖了。
張慶元得到了這個情況,也不敢怠慢,畢竟關乎着數萬萬黎民百姓的安危。
他趕緊将獲得的信息說給了任無窮聽。
任無窮聽了頓時臉色大變。
“不行,我得回去。這龍蛇盟的滲透能力實在是太過于強大了,我不得不防備着點兒。”
事關軍務,任無窮頓時緊張起來。
他想要走,不過任逍遙卻勸阻說:“任大帥,事情不急于一時。這龍蛇盟滲透到了天軍裏面,肯定有很大的陰謀,但是現在整個北龍州都在受到蟲潮的影響,哪怕他龍蛇盟再有什麽心思,也要等到蟲潮過後才行對吧。”
任無窮恍然,歎了口氣道:“真是當局者迷啊,任前輩,你這話一說,我就放心了。不過未來如果天軍發生了大變,還請前輩一定要出手相助才行。”
任逍遙卻搖了搖頭道:“我和皇耀兩個人都是閑雲野鶴,不屬于你們天軍,到時候我想幫你忙,你也不一定找得到我。
不過,慶元是你手下的大将,有什麽事你讓他出手就行了,還用得着我們嗎?”
這一次見到了張慶元,任逍遙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他突然發現張慶元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渾身散發出來一種難以捉摸的氣勢,那種氣勢即便是他面對都有點兒壓力。
他自然不知道,張慶元通過和海媚珠的戰鬥領悟了關于五行靈牌的妙用,無論是戰力還是那種和天人合一的氣質都有了一絲進化。
“哦?”
任無窮聽了任逍遙的話,有些懷疑地望着張慶元,他隻是認爲張慶元在滅殺蟲潮方面有獨到的地方,盡管知道了張慶元滅殺了十名龍蛇盟的修士,但是仍然沒有真正清楚張慶元的實力。
現在任逍遙竟然這麽說,他不禁好奇,他望了一眼張慶元,随即對任逍遙道:“張前輩說笑了,張戰将确實能力出衆,不過畢竟還是年輕,哪裏比得上前輩兩位。”
“哈哈哈。”
任無窮這話說出來,皇耀首先爆笑起來,他道:“任大帥,這次你可看走眼了。我不知道慶元老弟和任兄兩個誰的實力強一些,但是我敢保證,慶元老弟想要滅掉我,那是分分鍾的事情。”
“啊?”
任無窮聽了皇耀的話,頓時心中一驚,再次望了一眼張慶元。
不過下一刻,他回過味來了,皇耀叫張慶元慶元老弟,結合之前他們那麽緊張張慶元,不由得起了疑,問道:“皇前輩,莫非你和任前輩跟張戰将,是舊識。”
任逍遙和皇耀相視一笑。
這時候,張慶元不得不說話了,他笑道:“好了師兄,皇耀大哥,你們就不要再開大帥玩笑了。”
直到這時候,任無窮才知道,原來張慶元是任逍遙的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