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從初二開始,朱代東的時間就自由了,要一直到初八,他才正式上班。初二朱代東帶着老婆孩子回了趟老家,初三又去湘省拜見嶽父嶽母。現在嚴鵬飛跟甘士梅算是在湘北省正式安了家,過年的時候,也不會再回古南省了。
像嚴鵬飛這樣的常委副省長,再跟原來工作的地方有太多牽扯,并不是什麽好事。就連現在朱代東,跟古南省原來的下屬,都不經常聯系,過年過年的時候,偶爾可以走動一下,但僅限于非常非常好的那幾個人。
原本朱代東初四是去京城的,但是在初三下午,他剛到湘省沒二個小時,突然接到了省委辦公廳的電話,讓他明天就趕回華武市參加省委擴大會議。
“代東,這麽急催着回去,是不是發生什麽大事了?”嚴蕊靈見朱代東接了電話出來之後,臉色凝重,關切的問。雖然朱代東已經順利擔任華武市長,但這隻是萬裏長征的第一步,作爲副省級城市,華武市的經濟發展,可是不是說增長就增長的。
“是粵東那邊好像暴發了一種[***]型肺炎的新傳染病,聽說還死了人。”朱代東說道,年前的時候,他就聽說那邊有個市出現了關于一種緻命怪病的傳言,甚至說出在一些醫院,有病人因此怪病而大批死亡。由于坊間流傳,指煲醋和喝闆藍根可以預防怪病,因此市面出現搶購米醋和闆藍根的風潮。不少人由于買不到米醋和闆藍根,轉而緻電在香港的親友協助,使病情得以爲外間知悉。而另一方面,由于香港鄰近粵東省,有不少有親友在粵東省的工人都要求雇主在工作間煮米醋,讓米醋的蒸氣消毒殺菌。有部份雇主拒絕了這種聽似無稽的方法,但也有不少雇主爲求雇員安心而遵從。
據說在最早爆發時,當地政斧一直沒有發布相關訊息,亦沒有向香港方面通報情況。當時政斧禁止媒體報道有關病情并切斷香港電視台的新聞片段。當地政斧也要求媒體不要過度渲染該地區的疫情,以免引起民衆恐慌。
如果疫情能夠得到有效控制,那當地政斧的做法是正确的。可是如果僅僅是爲了隐瞞,甚至是自欺欺人,而刻意隐瞞,那就是渎職,甚至是犯罪。
“這件事我也聽說了,不是說已經得到控制了麽?”嚴蕊靈詫異的問,随後她馬上醒悟,傳聞的消息豈能相信,特别是這種未經官方證實,而又看似是官方的消息,卻是令人難以相信。甚至有很多人,對這種消息,都是反着來聽的。
“媽,明天上午八點省裏有個緊急會議,我得馬上趕回去。”朱代東說道,嚴鵬飛也是常委副省長,這個時候也正是需要走動的時候,他昨天就去京城了,知道他們要來,下午會趕回來。現在他跟嚴鵬飛不在一個地方工作,有很多話,反而可以深入溝通。而且他現在跟嚴鵬飛一樣,也是副省級待遇,雖然沒進省委班子,但這也是遲早的事。
倒是嚴鵬飛,反而上升空間不大,他這個副省長去年才進班子,以後就算再升,也隻會微調。相信用不了幾年,朱代東的級别會比嚴鵬飛更高,甚至成爲嚴鵬飛的領導,也不一定。
“吃過晚飯再走吧,你爸也是要回來吃晚飯的。”甘士梅說道,現在的朱代東可不是原來那個獅子山鄉黨委書記了,他的一言一行,随時會影響八百多萬人的衣食住行。
“對啊,飯總是要吃的嘛,到時讓爸給你找個司機,天寒地凍的,開車可是特别小心。”嚴蕊靈說道,他們今天來就是朱代東自己開着車子來的,但是馬上趕回來的時候,朱代東會很辛苦,而且明天一大早又要開會,他必須養足精神。
“對,回去的時候,再不能自己開車了,司機的事情,我現在就給你安排好。”甘士梅說道,作爲副省長的夫人,這點權力還是有的。當下她就給省政斧辦公廳值班室打了個電話,讓對方安排一輛車和司機。
“媽,司機的事情還是算了。”朱代東說道,他雖然隔着甘士梅有好幾米遠,可是那邊電話裏的聲音他是聽得清清楚楚,對方嘴裏說的雖然客氣,可是說出來的話,卻讓他一陣耳鳴。是啊,這大過年的,誰又想出車呢,況且還是辦私事。
“那怎麽行呢,剛才你也聽到了,辦公廳那邊已經答應了。”甘士梅說道。
“這大過年的,影響别人過年不好,而且也對爸有影響。”朱代東給嚴蕊靈使了個眼色,如果這件事是在華武市,換成嚴鵬飛要馬上趕回湘省,他可能都不會讓小車班派車,将心比心,他甯願自己開車,也不想麻煩别人。
“媽,要不我陪代東一起回去吧,反正過幾天我也得回去上班。”嚴蕊靈很快明白了朱代東的意思,雖然讓省政斧辦公廳派個司機隻是小事,但見微知著,會讓人對嚴鵬飛有想法。
不要以爲小車班的那些司機隻是小人物,其實他們這些人最是了解領導身邊的事情,如果嘴嚴的司機,倒還沒什麽問題。可是如果碰到那些大嘴巴的司機,有的時候當領導的,都會被他們連累。
“你剛回來又要走?不行!”甘士梅堅持己見,女兒女婿趕了幾百公裏來看望自己,現在要急着趕回去,派輛車送送怎麽啦?就算是嚴鵬飛在這裏,她也還是會派車。
“什麽不行?”嚴鵬飛推門進來,正好聽到甘士梅這句話,問。
“爸,代東剛才接到省裏的通知,明天上午要開緊急會議,所以連夜得趕回去。媽剛才讓省政斧小車班派了輛車,代東覺得不合适,這不是給您添亂麽。”嚴蕊靈說。
“什麽事這麽急?”嚴鵬飛詫異的說,一般來說,政斧機關都要初八之後才正式上班,這段時間除非有大事,否則是不會驚動行政首長的。
“粵東暴發了[***]型肺炎,聽說傳染姓很強,最嚴重的,到現在還沒有任何特效藥,死亡率很高。”朱代東說道,信息越是不透明,坊間就越是恐慌,如何應對這種新型疫情,是對各級政斧的考驗。
“我也聽說這件事了,湘省明天可能也會開會讨論這件事。”嚴鵬飛說道,其實早在三個月前,就已經出現了[***]型肺炎,可是因爲當地政斧的處理辦法過于呆闆,導緻事情快到無法收拾的地步了。
由于疫情尚未充分展現,當地政斧,包括上級政斧在此之前,并沒有每曰向世界衛生組織通報粵東地區的疫情,并且延誤申報疾病的蔓延情況。一直到幾天之後,我國政斧才将該病情況通知了世界衛生組織,并且在最初提供的數據中,隻列出粵東省的發病狀況。
一支訪問京城的世界衛生組織調查隊,也未能進入粵東進行調查。由于這個時候正值春節前後,由于春運的大量人口流動導緻了疫情的擴散。但是,比疫情擴散更快的是謠言和恐慌,在西江等地也開始出現了搶購醋和闆藍根的情況,所以中央也召開了緊急會議,決定全國各級政斧都要積極行動起來,用科學的方法,消滅疫情。
“湘省在粵東的打工人員很多,春節期間都回來過年了,問題可能更嚴重。”朱代東馬上想到這個問題,相比之下,湘北省的情況反而要好一些。
“這确實是個問題,代東,你的基層工作經驗豐富,有沒有一些具體的想法?”嚴鵬飛問,他一直在交通部門工作,到湘省之後才開始負責交通以外的工作,說實話,有些方面他還真的不如朱代東。
“其實這也沒什麽可取巧的,隻能依靠群衆、發動群衆,特别是要讓基層組織發揮作用,各級黨政機關也必須發揮動員力量,深入到農村基層社區。必須做到所有外村或社區人員不得進村,本村或社區在外打工返鄉人員也被擋在村或社區外,直到觀察期滿才能回村或社區。雖然這需要做大量的工作,但卻不最可靠的辦法。”朱代東說道,隻有先從源頭上控制疫情,才有可能消滅疫情。否則一旦傳染開了,再想控制,耗費的人力物力那就大了去了。
“這些建議,我會在明天的會議上提出來的。”嚴鵬飛說道。
“爸,控制疫情,最重要的還是要聽取專家的建議,我們隻能從自己的觀點考慮。”朱代東笑着說道,他現在其實也沒有一個完整的想法,隻是根據自己多年的工作經驗,總結的一些經驗,至于用不用得上,還有待于實踐證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