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要不給戴亞東打個電話吧,說起來這件事還真要感謝他,要不是他跟朱市長的秘書說起我的情況,恐怕朱市長也不會想起我。”齊昌平看到老爸這麽激動,說道。
“好吧,你給戴亞東打個電話,至少也得請人家吃頓飯吧?”齊康輝想了一下,說道,對于戴亞東,他不是很了解,畢竟他是老頭子退休之後,組織上*安排的。事實上,他跟戴亞東也隻見過幾次,如果現在突然碰到戴亞東,未必能認出來。
但他知道戴亞東年紀并不大,這麽重大的事情,聽他的意見,是不太穩妥的。齊康輝決定給史玉清打個問題,對老頭子身邊的人,他也就是對史玉清還有保持着好感。
所謂的史玉清,是齊有和原來擔任市長是的秘書,老頭子退休之後,史玉清被安排到淩裏縣擔任副縣長。而自從齊有和退休之後,史玉清就一直擔任淩裏縣的副縣長,現在七年多時間過去了,他依然還是淩裏縣的副縣長。而且隻是普通的副縣長,沒有進入班子。可見史玉清跟他一樣,也是齊有和的受害者。
可就算是這樣,齊康輝依然跟他經常保持着聯系。但齊康輝也沒想到淩裏縣做生意,因以史玉清在淩裏縣的地位,那樣無異于給史玉清增添麻煩。“老史。我是齊康輝啊。”齊康輝走到房間裏。關上門之後,拿出手機給史玉清打了個電話說道。史玉清跟着老頭子有好多年頭,老頭子對他比對自己這個兒子還要好。曾經的“小史”現在已經變成“老史”了。
“齊總,有什麽指示?”史玉清笑了笑說,原來他在市**的時候。齊康輝跟他父親的關系很不好,可是跟自己,倒能說上話。可是他對于“老史”這個稱謂,卻是有些*郁悶,因史跟屎同音,他以前曾經向齊康輝前過嚴正抗議,可是因沒有制裁手段,這樣的嚴正抗議是沒有任何效果的。
“指示不敢當,有件事要請教你。”齊康輝笑了笑說道。他就特别喜歡喊史玉清叫“老史”,不但覺得親切,而且看到史玉清郁悶的表情。他會很舒坦。
“有什麽事。說吧,我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史玉清說道。雖然他不喜歡老史這個稱号,可是齊康輝現在對齊總這個詞也很*敏感。如果說原來齊康輝的公司處于輝煌期的時候,那别人不叫他齊總,他還不高興。可是現在嘛,齊康輝恨不得所有的人都忘記他開了家公司。
“是這樣的,前幾天朱市長去看了老頭子,大概是覺得他*可憐吧,就想給昌平換個工作。可現在昌平卻不知道到哪個單位去好,你也知道我對機關裏的事情不太熟,所以想聽聽你的意見。”齊康輝說道,與其問老頭子跟戴亞東,還不如問史玉清。對于這樣的事情,史玉清比老頭子更加看得準。
“真的?齊總,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對昌平是件好事。隻要朱市長賞識昌平,我覺得不管他去哪個單位,都是非常不錯的。哪怕就算是在科技局,他的仕途也會一路青雲直上。”史玉清經過短暫的詫異之後,馬上說道。朱代東會去看望齊有和,這倒是理所當然的事,馬上要過春節了,現在的市領導去看望市裏的老同志、老領導是題中應有之義。可是朱代東隻是看了一次齊有和,馬上就要解決齊昌平的工作問題,那裏面的含義就很豐富了。
如果說朱代東剛到木川的時候,他對這位年輕的代市長,還不是那麽了解的話。那現在,史玉清對朱代東的作風,已經有了非常深刻*的體會。自從朱代東來到木川之後,他就一直在默默注意着朱代東,剛開始,他認朱代東會重蹈歐譜班的覆轍。但是朱代東僅僅用了三個月的時間,就讓他馬上改變*了看法。
自從朱代東來了之後,木川的變化可以說是日新月異。或許在外人看來,木川還是那個木川,木川的老城區,從朱代東來了之後,基上沒有什麽變化。可是行駛在木川公路上的兩千輛嶄新的公交車,多增加的數百個公交車站,可以讓人任何乘坐的免費公交車。還有淩裏縣正在新建的十家醫院,以及淩裏縣近萬名低保戶的評定,都讓他覺得,木川正在朝着一個現代化的幸福城市在前進。
史玉清曾經多次想主動向朱代東靠近,可是一直沒有找到機會。他知道,如果要改變現在自己的處境,唯一的辦法就是在市裏甚至在省裏找一個能讓自己敬佩的領導。但是這樣的領導,也不是那麽容易找到的。他好不容易确定朱代東是值得自己追随的領導,可是對方卻未必會給他這個機會。
朱代東到木川之後,來淩裏縣的次數屈指可數,而且就算來了,朱代東也喜歡直接到下面的鄉鎮,甚至村裏視察。至于縣裏領導的彙報,朱代東隻是在車上聽聽,坐在縣委縣**會議室裏聽彙報,并不是朱代東的作風。
史玉清覺得,這才是真正想幹點實事的領導,但也因這樣,縣裏的領導每次得知朱代東要下來視察工作,都特别緊張。而隻要朱代東下來,像他這種異己分子,是沒有資格向朱代東彙報工作的。現在聽到朱代東主動去看望老市長,史玉清心裏也莫名的顫動。這對齊昌平來說,是一次絕佳的機會,對自己來說,未必也不是一次機會。
“可是明天一早,昌平就得給單位的領導一個回複,總不能讓他真的再待在科技局吧?”齊康輝可不知道史玉清心裏一下子閃過了這麽多的念頭,問。
“其實這件事你完全沒有必要操心,既然朱市長已經關注了這件事,那他自然會有*安排。如果你信得過我,隻需要讓昌平回複單位領導,一切聽從組織安排即可。”史玉清說道,他這話并不是敷衍了事,事實上,他心裏很齊昌平高興。朱代東現在可以說是木川實際上的一把手,能得到他的青睐,實在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
朱代東一旦想攜誰,隻要你确定有能力,一定會不遺餘力。比如說溫福亮,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原溫福亮擔任市公安局的局長,在木川市也算是呼風喚雨的人物,可是他敢當面頂撞朱代東,結果很快就被撤職。後來朱代東又啓用他,這樣一搓一揉,把溫福亮捏得跟面團似的,現在整個木川市的幹部,都知道溫福亮對朱代東,是又敬又畏。
溫福亮這次調到陽淩縣當一把手,說明朱代東對他已經很看重,當然,溫福亮對于朱代東,那也是死心塌地。但沒有人會因此而輕看溫福亮,相反,對于他能受到朱代東的重視,都很羨慕。縣委書記跟市公安局局長,級别雖然是一樣,可是兩者的重要性,已經大的不同,誰都清楚,哪個更加重要一些。
“嗯,有道理。”齊康輝笑道,他好像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但如果這是齊有和對他說,要一切聽從組織*安排,他肯定會腹诽不已,但這話從史玉清嘴裏說出來,他卻是聽得很舒服。這或許就是因齊康輝對老頭子有了偏見,不管對方說的話更有道理,他也是聽不進去的。“老……兄,最近怎麽樣?”齊康輝問,原他還是喊老史,可是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史玉清能給出這麽中肯的*意見,他心裏自然感激。隻不過他跟史玉清相識多年,有些話是無需說出口,對方也能明白。
“還不是老樣子。”史玉清輕輕一歎,說道。他心裏此時已經有了一個模糊的計劃,但沒有成形,也不好跟齊康輝多說。
“老史,人不能老是原地踏步嘛,我知道,這幾年你受老頭子的連累,是我齊家對不住你。現在應該認清形勢,你總不希望自己一輩子都在淩裏縣當這個有名無實的副縣長吧?”齊康輝說道,史玉清的性格跟老頭子有些相似,清正廉潔,也很有能力,但做人不會變通,缺少*圓滑。所以在淩裏縣也是處于被排擠的對象,他到淩裏縣七年多了,毫無建樹可言。知道的清楚他在淩裏縣毫無發揮的餘地,不知道的還以他就是一個飯桶呢。
“謝謝關心。”史玉清說道,他很清楚,自己之所以一直不得志,最主要的是受了齊有和的影響,其實跟齊有和過不去的,不僅僅是一個袁德明,應該說有一群人。隻不過這些人,表面上,對你笑笑呵呵的,但實際上背後動刀子,都是這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