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道理?”五星戰校冷笑了一聲,眼睛緊緊盯着張慶元道,“你是張慶元對吧?”
張慶元剛剛還勃然大怒,而此刻聽到這人的話,不由一愣,看這人的樣子并不是熟悉的人,他皺了皺沒,不過還是點了點頭道:“是我!”
五星戰校眼中光芒一閃,頓時又是一聲冷笑:“你是張慶元就對了!”
冷笑之後,他接着道:“海甯城是不會讓你進去的!就在前天,你剛剛接到了任務,去司空大漠偵查前線的蟲潮的情況,但是今天你卻跑到了我海甯城來,這是集體違抗軍令!天軍的規矩是——違抗軍令就是背叛我天軍,我堂堂的五星戰校豈能放你這一支叛軍進城?”
張慶元聽了五星戰校的話,頓時眉毛豎了起來,他明白了自己擅自更改行動任務的事情已經暴露了,他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冷笑道:
“是我違抗了軍令又能如何。你看看我背後這些修士,哪個不是大好男兒,他們爲了抵抗蟲潮不惜性命,剛才他們拼命的時候你已經看到了吧。剛才的蟲潮你也看到了吧!他們連這樣的蟲潮抵禦起來都有困難,進入司空大漠蟲潮的發源地對他們來說就是死路一條。我作爲小隊的隊長,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們去死!”
張慶元越說臉色越冷,心中的怒火也越來越盛!
眼前這家夥不過是五星戰校而已,張慶元根本沒放在眼裏,而且如果換做了海牛王,張慶元此刻絕對一句話不多說,就會一掌斃了他!
“胡說八道,你這是出口污蔑,海牛王戰将一向體恤下屬,他這樣一定有他的籌劃的。你這個刺頭。擅自更改了作戰計劃,知不知道将對前線戰鬥帶來多少的損失!如果我是憲修隊的成員,我現在就直接斃了你!”
五星戰校說話的時候,眼神中露出來一絲殺機。
“那我也還你一句。如果海牛王現在在這裏的話。我一定也一掌斃了他!”張慶元雙目森寒道。
此時他哪裏還不明白了。眼前這個五星戰校一定是和海牛王穿一條褲子的人。
“你……竟然敢對二星戰将不敬!滾出去!”
五星戰校聽到張慶元罵海牛王,頓時氣得渾身直哆嗦,他很想現在出手斃了張慶元。
不過張慶元剛才對戰蟲潮的時候的戰鬥力他看到了。不是一般的生猛,所以這個五星戰校強忍着怒意,想趕張慶元出城。
同時他還向身邊的人招呼道:“把這人和他的小隊趕出城去!”
五星戰校大聲咆哮道,聲音傳得很遠!
剛才參與戰鬥的修士們也都聽到了,他們有些莫名其妙,剛才張慶元可以說是救了他們的命,同時成全了他們的戰功,這種人邀請進城都來不及呢,卻不知道五星戰校爲什麽要将他們趕走。
于是有人勸說五星戰校道:“大人,這個張道友剛才出了不少力氣,之前又是舟車勞頓的,不如先把他請進城裏再做打算吧?”
“請進城?你們擔得起責任嗎?海牛王大将軍已經發了通令,說張慶元已經背叛了,難道你們還想維護他。”五星戰校疾言厲色地道。
“戰校,我想這裏面應該有什麽誤會吧。像張道友這樣的人才,大将軍維護還來不及,怎麽會将他定爲叛軍?并且以張道友之前的作爲也不會是叛軍的啊。”那名修士繼續勸說五星戰校。
“叛軍不是你說是就是,你說不是就不是的,大将軍說了才算,很多事情不是你了解的。”五星戰校道。
那人頓時默然,不過神色裏面還是充滿了不敢相信。
其他得修士多也如此,畢竟張慶元幾乎以一人之力退了蟲潮,如果有他在的話,未來海甯城應該不會出什麽大事。
不過五星戰校卻從來不這麽考慮,他接到的秘密命令就是把張慶元逼到絕路,然後讓怪蟲把他消滅。
五星戰校也問過海牛王爲什麽不直接滅了張慶元,海牛王隻是回答說那樣做太麻煩。
其實那時候,五星戰校心思就已經活絡起來了,他明白海牛王一心要除掉張慶元,如果自己主動除了張慶元,那麽海牛王豈不是會更加欣賞他了。
這種沖動,令他内心躍躍欲試。雖然看到了張慶元抵禦蟲潮時候的景象,但是五星戰校内心裏還是充滿了僥幸,畢竟當時殺退蟲潮的是那些火鳥而不是張慶元,在他想來那應該是某種大神通的法術,應該不能連續發出,而且張慶元可能還因爲剛剛的使用而造成消耗,相對而言,他還是有機會的。
他身邊的修士聽了他下的命令卻不敢不從,猶豫了一下,幾個三星戰校和二星戰校團團地将張慶元圍住了!
張慶元冷笑一聲,看來今天的情形不能善了了,想要進城的話,恐怕要靠自己殺出來了!
張慶元知道此時說什麽都沒用,也不再廢話,手一揮,一道太陽真火就打了出去!
他的目标不是那些二星三星的戰校,而是那名五星戰校!
太陽真火像是一條火龍一樣狠狠地朝着五星戰校撲了過去!
五星戰校最多也隻是合體期後期的修士而已,不過,這名五星戰校顯然要比其他的合體期修士要高明許多。
他看到了張慶元的太陽真火,頓時倒吸了一口氣。哪還不明白自己剛剛估計錯誤,張慶元就算有消耗,卻依然能發出這麽兇猛的火焰,随即燃燒精血,一個閃身将太陽真火躲開了。
在閃躲的同時,一柄鋼叉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鋼叉遍體都是綠色,泛着碧綠的瑩瑩光澤。
五星戰校一道法決打了出來,鋼叉頓時像是長了眼睛一樣朝着張慶元的腦袋呼嘯而去!
張慶元一聲冷笑,能夠躲過他太陽真火的合體修士也算了不起了,不過終究隻是合體期。張慶元根本就沒有把他放在眼裏!
張慶元再次一道太陽真火催發了出去!
剛才的太陽真火張慶元隻是動用了部分真元。而後被對方躲過了,這次張慶元可就不再那麽客氣了。
直接全力一擊,太陽真火幻化成的火龍頓時又兇猛了幾乎一倍之多。它張開血盆大口,直接沖着五星戰校咬了過去。
五星戰校頓時一陣心驚。這時候他才明白自己和張慶元兩人的戰鬥力差的不是一個等級!
有了火焰的火元力。再有師父的争鬥經驗。大乘期以下張慶元根本不怵!
而此刻,這個五星戰校卻再次慌忙躲閃!
然而,他這次卻沒有湊效。就在他剛一移動步子的時候,火龍的大嘴突然合上,咬住了他的腦袋。
随即火龍一道真火噴了出來。
五星戰校連慘叫都沒有發出來,就化爲了空氣,連灰都沒剩下!
“啊!”
五星戰校死了?
所有的人瞪圓了雙眼,全都愣在了那裏,他們誰也沒有想到張慶元會這麽強悍,而且還有這麽大的膽子,竟然敢當着這麽多人的面殺掉五星戰校。
要知道五星戰校可是天軍之中較爲頂級的修士了,就這麽被滅掉了,難道他真的不怕整個天軍的追殺嗎?
張慶元冷冷地望了一眼仍然包圍着他的幾個戰校,道:“我之前已經說了,我隻是想進城。剛剛就是因爲他黑白不分、公報私仇不讓我小隊進城,我才被迫出手。你們誰再敢繼續阻撓我,這個五星戰校就是下場!”
張慶元眼神所到之處,幾個戰校無一不垂目讓路。
張慶元大踏步地走了進去。
此時的他威風凜凜,卻無人敢出聲喝彩。
因爲殺了五星戰校,就是天軍的敵人了,至今還沒人敢如此猖狂,但他們卻能猜到,就算張慶元是渡劫期,甚至大乘期高手,恐怕也要完蛋,天軍裏的高手可不是吃素的!
幾十人的小隊,排成一條長蛇,緩緩地走進了城門。他們進了海甯城,張慶元就讓一名隊員在海甯城裏找到一個院落,城裏的原住民逃的逃,走的走,隻剩下天軍和各方相助的勢力,有很多空餘的院落,自然很容易就找到一處。
眼下張慶元沒有地方可以去,索性就先在這裏定居一段時間,等到将手底下的弟兄們安頓好了,他就一個人去雪域荒原的神算門尋找齊媚。
雖然張慶元依然對令狐成的消息感到有些懷疑,但隻要是齊眉的消息,張慶元都不敢疏忽。
安頓好了之後,張慶元就來到了海甯城的廣場上。
海甯城的廣場和葉城的廣場作用有點兒類似,不過這個廣場的大屏幕自然不是點将用的,而是通報戰報用的。
蟲患期間,海甯城聚集了不少來自四面八方的修士,每天上午廣場上就會擠滿了人,圍觀屏幕上顯示的戰報。
天軍的戰況和這裏的每一個修士的命運息息相關,他們自然要關注得多。
張慶元也是無聊所以才過來瞧瞧,他的目的和其他人不一樣,他是想要弄清楚這個北龍州什麽地方蟲患比較多,什麽地方蟲患比較少,等到他去雪域荒原的時候可以将太過于危險的地方避開。
走近廣場,就聽到有人在叽叽喳喳地議論着什麽事。
“真是人渣!這種人渣憲修隊怎麽不把他斃了。”
“是啊,明明接了偵查任務,竟然拉着隊伍跑了,這種人還有沒有一點兒責任感,是不是男人!”
“呸,女人都要比他強!”
“不過這還算是好的,齊天大帥府及時發現。将他們整個小隊的劣迹通知到了各地,要不然這群混賬再無法無天一些,然後亂發一些虛假杜撰的消息給葉城,那樣天軍得蒙受多大損失!”
……
張慶元聽着他們得讨論,很快就明白那個被罵做人渣的人,就是他自己了。
他細細地看了一眼屏幕,關于自己的通報幾行字寫得非常清楚,大緻意思就三級戰校張慶元因爲拒不執行既定的任務,所以将其整個小隊包括他本人都革掉差事,同時移交給憲修隊處理!
張慶元眼神一冷。這種結果早就在意料之中。至于張慶元幫助海甯城抵禦蟲潮的事情卻絲毫沒有說。
起初張慶元以爲海甯城抵禦蟲潮的戰況尚沒有傳到葉城去,所以不管是自己抵禦蟲潮還是殺了五星戰校的事情葉城一概不知。
然而,當大屏幕繼續滾動下去,張慶元才明白自己所想的全然不是那麽回事。
大屏幕上依然有了海甯城抵禦蟲潮的消息。而且那名五星戰校的死亡的消息同樣出現走了大屏幕上面。
隻不過上面所寫的内容和事實卻有了很大差距。
關于海甯城擊退了蟲潮。大帥府通報的戰況一陣猛誇海甯城将士的勇猛無敵。卻絲毫沒有提張慶元出力的事情,而那名五星戰校的死因也成了他親自和蟲潮戰鬥而不慎被怪蟲所傷死亡。
張慶元心中不禁惱怒,這天軍關于戰報竟然如此兒戲。這種虛假的信息難道不怕讓其他天軍的修士的低估了怪蟲的戰鬥力而帶來損失嗎?
這讓張慶元對海牛王更是欲殺之而後快,同時後悔早知道這樣,當時就該趁機殺了海牛王,哪還會有這些麻煩,這讓張慶元再次堅定了一個道理——斬草一定要除根,否則必受其患!
此時身旁正好有一個中年的修士也在看屏幕,見張慶元看的認真,忍不住地道:“兄弟,你說張慶元這個年輕人是不是夠折騰的,天軍讓分配給他任務他隻管去做就是了,自己還出什麽幺蛾子,這不自己惹禍上身嗎。”
張慶元一愣,望了一眼這個修士,确定對方并不認識自己,說話也是出于無意,這才點頭笑道:“這位道友說的對,此人确實夠折騰的。不過話說回來了,這人如此做,我想應該有他自己的苦衷吧。”
“狗屁的苦衷,我看這人就是自己找死。”
張慶元無語,懶得搭理他,有别人當着自己的面罵自己任誰都不會有好心情。
然而這個人仍然沒完沒了,張慶元看在他被大屏幕上信息迷惑的份上自然不會跟他一般見識。
不過旁觀的知道真相的修士終于忍不住了,隻聽有人突然插嘴道:“我說兄弟,不知道就不要瞎說,這大屏幕上的戰報不可輕信。”
之前那名罵張慶元的修士聽了不禁臉色漲紅,神情激動得道:“我有什麽不知道的?這戰報寫地非常清楚,張慶元貪生怕死,背叛了天軍,這還能有假嗎?”
“我說過,大屏幕上的戰況不能亂信。”
那名老者再次重複地道同時一臉嚴肅地道,“昨天蟲潮來的時候,我正在修煉,跟你一樣沒有見到蟲潮的厲害,但是我卻聽說了,昨天蟲潮攻擊海甯城不是一般的兇猛,戰場不是一般的慘烈,絕不是像是大屏幕所描述的那樣輕描淡寫,它們差一點兒就把海甯城攻破了。”
中年修士像是聽故事一樣,聽到老人的話放佛身臨其境,老人停頓的時候,他忍不住問道:“那麽後來呢?”
“後來,咱們天海城外來了一個年輕人,那個年輕人身負秘術,很快就把蟲潮給擊退了。”老者一臉回味地道,仿佛他親眼看到了昨天的那種壯觀場面,又仿佛很遺憾沒有看到那個年輕人一般。
“那這個張慶元有什麽關系?”中年修士不解地道。
他隐隐地就覺得,張慶元就是老者口中所說的年輕人,隻不過他因爲這上面的消息,對張慶元的印象實在是太過于糟糕了,内心中有一種抵觸,不想接受。
“他就是張慶元!”老者語氣堅定地道,“這樣一個人。你覺得他可能是叛軍嗎?”
老者有些咄咄逼人地盯着那名中年修士,那種眼神仿佛一定要中年修士給他一個肯定的答案一樣。
張慶元内心中一陣感動,雖然他不在意别人的毀譽,同樣,以他的實力也不會在意天軍将他定位叛徒,即便是定爲了叛軍,他相信整個天軍也沒有人能夠殺得了他,畢竟以他現在的實力,即使打不過,逃總能逃得掉。
但是不管怎麽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人在講真話。還有人看到了真相,站在正義的一邊,這已經足夠了!
“張慶元就是叛軍!”
沒等那名中年修士說話,隻聽一個森然的聲音傳來。随即一個人影閃了出來。
來人竟然是一個五星戰校!
在海甯城五星戰校已經是頂級的級别了。一共沒有幾個。沒想到一個五星戰校會突然出現在了廣場之上。
所有的人都把眼神投了過來,心中都隐隐地覺得此人來到廣場肯定有什麽大事要發生了。
而一些有軍職的修士都恭恭敬敬地沖着他行了個軍禮,肅穆整齊地站在一旁。
五星戰校沒有回應。而是冷冷地盯着剛才一直爲張慶元開解的修士,神色冷峻,半天才森然地道:“誰讓你在這裏散播謠言,毀壞我天軍的名譽的?”
那名修士眼神遇到了五星戰校的眼神,頓時心中一緊,他分明從五星戰校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殺機。
這名年長的修士雖然修爲隻不過是元嬰期,但是生性耿直,卻不想因爲自己的一條性命而說假話,于是低下頭沉聲道:
“戰校,我剛才隻不過說出了昨天發生的事情的真相而已,這件事情,天軍上千名的上千名修士都親眼所見,我說的話隻不過是想糾正大屏幕上面戰報關于昨天海甯城蟲潮的一些錯誤,沒覺得自己做的哪裏不對!”
“還沒覺得哪裏不對?”五星戰校眼神中頓時露出來一絲精光,冷笑道,“張慶元已經被定性成了叛徒,你還在這裏爲他開脫,還在這裏替他收買人心,還在執迷不悟,你在想什麽,我看你是張慶元的同夥!”
五星戰校言辭激烈,語氣冰冷,老者能夠感受到,他随時都有可能出手滅了自己,然而此時他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了,他苦笑地搖了搖頭:
“同夥?我倒是願意成爲張慶元的同夥。他是一個大英雄,不頂天立地的男人,而我隻不過是一個普通人,如果真能與他爲伍,那絕對是我的榮幸。”
“哈哈!”五星戰校突然暴戾地笑了起來,“終于承認了,既然是張慶元的同夥,那就該死!”
說完,他一掌劈向了那名老者!
真元攜帶着陰風,流光彙聚着異彩。
自始至終,張慶元沒有說一句話,他發現那名五星戰校自始至終也沒有看他一眼,心中已經确定,那名五星戰校不是沖着自己來的,同時也沒有發現自己。
所以張慶元打定主意,不和他發生沖突。
然而當五星戰校手掌劈向了那名修士的時候,張慶元頓時大怒。他沒想到天軍也這麽爛,竟然當衆不分青紅皂白地濫殺無辜。
竟然隻因爲對方爲自己辯解兩句,就要他的性命!
張慶元不能不理,也無法袖手旁觀!
而此時,眼見那名五星戰校的手掌就要落在老者的身上了,張慶元一記太陽真火瞬間催發了出來,真火凝聚成了一條小火蛇,狠狠地向五星戰校咬了過去!
“啊!是誰!”
五星戰校感受到了太陽精火的狠辣和危險,顧不得那名老者,他瞬間向後退了一步,然而手腕還是被火蛇狠狠地咬住了,一瞬間這條胳膊上的火焰迅速朝上蔓延,他當機立斷斬斷胳膊,痛得咬牙切齒!
很快,這名五星戰校就找到了催發這一記火蛇的正主——張慶元,他陰森地打量着張慶元,見張慶元雖然是一名出竅期,但出竅期既然能傷到自己,很明顯隐藏了修爲,既然這樣,那就比他的修爲高,所以他一上來不敢輕舉妄動,恨聲道:
“你到底是誰,爲何阻撓我?難道是想和我天軍憲修隊作對嗎?”
直到這時候。張慶元才知道對方原來是憲修隊的,不過他不禁好奇起來,按道理說,自己被定了叛軍,那麽天軍對自己執法不正是要由憲修隊出面嗎?爲何眼前這名五星戰校好似根本不認識自己一樣?
張慶元卻不知道,處決叛軍的命令實際上已經下發到了海甯城的憲修隊了,而眼前這位正是海甯城憲修隊的頭領。
對于昨天發生的事情,其實他比誰都清楚,他不但知道張慶元出手擊退了蟲潮,而且還知道張慶元幾乎沒有費吹灰之力就将實力和他差不多的五星戰校滅掉了。
所以接到命令之後。這名叫做侯慶的五星戰校就已經暗暗打定了主意。對于張慶元不能硬碰,他可以肯定張慶元可以滅掉守城軍官五星戰校,也同樣可以分分鍾滅掉自己。
說到底,就是他不想理會這份命令。
但無巧不巧。今天他還必須來關注海甯城的修士看到張慶元被處分之後的情緒反應。
同樣。無巧不巧地聽到了老者的一番話。他自然不能讓老者煽動起來海甯城的情緒,所以才要出手滅了老者!
卻沒想到,張慶元出手了!
侯慶質問張慶元是誰的話說出來。還沒等到張慶元回應,就聽到有人竊竊私語起來了。
“那年輕人就是張慶元。”
“昨天他就是用真元凝聚出來的火苗和火鳥擊退的蟲潮。”
“是他,真的是他,他竟然在這裏。”
“哈,這下有好戲看了。這憲修隊遇到了張慶元,你說憲修隊會不會殺了他?”
“剛才那名戰校的實力你已經看到了,好像要比張慶元弱了許多。”
……
這些聲音沒有能逃過侯慶的耳朵,這時候他才明白過來,眼前這個年輕人就是張慶元,他臉色頓時陰沉起來,看向張慶元的眼神殺意凜然:“你就是張慶元?”
張慶元淡淡道:“正是我。”沒有任何觸怒天軍的畏懼。
而此時,剛剛在鬼門關裏走了一遭的那名老者頓時回過了神,得知救了他的人就是他心目中的英雄後,慌忙俯下身來拜道:“張前輩,竟然真的是您,多謝您的救命之恩!”
對于這個熱心的修士,張慶元還是有好感的,他把這個老者扶了起來,笑道:“不用客氣。說到底你是爲我仗義直言才差點兒丢了命的,我出手是我的本分,不出手的話,我就真的成了人渣了。”
不管怎麽說,老者還是感激涕零的,張慶元見他這麽一副模樣:“這位老兄,剛才你說了想和我爲伍,如果是真心的話,我可求之不得,到時候你加入我的小隊,咱們一起奮勇殺蟲,你看如何。”
老者更激動了,他答應了加入張慶元的小隊。
張慶元這樣做并不是一時性起,而是今天看到了大屏幕上的對于自己的處分的時候,心中就有了盤算。
他現在被天軍通緝無非是自己小隊實力弱小,所以天軍有勢力強制自己,如果自己有了一支像每一個大帥府那樣的軍隊,到時候即便自己不在了,他手下的人,至少也不會被人欺辱。
自從張慶元公開承認自己是張慶元以後,廣場上便掀起來一陣此起彼伏的呼喊聲。
很多了解真相的修士開始用這種方式表達對于張慶元的崇敬,表達對張慶元的支持,表達對張慶元的謝意。
侯慶臉色變得鐵青起來,現在的他才是真的騎虎難下,本來不想和張慶元沖突的,然而,現在在衆目睽睽之下,他如果不出手的話,一旦傳到葉城,不僅張慶元要遭到追殺,他也同樣面臨被殺的命運。
“張慶元,不管怎麽說,我有責任執法。”侯慶雖然怨恨張慶元,但他也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對手,心裏終究是不希望打的。
張慶元淡然點了點頭道:“是的,這是你的責任。”
“我出手了。”侯慶出言提醒道。
話音剛落,一道法決打出來,一道真元沖着張慶元打了過去。
侯慶對于張慶元來說根本就不是什麽威脅,他這次并沒有使用太陽真火。而是使用拳道神通。
法決打出,一記重拳同樣狠狠地砸向了侯慶。
兩人都躲開,相互一錯。
再次又是一道重拳。
侯慶有些不解地道:“你沒有出全力。”
張慶元一愣,頓時明白了什麽意思了。
衆目睽睽之下,叛軍對憲修隊長官忍讓,這事情如果傳出去,恐怕整個大帥府的面子都要被毀了。
“你用法寶吧。”
張慶元淡淡地道,看向侯慶的眼神有些悲憫。
此時他已經明白了,侯慶根本就沒有想過要跟自己作對。
如果不是剛才他在廣場上的那一聲宣示自己是張慶元的話,恐怕侯慶會一直裝作沒有看到他。
也正是他的一句話。導緻了侯慶不得不自殺一樣地向自己挑戰。
打要死。不打也要死,他自然不想自己死後還背負罵名,因爲就算張慶元實力再高,他也不相信在整個天軍的追殺下他還能活得了。而這樣一來。自己即使死了也會說成與叛軍勾結。
既然這樣。張慶元也沒有再留手,法決打出,一道太陽真火像是火龍一樣狠狠地向着侯慶燒了過去。至于太陽精火根本沒必要,畢竟候慶也不過是合體期的修士。
侯慶想完成自己最後的謝幕的一戰,所以他此時也取出來了他壓箱底的寶貝。
一件天級法寶,時空梭。
取出來時空梭,侯慶随即打出一道法決,時空梭頓時像是一道閃電一樣飛到了天空,泛出來數丈方圓的白光,将張慶元和侯慶兩個人照了起來。
剛一看到竟然是天級法寶時,張慶元就心中一驚,根本不明白候慶這種級别怎麽會有天級法寶,同時心裏疑惑——什麽時候天級法寶到了爛大街的程度。
但下一刻,張慶元就感受到了時空梭的威力,讓他不得不終止念想。
時空梭乍一罩住張慶元,張慶元就感到一股強大的時空扭曲力!
這些張慶元還是承受的了的,而最令張慶元心驚的是它的另外一種作用。
張慶元發現自己在時空梭的光照之下,行動竟然變得非常遲緩了起來,就是說他的速度變得非常慢了,而侯慶的速度确實變得非常快了起來。
當然了,這是相對而言。
畢竟侯慶的戰力和張慶元的戰力還是差着相當的水準的,即便是在時空梭下,兩人對戰起來,也不過是不遑多讓。
“轟!”
張慶元再也不敢留手,揮手間太陽精火打了出來,巨大而炙熱的火龍龍頭充滿怒意地向侯慶沖了過去!
但是因爲速度的銳減,雖然攻擊變強,但依然堪堪被侯慶躲了過去。
而此時,張慶元心裏又升起另一個疑惑——侯慶既然有這樣一件逆天的法寶,爲什麽和自己對打的時候仍然是一副求死的打法。
因爲自從候慶的法寶祭出後,他對張慶元的攻擊隻是躲避,即使是張慶元故意留下的破綻也根本不管不問,偶爾發出來幾招攻擊,也不過是隔靴搔癢一樣。
而直到最後,張慶元才明白了到底是怎麽回事。
久攻不下,張慶元心裏就有些煩躁起來,人有的時候就是這樣,越是着急做某事的時候,越是做不好。
張慶元速度一下降,實力水準明顯的就感到不濟了,有好幾次明明可以打到候慶的,但是就是因爲一點小小的失誤,前功盡棄了。
不能再耽擱了!小心河邊濕鞋!
想到這裏,張慶元收起來了太陽精火!
随即一道法決打了出去,同時一口精血噴出!
“啊?人呢?”
張慶元蓦地從侯慶身前消失了,讓侯慶大吃一驚!
張慶元竟然可以在時空梭之下有這麽高的速度,候慶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咻!”
後輩一陣撕心裂肺地疼痛,侯慶頓心中一黯,同時也明白過來——張慶元竟然跑到了他的身後,同時他心中也升起一個連他自己都吓一跳的想法——瞬移?
時空梭是家族傳承的至寶,因爲實力不夠,候慶從沒有在這麽多人面前拿出來過,而看到過的人要麽死了。要麽就是他的至親。他聽長輩說過,時空梭這件法寶,如果低階修士遇到了高階修士的瞬移,那麽隻能認命了,因爲根本沒法打!
侯慶不禁有一些悲哀,自己竟然遇到了一個隐藏修爲的家夥。
“噗!”
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侯慶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怎麽回事?張慶元一驚,他剛才那一記拳僅僅用了兩成的實力。
因爲張慶元還要問他一些話,所以他就沒有下死手。
然而現在侯慶倒了下來。
張慶元神識瞬間籠罩住候慶,心中頓時一涼。元神都即将潰散。他自己根本無能爲力!
直到這時候,張慶元才明白,這個時空梭是非常耗費真元的,想來侯慶之前和自己對敵的時候。并不是沒有出全力。而是真元全部浪費在了時空梭上面。
這時候。侯慶卻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眼裏竟然沒有任何殺意,反而多了一些感歎。凝視着張慶元,用盡力氣道:“一……一定要制……制服蟲患,時……時空梭,就……就交……交給你了,幫我家……家族報仇……”
随即,候慶腦袋一歪,元神徹底潰散!
張慶元呆了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原來候慶之所以不想死,是因爲要報仇。
張慶元心裏突然有些迷茫了,他想不明白侯慶的死到底值不值,如果他不選擇與自己交手的話,那麽後果會如何?或許同樣會受到天軍的懲罰。
而現在他選擇了與自己交手,一開始就選擇了死亡。
人生很多事情是出于無奈,還是出于偏執,很多事情是說不清楚的。
“你放心吧,我會解決蟲患,幫你報仇的!”張慶元緩緩的,堅定的道,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候慶的承諾。
廣場一陣死寂一樣的安靜。
連續兩天,海甯城已經死了兩個五星戰校了,而且都是死在了眼前同一樣人的手中,一時間所有的修士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張慶元了,他們心中對張慶元是有敬佩,然而此刻,也有畏懼。
張慶元掃了一眼神色木然的修士們,頓時火了,他沖着幾名戰校大聲吼道:“你們都是死人嗎?快把他送去安葬!”
那幾名戰校這時候才反應過來,畏畏縮縮的來到張慶元身邊,見張慶元并沒有朝他們動手,這才忙不疊的擡着侯慶的屍體趕緊離開,像是生怕慢了一點就被張慶元殺了一樣。
張慶元心裏有些糟糕,所以也沒再說什麽,默默的離開了海甯城的廣場。
但就在這個時候,張慶元眼睛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匆匆地朝着遠離海甯廣場的方向離開,身影一閃就消失了。
張慶元一愣,随即想起那是陶芊芊的身影,張慶元臉色一沉,身形一縱朝那個方向追去,同時神識緊緊鎖定住陶芊芊。
但就在張慶元追到城門口附近的地方時,陶芊芊的身影突然從他的神識中消失了,這讓張慶元眉頭一皺!
“哈哈哈哈,終于來了!”
突然一個老女人的聲音傳來,張慶元頓時心中一秉,凝神望去。
一個女人像是鬼魅一樣輕飄飄地出現在了張慶元的面前。
瞬移?張慶元心中一驚。
他仔細打量着眼前的這名女子,她的相貌有四五十歲的樣子,一身缟素,整個臉龐不知道因爲什麽原因,一絲血色都沒有。
至于她的修爲,張慶元雖然看不清,但憑他的感覺,這個女人至少在大乘期中期!
這讓張慶元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哪裏來的高手?
雖然感覺這女人應該跟陶芊芊有關,但如果能不跟這樣的高手發生沖突,張慶元也會盡量避免,于是恭敬道:“前輩,你是在等我嗎?晚輩并不認識前輩,我隻是追蹤一個女子才來到這裏的,不知道前輩有沒有見過她。”
“你說的是陶芊芊吧?”那女人上下打量了張慶元一眼,随即她冷笑道:
“芊芊真是好徒弟,不愧是被我調教的好徒弟,對付男人的手段真是越來越高明了,竟然能夠調到你這樣一個驚才絕豔的年輕人,真是不簡單啊,不簡單。”
陶芊芊的師父?張慶元頓時一愣。他想不到眼前這個人竟然是陶芊芊的師父,不過,張慶元還是恭敬地道:
“這位前輩,你可能誤會了,我跟陶姑娘并沒有多大關系,隻不過她從我這裏取走了一件事物,所以我要将它找回來。”
聽到張慶元說的事物的時候,陶芊芊的師父海媚珠頓時臉色一變,眼神中閃出來一道電光:“什麽事物?渾天鑼!?”
張慶元更是一驚,陶芊芊的師父竟然知道陶芊芊取走了渾天鑼,莫非她們師徒已經見面了?
張慶元沒有回答。
“你撒謊!你說渾天鑼是從你那裏取走的?你根本不姓司徒,渾天鑼怎麽會是你的!以老怪物那種陰狠的性格,那把渾天鑼他不給我,連神算門的那幫狗都不傳給,怎麽可能傳給你一個外人!”
老怪物?
張慶元眉頭一皺,随即想到符合這稱呼的恐怕隻能是司徒黯的老爹了。
但是,聽這這女人的口氣,司徒黯的父親好像跟她關系匪淺啊!
司徒黯不會是這女人的兒子吧?
張慶元心裏突然生出一個古怪的念頭,不過下一秒他趕緊收懾心神,搖了搖頭不再去想,現在的情況已經讓他有些頭大。
雖然這樣,張慶元還是從她的話中明白了一點——即便是陶芊芊已經遇到了這個女人,這個女人也沒有從她手中取走渾天鑼,要不然她也不會這麽說。
既然這樣,張慶元和他繼續交談下去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張慶元不知道的是,眼前這個老女人,實際上隻不過是詐了一下他而已。
自從陶芊芊從她手中逃了出去,兩個人就再也沒有見面過,但是知徒莫若師,所以這個叫海媚珠的女人知道自己這個不省心的徒弟有一天如果真的想要拿什麽法寶對付自己,那一定是渾天鑼,因爲她實在太知道渾天鑼的可怕了。
所以,張慶元一說陶芊芊從頭手裏取了一件寶貝,她就知道,陶芊芊得手了!
同時她的心也開始暗暗後怕起來,早知道當初就不該把渾天鑼的秘密說給這個丫頭聽,現在看來真的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前輩,既然我認錯人了,那麽咱們就此别過。”
張慶元依然沒有想明白,剛剛自己明明在追陶芊芊,怎麽會追到了海媚珠,而且不知道是海媚珠沒有察覺,還她有某種目的,竟然放走了陶芊芊,而且陶芊芊還失去了氣息。
不過,張慶元猶記得當初陶芊芊說的話,眼前這個海媚珠實在是太可怕了,張慶元不想和他打招呼,所以索性告辭。
然而,對于海媚珠來說,張慶元還沒有把渾天鑼的信息說清楚,她怎麽可能讓他離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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