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局,我在家裏。”歐陽飛說道,晚上他其實沒什麽事,隻不過不想去參加朱代東的宴請罷了。
“出來坐會吧。”栗東武說道,他知道歐陽飛家在哪,跟他約在了附近的一家茶樓裏。
“晚上怎麽不來?這是朱代東給你的。”栗東武見到歐陽飛之後,把一個袋子扔到他身前的桌上,說。
“這是什麽?”歐陽飛拿起來一看,他聞到到了一股中藥味,馬上想到了焦遂的一大特産:美容膏。
“這可不是市場上能買得到的美容膏,是朱代東自己熬制的。”栗東武笑着說,朱代東還是很有心的,這種美容膏效果比市面上的要好而且不用擔心會有後患。
“這可是好東西,請你替我謝謝他。”歐陽飛知道這麽一盒美容膏,在市面上價值近萬,如果是朱代東自己制的,價值更高。
“你又不是聯系不到他,自己跟他說。”栗東武笑着說,今天晚上朱代東約了不少人,雖然自己跟他們都不是很熟,但能出來赴宴的目的,不就是想多認識幾個人麽。
“今天怎麽沒喝高?”歐陽飛很了解栗東武,像周末這樣的宴會,喝完酒之後還能自己開車,實在有些不正常。
“晚上中組部翟部長的秘書周兆亮也來了,他不善喝酒,大家都沒多喝。”栗東武說道,他原本覺得朱代東在京城沒什麽關系,可是沒想到周兆亮會來,而且看他們的談話,關系好像也不錯。還有那個黃亦文,原來是張曉輝的秘書,現在是鐵道部發展計劃司的副司長,也算是一個實權人物。
“哦。”歐陽飛眼睛一亮,馬上又黯淡下去,他自然知道周兆亮的分量,如果能認識這樣的人,對自己以後的仕途會有多大的幫助。隻不過機會失去就失去了,這世上本就沒有後悔藥嘛。但朱代東在他心中的地位,陡然上升。
“歐陽,你是不是對楚明堂有意見?”栗東武問,他原本以爲今天晚上歐陽飛會去,看到歐陽飛沒來,他還特意問了朱代東,得知歐陽飛因爲沒空,才想到歐陽飛可能是因爲楚明堂的緣故才沒有赴宴。
“意見談不上,隻不過你也知道,他現在正在跟我競争部裏刑偵局長的位子。”歐陽飛說道,公安系統的升遷空間并不大,如果不能轉到行政部門的話,像他這樣的情況,進部裏是最好的選擇。
雖然歐陽飛是京城公安局的副局長,但對于局長之位,他沒有任優何非分之想。從他參加工作以來,京城公安局長的人選就從來沒有從本局直接産生的,要麽是從部裏空降,要麽是從其他單位調過來。如果他能争到部裏刑偵局的局長,或許幾年之後,才有可能調回京城當局長。比如說栗東武,如果京城公安局局長有空缺的話,他的機會就很大。
“這是正常的競争,沒必要搞得草木皆兵吧?你跟明堂以前是戰友,後來又在同一個警隊,感情就像兄弟般,不管誰到部裏,另外一個都要衷心祝福他嘛。再說了,這個刑偵局長,也未必就被他們兩個瓜分,說不定竹籃打水一場空呢。如果那樣的話,可就得不償失了。”栗東武苦口婆心的說道,歐陽飛跟楚明堂以前都是他的手下,也是他當初帶出來的,現在看到他們開始生分,他很是焦急。
“我倒是無所謂,但他每次見到我都有些不自在,我隻好盡量不在他面前出現。”歐陽飛苦笑着說。
“我今天聽到一個消息,鐵道部的公安局長要調整,你也不用心急,條條大路通羅馬嘛。”栗東武說道,雖然他是公安部治安局局長,可是對于鐵道部的人事調動,也不是很清楚。
“栗局,朱代東有什麽愛好?”歐陽飛望着桌上的袋子,心中五味雜陳,原本他對朱代東送的東西受之泰然,可現在,他突然覺得,朱代東的這份禮物,自己受用不起。
“我看他除了喜歡喝幾杯之外,就沒什麽愛好了。”栗東武想了一下,說道。他跟朱代東認識幾年了,但基本上都是朱代東主動來迎合他,對朱代東有什麽愛好,還真不是很清楚。
“那就好,過兩天我請他喝酒,到時栗局可得作陪。”歐陽飛笑着說。
“沒問題,但你最好把明堂也叫上。”栗東武豈能不明白歐陽飛的心意,但是這樣的事情,朱代東最多也就能給他牽線搭橋,不能起到決定姓作用。
接到歐陽飛的電話,朱代東還有些意外,但聽到他想請自己喝酒,而且還表示想把黃亦文或者周兆亮叫上的時候,他馬上什麽都明白了。像歐陽和楚明堂,雖然算是高級警務人員,但他們的上升空間有限,幸好京城部委多,他們的去向也多了許多選擇。至于公安部就在京城,能讓他們近水樓台先得月。
“歐陽局長,我這邊沒問題,反正天天在黨校也要吃飯,但晚上十一點前必須回來,你也知道現在查的很緊。”朱代東笑着說,雖然他跟歐陽飛不會産生什麽交集,可是把他介紹給黃亦文和周兆亮,對自己也沒有什麽損失。
“這沒有問題,隻是吃頓飯,不會太久的。”歐陽飛笑着說。
“我現在隻是學習,時間秀好安排,但周兆亮和黃亦文那邊,就不好說了,我跟他們約一下再回複你吧。”朱代東說道,鐵道部也有自己的公安局,但卻屬于公安部序列。當然,鐵道部公安局是接受主管部門和公安部的雙重領導,這其實也跟京城公安局一樣。
朱代東馬上給周兆亮和黃亦文打電話,但讓他沒想到的,兩個人都沒有空。周兆亮作爲翟劉偉的秘書,身不由己他能理解,可是黃亦文也要出差,而且近一個星期都不會回來,就讓他沒想一鄧。怎麽跟歐陽文回複呢?雖然對方表面上請的是自己,但實際上主角卻是周兆亮和黃亦文,如果自己一個都沒有請過來,恐怕有些說不過去。
朱代東突然想到了田林,上次他去田家隻是坐了一會,當時跟他約好,有機會要一起吃頓飯的,現在機會不是來了麽?至于中組部那邊,自己既然不認識其他人,那就把黨校的組織員盛文才叫過去算了。雖然盛文才在黨校工作,但他卻是中組部委派,如果他能去,也算是交了差。
“盛老師,晚上有時間嗎?”朱代東首先撥了盛文才的電話,田林那邊如無意外的話,應該不會拒絕。
“怎麽,你也想請假?”盛文才笑吟吟的說,雖然他的級别不比這些學員低,可是這些人哪一個不是一方諸侯?管理想來很是頭疼。當然,這些學員做事也很講規矩,要先取之必先予之,不但請假有五花八門的理由,而且在請假之前,不是要請自己吃飯,就要拿點家鄉的土特産。
“沒有的事,隻是純粹吃飯,我到學校承蒙你的關心和支持,請老師吃頓飯,這應該說的通吧。陪同的有公安部的栗東武局長和市局的歐陽飛局長以及楚明堂局長,另外鐵道部的田林司長可能也會過來。”朱代東解釋道。
“代東同志看來你交遊廣泛嘛,隻要不讓我批假,吃飯還是沒問題的。今天教務處已經找我談了話,說我們班上的作風紀律不太好。”盛文才聽到主要是京城的官員,沒有再拿捏,但也順便各朱代東解釋了一句。
“那好,晚上六點在宿舍樓前出發,可以吧?”朱代東問,六點的時候,歐陽飛會親自來接他。
“歐陽局長,我是朱代東,不好意思,周兆亮跟黃亦文晚上都沒有時間。”朱代東抱歉的說。
“這沒什麽,隻要你這個主客到場就行。”歐陽飛雖然覺得有些遺憾,但口裏卻沒有表現出來。
“雖然他們兩位沒來,但我自作主張把我的組織員盛文才請來了,另外還有鐵道部的田林。”朱代東又說道。
“代東,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嘛。”歐陽飛心情馬上大好,朱代東顯然知道的想法,安排的很妥當。
盛文才提前十五分鍾到了朱代東的宿舍,雖然組織幹部見官大一級,但是他這個組織幹部,暫時卻做不到這一點。
“代東同志,能讓歐陽局長當司機,你的面子不小嘛。”盛文才坐以車上之後,笑着說道。
“我哪有這麽大的面子,如果不是你盛老師要來,歐陽局長怎麽會來接?”朱代東謙遜的說。
栗東武跟田林也認識,以前田虎林出事的時候,朱代東正是拜托栗東武幫的忙,這次他們一見,更是分外熱情。而朱代東一坐下,就透露一個消息,田林将會擔任鐵道部紀委書記,這讓歐陽飛的眼睛當即一亮,飯局的氣氛也越發融洽而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