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問題是我們的時間不多了,現在既然有了這個花名冊,就一定要順藤mo瓜,把這夥人一打盡。”朱代東堅定的說,他能給趙金海的幫助,也就到此爲止了。下面該怎麽辦,如何把這個扒竊團夥全部端掉,得依靠他們了。
“這些人真是令人生厭,看名字就知道,這些人都是慣犯。”羅莎插口道,現在我國的監獄,已經離它的改造功能是越來越遠。有一些人,進過一次監獄之後,不但沒有得到改造,出來後反而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敗類,這不能不說是我國司法部門的悲哀。
“趙局,我們可以請其他地方的老刑警幫忙,我不相信,他們會沒進過監獄。”董何翔眼睛一亮,羅莎的話提醒了他,這些人都是幾進宮的人,從其他地方,肯定可以找到他們的痕迹。
“我看可以,羅記者,謝謝你。”趙金海感ji的說。
“沒關系,我隻是有感而發。”羅莎謙虛的說。
趙金海和董何翔走後,羅莎的專訪才得以繼續,但是在他們走後,她又在采訪本上,記了好一會,才又正式轉入正題。雖說是專訪,可是她跟朱代東主要還是以聊天的形式,跟一般的專訪還是有很大的區别。
“還有什麽要問的?我可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朱代東笑着說,羅莎雖然跟他是老同學,要是在采訪的時候,也設置了不少陷阱,稍不注意,很容易就會中招。
“看你說的。好像我在審問你似的。”羅莎攏了攏額前的頭發。微笑着說。
“跟審問也差不了多少,快到吃飯的時間了,一起去吃個飯吧,算是給你接風和壓驚。”朱代東笑着說,趙金海跟董何翔現在就在238房間的對面,而且他們也接到了楚都鐵路局公安處的通報,今天下午,在木川火車站發生了幾十起扒竊案,據報案人反應。直接經濟損失在二十萬以上。
“你現在當了市長就是不一樣,吃頓飯也能一箭雙雕。”羅莎嗔惱道。
“那好,今天晚上先壓驚,明天晚上再正式接風怎麽樣?”朱代東知道要鬥嘴,自己遠不是羅莎的對手。因爲耍賴和不講理是女人的專利,她們一旦用上了這兩種武器,哪怕就是最好的辯才,也隻能甘拜下風。
“好吧。既然是壓驚。我就不想去外面的餐廳了,就在房間裏随便吃點吧。”羅莎說道,她其實還有些話要跟朱代東說,這次來木川之前,她聽到省裏有關領導對木川的治安現狀非常不滿意,現在省裏已經有傳聞,如果木川不能在後天八點之前打掉這個扒竊團夥,恐怕朱代東就不是挨批評的問題。很有可能會被處分。
而朱代東現在還隻是木川的代理市長,雖說他已經成了木川實際上的市長,可是在法定程序上,他還沒有經過人大正式選舉。而人大會要翻了年之後才會召開,也隻有到那個時候,朱代東才能正式就任木川市長。在這個時間之前,朱代東這個代理市長依然隻是代理。随時都會出現變故。
剛才聽到扒竊團夥的頭目已經基本鎖定了目标,她是真心爲朱代東高興。或許朱代東沒有感覺出來,可是她卻知道,這或許是朱代東參加工作以來,遇到的最大一次危機。要知道破案,很多時候是講究運氣的,幸好朱代東的運氣不錯,犯罪分子就藏在他的眼皮底下,而且現在也被揪了出來。
隻要能把那個蘇山同抓住,就算沒有完全打掉這個扒竊團夥,對朱代東來說,問題也不算太大。畢竟花名冊有了,頭目抓到了,把其他從揖拿歸案,隻是時間問題。
“好吧,要不要我把宣傳部門朱萍玉同志請過來作陪?”朱代東說道。<b,笑吟吟的說。
“我确實有點怕你,從上大學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開始,就是這樣。”朱代東說道,他這話是發自内心,隻不過在大學裏的怕,跟現在的怕,意義已經有些不同。那時的他,自卑、怯懦,在班裏屬于那種被孤立、嫌棄、遺忘的角se。
自從遇到唐小麗,開始了他人生的第一場愛情之後,他才慢慢的找到了自信。可是那時的自信,還不足以改變他在大學裏的境遇。但是朱代東的大學生涯是幸福而快樂的,他不但認識了唐小麗,而且還結下了像羅莎、吳古文、李陽等至交好友。
“嘻嘻,那就好,這讓我很好成就感。”羅莎笑吟吟的說,現在的朱代東已經讓人許多人望而生畏,報社的人事處長簡邦餘現在碰到她,都會跟她說起朱代東的事情。當時朱代東在省委組織部的時候,跟簡邦餘都是正處級,當時,報社的人事處長跟朱代東幹部處長是沒辦法比的。可是短短二三年,朱代東從正處到副廳,再從副廳到現在的正廳,一步一個台階,已經讓簡邦餘根本無法再追上來了。
而朱代東雖然離開了省委組織部,可是他聽省委組織部的餘卓遠、李逸風都保持着良好的關系。也正是如此,羅莎在報社很得簡邦餘的照顧。現在羅莎已經解決了副科的待遇,其中就是因爲簡邦餘出了大力。
朱代東給餐廳打電話,讓羅莎點了幾個她喜歡吃的菜,又叫了一瓶木川原漿酒和紅酒,他知道羅莎最喜歡的,還是紅酒。
“你一瓶原漿酒,夠了嗎?”羅莎問,原來朱代東最喜歡喝的是茅台,可是自從木川酒廠的原漿酒上市之後,木川市委、市政府就把本市的招待用酒全部換成了原漿酒。除非是上級領導指定要喝其他酒,否則一律上原漿酒。
“基本上差不多吧,晚上不是還要陪你逛街麽?你總不能讓我站都站不穩吧。”朱代東笑着說,他其實不是喝多少的問題,而是要控制這頓酒的節奏,如果他喝五瓶,或許羅莎就會把那瓶紅酒全部喝掉,到時一旦她喝醉,那事情就麻煩了。
“算你還有點良心。”羅莎無聲的歎了口氣,她知道朱代東雖然當了市長,可是他的本質依然故我。
朱代東親自打的電話,餐廳把他的菜單自然排在了第一位,很快,服務員就把熱氣騰騰的飯菜送了上來。
“來,爲了你今天下午的遭遇,我敬你一杯權當賠罪。”朱代東給羅莎倒了杯紅酒,微笑着說。
“火車站的事情又不歸你管,你賠什麽罪?”羅莎看到朱代東的樣子,突然無名火起。
“火車站的事情雖然不歸市政府管,可你是木川的客人,你得歸我管吧?”朱代東明白這個時候,千萬不能眼羅莎頂嘴,否則事情随時都會演變得難以收拾。
“你啊,就是一塊木頭。”羅莎惱道,自從調到古南日報之後,她一直沒有找男朋友,把全部的精力都撲在工作上。報社的同事都打趣她,爲了事業不要身體,也不要愛情。可是隻有她才知道,在她的内心,一直在期待着某一個人能闖進來。哪怕跟他沒有名分,哪怕跟他隻能暗地裏來往,哪怕以後她需要随時退出,她都會無怨無悔,而且時刻準備着。
可是那塊木頭就像真的是木頭似的,他不但是塊木頭,而且還是塊朽木!羅莎在那裏獨自生氣着,可是朱代東卻沒有接話,隻是默默的倒着酒,慢慢的一口一口的喝下去,眼睛連看自己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羅莎突然噗嗤一笑,自己真的要跟他走到了一起,或許未必就會讓兩個人都幸福。而且現在他這樣的表現,自己應該替他和嚴蕊靈高興才對。她對自己的美貌一向是很有信心的,可是朱代東能在自己面前毫不動搖,可想而知,他在其他女人面前,也能做到堅如磐石。
“代東,知道嗎,這次省裏有幾個領導,好像對你有意見。”羅莎突然說道,好像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似的,又回到吃飯前采訪的狀态。
“誰也無法做到十全十美,領導對我的意見,咱得當成鞭策,努力工作,以更優異的成績回報組織的信任。”朱代東說道。
“還跟我講官話呢,我可是說真的,這次如果木川不能打掉這個扒竊團夥,你不死也得脫層皮。”羅莎哼道。
“如果是我的工作沒有做好,那不管是挨批評還是受處分,都是理所應當的。”朱代東淡淡的說道,這件事就連羅莎也都知道了,顯然省政府的會議剛開完,有人就故意放出了消息。
朱代東知道羅莎的一番苦心,可是現在他早就已經不現進師大那個随時都要羅莎罩着的木讷學生了,他有自己的理想和抱負,也有自己做事的原則。隻要對方不觸碰自己的底線,他可以在合适的範圍内做出讓步。但如果對方得寸進尺,他也會奮起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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