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林,這是怎麽回事?”蔡冰瑩在路上的時候,跟朱代東通了幾個電話,她聽了朱代東的分析之後,當時就挂了電話,馬上安排了人調查。
雖然蔡冰瑩平常對田林的工作和生活都不怎麽關心,但并不代表她會不在意。這次蔡冰瑩就非常在意,而她現在很憤怒。先不說田林是她的丈夫,哪怕就是一個普通人,被人蓄意謀害也是一起嚴重事故。況且田林是副省部級幹部,竟然被人謀殺,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你不是都看到了麽?”田林微閉着眼睛,淡淡的說道。他雖然心裏已經有所猜疑,但苦于沒有證據,一切隻有等調查結果出來之後再說了。
“我早跟你說過,不要去當這個紀委書記,你偏偏不聽,我看你還是調離鐵道部算了。”蔡冰瑩說道,當初田林提拔,她雖然沒反對,但也沒支持。她長期戰鬥在秘密戰線,對國内的很多内幕知之甚詳,田林姓格太過剛直,當一名戰将可以,但讓他統籌全局,負責整個鐵道部的紀檢工作,則有些強人所難了。現在看看,果不其然。
“蔡姐,怎麽能說這麽喪氣的話呢,田哥現在就幹的不錯的,如果不是他幹的出色,那些人怎麽會狗急跳牆?我看應該借這次機會,全力整頓鐵道部的紀律,把那些蛀蟲全部挖出來。”朱代東說道,作爲地方上的幹部,他對鐵道部要說沒成見那是假的,如果能改變一下鐵道部的風氣,也是件好事。
“你在這瞎起哄幹什麽?”蔡冰瑩斜倪了朱代東一眼,沒好氣的說。
“蔡姐,我是實話實說,再說了臨陣脫逃,也不是你的姓格吧?”朱代東笑道,隻要蔡冰瑩在背後支持田林的工作,那不管是丁力平還是牛解放,都不算一盤茶。
蔡冰瑩惱怒的瞪了朱代東一眼,朱代東在這煸風點火,田林的姓格她還不清楚?什麽事情都喜歡親曆親爲,而且做事直來直去,根本不會拐彎。比如說這次的事情,如果換成其他人,根本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哪怕再着急調查丁力平,也不用親自出馬吧。部裏派一個調查小組,不就可以了?
而且牛解放已經跟他溝通過多次,明确表明态度,不想讓田林調查陽生鐵路局。可田林既不跟牛解放溝通,也不向王志環彙報,争取他的支持,自己單獨去陽生市,想直搗黃龍,對政治一點也不敏感,怎麽能放心讓他再幹這樣的工作?
“田林,你自己是什麽态度?”蔡冰瑩沒再理會朱代東,問躺在病床上的田林。
“我的态度很明确,這件事必須調查到底,陽生局的丁力平,也必須徹底調查。”田林堅定的說,他在工作中也受到過打擊和挫折,但不管多大的困難,總不會殃及自己的生命吧?這次的事情雖然讓他驚魂未定,但卻更加堅定了他要跟丁力平、牛解放這些人鬥下去的決心。
“怎麽,這次的教訓還不夠?”蔡冰瑩冷笑着問,看到病床上的田林,如果說不心疼,那是假的。她甯願田林放棄紀委書記的職務,也不想他再繼續調查下去了。
“你如果遇到這樣的事,會退縮嗎?”田林梗着脖子,喉頭動了動,反問。
“好吧,隻要你不怕丢了老命,我當然全力以赴支持你。”蔡冰瑩看到田林一臉的堅毅,輕輕歎了口氣,說道。出了這次的事情之後,她相信田林的安全應該不會再成問題,如果一個副省部級幹部接連不斷的出現意外,不但部裏不會允許,中央也會震怒。
雖然政治鬥争非常殘酷,但這種殘酷是文鬥,至少到了他們這個級别,是不能出現武鬥的情況。這次田林的交通意外,如果被查被是蓄意造成的,那肯定也要一查到底。現在鐵道部公安局已經介入此事,正在山塘公安機關的配合下,全力調查。
“田哥,我支持你。”朱代東笑着說道,隻要蔡冰瑩支持田林的工作,他相信這次想動田林的人,會很難過。
“你支持他?你拿什麽支持?”蔡冰瑩這次對朱代東可沒有好臉色,她已經知道,田林上次調查彭厚明,朱代東可是在後面出了不少主意的。
“精神上支持。”朱代東連忙說道。
“精神上支持那哪行,我看你這麽關心田林,幹脆給他當副手算了。”蔡冰瑩說道,朱代東對待貪污腐化分子也有着鐵腕手段,但他跟田林的處事方法不同,從來隻有他去搞别人,什麽時候也沒見别人來搞他。
如果田林有朱代東相助,她相信哪怕田林在部裏一事無成,至少也不會再有生命之憂。而且她跟朱代東也合作過幾次,朱代東鬼精鬼精的,從來沒見他吃過什麽虧。
“蔡姐,鐵道部的水多深啊,再說了,我正在中央黨校學習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朱代東吓了一跳,蔡冰瑩說的出就做得到,自己要是成了田林的副手,以後可别想回焦遂了。
“剛才你不是還義憤填膺嗎,怎麽,讓你出力就想退避三舍?虧你還口口聲聲叫着田哥,蔡姐的,搞了半天,隻是在旁邊看熱鬧啊。”蔡冰瑩冷嘲熱諷的說道。
原本田林對朱代東是沒有想法的,可是蔡冰瑩的話一說,他馬上看向朱代東的眼光都不同了。現在正是他最爲困難的時候,如果朱代東都不幫他,那誰還能幫他。
“田哥,蔡姐,我現在不還學習着嗎?田哥,你看這樣好不好,隻要有時間,我就來給你當助理,這總行了吧?”朱代東急忙說道。
“不行。”蔡冰瑩看到田林想張嘴,馬上堅定的說道。“代東,我知道你的能力,你放心,讓你幫田林,也不會影響你的能力,隻不過是在鐵道部給你安排一個臨時的職務罷了。如果沒有這個職務,很多事情你幹起來,名不正言不順。”
“蔡姐,這不是爲難我嗎?再說了,這樣的安排,也是違反規定的,我可是脫産學習,哪有脫産到一半,就又在職學習的?”朱代東苦着臉,說道。
“如果田林沒出這件事,确實不能讓你違反規定。”蔡冰瑩淡淡的說道,随後她又加大聲音,“但田林這次被人謀害,肯定會查個水落石出,到時這件案子肯定會驚動中央,我想到時請你協助,肯定不會有人說什麽。”
“蔡姐覺得很快就會水落石出?”朱代東笑着問,如果蔡冰瑩肯動用她的關系和能量的話,抓到肇事者很容易。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幹什麽的?這麽多年我從來沒有因爲自己的事麻煩過組織,這次就不能破個例?”蔡冰瑩說道,她在來的路上,也向部裏的領導彙報過這件事,因爲涉及她的丈夫,部裏的領導也答應過她,可以協助調查這次的交通事故。
蔡冰瑩是個意志堅定的人,她一旦決定了的事情,哪怕就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朱代東跟蔡冰瑩合作過,最是了解她的姓格。當下也默不作聲,隻要組織上同意自己的工作關系轉到鐵道部,他願意協助田林抓好鐵道部的紀檢工作。
隻是因爲這個意外的事件,他必須馬上向省領導彙報,否則讓省裏覺得他想調離湘北省,那就有些得不償失了。雖然朱代東也知道,想要查出田林一案,并不是三二天就能有結果的,但他得親自回華武市一趟,也需要幾天的時間。
“這我倒是相信,蔡姐出馬,一個頂倆。”朱代東笑着說。
蔡冰瑩的動作很快,朱代東剛回華武市向羅智偉和劉津君彙報了自己的學習,本想回焦遂市看看,但蔡冰瑩告訴他,開車撞田林的肇事者已經抓到,讓他迅速回京城。朱代東隻好馬上趕到機場,臨走之前隻是到錢飛虎那裏,把田林的事情向他作了詳細彙報。
“蔡姐,殺手是誰派的?”朱代東趕到京城第一人民醫院,田林已經轉到了這家醫院,蔡冰瑩隻要有時間,也會在這裏。如果不是爲了查田林的案子,她恐怕會請假專門來陪護田林。
“彭厚明的人。”蔡冰瑩淡淡的說道,原本以爲至少會跟丁力平有關系,甚至還會牽扯到牛解放,但是找到那人之後,卻招出是因爲受了彭厚明家人的指示,這讓她很是沮喪。
“蔡姐,我能見見他嗎?”朱代東卻不太相信,彭厚明都已經快結案了,而且就算要報複,也過了時間啊,怎麽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冒出這件事呢。他想親自看看那個肇事者,隻要一問,就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你現在還不能見他。”蔡冰瑩說道,朱代東現在還隻是中央黨校的學員,沒有資格去見那個嫌疑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