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陽署光打電話的時候,已經快下班了,他就喊了兩位偵察員了馬山,說好了晚上請他們吃飯,但要先幫自己一個忙。原本康勁生隻是想敷衍了事,到馬山轉一圈就準備走的。在他看來,陽署光恐怕又是想在誰面前擺副局長的架子,拿自己當槍使了。
但他到馬山,看到龔德榮的時候,心裏頓然明白了。龔德榮在焦遂擔任市委書記的時候,他剛參加工作,對于這位老書記,他自然認識。而陽署光原來是龔德榮的司機,龔德榮來了焦遂,陽署光自然不能在老首長面前失了面子。可是在心裏,他對陽署光的做法卻有些不以爲然,龔德榮畢竟已經是退下的領導,如果他來焦遂是公事,倒也罷了,但龔德榮一個退了休的幹部,還能有什麽公事呢?
“怎麽,讓你來加個班不樂意?”陽署光何等細心,他以前可也是在刑偵大隊幹過的。
“龔書記來了焦遂,做好他的安全工作是我們的責任。”康勁生淡淡的說道。
“你小子還是這麽犟。”陽署光指着康勁生,笑罵道。他清楚康勁生的性格,讓他做這樣的事情肯定不樂意。康勁生生性耿直,要不然以他的能力,也不可能待在市刑偵大隊副大隊長的位子上快十年了。
“陽局,我們什麽時候撤?”康勁生問,他心想,反正就是走個形式,隻要讓龔德榮看到自己等人,任務基本上就算完成了。
“什麽什麽時候撤?你的任務還沒有完成,走。跟我見席處長。”陽署光一瞪眼,嗔惱道。如果僅僅隻有龔德榮在這裏,他肯定不會讓康勁生帶人過來做保衛工作,最多也就是喊他來吃飯。可現在,不僅僅朱代東要來,而且香港的财神爺李廣生也要來,如果他們在馬山蹭破一丁點皮,他這個公安局副局長就不用當了。
“席處?”康勁生一時沒回過神來。當他看到席文軒這個新晉二号首長的時候,張大着嘴巴,一時之間怎麽也合不攏。
“你好,康大隊。 ”席文軒是認得康勁生的,見到他之後,微笑着跟他握了握手。說。
“你好,席處。”康勁生緊緊的握着席文軒的手,激動的說。席文軒的級别跟陽署光差不多,可他見到席文軒的時候,更覺得緊張,因爲席文軒的一言一行,很多時候代表的都是朱代東的意思。
而且康勁生在見到席文軒之後,馬上就明白,恐怕是自己會錯了意。既然席文軒出現在這裏,那陽署光原來的指示肯定就沒有問題。
“對不好,陽局。”康勁生地陽署光歉意的說,既然是自己的錯誤,他自然要立刻糾正。
“知道錯了就好,還不準備執行任務?”陽署光又好氣又好笑的說,也怪自己當時沒有跟他說清楚,可是如果當領導的,把一切前因後果都給下屬交待清楚了。那既顯得下屬無能。也讓人覺得領導沒水平。但碰到康勁生這樣堅持原則的幹部,如果不把指示交待清楚。恐怕以後還會鬧出其他的笑話。
“陽局、席處,我隻帶了兩個人,要不要讓局裏再派些人過來?”康勁生有些擔心的問,既然席文軒已經出現在這裏,那朱代東很有可能也會來,加上自己也隻有三個人,馬山可不小,一釣了任何問題,不要說自己,恐怕就是陽署光也是承擔不起這個後果的。
“當然要再派人才行,但要注意,一定不能驚動朱書記和李先生。”陽署光說道。
“李先生?”康勁生心裏一驚,他突然明白這個李先生是誰了,香港來的财神爺李廣生到了焦遂,這件事已經傳開了。李廣生住在迎賓館,還是公安局做的外圍保衛工作。李廣生的派頭很足,自己帶的貼身保镖就有十幾個,賓館内的保衛工作,根本就輪不到公安局來做。
“是香港的李廣生先生。康大隊,我看有你們三個人就夠了,你們的任務隻要還是做好外圍的保衛工作,不能讓人打擾到朱書記跟李先生。”席文軒叮囑道,他知道李廣生随身帶着保镖,香港過來的老闆,對自己的安全都很看重,他的人身安全肯定不會有什麽問題,讓康勁生過來,主要也是防止有外人驚擾到朱代東跟李廣生。
“好吧。”康勁生看了一眼陽署光,有些懊悔的說,早知道是這樣的情況,應該多帶幾個人過來。
當康勁生把朱代東與李廣生要來的消息傳達下,刑偵大隊的那兩位刑警很是興奮,能直接參與市委書記的事情,這對他們來說,還是花姑娘上轎子頭一回呢。但是康勁生爲了穩妥起見,還是給大隊打了個電話,這次有了确切的消息,他的口氣自然也不一般,又調了五個人過來。
朱代東剛下車的時候,他就發現了一絲異常。公安局所有人員的檔案資料,他都很清楚,如果見到人,他必定能一一對應起來。但是聲音,則不一定能對得上号,可是上次朱代東公安局視察的時候,接見了全局副科以上的幹部。而在這裏,他一下子就聽到了兩個熟悉的聲音。一個是公安局副局長陽署光的,而另外一個是刑偵大隊的副大隊長康勁生。
陽署光出現在這裏朱代東并不意外,畢竟他曾經擔任過龔德榮的司機,龔德榮來焦遂市,其他人不出現正常,如果陽署光也不來看望他的話,恐怕就有些說不過了。
“龔老,你好,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香港昌隆達投資集團公司的老闆李廣生先生。”朱代東跟龔德榮握了握手,微笑着介紹道。他又轉過頭,向李廣生說道:“李總,這位是我們焦遂市的老書記,也是我的老前輩龔德榮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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