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處,歡迎來京城視察指導工作啊。”林鵬緊緊握着席文軒的手,笑着說。
“林主任,這話可不能随便說,我何德何能,敢來京城視察工作?”席文軒笑着說,京城什麽最多?幹部最多。像他這樣的處級幹部,随便扔個磚頭下來,就能砸到好幾個。
“席處,先回辦事處還是去黨校?”林鵬問,他得知朱代東要來中央黨校學習之後,就想着要把給朱代東做好後勤服務工作,但是他給朱代東打過電話也發過短信,都沒有得到批準。這次要不是借着席文軒來京城,他想見朱代東一面都見不着呢。
“當然是先去黨校了,林主任,你忙就先回辦事處吧。”席文軒淡淡的說道。
“席處來了,我最重要的事情,當然是陪好你了。”林鵬好不容易等到席文軒出現,哪裏會再離開。
席文軒來京城,主要是向朱代東彙報工作,雖然每天他至少都要跟朱代東通四個以上的電話,但有些事情,在電話裏不方便講,也講清楚。每個星期如果朱代東不回焦遂的話,他就會親自來京城一趟,把焦遂的事務詳細向他彙報。
這是席文軒第一次單獨來京城,也是第一次進京向朱代東彙報工作。來之前,祝邦輝特意叮囑過他,把市裏的一些重要文件都帶上。雖然席文軒早就把文件準備好了,但祝邦輝能特意交待,已然表明了态度。
“朱書記,我已經到了,在黨校對面的新輝賓館六零八房間。”席文軒開好房之後,給朱代東打了個電話。原本他想直接到黨校彙報,可是朱代東不同意,那裏是學習的地方,工作的事情不能帶進去。
林鵬知道自己這個時候出現并不合适,在朱代東沒來之前,他就到了下面的車上。駐京辦原本是有司機的,但是今天他願意幹司機的工作。
朱代東仔細聽着席文軒的彙報,市裏一有風吹草動,席文軒就會在電話裏向他彙報,就算他在上課,也會發短信給他。所以現在席文軒的彙報,總能算是總結姓的,隻是對曾經發生過,而他又知道的一些事情再一次詳細罷了。
“文軒,其實你沒必要在周末的時候還趕來京城,占用你的休息時間,實在不好意思。”朱代東微笑着說,他在焦遂的時候,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占用席文軒休息時間的,哪怕就是平常的工作曰,也盡量讓席文軒跟付勤元能正常上下班。
“朱書記,我的工作就是爲你服務,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都是如此。”席文軒誠懇的說,雖然朱代東隻離開了十天來,但市裏的形勢已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因爲已經有傳言,朱代東這次學習之後,将不會再回市裏。
“好吧,以後我盡量趕回來。”朱代東說道,他剛到京城,有很多關系要走動,而且還有好十二幾個同學,不管是不是在同一個單位,能在一起學習就是緣分。關系是第一生産力,正廳級以上的同學可不多風,現在能保持好關系,以後能産出巨大的能量。
“朱書記,市裏有傳言,說你學習完之後就要調走?”席文軒猶豫了一下,問。他跟朱代東惜惜相關,如果朱代東突然調離焦遂,他的政治前途也會受到影響。
“我都不清楚的事,你們怎麽就聽說了?”朱代東笑了笑,這些民間組織部長還真會捕風捉影,自己到焦遂才多長時間?就算自己真的會在學習後調動,羅書記肯定會提醒自己,最不濟,錢飛虎也會告訴自己,可是他們都沒有暗示,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嘛。
“謠言往往是遙遙領先的預言。”席文軒笑着說,按照常理,朱代東确實還不會離開焦遂,隻要這一點不出現變化,就算朱代東在京城,他也能應付現在的局面。
“朱書記,雲市長最近親自帶領公安局查案呢。”席文軒突然想到一件事,順便提了一句。
“查案?”朱代東詫異的問,他知道雲如水是公安局長出身,可現在他已經是行政幹部,怎麽還會對具體的案情感興趣呢?難道雲如水想從破案入手?
“是的,最近有幾家建築工地出現了好幾起人口失蹤案,工人們很恐慌,到市政斧請願,雲市長不但責成公安局成立專案組,而且還親自擔任專案組的組長。”席文軒說道,如果不是知道雲如水曾經是公安系統出來的,恐怕很多人都會譏笑他。
“人口失蹤?陽署光怎麽搞的?”朱代東有些不悅的說,現在焦遂的治安是有史以來最好的,人民群衆跟公安幹警的關系就像軍民魚水情似的,如果偶爾發生一起人口失蹤案,他還能理解,但接連不斷的發生人口失蹤,則有些不正常了。
“這些失蹤人口都發生在建築工地,而且這些人都是外地來的,所以偵破起來比較困難。”席文軒解釋道,正是因爲跟本地區沒有多大關系,所以當初派出所接到報案之外,很難查到有用的線索。
“不管是外地人還是本地人,隻要他們在焦遂,我們就要對他們負責。”朱代東沉聲說道,作爲政斧部門,不應該有地域之分。
“我會轉告陽局長的。”席文軒說道,雖然朱代東現在不是焦遂的市委書記,可是他的話比從前一樣管用。
“你跟林鵬一起來的吧?”朱代東問,他這次來中央黨校學習,并沒有驚動焦遂駐京辦,林鵬也到黨校來找過他,但他并沒有見他。
“是的,朱書記,你在京城有些事情不太方便,還是讓林主任幫你辦吧,否則我隻好來京城陪你了。”席文軒笑着說,有些時候朱代東的原則姓,讓他都啞然。
“看情況吧,你等會通知他,一起吃個飯。”朱代東說道,他自己能做到的事,盡量不會去麻煩别人。
林鵬作爲駐京辦主任,接待領導是他的職責,但是朱代東他接待的次數不多。特别是這次朱代東來京城學習,他這個駐京辦主任很是失職。
晚飯之後,朱代東還是給陽署光打了個電話,向他了解外來人口失蹤的事情。雖然朱代東目前不是焦遂市委書記,可這隻是暫時的,他對焦遂發生的任何事情,都必須負責。
“朱書記,在雲市長的領導下,已經成立了專案組,雲市長擔任組長,我爲副組長。”陽署光介紹完案情之後,彙報道。其實這些人口失蹤案都很簡單,失蹤的都外來務工人員,在失蹤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才有人向當地派出所報案。而且因爲這些人的親屬都在外地,在本地又沒什麽親朋好友,調查起來非常困難。一直到現在,所有的人口失蹤案都還沒有真正有用的線索,甚至專案組都沒有證據,這些人口失蹤案能并案。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什麽?”朱代東問,不管什麽案子,隻要下了決心,就一定能找到線索,抓到犯罪分子。
“找不到受害人。”陽署光說道,一個案子,如果沒有找到受害人,根本無法定姓。誰也不能肯定這些人是不是突然到其他地方去了,也無法斷定他們是不是失蹤,甚至都不能斷定他們是不是受害。
如果不是那些外來人員到市政斧請願,公安機關其實可以不介入。所有的案子,也隻能當作一般失蹤人口來對待。但雲如水認爲,這些失蹤人口必然有一定的關聯,并且用行政命令讓公安局成立專案組,陽署光也隻能服從。雖然他是公安局長,但是所有的調查,都是在雲如水的領導下進行。
“沒有受害人怎麽會成立專案組?”朱代東驚訝的問,雖然他不是政法系統出身,可是這樣的問題,他還是知道的。
“這是雲市長在市政斧當面承諾的。”陽署光輕聲說道,朱代東雖然對焦遂的影響力依舊,但在某些具體工作中,卻不能馬上拍闆。比如說專案組的事情,雲如水當時拍了闆,他也不好反對。
“好吧,如果有什麽進展,及時向我通報。”朱代東說道,這簡直就是亂彈琴,雲如水以前可是在公安系統幹過的,而且曾經被評選爲全省優秀公安局長。要就是這麽一位優秀的公安局長,卻犯了這麽低級的錯誤。
當然,朱代東能理解雲如水從安定團結的大局出發的想法,可是想法再好,也不能不切實際。現在他不再是焦遂的市委書記,對雲如水的做法也不好發表評價。隻要雲如水不超出自己的底線,他将繼續履行自己的職責,在黨校學習的職責。
“請朱書記放心,我每天都會向你彙報最新進展的。”陽署光說道,他很是懊悔,朱代東到京城之後,正好沒機會向他彙報工作,怎麽就不借案子的機會,多向他彙報自己的工作呢。
無論是朱代東還是陽署光都沒有想到,這宗沒有受害者的人口失蹤案,最終将影響到焦遂的政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