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書記,陽市的工作比焦遂要好搞吧?”席文軒幫兆邦文點了煙,笑吟吟的問。
“怎麽會呢,現在想起來,還是在朱書記手下幹事最舒服。”兆邦文說道,他現在很是後悔,當時還在焦遂的時候,沒有早一點向朱代東敞開心扉。如果能早一點與朱代東消除隔閡,他甯願在焦遂當政法書記,也不願意來陽市當這個紀委書記。
“隻有失去了,才會覺得珍惜,看來我得珍惜在朱書記身邊工作的每一天。”席文軒笑着說道,他每天跟在朱代東身邊,并沒有覺得有何不妥。他原來也給龔德榮當過秘書,那個時候龔德榮作風也很正派,但思想并沒有朱代東開放,思路和視野都不可同曰而語,他每天做的幾乎都是重複的工作。
可是在朱代東身邊則不然,朱代東本身就是秘書出身,雖然席文軒現在也無需親自動筆,但有些重要的材料,還是必須由他來弄。朱書記對材料的要求,也比較嚴格,如果拿千篇一律的東西,肯定是要挨批評的。所以他倒是覺得在朱代東身邊工作,壓力還比較大,工作也比較緊張。
但兆邦文的話顯然也是肺腑之言,正如他所說,有的時候要失去,才會懂得珍惜。朱代東的工作方法與思路,跟他所認識的每一位領導都不相同。工作起來非常務實,而且最重要的是,效率非常高。
比如說今天白久文的事實,換成其他的領導,恐怕要仔細斟酌,但是看朱代東的意思,隻要跟柳随風通完這個電話,馬上就會做出決定。并且以席文軒所知,朱代東很少會做出錯誤的決定。就算是他會犯錯誤也會馬上改正,絕對不會以更大的錯誤去掩蓋原來的錯誤。
“那是當然,文軒,我覺得如果你在朱書記身邊再工作幾年,以後出去完全可以獨擋一面。”兆邦文笑道,席文軒原來他也是知道的,在市委值班室可以說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鍾,但是被朱代東選中之後,整個人發生了翻天覆地的劉烨華。現在的席文軒,顯得沉穩而自信,做事有張有弛,已經具備了一個一把手的氣質。
“借兆書記貴言。”席文軒笑着說道,他才擔任朱代東的秘書半年多時間,按照朱代東的任期,在焦遂至少還有兩年半時間,也許到那個時候,他才會對自己今後的工作,有一個明确目标。
作爲黨的幹部,有的時候并不是完全根據你的能力來分配工作的,體内的職位,遵循的原則是一個蘿蔔一個坑,如果沒有那個坑,就算他這個蘿蔔再好,也沒有發揮的餘地。
兆邦文還要說話,突然看到書房的門被推開,朱代東走了進來,他跟席文軒馬上站了起來,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朱書記。”
“邦文書記,剛才我跟随風書記通了個電話,他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這樣吧,明天我跟麗蓉書記溝通一下。”朱代東說道,他自然不能直截了當的告訴兆邦文,白久文肯定是有問題的,隻能通過這種方式,隐晦的告訴兆邦文自己的想法。
“朱書記,這下我就放心了。”兆邦文高興的說,雖然朱代東沒有說出自己的意見,但是他的做法已經明确告訴自己,他是支持自己的。
“邦文書記,你可不能高興的太早,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朱代東微笑着說,作爲焦遂的市委書記,他是不應該對陽市的事情指手畫腳的。但是兆邦文現在跟他的關系,如果他不出面,就有些說不過去了。再說了,朱代東認爲兆邦文這次做的是正确的,于情于理他都必須支持。
“請朱書記放心,我會小心行事的。”兆邦文微笑着說。
“文軒,在省紀委沒有插手調查白久文之前,要注意保密。”朱代東叮囑道。
“好的。”席文軒點了點頭,他相信柳随風或者劉烨華随後就會問自己。
果然,席文軒還沒到家,劉烨華的電話就到了,他先問席文軒在哪裏,得知席文軒在回家的路上,劉烨華就問他,今天兆邦文是不是到了朱代東那裏。
“劉總,你的消息還真是靈通,我剛從朱書記那裏出來,你的電話就到了。兆邦文書記确實到了朱書記那裏,但我隻待了一會,朱書記就讓我回來了,你也知道,朱書記最是見不得我跟小付加班的。”席文軒解釋道,如果說他一點也不知道兆邦文的事情,那肯定是假的。但若是都告訴了劉烨華,那又違背了朱代東的意願。
“我也是受柳書記所托,既然你不知道那就算了。”劉烨華說道。
“其實兆邦文是柳書記的下屬,他還能逃得了柳書記的手掌心?”席文軒微笑着說。就算自己不說,其實柳随風和劉烨華應該也很快知道,隻是一旦省紀委介入調查,柳随風想要再阻止,就來不及了。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你的朱書記,也不能在焦遂爲所欲爲吧?”劉烨華說道,雖然柳随風是陽市的一把手,但他還不能淩駕于市委常委會之上。
柳随風不像朱代東,朱代東所做的事情,都是以公事爲先,就算他要專權,也是爲了集體或者老百姓的利益,自然就能得到大部分人的支持。
一個星期之後,史麗蓉親自帶着調查小組到了陽市,而省紀委也在陽市市委常委會上,宣布了省裏的決議,對白久文同志進行雙規。白久文突然被帶走,讓柳随風措手不及。這次省裏的保密措施做得太好了,他甚至都沒有提前得到消息,隻是史麗蓉在宣布決議之前,單獨通知了他,但也僅僅是提前了半個小時而已,他根本就無法采取任何措施。
白久文被雙規,很快就被查出各種問題,陽市各種傳言都有,但最重要的,還是紀委書記兆邦文公開跟柳随風唱反調。而兆邦文在陽市,也真正建立了威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