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慶元睜開眼睛,有些疑惑的打開房門,隻見司徒黯正一臉焦急,問道:“怎麽回事,昨天陶芊芊和你不是還蜜裏調油嗎?怎麽突然就不見了?”
司徒黯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我一起來就去敲她的房門,房間裏空空如也,她已經不在了。”
“她會不會隻是出去走走,過一會兒還會回來。”
這司徒黯緊張得過頭了,說不定這次隻是個烏龍而已,張慶元安慰着,讓他先靜下心來。
司徒黯卻搖了搖頭,說不會的,眼神躲躲藏藏。
張慶元頓時抓住了他的這一個小細節,于是問道:“司徒兄,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你不會是對她用強了吧?”
張慶元望着司徒黯,一臉古怪。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陶芊芊離開就可以解釋了。
司徒黯頓時一臉尴尬,搖頭苦笑道:“我愛她還來不及,怎麽會對她用強?”
“那到底發生了什麽?”張慶元隐隐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他總覺得一大早司徒黯說話的語氣有些吞吞吐吐。
“唉!”
司徒黯歎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來了一絲自責的神情,道,“是這樣的,張兄弟。昨晚芊芊到我房間裏。說是要借我的渾天鑼把玩幾天,她有事相求,我哪裏還會拒絕,就把渾天鑼交給了她。沒想到她今天早上一大早就不見了,渾天鑼也被芊芊帶走了。”
司徒黯垂頭喪氣地道。對于他來說,即便把渾天鑼送給陶芊芊也不會如此喪氣,不過他知道,張慶元是十分在意渾天鑼的歸屬的。
正是亂世,渾天鑼被陶芊芊拿走,以後不知道會落在哪家的手中。到那時候。又是修真界的一場大劫難。所以這件事,司徒黯覺得非常對不起張慶元。
聽說渾天鑼也跟着陶芊芊一起失蹤了,張慶元這才緊張起來,心中不由得将司徒黯和自己都罵了一個遍。怎麽這麽輕易地就上了這個女人的當。
早知道很久之前就應該一掌将陶芊芊斃了。
張慶元咬牙切齒。趕緊将所有的人都叫了起來。随即把渾天鑼失蹤的事情告訴了任逍遙和皇耀,兩人也是一陣憤怒。
接下來,就是一場對于陶芊芊的搜捕。
一忙就是一整天。五個人幾乎把天海城所有的角落都翻了一個遍,愣是沒有找到陶芊芊的影子。
她是故意躲着你,哪裏那麽容易找到她。張慶元自然明白這個道理,雖然渾天鑼可怕,但是現在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畢竟他現在最重要的任務是尋找齊媚。
因爲陶芊芊的事情耽誤了一整天的時間,第二天,之前招募張慶元加入抵抗蟲潮的天軍的修士就就等不及了,他們一起找上了張慶元催促張慶元上路。
張慶元也沒心思多耽擱了,就答應了他們。
然而,此時,司徒黯卻也突然地離開了,他走的時候向張慶元留書一封,信上大緻意思是,不管芊芊如何,他都要把她找回到自己身邊,兩人一起長相厮守,同時還向張慶元保證一定會問陶芊芊要回渾天鑼,到那時候,他将把渾天鑼送給張慶元。
張慶元看完書信,心裏說不出的滋味。
司徒黯真是一個重情重義的好漢子,愛情讓人迷失,他對陶芊芊那種癡迷,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對自己,他同樣也是一片赤誠,兩人在星空谷萍水相逢,自從那以後,司徒黯對自己無比的信任,現在竟然要将保命的玩意兒送給自己,這種至誠的漢子,張慶元心中由衷地佩服。
傳送陣位于天海城西北角的一座樓閣裏面。
在蟲潮發生以前,這座閣樓并不存在,那時候還沒有布置禁空飛行的陣法,所以天海城和葉城兩座城市的交通線是雲霧海上空的飛行線。
直到蟲潮發生以後,這座傳送陣才建立起來,是專門爲天城奔赴前線的修士而建立起來的。
來到閣樓裏面,三位修士之中爲首的那名叫做契丹的修士遞給了張慶元一張信函,道:“張道友,我們就此别過。你到了葉城之後拿着這封信函直奔天軍的齊天大帥府找齊天大帥報到,他會給你安排具體的任務的。”
張慶元沖着契丹抱了抱拳,道:“多謝了,我們再會。”
任逍遙,皇耀,張慶元,令狐成四個人乘坐着傳送陣,沒有耗費多長的時間就來到了葉城。
葉城的傳送陣卻是設在了城市的最中心處。
張慶元幾個人陡一出傳送陣,就被數名修士團團圍住了。
“這位道友肯定是來投奔天軍的吧,跟我走吧,我是平天大帥府上的人,到了那裏肯定給你照顧。”
“跟我走吧,我是诰天大帥府上的……”
“去齊天大帥府吧……”
張慶元直到這時候才知道,原來這個抵禦蟲潮的天軍共受三個大帥統領,這三個大帥分别爲齊天大帥,平天大帥,诰天大帥。
張慶元想了想自己總歸是持着齊天大帥的信件,如果跟着去了其他大帥府有點兒對不起契丹的一番好意,想到這裏,他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其他兩家,道:“齊天大帥府在哪裏,我要去那裏。”
平天大帥和诰天大帥兩家招募軍士的人聽了頓時有些失望,而齊天大帥府的人确實眼睛一亮,道:“這位道友真是好眼光,一上來就選了我們齊天大帥府。這事情如果齊天大帥知道了,肯定會對你嘉獎。”
那人一邊說,一邊領着張慶元去了齊天大帥府。
大帥府和傳送陣實際上離得并不是很遠,約莫一刻鍾的時間,幾個人就來到了齊天大帥府。
說到底,張慶元隻不過是出竅期的修士,盡管招募的人對他熱情有加,但是等到了大帥府卻被曬在了一邊,直到一個時辰以後,才有一個分神期的修士來到了張慶元等候的大廳。
這個分神期修士顯得異常散漫。走起路來也慢慢悠悠似乎絲毫沒有把張慶元放在心上。他來到了大廳,細細地打量了張慶元幾個人,過了好長一會兒才道:“幾位道友是來投奔大帥的?”
張慶元點了點頭,将契丹交給他的那封信函取了出來。遞給了那名分身期修士。
那名分神期修士接了過來。卻沒有将他交給齊天大帥的覺悟。而是直接當着張慶元的面撕開,開始閱讀起來信中的内容。
當他讀到信中所提的張慶元殺了海牛王的兒子,實力較強。堪重用,但是希望大帥不要将此事告訴海牛王這一段話的時候,頓時眼神一凝,細細打量起來張慶元。
心中卻是起了疑心,眼前這個人看上去并沒有特殊之處,怎麽可能殺了牛仁這樣一個合體期的修士?
不過,不管是不是張慶元殺了海牛王的兒子,分神期修士都不想把這件事保守秘密,他嘴角浮出來了一絲冷笑,轉身離開了。
留下來張慶元有些莫名其妙,他現在當然沒有明白,當分神修士看了那封書信的時候,他就已經堕入了别人的陷阱之中。
天軍是北龍州所有的宗門勢力甚至隐藏的修真勢力聯合起來組建的一支專門抵抗蟲潮的軍隊,組建之初,爲了命令的上下通暢和約束修士天軍将抵抗蟲潮的軍士們進行了分級。
不同的等級大緻對應着不同的修士修爲。
這些等級從上到下依次爲,大帥,二星戰将,一星戰将,五星戰校……一星戰校,五星戰尉……一星戰尉。
就目前來看,大帥一般都是有渡劫期後期的修士擔任,而戰将基本上是由渡劫期的其他修士擔任,而接着往下,則大體上以每兩個小層次劃分爲一個等級,比如合體期後期和合體期中期的修士會被定級爲五星戰校,而合體期初期,分神期後期則被定級爲四星戰校,依次類推。
此時,後院的議事大廳裏面,齊天大帥任無窮正在跟十名戰将商讨着前線作戰戰況,徐勇匆匆走了進來。
他走到了其中一名頭頂帶角的修士的身邊,悄悄地将剛才從張慶元手中取來的書信遞了過去。
那名二星戰将看了書信以後,不禁臉色大變,也顧不得跟齊天大帥打招呼,匆匆離開了議事大廳,往前廳走去。
這個二星戰将自然就是海牛王了。
一直忙活着軍中的事務,一連很多天他都沒來得及和兒子聯系,這時候聽聞了自己的兒子慘死在了别人的手中,他頓時暴怒起來。
海牛王來到了張慶元的面前,一臉不善地打量着張慶元半天,眼神中充滿了殺機。
海牛王和牛仁一樣頭頂長角,張慶元不用問隻看這扮相就明白了對方是牛仁的老爹,海牛王。
張慶元自然不怕他,海牛王修爲也不過是渡劫後期而已,張慶元滅了渡劫期修士還少嗎。
張慶元心想,這次事情恐怕難以善了了,這世界真小,沒想到剛來齊天大帥府上就遇到了海牛王。
一場大戰或許在即。
張慶元等着海牛王的報複。
不過他卻沒等來,過了半天,海牛王才哈哈一笑,顯得格外客氣地道:“這位便是張道友吧。歡迎你來投奔我們大帥府,兄弟選了齊天大帥府是一種明智的選擇,大帥一定會重用你,并且對你欣賞有佳的。”
海牛王此時何嘗不想直接殺了張慶元,然而當他眼神落在了任逍遙和皇耀兩人身上的時候,就改變了原來的想法。
皇耀的丹器閣雖然遍布神舟結界,但他自己卻并不爲人所知,但在神州結界。任逍遙卻非常出名,海牛王自然認識。
張慶元既然跟任逍遙一起來的,而且出了任逍遙外,還有皇耀的修爲他同樣看不出來,顯然也是大乘期高手。
這樣一來,在情況未明下,海牛王自然不會輕舉妄動,但心裏對張慶元的殺意有增無減。
張慶元雖然不知道海牛王如何發生了轉變,但是從他一進門來的眼神,張慶元就已經明白了。牛仁被殺這件事情此時已經傳進了海牛王的耳中。心裏自然暗生警惕。
張慶元微微一笑道:“還請戰将在大帥面前美言兩句。”
海牛王哈哈一笑,笑聲中掩飾着他對張慶元的無比恨意,他道:“那是自然。既然張道友和我這麽投緣,我這就去禀告大帥。讓他把你劃到我的帳下。到時候我一定會對你照顧有加的。”
海牛王語氣平淡。但是在他說到照顧的時候,心中卻暗暗打定主意,一定要把這個小子照顧死。
第二天一早。大帥升帳,張慶元,任逍遙和皇耀,令狐成一共四個人起的早早的,吃完飯就到葉城的大廣場上領任務去了。
這段時間,是葉城廣場最繁華的時候,每天都有無數的修士來到葉城想爲北龍州的安危出一份力氣。所以每天一大早葉城的廣場上就聚集一堆人,他們幾乎從天還沒有亮就默默地注視着大屏幕,等待着自己爲北龍州出力的機會。
張慶元來到廣場的時候已經接近巳時了,大屏幕上的任務已經發放,密密麻麻的修士的人名在屏幕上一遍一遍地滾動着,張慶元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張慶元,授予二星戰校,歸于二級戰将海牛王麾下,任務是帶領一支百人小隊接近司空荒漠偵查怪蟲母蟲的最新動向,任務期限爲兩個月,每天用傳信符向總部彙報一次最新消息。”
“令狐成,授予三星戰校,歸……”
大屏幕上出現了張慶元和令狐成的名字,張慶元自然被海牛王收到了麾下,而令狐成卻歸另外一名戰将統領。
至于任逍遙和皇耀,他們已經對海牛王聲明了不會加入到天軍之中,但是會自行去和蟲潮戰鬥,維護神州結界。
以他們的修爲等級如果真的加入了天軍,那将來定然是一個笑柄,如果隐藏修爲,歸于戰将統領,那麽地位尴尬,如果不隐藏修爲,那麽大帥們隻能退位讓賢了。
索性獨來獨往。
其實,北龍州現在像他們這樣的頂級修士很多。
海牛王自然沒有意見,在他心中早已經将兩人定位可怕的人了,自然不會去招惹麻煩。
到了午時,任無窮的身影才出現在了大屏幕上,他對着廣場上的修士們說了幾句勉勵的話,随即就消失了。
張慶元和令狐成也回到了大帥府,開始整頓自己手底下的軍士。
第二天早上,張慶元帶領着一百名修士就浩浩蕩蕩地出發了,這一百名修士的修爲等級各不相同,他們之中有和張慶元一樣出竅期的二星戰校,也有築基期的低階修士。
一行人一路浩浩蕩蕩地朝着司空荒漠而去。
剛剛出發,就有人開始抱怨起來了:“我說張隊長,你是如何得罪了海牛王戰将了,給我們這樣一個九死一生的任務。”
說話的正是那名和張慶元軍級一樣的出竅期修士,他一臉不爽地望着張慶元。
這個小隊,一共就他們兩個出竅期修士,其中以張慶元爲主,左拓羅爲輔,兩人既然接到了這樣一個任務,左拓羅自然将怨氣發在了張慶的身上。
張慶元聽了他的話,停住了腳步,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道:“左兄,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張兄弟,難道你不明白嗎?我們雖然被稱爲是先鋒偵察隊,但是實際上和敢死隊沒什麽區别,你想司空大漠是什麽地方,那裏是蟲患母沖的所在地,前些日子那裏連合體期修士都已經死過好幾個了,這都過去了多少天了,誰能保證那怪蟲又升級到什麽樣子,我們這個小隊其實還不如叫做炮灰隊呢。”
張慶元聽了左拓羅這話,心中開始打鼓起來了。如果真的是左拓羅說的那樣,那麽這次去司徒荒漠,恐怕真的可能會全軍覆沒。
即便他的修爲可能戰鬥大乘期的修士,但是其他人呢?
張慶元望了一眼一個個精神抖擻的不同等級的修士,心中不平靜起來。
他們一個一個參與到這場沒有敵人的戰争來,不是爲了别的,而是爲了整個北龍州的安危。
張慶元一個一個掃過他們的臉龐,這裏面最年輕的修士僅僅隻有十七八歲的樣子,這樣的年齡,他們的人生剛剛開始。
如果進入了司空荒漠。恐怕就要葬身其中了。
想到這裏。張慶元心中突然冒出來一個想法,他低聲對左拓羅道:“左兄,我們打一個商量可好。”
左拓羅不知道張慶元要幹什麽,隻是說。這支小隊以你爲主。你說了算。
不過過接下來張慶元的話令他傻眼了。張慶元道:“那好,左兄,我們現在就調轉隊伍的方向。
我聽說。雲霧海邊境的一座城市馬上就要被蟲潮攻破了,索性我們就去哪裏施以援手如何。”
“啊?這使不得。”左拓羅連連擺手道,此時他的臉色已經吓得如灰土一樣,“張兄弟,你剛剛來到天軍,不知道天軍軍紀的嚴明,我們如果擅自改變作戰計劃,就算集體抗令,這件事後果會很嚴重,所有的人将面臨的就是被逐出天軍,同時面臨執法隊無窮無盡地追殺,即便是逃過了執法隊,或者執法隊沒有實力執法,大帥也不會就此放過咱們,他會親自來清理門戶。要知道,那個大帥府如果出了叛徒,那就是整個大帥軍營的恥辱,沒有哪個大帥會承受得起這種侮辱的。”
哼!張慶元冷笑一聲,看來海牛王可能已經想到了自己可能會改變作戰計劃,但是張慶元卻不在乎,他現在身爲小隊隊長,最在乎的就是小隊成員的安危,他冷笑道:“左兄,難道你認爲我們去了司空荒漠就能夠免得一死嗎?我們現在如果改變方向還來得及,如果等到接近了蟲患,那時候想要逃走恐怕也已經晚了。”
左拓羅搖了搖頭,還是沒有答應張慶元的話,他苦笑道:“張兄弟,我明白你的好意,不過我還是不能跟你去,而且我相信元嬰期以上的修士都不可能跟着你去,因爲我們這些修爲高的修士家眷現在家眷都在葉城,如果我們一旦背叛了天軍,恐怕家眷就會遭到驅逐,即便是沒有家眷的人,他們也有宗門的,宗門雖然不會被驅逐,但是沒有一個修士願意給自己的宗門抹黑的。”
張慶元點了點頭,不過他還是下定了決心要改變路線,于是把隊伍叫住,朗聲将自己的想法告訴了自己的這支偵查小隊,同時道:“不管怎麽選擇,我們這一百人都将會是九死一生,所以去留随意,但是我還是希望沒有牽挂的兄弟們跟着我一起幹,我作爲隊長雖然沒有辦法改變天軍的決定,但是隻要你們跟着我一天,我張慶元就會拼着性命保住你們的安全。”
張慶元說的很直白,他說完靜靜地望着這麽一幹熱血的兄弟們,靜候着他們做決定。
結果還算不錯,除了十幾名修爲較高的修士不敢背叛天軍,其他的低階修士都選擇了繼續跟着張慶元打拼。
左拓羅臨走的時候,用手重重地拍了拍張慶元的肩膀,一臉深情地道:“保重,兄弟。我知道你是對的,但是我們還是要趕往司空大漠。如果将來我還活着,到時候我們再聚在一起。”
張慶元眼睛突然有些潮濕起來,怎麽選擇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些修士每一個都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他們或許有所畏懼,但是他們面對死亡的時候,反而會更加勇猛。
望着左拓羅幾個人離開的背影,張慶元幾次想要将他們叫住,說我和你們一起去,但是最終還是忍住了。
第二天一早,張慶元就來到了海甯城的城外。
海甯城城外已經遍布了蟲患,不過這些蟲患從司空大漠蔓延到這裏,相對來說等級已經很低了,也隻相當于金丹期的修爲而已。
一路上,張慶元沒少遇到這樣的蟲患。都被他親手滅掉了。
這些蟲患,他手底下的修士根本就對付不了,但是在他的照撫下,一個人都沒有被蟲患所傷。
見識了張慶元戰鬥蟲患時候的威猛,這些修士由衷地對張慶元佩服起來。
“喂!我們是海牛王麾下的天軍,趕來幫助你們守城的,快快放我們進去。”
來到了海甯城的城下,張慶元沖着城樓上守衛的軍士高聲喊道。
平常的時候,張慶元根本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能進一座城市,但是現在卻有難度。因爲每個城市都布了等級不一的防禦陣法和禁空陣法。張慶元硬闖的話,進去的把握也不大,更何況自己還帶着一個小隊。
“海牛王麾下的?我們沒有接到通知說海牛王麾下會有人來幫忙,你們到底是什麽人。有沒有海牛王的手令!”
守城的是一名金丹期的一級戰校。張慶元這個小隊來得實在是太過于詭異。所以他第一時間就警惕起來,言語有些不善。
“沒有,我們是通海城趕過來的。天海城的蟲患剛剛過去,我們預料到蟲患下一波攻擊會發生在海甯城,所以特地趕過來增援的。”
張慶元見對方懷疑,故作真摯地道。
然而他不說還好,說了之後,就徹底露底了。
果然,那名一級戰校聽了他的話,眉毛頓時豎了起來,大喝道:“撒謊!半個小時之前我們剛剛收到前線戰報,通海城根本就沒有發生蟲患!”
張慶元一愣,知道被對方識破了,連忙道:“兄弟,不管怎麽說,我們都是天軍的修士,都是前來增援的,你看看我們這些人的戰袍,這身份還能有假嗎?”
一級戰校聽了張慶元的話,不由得一絲冷笑:“如果昨天你們來的話,我自然放你們進來,但是今天卻是不行。”
張慶元又是一愣,奇道:“這是爲何?”
“爲何?就在今天,我們接到了通報,沿着雲霧海的幾個城市的頭領都遭到了高手的襲擊,這說明我們的心腹之患,不單單是怪蟲,還有一些圖謀不軌的修士。你們這些人,雖然穿着天軍的戰袍,但是卻沒有戰将的手谕,我怎麽知道你們不是想要混進城來趁火打劫的。”
張慶元無語,沒想到時間湊得這麽巧。
不過對方說的也在理,他能有什麽辦法。
張慶元依然不甘心,他心中念頭百轉,想要說服對方,然而始終找不到理由。
就在張慶元猶豫不決的時候,突然小隊中一個築基期修士大喊了起來:“隊長,快看,蟲患來了,蟲患來了。”
張慶元一驚,轉頭望去,果然,西北方向不遠處一股妖風正沖着這邊刮了過來。
這股妖風像是一條灰色的巨龍,在半空中打着漩渦,正兇猛地向海甯城沖了過來。
巨龍咆哮着,它将滿地的砂粒吹了起來,飛沙走石像是流矢一樣沖向了張慶元的小隊。
小隊人員拼命地抵擋着。
張慶元再也顧不得和一級戰校羅唣了,他大聲沖着城頭上的守衛道:“你們趕緊回去彙報,說蟲患來了。”
說完這話,張慶元頭也不回地沖着巨龍沖了去。
這次,沖擊海甯城的蟲患數目十分多,幾乎數以數十萬記,不過還好等級不算太高,絕大多數相當于築基期修士而已,僅僅偶爾的幾個修爲頭蟲修爲等級十分高,有元嬰期的修爲,但是有張慶元護着,他基本危害不到那些修爲低的修士。
“大家都躲開,避開蟲患的鋒芒,分成兩隊夾擊蟲患的側翼。”
張慶元近乎咆哮道。
他看到幾名金丹期的修士竟然跑到了巨龍的頭部首當其沖的地方,頓時大怒起來。
一個瞬移,來到了他們身邊,像是老鷹抓小雞一樣,一一将它們提起了起來,然後擲稻草一樣将他們扔到了巨龍的側翼。
張慶元這麽安排是有原因的,組成這巨龍的怪蟲的等級雖然都比較低,但是其來勢卻過于猛烈,它們像是受到了什麽刺激一樣,想要摧枯拉朽地将海甯城沖破。
張慶元這些人不過幾十名修士而已,哪裏能夠阻擋得住這麽強大的攻擊。他這一小隊現在能做的隻有自保。
至于蟲患會不會攻破海甯城,要看裏面守軍的反應力度了,這一點兒是他不能左右的。
“轟!”
太陽真火一記猛燒,頓時一片怪蟲紛紛落下地來。
然而接下來蟲患更加猛烈了,張慶元燒掉的那些蟲患不過有萬分之一而已。
接連不斷的太陽精火熊熊地燃燒着,然而卻始終難以将巨龍摧毀,相反,有一種感覺,巨龍每一次受到重傷,都會更加強壯起來。
“啊?”
突然。一名築基期的修士慘叫起來。他在和蟲患戰鬥的時候,一個不留神,被一個最高級的怪蟲盯上了,一個不注意。就被蟲患狠狠地從胸口穿了過去。
胸口穿過去對于修士來講不算什麽。但是這還不算完。他的肉身受傷,精神頓時滞了一下,其他怪蟲像是受到了什麽召喚一樣。一股腦集中力量向着它沖了過來。
很快,他的腦門、胳膊、手、足依次被蟲患洞穿了。
人很快死去,僅僅一瞬間的時間就被怪蟲蠶食不剩一點兒骨渣。
從那聲慘叫,到怪蟲蠶食,僅僅一瞬間的時間,張慶元顯然沒有足夠的時間來救援。
看到自己隊員死去,張慶元頓時大怒,狠狠地沖着城門口瞪了一眼,如果他們早點兒開了城門,恐怕就不會有人死去了。
除了憤怒,他還有些許的慚愧,說好的要将他們一個不少的帶回去,現在竟然已經死了一個。
然而這種慘劇卻沒有就此結束,接下來接二連三的有築基期修士死在了怪蟲的口下。
張慶元更加憤怒了。
不過接下來,當他看到海甯城城門突然大開的時候,才算松了一口氣。
以海甯城陣法的等級,如果一直防禦下去,這巨龍遲早會把陣法攻破的,所以海甯城大開,上千名的修士魚貫而出,他們接到守城的五星戰校的命令,前來和蟲患厮殺。
這些修士和張慶元的小隊卻不同,他們的修爲多爲金丹和元嬰期,所以上千名的修士和蟲患厮殺起來,張慶元壓力頓時減小了許多。
這時候他才有機會将自己的小隊召集起來,将他們護在了自己的身後。同時一個人不停地噴出來太陽精火,與蟲患戰鬥着。
不過這種樂觀的局面沒有持續多久,他就發現,上千名的修士還是太少了。
他們根本沒有辦法将巨龍合圍,巨龍依舊有機會使盡全力兇猛地攻擊海甯城陣法。
“轟!”
“轟!”
不停地猛烈地撞擊聲不絕于耳,張慶元聽了心中都有些發顫。
他第一次見識到了蟲患的猛烈,這和之前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漸漸地修士們組成的陣法已經散亂了,維護海甯城的能力越來越弱,他們趨于自保起來。
不過張慶元知道,這怪不得他們。
眼見海甯城就要被攻破了,修士們個個垂頭喪氣起來。
太陽精火不停地催發,張慶元感覺也是累了。
他真的想自己化身千萬然後逐一對敵,真的想太陽精火能夠變成分散的一朵朵火花,從不同的方位向着蟲患燒過去。
不過人力畢竟有限。
不過,下一刻,一個大膽的想法陡然出現在了張慶元的腦海之中,
有了想法,張慶元立即用神識和火烈鳥溝通起來。
是的!
張慶元想到的是火烈鳥。
他悠然記得,當初和神川對戰的時候,神火山突然冒出來成群結隊的火烈鳥,像是一支軍隊一樣向着神川攻擊而去。
或許,這次,火烈鳥依然能夠再建奇功!
火烈鳥很快明白了張慶元的心意,它立刻從太陽精火裏面飛沖了出來。
在張慶元的頭頂一個盤旋,随即沖向了那條巨龍。
火烈鳥王沖向巨龍的同時,口中吐出來一朵豔麗的火花,噴向了巨龍。
随即眉心一閃,無數的火花從他的眉心魚躍而出,成千上萬之多。
這些火花迅速地變成了和火烈鳥王一樣的形狀,分别向不同的怪蟲攻擊而去。
顯然這些火烈鳥是受到火烈鳥王控制的。它們成群結隊,頓時組成了一個強大的陣法,将巨龍合圍了起來。
随即,同時噴出了火花,開始蠶食起來了這隻巨龍。
“嗚!”
第一次遭受到了火烈鳥的攻擊,巨龍身體頓時一震,發出來一聲嗚的怪叫。
而它攻擊海甯城的勢頭也明顯的弱了一些。
一招就湊效了,張慶元頓時大喜。
“啊!這是什麽鳥,竟然這麽厲害!”
“太好了,援兵到了!”
“看來海甯城最終還是逃過了一劫。”
海甯城的修士們覺察到了巨龍的變化。望向威猛的火烈鳥的時候。頓時興奮起來,他們口口相慶,他們手舞足蹈。
張慶元不禁歎息,這些修士。熱血肯定是有的。但是實力還是差了很多。這時候不是應該趕緊趁機滅掉蟲患的嗎?
“大家先别高興太早。齊心協力幹掉蟲患再說!”張慶元大聲喊道。
修士們頓時醒悟,開始繼續攻擊起來巨龍來。
火烈鳥和修士聯手起來,各自分工明确。
火烈鳥負責在側翼蠶食怪蟲。消弱他們的實力。而修士們則是趁機滅掉怪蟲的頭蟲們。
而張慶元此時卻閑了下來,雖然他的實力無疑在這些修士裏面是最強悍的,但是這并不意味這他參與進去就能夠起到決定性作用。
現在海甯城的修士占了上風,他出不出力已經沒有多少作用了,有火烈鳥幫助他們就已經夠意思了。
張慶元一邊守護着自己的小隊的人,一邊清點人數,發現小隊這一戰死了七八個人,加上之前離開的十幾個人,現在已經減員到了不到八十個。
出師不利,這其實是小隊的第一戰而已,第一戰就剩下了八十人,可想而知,這些人以後的路肯定更不好走。
同時他又想到,如果自己真的帶着他們去了司空大漠,恐怕這個小隊早就已經覆滅了。
想到這些,張慶元心中對于海牛王的恨意更加濃烈了,如果此時海牛王站在他的面前的話,他會毫不猶豫地滅掉這頭畜生。
“嘩嘩嘩!”
怪蟲在修士和火烈鳥的攻擊之下,不斷地被攻破,此時那條巨龍已經縮小了有二分之一的大小,伴随着它的頹勢,火烈鳥他們的攻勢越來越強,時刻都能聽到怪蟲屍體紛紛落在地上的聲音。
很快,巨龍就縮小成了一條蟒蛇大小。
似乎能夠感受到情勢的不利,這時候蟒蛇再也顧不得攻擊海甯城了,調轉了頭朝着來時的方向逃逸而去。
海甯城的修士不甘心,有一半的人追了上去。
張慶元卻笑了笑,收回了火烈鳥。
這條蟒蛇已經不足爲患了,追與不追沒有多大區别,隻要母蟲在,很快就會出現另外一條巨龍的。
不多久,修士們就趕回來了,至于沒有将巨蟒滅殺,張慶元沒有問。
城裏的守軍,見到外面蟲患被打退,頓時歡呼起來了,他們由衷地歡呼。
不多時,城門就打開了,裏面出來了一幹不同修爲的修士歡迎與蟲患戰鬥過的英雄們,他們爲他們戴上了鮮花,也同樣送給了他們由衷地掌聲,他們熱情地歡迎他們重新回到城裏。
在張慶元看來,經過這次戰鬥,海甯城的守軍對他應該已經有了足夠的信任,理所當然地會把他請進城裏,待爲上賓。
不過,他卻想錯了,就在他要帶着不足八十名的小隊進入城門的那一刻,卻被一個五星戰校攔了下來,他細細地打量了張慶元一番,冷笑道:“你們這個小隊有問題,不能進城!”
“爲什麽?”張慶元眉頭一挑,冷聲道,剛才的戰鬥如果不是有他的話,巨龍早就把這座城池攻破了,而現在他保住了城池,守衛的五星戰校卻不讓他進城,這是什麽道理!(未完待續。。)
ps: 這一章寫的比較快,細節地方有些問題,暫時有事出去,明天還會有些修改和調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