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剛看到朱代東的時候,戴貴玉覺得朱代東很年輕,在某些方面可能會存在經驗不足或者政治不成熟的情況的話,那現在,随着他對木川的情況越來越了解,使得他對朱代東也越來越熟悉。朱代東到木川才一年的時間,可是他卻能赢得木川市民的衷心愛戴,如果不是他真心群衆辦了實事,怎麽可能被如此擁戴呢?
他跟随機選取的幾戶低保戶都做過交流,在說起市裏的領導時,所有人都對朱代東贊不絕口。特别是其中有一戶,原他的低保資格被人取代,在說起這件事的時候,言語間更是充滿了對朱代東的感激之情。戴貴玉這才知道,了落實低保認定工作和資金的管理和發放工作,朱代東當初是下了大魄力的。
“代東市長,我是戴貴玉,還沒有休息吧?”戴貴玉回到迎賓館之後,給朱代東打了個dian話。雖然他隻聽取了朱代東一次工作彙報,可是經過下午的側面了解,他對于朱代東的了解,已經逐漸深刻。明天上午他就要離開木川回京,有些事情他覺得有必要跟朱代東深入的談談。
“還沒有。戴局長,回賓館了?”朱代東問,雖然他沒有給彭健明打招呼,可是戴貴玉畢竟是中宣部下來的,不管他到哪裏視察工作。随時都會有人及時向他彙報情況。
“是的,你有時間的話,我想跟你聊聊。”戴貴玉說道,普通老百姓對朱代東的擁戴。說明他在木川的威望很高。了低保認定工作和資金的管理和發放工作,朱代東能開除二千多名公職人員,這樣的魄力,是他所沒有想到的。朱代東看去顯得很儒雅,可是沒想到,工作作風如此強硬。
“當然,我馬上過來。”朱代東說道。因戴貴玉的特意要求,省裏的領導除了韋魯郎之外,其他人都回去了,包括周保甯。
“代東市長,今天下午的單獨調研,也是出于無奈,這次下來,中央有關領導特别交代。一定要看到木川的真實情況,是否是一個理論聯系實際的典範。”戴貴玉見到朱代東之後,親熱的跟他握着手。笑着說。一般來說,上級機關下來視察或者檢查工作,一般情況下都會聽從下面的安排,如果單獨行動,是很遭怨恨的。而考察組這次就單獨行動了,如果不解釋一句,兩人的談話就沒有了基礎。
“戴局長,無論考察組有什麽要求,木川方面都會盡力滿足。不管你們是出于什麽樣的原因,我們都會理解。”朱代東笃定的說。戴貴玉對木川的情況還是比較滿意的,這個時候不表明态度,那就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你能理解就好,這次來木川,意義非凡,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很難想像,木川地方财政可以把百分之八十以上的财政收入全部投入到民生福利中去。”戴貴玉感慨道,他當初看到新聞裏對木川的描述,說心裏話,其實是不太相信的。現在的新聞嘛,總有誇大其詞的地方,特别是新聞記者很容易受到地方**的特别“款待”,地方**吹吹風,也是理所當然的。
可是經過自己今天的實地考驗,他發現木川的情況基屬實。不管是教師工資補貼,還是全市公交免費,這都需要木川财政實實在在的投入。還有那一百五十家在建的醫院,戴貴玉雖然隻實在看了一家,但是下午他經過市區的時候,可以說随處都能看到已經完成基建,正在裝潢和安裝設備的醫院。
“我們黨要始終代表中國最廣大人民的根利益嘛。”朱代東微笑着說,原來他的說法是,要讓人民群衆享受改革開放的成果,說法不一樣,意思差不多。說到理論政策方面的東西,朱代東自然不是戴貴玉的對手,但他勝在記憶力超強,實踐經驗豐富,不管什麽樣的問題,都能跟戴貴玉談到一塊去。時間如白駒過隙,當朱代東想回去的時候,發現時針已經指向了十二點。
“戴局長,今天晚上跟你一席話,勝過十年書,希望以後能再聆聽你的教誨。”朱代東看了看時間,微笑着說道。戴貴玉的理論水平确實非常高,特别是他對政策的把握,讓朱代東确實受益匪淺。可是朱代東現在做的是具體的執行工作,如果光有理論也是行不通的。他或許可以到理論局去工作,可是理論局的人,想要當好他這個市長,可就沒那麽容易了。
而戴貴玉在跟朱代東聊了幾個小時之後,發現朱代東不但有着極豐富的實踐經驗,而且他的理論水平也很高。原他在白天的時候,對朱代東的觀感就有了很大的轉變,現在再跟朱代東談過話之後,就已經很欣賞朱代東了。
“代東,你這可是謙虛了,大家相互學習嘛。”戴貴玉微笑着說,如果僅僅看到朱代東的表面,很容易影響到自己的判斷。有誰會想到,這麽年輕的一位幹部,不但工作經驗豐富,而且理論水平也如此之高呢?
第二天一早,戴貴玉就出要回京,朱代東跟韋魯郎商量之後,跟省裏的有關領導約好,一起到機場送行。韋魯郎在出發的時候,特意鑽到了朱代東的車裏。
“代東,昨天晚上你跟戴局長聊到很晚吧?”韋魯郎上車之後就微笑着說,昨天晚上他來想向戴貴玉彙報工作,可是給戴貴玉秘書打了電話之後,才知道朱代東在戴貴玉的房間裏。如果沒有特殊情況,他自然不能跟朱代東同時出現在戴貴玉的房間裏。
後來戴貴玉秘書通知他的時候,已經過了十二點,那個時候,他自然不好再去拜訪戴貴玉。朱代東能跟戴貴玉談幾個小時,說明兩人聊的很投機,絕對不會是一般的工作彙報。雖然戴貴玉隻負責理論研究,可是作中宣部的理論局長,他在中宣部還是很有影響力的。
“是啊,戴局長的理論水平非常高,與他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朱代東說道,從政策的把握上,戴貴玉比他要高出幾籌。比如說現在的三個代表,戴貴玉明确告訴朱代東,接下來的幾年,全國都會掀起一股學習和實踐三個代表的**。
“看來昨天晚上我失去了一個絕佳的機會。”韋魯郎輕輕一歎,笑着說。他想向戴貴玉彙報工作,倒不是想向他讨教,隻是想聯絡一下感情而已。畢竟他現在省宣傳部,與中宣部的領導搞好關系是很正常的。如果他還是原來的市委宣傳部長,倒也無需跟中宣部走得近。
“郎哥,不好意思啊,我昨天晚上應該早一點離開的。”朱代東不好意思的說,他昨天晚上跟戴貴玉确實聊得很投機,要不然時間也不會過得那麽快。
“代東,我隻是跟你開玩笑罷了,你能跟戴局長聊得來,就足夠了嘛。”韋魯郎笑着說,雖然朱代東跟戴貴玉聊得來,可并不代表,他也能跟戴貴玉聊得來。
“那我就心安了,郎哥,等會一起吃個飯,昨天晚上喝的不過瘾。”朱代東笑着說,戴貴玉很講原則,對于木川上的原漿酒并沒有異議,但是隻喝了幾杯之後,就堅決不再碰酒杯,木川方面自然也不能強求。
“沒有問題,但是代東,我擔心你可能沒有時間。”韋魯郎微笑着說,戴貴玉對朱代東的态度,将會直接影響到朱代東接下來的工作。朱代東能跟中宣部理論局局長聊得忘乎所以,說明朱代東的理論水平也很高。再加上木川現在的成績,朱代東作一名既有理論水平,也有實踐經驗的優秀年輕幹部,正是需要大力拔的對象。而木川又正好空着一個市委書記,雖說現在是周保甯兼任,可是跟空缺沒什麽兩樣。而朱代東借此機會,倒正好可以接替周保甯的職務。
“郎哥,此話從何說起?”朱代東詫異的說,現在春節已過,木川的經濟工作目标已經确定下來,作市長,他隻需統籌安排,雖然工作會很忙,可是擠出一頓飯的時間還是能做到的。
“代東,你的政治覺悟可不低,難道還要我說得那麽明白麽?”韋魯郎笑而不語。
到機場之後,戴貴玉跟省裏的有關領導談了次話,朱代東跟韋魯郎都沒有參加,可是對于談話的内容,朱代東卻聽得很清楚。戴貴玉在談話中,毫不掩飾的對自己大加贊揚,對于木川實踐落實三個代表的重要思想,給予了充分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