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們……”波特張了張嘴,嘴裏充滿了苦澀,整個防空洞中一片寂靜,沒有一個人吭聲,也沒有一個人敢吭聲。
反對,他們沒那個膽子;同意,又說不出來,更難以接受。
糾結和矛盾交雜在一起,讓這些掌控米國未來走向的軍政要員們從沒有過像今天這麽沮喪,甚至絕望。
而此時,在白宮外面,雖然絕大多數人離開了,但依然有一些膽大的人留了下來,雖然有極少數愛國的份子,但絕大多數都是抱有某種目的,他們不是愛國,隻是出于好奇,而另外一些人則是出于“職業素養”。
正是媒體的記者們,他們無孔不入的特性,決定了他們比一般的人膽子更大,也更喜歡沖在第一線。
當他們震驚的發現半空中的張慶元兩人後,所有人都驚呆了,回過神後全都揚起腦袋對着天空一陣猛拍,但他們的行爲立刻被張慶元發現,在張慶元的小手段下,他們随即腦袋一昏,立刻不省人事的倒在了地上,而他們剛剛拍的鏡頭裏,根本沒有張慶元兩人的身影。
雖然如此,但米國白宮發生的事情,還是以第一時間傳遍了整個世界!
但版本卻各不相同。
有華盛頓遭到恐怖襲擊的标題,有白宮遭到不明身份勢力攻擊的标題。有白宮遭到慘烈空襲的标題,也有珍珠港事件再現、白宮遭到突襲的标題,甚至還有米國發生政變、白宮遭到史提芬家族圍攻的标題……
衆說紛纭,但有一點是相似的,那就是白宮遭到襲擊!
不僅如此,在他們的報道中,米國方面的形勢不妙,并沒能在第一時間将敵襲擊退,還聲稱現在正處于膠着狀态,襲擊方正同白宮方面談判。而米國附近軍隊都在奔赴白宮增援。
至于米國國内。這個消息比上次的事情更有爆炸力,讓所有正在工作、學習和休息的人都被驚到了,他們紛紛停下了手中的事情,在網絡上、在手機上一遍遍确認、探讨這件事的真假。一些因爲前一次事件正在遊行的民衆聽到這件事後也都傻眼了。面面相觑的不知道該如何繼續下去。
而此時。在白宮地下防空洞中,電話裏傳來華夏一号的聲音:“波特将軍,您還在嗎?”
波特正六神無主之際。聽到華夏一号的聲音就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趕緊道:“在……在,我在……”
“能不能讓我跟張慶元說幾句話?”華夏一号沉聲道。
“啊,可以,可以,您說多少話都行,都行……”波特忙不疊的道,随後對着揚聲趕緊道:“張……張先生,你們國家的主席先生想……想跟您說兩句話,不……不知道您現在方……方便嗎?”
張慶元當然聽到了電話那邊的聲音,眉頭微皺,不知道主席要跟自己說些什麽,不過張慶元卻知道當初能弄下關家,就少不了主席當時的支持,雖然吳老很有威信,但畢竟很多事他都不适合出面,而那些事情都是由主席親自出面解決的。
不管張慶元對他此時找自己說話再警惕,他也不可能拒絕。
神識将防空洞裏裏外外徹底檢查了一遍,确認沒有危險後,張慶元轉身對張三豐道:“師兄,我過去看看,你在這裏幫我盯着,如果他們還敢來,就狠狠的打!”
張三豐對張慶元勾了勾手,張慶元一愣,随即反應到是在找自己要酒,不由有些無語的取出一壇酒扔給他,張三豐眉開眼笑的嗅了嗅,這才擺了擺手,頭也不擡的道:“去吧,去吧,這裏就交給我好了。”
張慶元搖了搖頭,這才抱着季若琳飛了過去。
做爲白宮的地下防空洞,這裏建設不可謂不下工夫,不僅挖掘的極深,而且四周鋼筋混泥土澆灌外還加了一層厚達幾米的塑膠隔層,最裏面又是兩米後的鋼鑄牆壁。
雖然這裏非常堅固,但根本難不住現在的張慶元,點睛筆如切豆腐一樣,在前面攪成一團,固若金湯的牆壁立刻被張慶元攪出一個大洞。
“砰”的一聲,點睛筆穿透最後一層鋼鑄牆壁,攪出一片鋼屑殘渣,吓得站在附近的人趕緊躲閃,而張慶元随後就從洞裏沖了出來!
看着張慶元竟然以這樣一種強橫的方式進來,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紛紛情不自禁的爲他讓開了一條路,就算之前叫嚣最兇的絡腮胡将軍,在張慶元目光掃視下,也感到渾身寒氣直冒,根本不敢與他目光對視,膽怯的低下了腦袋。
整個防空洞裏鴉雀無聲,隻有一聲聲越來越粗的呼吸聲。
“你們到隔壁房間去,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出來。”張慶元冷冷道。
在剛剛的‘驚豔’亮相後,張慶元的威懾已經徹底擊垮了所有人的心理防線,沒有一個人敢發出一句反對的聲音,甚至連鼻音都不敢發出,小心翼翼的、魚貫的朝隔壁房間走去。
“波特姜軍,您說……華夏主席會……會跟他說些什麽?”一個政客壓低了聲音,眼神躲閃的道。
波特搖了搖頭,歎息了一聲,顯然不願意再說些什麽。他臉上的神色顯得有些落寞,似乎一瞬間蒼老了許多。
看到波特的的神色,所有人都心有戚戚,感覺到自己以前信仰的大廈似乎将要崩塌傾覆,他們再沒有以前的安全感和風光,就像待宰的羔羊,沒有一丁點的安全感。這讓他們的心情糟糕到了極點,如同昏沉沉的陰雨天。
在所有人都走到隔壁去了之後,張慶元拿起電話,聲音和緩道:“主席您好,我是張慶元。”
對于幫助過自己,和對自己有善意的人,張慶元從來都不吝啬自己的好态度。
“慶元,呵呵,你好。”電話裏傳來爽朗的笑聲,似乎心情非常不錯。
“不知您現在找我有什麽事嗎?”張慶元道。
“慶元。雖然這件事讓你受到了很大的委屈和憤怒。但我畢竟是現在華夏的一号,看問題的角度可能跟你這個當事人有些差别,畢竟要考慮到一些我不能忽略的問題,所以我接下來說的這些話可能對你有些不公平。我先向你道歉。”一号的話說的很誠懇。
張慶元愣了愣。随後趕緊道:“沒關系。您說吧。”此時張慶元對于一号要說的話多了一些好奇,同時心裏隐隐有些猜測。
“是這樣的,慶元。當前國際形勢非常複雜,雖然米國和歐洲看似非常融洽,其實他們之間也有很多矛盾,而我們國家雖然和米國看似有很多矛盾,但卻又有非常多的合作,不僅僅是這樣,米國雖然一直推行霸權主義,但對一些極端國家的壓制同樣有它不可或缺的作用,這就是米國現如今存在的意義。”
一号的話說的很慢,他擔心一上來跟張慶元談這些大道理他不太明白,于是接着舉例道:“就像夫妻兩人,可能經常爲了一些觀念、行事準則的不同而争吵,但在一些大事上,比如對外的事情,比如孩子,他們之間又會很好的保持融洽,國家也是這樣。”
張慶元點了點頭,沉默了一會兒後,察覺到電話那頭也沒有繼續說下去,張慶元立刻明白他是在等自己,于是道:“我明白,您繼續,我在聽。”
聽到張慶元的聲音很平靜,一号心裏稍微一松道:“一旦米國解體,米國的經濟肯定會出現崩潰,就像當年的蘇聯一樣,而且現在米國的國際地位比當初的蘇聯更甚,所以影響可能更大,而且這個影響并不僅僅停留在經濟上,可能包括多方面。”
“歐洲各國對米國其實是面和心不合,他們依賴于米國,但又竭力想擺脫米國的控制,而米國一旦解體,歐洲各國肯定會趁虛而入,就像瓜分勢力一樣,而且一旦有國家開了這個先河,别的國家就會紛紛效仿,引起戰争也不是不可能。”
一号緩了緩,歎了口氣道:“在這個形勢下,我們華夏如果不插手進來,那就是落了下乘,而一旦插手進來,事件就會演變的更加厲害。而且那時候各國經濟受到嚴重影響,一旦再次出現像索羅斯那樣的投機者,98年的金融風暴也不是不可能再次上演。”
張慶元被一号的這一番話說的目瞪口呆,他根本沒想到,僅僅是讓米國解體,在世界上抹掉一個國家,竟然會産生這麽多影響,雖然張慶元對這些并不是太明白,但依然不得不承認,一号說的這些,他根本無從反駁,甚至心底已經相信了。
而一号接着道:“慶元,并不僅僅是這樣,還有一些隐性的問題也可能會被觸發,可以預見的就是國際安全問題,雖然沙漠軍團已經覆滅,但依然還有一些恐怖主義在活動,有的是針對米國,有的是針對别的國家,甚至我們國家,一旦米國亂了起來,他們絕不會放過這次機會,攫取經濟利益,甚至土地……而這一切,真正受沖擊的還是廣大的米國人民,而且會波及到其他國家。”
張慶元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他真的沒想到這些後果,隻是簡單的想着報複,但經過一号的這一番話,他已經不敢這麽想了。
的确,遠的不說,單單這麽做會影響到華夏,否則一号不會這麽跟他說而是支持了,就讓張慶元不得不沉默起來,心裏已經開始打起了退堂鼓,但他心裏又着實有些不甘,如果就這麽一概揭過,僅僅把辛格和卡魯殺掉,再加上被張慶元列爲必殺名單的前總統,以及那個将齊眉逼得跳下山崖導緻失蹤的火狐,這并不足以平息他的憤怒。
見張慶元沉默了下去,一号在那邊停了一會兒。随後說道:“慶元,我知道你現在心裏在想這麽,我這裏有一個建議,說出來給你參考一下,你看怎麽樣?”
張慶元聽到一号竟然還有建議,頓時精神一震,趕緊道:“您說!”
一号壓低了聲音,緩緩道:“慶元,你還記得當年扶桑投降的時候,盟軍對他們的制裁嗎?”
張慶元一怔。道:“您說的是波茨坦公告對扶桑制裁的内容?”
一号有些驚訝道:“原來你記得。就是那個内容,扶桑軍隊完全解除武裝,并不準有提供新武器作戰的工業。”
張慶元點了點頭,心裏已經完全明白了。說道:“那是當年曆史書學的。我都記得。我明白了,如果能這樣也好,不過我還有些顧慮。”
“你說?”一号說道。
“雖然扶桑當年沒有了軍隊。但依然有自衛隊,而且這才過去了幾十年,他們的自衛隊就已經改爲了自衛軍,據我所知,軍隊人數擴充了一倍都不止,而且重型武器、戰艦、戰機一個都不少,恐怕在全世界實力也不弱,将來的米國會不會像現在的扶桑這樣呢?”
一号說道:“慶元,你這樣想并不奇怪,不過還是你不了解當初的曆史原因,這種情況其實完全是可以避免的。”
一号頓了頓後,繼續道:“當時在戰後,爲了避免扶桑重蹈覆轍,約定華夏、鷹國、蘇聯和米國分區駐軍扶桑,隻是華夏後來由于内戰原因,計劃擱淺,而準備派出的五萬軍隊也投入了國内戰場上。蘇聯當時忙于接收我們華夏東北和北高麗,以及戰敗扶桑的關東軍和财産,而且蘇聯當時在遠東地區的海軍力量也非常薄弱,所以沒有實力和機會去扶桑。這樣一來,扶桑就被美國獨占了。”
張慶元道:“原來是這樣,倒是我孤陋寡聞了。”
一号笑了笑,道:“這段曆史知道的人并不算多,隻是一些資料并沒有公開而已。但這不是關鍵,扶桑現在之所以有這麽大的變化,還是因爲米國默許的原因。你想想,如果沒有米國的支持,扶桑敢這麽做?”
張慶元點了點頭,道:“确實是這樣,聽您這麽一說,我就明白了。不過……我對這些并不太了解,如果讓我威懾他們還行,但如果讓我做這些事情,操作這些細節,恐怕就根本做不到了,如果您已經想好了,不妨直說吧。”
“在剛剛那會兒的功夫,我跟吳老,以及常委們讨論了一下,覺得這倒是華夏的一個好機會,不過我們華夏不可能一家獨大,而是應該聯合駐軍,我想隻要你的存在,再加上我們的監管,現階段他們就不可能、也不敢玩出什麽花樣。”
“哦,願聞其詳!”張慶元趕緊道,其實算起來,張慶元也是一個狹隘的民族主義者,對外國沒有任何的好感,隻要有利于華夏,哪怕損失了米國的利益,他也根本不會在乎,更何況他已經一再讓步。
“這件事必須由米國自己提出,提請聯合國召開會議,由常任理事國駐軍監管,非常任理事國派軍輪換,米國除警察部分外,不準保留任何軍隊及武裝勢力,至于具體的細節,還需要開會讨論,這樣一來,華夏在米國就有非常大的話語權,對我們的好處是非常明顯的。而且通過公開方式,堵住了國際輿論,誰也不能說什麽,更何況是米國自己提請的。”
一号繼續說道:“不僅僅是米國,通過這次的事情,米國駐紮在國外,尤其是扶桑的軍隊勢必要撤回,同樣可以依照當年公約進駐常任理事**隊,進而消減扶桑軍隊,将這個隐患漸漸控制住,最終達到和米國同樣的局面。”
聽到一号的話,張慶元不得不佩服他和吳老這些人,能在這麽短短的時間裏想出這些,足見他們的智慧和心機。在達成張慶元自己的報複目的外,華夏因爲有自己的存在,以後在米國的地位顯而易見,而且還可以避免米國的動蕩造成的危機,可謂是一舉三得。
雖然這樣的做法有些自私之嫌,而且一号明顯在打他的算盤,但張慶元并沒有想那麽多。隻要他自己的目的達到,不損害華夏的利益就好,國外的形勢、米國人的利益他根本不會去考慮。
要知道,當初正是因爲米國民衆的不斷遊行和示威,通過他們的逼迫,才讓米國一而再再而三的向他、向他的親人下手,以此來穩定局面,并獲得支持。
張慶元沒有将他們屠戮一空,就已經夠仁慈了。
“我記得米國人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遊行,如果這件事成爲現實的話。那麽會不會讓他們全國炸鍋。甚至産生嚴重的問題?”張慶元因爲自己的事情,對米國民衆的遊行深惡痛絕。
“這就不用我們操心了,如果你開口,他們絕對會很好的解決掉這些事情。因爲絕大多數的遊行其實都是經過鼓動和操控的。之所以能形成規模。是有些勢力在背後推波助瀾,一旦國家機器全力運轉,沒有什麽問題解決不掉。”
聽到一号的話。張慶元頓時感到國家管理這門課确實夠深奧,不是一般人能夠玩得轉的,即使他現在靈魂境界已經到了出竅初期,也聽得暈乎乎的,以己度人,讓張慶元此刻對這些政客們多了一層認識,也打定主意,以後如果可能,他絕對不願意跟他們打交道,否則即使被賣了還要幫他們數錢。
“那我需要做的就是讓他們向聯合國提請?”張慶元問道,此時此刻,能夠把這邊的事盡快處理掉,他才好以最快的速度去神州結界找齊眉。
雖然張慶元突破到元嬰期後,他的速度比以往快了幾倍,但這一趟米國之行依然耗費了他這麽長時間,再回去就是一天過去了,他不能把時間都浪費在這裏。
“是的,慶元,一旦他們提請會議後,其他的事情交給我們來做就好了。”一号點頭道。
随後兩人說了一會兒後就挂斷了電話,而張慶元沉吟了一會兒後,走到隔壁房間。
看到張慶元進來,所有人都瞳孔一縮,驚懼的望着張慶元,情不自禁的朝後退了退,張慶元的恐怖已經徹底深入了他們的内心。
當張慶元将剛剛他跟一号商議的結果說出來時,所有人都呆住了,他們沒有想到,米國竟然沒有解體,這讓他們的心裏稍稍松了一口氣,雖然如此,但他們又實在高興不起來,畢竟米國就要成爲當年的扶桑,而且比扶桑還要悲催,四國聯合駐軍,同時還有非常任理事國的輪換。
整日處在被監控的狀态下,沒人能夠心裏輕松,尤其是這些軍隊的執掌者,這表明他們以後失去了所有的權力,與平民無異。
但面對張慶元,縱使他們心裏有萬千不願,也沒一個人敢吭聲,甚至連情緒都不敢表露在臉上,隻心裏默默的咒罵和咆哮。
“如果不同意現在可以說,如果現在不說,就代表你們全部同意,以後如果讓我知道你們誰在後面耍手段,今天的那些戰機就是下場!”
聽到張慶元森冷的話,所有人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哆嗦,腦海中紛紛想起那些被一槍掃爆的戰機,自己的腦袋和身子骨比戰機差遠了。
在監督着這群人正式向聯合國提交申請,并得到華夏一号的确認後,張慶元離開了華盛頓,臨走之前,他那充滿煞氣的目光給每個人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就像印刻在腦海裏一樣,再也揮之不去。
随後,張慶元通過他們找到了火狐兩人,火狐死之前發瘋似的狂笑,張慶元并不知道他笑什麽,但用真火灼燒的方式攪滅了他的身體,包括他的靈魂,最後火狐在凄慘的嚎叫中神魂俱滅。
雖然這樣,但張慶元的心裏并沒有輕松起來,畢竟齊眉還沒找到,生死未蔔,張慶元一直承受着内心的煎熬和痛苦。
在将季若琳送回華夏家中後,張慶元就同張三豐離開了世俗,以最快的速度前往神州結界。(未完待續。。)
ps:大家還有月票嗎,推薦票也行,賞一張吧……多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