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滴個親娘,真被這小子幹翻了?”張三豐喃喃道,一臉的呆滞。
“噗!”
張慶元突然噴出一口鮮血,栽倒在地,臉色蒼白如紙,但挂着血絲的嘴角卻浮起一抹弧度,心裏松了口氣。
“老弟!”張三豐大吃一驚,趕緊帶着憐兒飛掠過去,看着張慶元隻是氣息萎靡,并沒有生命危險,他這才舒了口氣。
“張……張大哥,你……你怎麽了?”憐兒吓得梨花帶雨的扶着張慶元的胳膊,哭道。
“咳咳!”張慶元咳出一口血,有氣無力的擺了擺手,緩緩笑道:“我沒事,沒事……”
“可……可是……”憐兒還是感到非常擔心,美眸憂慮的望着張慶元,手足無措。
“真……真沒事……”
張慶元說的很緩慢,但精神卻不錯,畢竟剛剛他可是冒着很大的風險去那麽做,而且還成功了,想到自己恐怕是神州結界有史以來修爲最低的可以操控八級妖獸的修真者,張慶元就忍不住滿心暢快。 看着張慶元的表情,憐兒這才漸漸将心收回肚子,而張三豐卻撇了撇嘴,沒好氣道:
“笑,笑個屁,你知不知道老子剛剛都快被你這個混小子吓死了,再這麽玩幾次老子還沒修到大乘期就要被你玩死!”
張慶元舉了舉手,歉意道:“大哥……咳咳,對不住,剛剛情況緊急。我也沒……咳咳……”
張慶元捂住嘴,再次咳出一口鮮血,臉色更白了,身體也微微哆嗦起來。
“行了,别說了。等以後有機會再說!”張三豐看着張慶元難受的樣子。打斷道。
張慶元點了點頭,将兩粒丹丸扔進嘴裏後,就開始盤腿調息起來。
張三豐站起身。環顧四周,先看了不遠處一動不動的龍蛇王一眼,最後才将目光定格在正朝這邊過來的水猿獸身上,眼中露出一絲警惕。
手一揮,張三豐的飛劍出現在身前。吞吐出懾人的精芒。
水猿獸來到張三豐身前近千米的地方停了下來,掃了盤腿坐在那裏的張慶元一眼後,将目光投向張三豐。 張三豐皺了皺眉,不明白爲什麽這段時間一直聽到這個宗門,張慶元倒是跟他提過,但張慶元都不明白。他就更不清楚了。
“這好像跟你沒什麽關系吧?”張三豐冷聲道。
聽到張三豐不客氣的話,阿嘯心裏一火,但想到剛剛對方竟然連龍蛇王都能降住,頓時如一桶涼水當頭潑下,什麽脾氣都瞬間煙消雲散。而且心裏還多了一絲忐忑,撓了撓腦袋,咧起嘴嘿嘿道:
“沒……我沒别的意思,那啥……我父王擔心你們一路上遇到麻煩,所以就讓我持着他的令牌向前通報,這一路上都沒什麽事,也就是到龍王大人這兒出了些問題……”
阿嘯說話間,不知不覺的就流露出一絲讨好的神色和語氣,連他自己都沒察覺。
當遇到自己無法抗衡的存在時,隻要不是傻子,哪怕脾氣再暴躁,那份脾氣也得收起來,甚至不用刻意去做,下意識的就會水到渠成,因爲實在硬氣不起來。
聽到水猿獸阿嘯的話,張三豐頓時恍然,這才明白爲什麽這一路走來這麽安靜,原來是這樣,不過他心裏又有了更多的疑惑——爲什麽水猿王要這麽做,對他有什麽好處?
“哦,是嗎?我們跟猿王好像沒什麽交情吧,猿王何故于此?”張三豐皺眉道,這種猜不出因果的感覺讓他感到有些不爽。
“不……不……你們别誤會……”看到張三豐的神色,阿嘯趕緊擺手道:“我父王沒有别的意思,隻是……隻是覺得……覺得……”
阿嘯吭哧了半天,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不知從何開口。因爲他到現在也沒想出個所以然,隻記得水猿王說過:千萬不能讓他們死在雲霧海!
至于爲什麽不能死在雲霧海,阿嘯隻有一個大概的猜測——父王擔心他們死在雲霧海引起神算門的仇視。
但阿嘯自己就想不通了:以海底十王的實力和勢力,就算神算門再厲害,難道還不是對手?就算不是對手,父王也不至于這般行事,未免太過小心謹慎和讨好了吧。
可是,現在看到張慶元不過元嬰期的修爲,卻能降住八級妖獸龍蛇王,阿嘯就再也不敢這麽想了。
張三豐現在讓阿嘯說原因,他哪還有那個膽子——難道說怕你們死在海裏?
這不純粹沒事找事嗎。
似乎看出阿嘯的緊張,張三豐聲音更冷了:“覺得什麽?”
氣勢一旦弱了下來,就會一洩再洩,阿嘯毛茸茸的臉頰抖了抖,道:“這個……這個……真沒什麽,我父王感覺……感覺與幾位挺有緣,所以才……才吩咐我這麽做,真的沒有任何惡意……”
說完這通話,阿嘯已經開始滲出汗珠了,心裏極爲糾結。這倒也難爲他了,一直以來他都是直來直去,什麽時候繞過這些花花腸子,但想到剛剛的那種威勢,他就忍不住心裏發憷,根本不敢多說。
“這麽說來,我們倒要感謝猿王大人了?”張三豐似笑非笑道。
阿嘯僵硬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不……不用客氣……”
“感謝你們的好意,現在你也看到了,龍蛇王已經不足爲慮,過了龍蛇域就是北龍州了。”張三豐沒有再多問,而是下了逐客令,放着這麽個個家夥跟在身邊,總不是那麽回事。
“可……可是,我父王有……有令,說如果不……不能親眼看着你們安然離開雲霧海,我就要受到責罰……”阿嘯欲言又止的道。
聽到阿嘯的話,張三豐心裏泛起了嘀咕,心道這水猿王難道真的有這麽好心,就算在俗世這樣的事情也不可能,更何況是爾虞我詐的修真界,張三豐打心裏不願意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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