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炎斌這次卻想錯了,王盼其實隻是不想讓父親下午去義務抓賊罷了。她上午給家裏打了個電話,說晚上要帶個人回去吃飯,可把王立輝夫婦高興壞了。女兒有了男朋友,當父親的,自然會當成頭等大事來對待,自然顧不去再去冒險抓賊了。
江炎斌等了好一會才平靜下來,作爲朱代東的秘書,他的工作時間其實受到了很大的限制,如果朱代東晚上有應酬,并且點名讓他參加的話,那就隻能望洋興歎。當然,朱代東的日程表,他是非常清楚的,而且他也知道朱代東的性格,一般情況下,晚上是不會有應酬的。
但他不敢去賭,作爲秘書,最重要的就是謹小慎微,不管什麽事情,甯可穩一點,也不會追求速度。他在回複王盼之前,是一定要先請示朱代東的。幸好他的推測很準确,晚上朱代東确實沒有應酬。得到準确答複之後,他才迅速給王盼回了條短信,晚上一定登門拜訪。
“炎斌,你等會到我那裏拿兩瓶原漿保健酒,另外再拿兩盒美容膏。”朱代東在快下班的時候,特意囑咐道。
“朱市長,酒我可以拿,美容膏太珍貴了,還是算了吧。”江炎斌說道,就算是原漿保健酒,都非常珍貴,至于美容膏,就更加不用說了。普通的美容膏,現在在三千五百一盒,而且還是批發價,至于市場價,早就超過了六千。如果是高級美容膏,那價格就過萬了。
“酒還是我從木川帶來的,放心,是付過錢的。至于美容膏,上次焦遂不是送了些藥材過來麽,是我親自熬的,外面根本買不到,自然也就不用什麽成本了。而且你如果想讨好王盼和她母親的話,再也找不到比這更好的禮物了。”朱代東笑着說,他的原漿保健酒跟美容膏,确實是送禮佳品,成本不高,可是市場價卻不低。
“可是……”江炎斌還是有些擔心,這些東西太貴重,他擔心王盼會懷疑自己貪污受賄呢。
“别可是了,如果王盼問起,你就是說是我們意思,到時你再送一盒美容膏給張瑩吧,要不然肯定會數落你。”朱代東說道,既然她們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就算是緣分吧。美容膏在有些人手裏,就是财富,可是在他手裏,隻是一份普通的禮物罷了。
“是。”江炎斌還在發愁,應該提點什麽東西去,有了朱市長的這些東西,所有的問題全部解決了,低調而奢華。
“隻是吃頓家常便飯,你提這麽多東西幹什麽?”王盼在樓下等着江炎斌,這也是昨天晚上她跟江炎斌最後分開的地方。
“畢竟是第一次到你家,總不能空着手吧。”江炎斌憨厚的笑了笑,雖然他跟王盼還沒有明确戀愛關系,可是他在心裏,已經把王盼當成了自己的女朋友。
“我爸本來想今天下午就回單位,所以我就請你來吃頓飯,讓他走不成。”王盼跟在江炎斌身邊,輕聲說道。
“你好像不喜歡讓**回單位?”江炎斌笑道。
“他想回去抓賊!五十多的人了,要是出了事怎麽辦?”王盼說道。
“抓賊是公安局的事情啊,**在哪個單位?”江炎斌問,今天并不是周末,聽王盼的意思,好像他爸難得回來一趟似的。
“他在鐵路上當機修工,聽說這段時間貨物**的厲害,他想自告奮勇去抓賊。”王盼嗔惱道。
“哦,**叫什麽名字?”江炎斌随口問。
“王立輝。江……秘書,你……”王盼原本想說,不會又要幫忙調動工作吧,可一想鐵路跟政府是兩個不同的系統,江炎斌雖是市長秘書,可是鐵路系統的事情,他未必能插上手。而且就算江炎斌願意幫忙,她也不想讓他幫,否則這會成爲她的負擔,讓她在江炎斌面前擡不起頭來。
這或許就是她跟張瑩不一樣的地方,但也是她能吸引江炎斌的地方。
王立輝夫婦對江炎斌很熱情,進門之後,完全是準女婿待遇,楊小翠端上茶之後,仔細的端詳了江炎斌一陣,才滿意的進了廚房準備晚餐。而王立輝則開始盤問江炎斌的家庭情況,江炎斌父親也是普通工作,而他畢業于名牌大學,聽說在市政府當秘書,王立輝也沒有在意,畢竟江炎斌這麽年輕,肯定隻是個普通秘書。但就算如此,他對江炎斌的情況,也還是比較滿意的。小夥子溫和謙讓,沉穩大氣,沒有現在年輕的那種浮躁,讓他很放心。
“王叔叔,聽王盼說,你還準備去車站幫忙抓賊?”江炎斌問,看得出來,王立輝性格豪爽,口直心快。如果換在以前,他可能還真的會很拘謹,但到朱代東身邊工作之後,每天都要跟無數人打交道,什麽樣的人都見過了,自然不會再有緊張感。
“是啊,本來我是休周末的,但上個周末,站裏搞聯防,我就參加了。這夥盜賊實在太猖狂,你也知道,很多貨車都是有押運員的,可是他們仗着人多勢衆,竟然敢把押運員揍一頓,明目張膽的把貨運走,現在很多押運員都是敢怒而不敢言,這不是給鐵器系統抹黑麽。這樣的行爲,必須堅決打擊!”王立輝說道。
“沒想到鐵路上還有盜竊案。”江炎斌感觸的說,華武市的治安現在明顯好轉,雖然陽署光上任之後,進行内部整頓的時候,處理了一大批幹警,可是處理之後,效果也是非常顯著的,人民群衆現在對公安人員的印象大爲好轉,在協助調查的時候,自然也就非常積極。人民群衆的汪洋大海不是說着玩的,一旦誰想在華武市搞破壞,馬上就會舉報。就算沒有及時發現,公安局在走訪的時候,也很快能取得大量證據。
“明明是一樁大案,明明犯罪嫌疑人仍在頻頻作案,我們鐵路警方竟然一時間無從下手。因爲面臨着的對手,格外狡詐而且瘋狂,因爲他們大多是在運輸途中作案,又都是在半夜三更,非常難以察覺。”王立輝氣憤的說。
“王叔叔,我覺得破案還是應該讓警方去幹。”江炎斌說道,這樣的事情,跟華武市公安局是沒有什麽關系的,要不然的話,他倒是可以給陽署光打個招呼。
“小江,你這話就不對了,鐵路安全人人有責,如果所有人都是你這樣的心态,那犯罪分子當然氣焰嚣張了。”王立輝不滿的說。
“爸,你以爲你還年輕啊。再說了,如果抓賊都讓你們去,那還要鐵路公安處幹什麽?”王盼說道。
“這還沒怎麽着呢,胳膊肘就往外拐了?”王立輝氣道。
“爸,你說什麽呢。”王盼跺腳的說道。
吃飯的時候,王立輝跟江炎斌喝了點酒,原本江炎斌不太會喝酒的,進了市政府之的後,爲以後打算,硬逼着學會了喝酒。到朱代東身邊之後,雖然幫領導擋酒的機會幾乎沒有,但參加的應酬多了,酒量也慢慢練出來了。
“你看看,明明喝不得,還硬要喝。”楊小翠等江炎斌走了之後,看到王立輝喝高了,埋怨道。
“這不是高興嘛,我看小江還不錯,待人也很真誠,如果盼兒能跟他好,我們也就不用**心了。”王立輝說道,他有着幾十年的人生閱曆,看人自然很準。
“爸,我跟他八字還沒撇呢,你可别胡說。”王盼撒嬌的說道。
“看到沒有,女兒臉紅了。”王立輝笑着說。
“看小江對你怎麽樣,隻要看他送的東西就知道了。”楊小翠卻有着另外一番道理,送的東西貴不貴重她并不在乎,有沒有花心思才是關鍵。
剛才江炎斌提着東西進來的時候,她接過之後就提着放進了房間。當着客人看東西,是不禮貌的行爲。現在江炎斌走了,自然要好好欣賞一下。把袋子放到茶幾上,裏面是兩瓶酒和兩個鐵盒。
“這是什麽東西?”楊小翠拿起一個鐵盒。打開看看,裏面散發出一股濃烈的中藥味。
“好像是美容膏,内部特制的。”王盼說道,江炎斌在上樓的時候告訴她了,這些東西都沒花錢,是朱市長給的。雖然這些東西市值不菲,但是她卻沒有退還的理由,朱市長的面子總要給的吧。
“美容膏?聽說要好幾千一盒呢,小江這孩子也真是的,怎麽能花這麽多錢呢。”楊小翠心疼的說,她并不是一個勢利之人,心意到了就可以,如果東西太貴重,反而讓她也有負擔。退一萬步說,如果以後女兒沒跟江炎斌處朋友了,那就是一大筆錢。
“媽,這是内部特制的,沒在市場上銷售,不值多少錢呢。”王盼解釋道。
“那也不行!盼兒,明天你把東西退給小江,告訴他,心意我們領了,但東西太貴重,不能要。”楊小翠堅定的說。
“媽,這是人家朱市長給的東西。”王盼心裏一急,脫口而出。
“什麽朱市長?”王立輝一驚,問道。
“跟你們說實話吧,江炎斌是朱市長的秘書,朱市長知道他要來我家吃飯,所以就讓他拿了這些東西,真的都是朱市長的。”王盼不敢再隐瞞,說道。
“朱市長的東西,那更加不能要啊。”楊小翠擔憂的說,她一個下崗女工,從來沒跟政府領導打過交道,更不要說是市長了。
“你說的朱市長,是不是就是他?”王立輝指着電視裏正在視察工作的朱代東問道。
“沒錯,就是他,你看,後面那個就是江炎斌。”王盼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跟在朱代東身邊不遠處的江炎斌。
“你這孩子,怎麽不早說呢。”王立輝氣道,早知道江炎斌的身份,他也就不說鐵路上的那些事情了,這不是給自己的領導找不是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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