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朱代東看到白松義在房間裏四處看了看,也不好馬上就上樓,等他回來客廳中央的時候,遞給白松義一根煙,指了指沙發,說。
“謝謝。”白松義雙手接過煙,一看是中華,眼神更是充滿了希望。這煙以前他也經常抽,甚至隻要有有飯局,至少要給每人發一包,有朋友來的時候,也是一條一條的拿給别人。但那樣的曰子現在一去不複還了,現在他已經連煙都抽不起了。以前的那些朋友,一見到他,個個都形成陌路,至于他的電話,除了那些催賬的人每天都會打個不停之外,他給任何人打電話,都不會有人接聽。
白松義在南方那個城市原本有千萬身家,可是因爲去年年底,當地政斧的幾筆工程款他拿不回來,使得他一下子就陷入了破産的邊緣。如果不是被逼得實在沒有辦法,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以這樣的狀态回焦遂的。可是如果不回到這裏,恐怕今天晚上他就要露宿街頭了。
“怎麽突然就回來了?”朱代東也給自己點上一枝,随口問道。他跟白松義并不是很熟,看他的樣子,恐怕在南方也沒有傳說中的那麽富貴。當然,看白松義的樣子,應該是遇到了什麽困難,要不然也不會跑回來的,或許,這裏是唯一能夠讓他有安全感的地方吧。
“回來有點事。”白松義跟朱代東隻是第一次見面,以前連電話都沒有通過,哪會把自己的窘境告訴他呢。再說了,就算告訴他又有什麽用,現在的人,哪怕就是朋友,關鍵時刻也不一定會拉你一把,能不在背後捅刀子就算不錯了,遑論一個才剛了一次面的陌生人呢。他跟朱代東的關系,私限于房東與房客的關系。
“聽說你是在南方包工程吧?”朱代東問,看了白松義隻是茫然的望着前面,朱代東沒有再多說,話不投機半句多,他掐熄煙頭,轉身就上了樓。
第二天早上,鄭嫂開門進來的時候,看到客廳沙發上躺了個人,差點沒吓一跳。她知道昨天晚上朱代東回來了,興許是朱代東的朋友。她沒有打擾他,隻是從房間裏抱了條毛毯,輕輕蓋在白松義身上。
但鄭嫂的動作雖輕,但還是把白松義吵醒了。看到在廚房裏忙的鄭嫂,他知道肯定是朱代東請的保姆。
“你好,我是這裏的房東,昨天晚上睡在這裏。”白松義醒來之後就睡不着了,事實上他晚上經常連睡都睡不着,每次都是輾轉反側到後半夜,才能沉沉睡一會,但隻要有一丁點動靜,馬上就會醒來,而且再也睡不着了。
“你好,你是白先生吧?”鄭嫂驚訝的說,她聽說過白松義的名字,聽說白松義在南方包工程,是個大老闆,怎麽會如此狼狽的突然回來呢。
“你是這家的保姆?”白松義對鄭嫂能知道自己很是高興,站在一旁,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她說着話。
“是的,我姓鄭。”鄭嫂微笑着說。
“鄭嫂,你家先生是做什麽生意的?”白松義問,他對朱代東還不是很了解,而鄭嫂雖然隻是保姆,可是對朱代東的情況,比一般人要更加了解。
“我隻是做保姆,吧裏知道朱先生的情況。”鄭嫂雖然沒什麽見識,可卻不傻。朱代東是市委書記,她自然不會随便告訴别人。如果白松義從其他渠道知道,那不關她的事,但她卻不會主動告訴白松義。
“不會吧,你難道朱代東幹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白松義笑着說。
“白先生,請你不要她妨礙我做事。”鄭嫂冷冷的說,她可以不告訴白松義,朱代東的身份,可是卻不能容忍白松義對他的誣蔑。
“鄭嫂,我也有點餓了,等會幫我也做點吃的吧。”白松義讪笑着說,他知道自己的話激怒了鄭嫂,可隻要朱代東不知道,鄭嫂應該不會告訴他的。
“對不起,我拿的是朱先生的工資,這件事得很向朱先生報告。”鄭嫂說道,她的意思很明确,如果朱代東不同意白松義在這裏吃早餐,她連一口水都不會給他喝。
“鄭嫂,我好歹也是這裏的主人,朱代東既然昨天晚上同意我在這裏住了,難道還會吝啬一頓早餐?”白松義陪着笑說道。
“讓你在這裏吃早餐沒問題,可你再也不能誣蔑朱先生了。”鄭嫂堅定的說道。
“一定,一定,這次說不定我還有事要求他呢。”白松義笑着說。
朱代東的早餐吃的很快,剛放下筷子,外面就傳來汽車喇叭的聲音,朱代東轉身就走。白松義跟鄭嫂的話,他都聽到了。他不知道白松義打聽自己的事情有什麽目的,但白松義現在已經自身難保,跟這樣的人接觸,對自己并沒有什麽好處。
但白松義卻看到朱代東的專車,幸好朱代東要求付勤元來黃元路接自己的時候,不要再用單位配的專車,但實打實一輛桑塔納,讓白松義的目光開始變得熾熱。
吃過早餐之後,白松義又洗了個澡,把換下來的衣服,死皮賴臉的讓鄭嫂幫他也洗一下。白松義自從發家之後,哪裏還會爲衣食擔憂過?他已經有十幾年沒給自己洗過衣服了,對他來說,吃住,都是一件奢望的事。
白松義上午興沖沖的跑了出去,爲了去見那些老同學老朋友,他還特意洗了澡換了套幹淨衣服。雖然他的身家已經破落了,可是畢竟這是幾年前的款式,隻要自己能讓他們拉自己一把,或許自己的建築王國還有實現的那一天。
但白松義注定就是要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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