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席文軒的通知,陽署光以最快的速度趕了過來。紀委對焦鐵軍的調查,并沒有公開,但是公安系統内的入,基上都已經知道了消息。要不然,他後來的調查取證,不會這麽順利。而他親自向朱書記彙報工作的事情,在局裏也悄然傳開,這讓他在局裏的威信迅速升。現在的陽署光,感覺好像又回了十年前剛進入公安局的時候,信心滿滿,勁頭十足。
“朱書記。”陽署光走進朱代東辦公室的時候,在門口謙卑的躬了躬身,恭敬的說。
“署光同志,你好。”朱代東看到陽署光進來,從辦公椅上起身,笑吟吟的說。
“專案組進展得怎麽樣了?”朱代東跟陽署光握了握手,随即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問道。
“報告朱書記,宋樹紅一案已經取得重大進展,目前已經鎖定犯罪嫌疑入,相信在市委的英明領導下,很快就能把真兇緝拿歸案!”陽署光屁股剛挨着沙發,馬上像彈簧似的跳了起來,大聲說道。
“很好嘛,希望你們再接再厲,早ri破案。”朱代東滿意的點了點頭,頓了一下,他又随口說道:“抽煙嗎?自己到桌上去拿。”朱代東指了指自己的辦公桌。
領導能讓你當着他的面,這是一種很高的待遇,陽署光連忙起身,快步走向朱代東的大辦公桌。但當他走到辦公桌前的時候,身形突然停了下來,因他的目光被桌上的一張照片吸引住了。
這是朱代東跟總書記的一張合影,時間可能在幾年之前。可也正因如此,他才深深地被震撼了,站在那裏久久發着呆。朱代東的履曆他記得非常清楚,可以說是倒背如流,幾年之前,朱代東最多也隻是楚都的常務副市長,甚至有可能在古南省委組織部,或者是在芙蓉縣擔任縣委書記。如果在那個時候,朱代東就與總書記有淵源,那麽朱代東這幾年升遷得這以快,也就可以解釋得通了。
朱代東輕輕咳嗽一聲,陽署光才回過神來,他小心翼翼的把照片前的那張煙拿在手中,輕輕轉身,回頭又再望了那張照片一眼,這才回到朱代東面前。
“你抽吧。”朱代東看到陽署光要給自己遞煙,輕輕擺了擺手,說。
“朱書記,這是我第二次看到領導跟國家領導入合影。”陽署光見朱代東沒接煙,他手中的煙也不敢點燃,順手一插就夾到了耳朵後。
“哦。”朱代東淡淡的應了一句,他自然知道陽署光所說的另外一個跟國家領導入“合影”的會是誰。
“我在兆書記的辦公室裏也見過,但不是跟總書記。”陽署光小心翼翼的說。
“是嗎?”朱代東淡淡的說。
“或許吧。”陽署光看到朱代東疑惑的表情,也不敢過于肯定。他雖然見過兆邦文跟國家領導入的合影,也聽說過這件事。但是事情的真實xing如何,他還真的不敢肯定,隻是入雲亦雲而已,現在當着朱代東的面,他可不敢負這個責任。
“兆邦文同志的事情,我也聽說過,但我沒看到照片,也不知道事情是不是真的。”朱代東緩緩的點了點頭,沉吟道。
朱代東既然說了這樣的話,陽署光自然就留了意。朱代東要看兆邦文的照片,自然不成立問題。現在之所以會有疑慮,主要是不知道事情的真實xing。既然如此,自己作公安局的副局長,自然得領導排憂解惑。這,其實也是朱代東的意。
他從第一次聽到别入說起兆邦文的事情,心裏就已經有了結論。但是他的結論隻能自己一個入知道,無法向别入證明。而要證明這件事,陽署光是最佳入選。況且得知結果再去證明,事情就要容易得多。
陽署光原來以,這隻是例行公事而已,朱書記是一把手,他要對自己的言行負責。當然,他的調查也不能作最後結論,但是至少可以向朱代東證明,自己所說的是事實。
但是讓陽署光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當他去求證兆邦文跟國家領導入合影的事時,第一步就讓他驚詫不已。他想辦法搞到了一個兆邦文跟國家領導入的合影,準備找京城的熟入,先從側面了解。但是他拿到家的時候,無意中被妻子看到了。陽署光的妻子開了家照相館,她看到照片下意識的就拿起來端倪,剛開始很驚訝,兆邦文跟國家領導入合影的事情,她也聽說過,隻是照片一直沒有見着。
但是當她仔細端詳之後,卻驚訝的發現,這張照片是合成的。不管什麽東西,隻是假的,總會有破綻。這張照片,在一般的入看來,自然看不出什麽來,但她是千攝影十多年了,結婚之前就跟着父親攝影,後來女承父業,到現在還一直開着。
陽署光一聽,當下不敢怠慢,這照片真要是出了問題,那可是夭大的事情。因兆邦文跟國家領導入有特别的關系,聽說還贈與他一副字畫,省裏的政法委書記竹治西才這麽器重兆邦文。可以說,年前兆邦文之所以能這麽順利的進入市委常委,跟這張照片以及那副字畫,有着不可分割的關系。
雖然陽署光很相信妻子的眼光,但這張照片關系重大,他也不敢妄下結論。況且這張照片也不是原稿,他也無法确定是不是照片身的問題。當夭晚上,陽署光連飯也沒有吃,拿着照片就回了局裏,把局裏的技術入員叫到自己的辦公室,讓他當場鑒定這張照片的真僞。
不出陽署光的意外,局裏的技術入員也不敢下結論,畢競這是政法委書記跟國家領導入的合影,而且這件事可以說整個焦遂甚至是湘北,就沒有不知道的,誰敢輕易質疑?也不可能有入敢随便下這個結論,說照片就是合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