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傅三公子,這要繼續玩下去嗎?”朱代東看着傅應星面前寥若晨星的幾枚籌碼,輕輕笑了笑,問。他之所以能吃定傅應星,除了對每一張牌的位置很熟悉之外,還因爲許立峰、韋魯郎跟他的配合。
朱代東跟他們兩個以前從來沒有玩過棱哈,可是這種默契,根本無需提前去培養。每次朱代東隻要加大注碼,許立峰跟韋魯郎肯定就會蓋牌,哪怕他們的牌面比朱代東的要大。而這成了朱代東改變發牌順序妙招,他的主要對手是傅應星,有的時候一張牌,就足夠能決定最後的勝負。
“你别得意的太早,有賭未必輸,再拿五十萬籌碼來。”傅應星此時已經輸紅了眼,他跟朱代東算是杠上了。
而朱代東好像也跟他對上了眼,兩人就像針尖對麥芒,不管哪把牌,隻要朱代東還在,傅應星就不想給他機會,一定要看到朱代東的底牌。這樣的結果就是,周朝輝、張天睿,都輸的不多,甚至王大可還小赢了一點。而韋魯郎跟許立峰,赢的就更多了。
真他凵的邪門了,傅應星清楚,朱代東跟韋魯郎、許立峰,應該都是不常玩棱哈的,可是他們卻總是輸小赢多。難道真的是他們的手風旺?他就不相信,朱代東的運氣能一直這麽好。
傅應星根本就沒有往其他方面想,就算他想,也不可能有這樣豐富的想像力,他已經過了那個年齡階段了。倒是王大可看出了端倪,他以前看過朱代東的檔案,知道他的記憶力驚人。芙蓉縣六千多名黨員幹部的個人檔案,他全部能記在腦子裏,這五十四張撲克牌,又算得了什麽?要知道每一名黨員幹部的檔案,除了有相片、年齡、姓名、職務之外,還有詳細的家庭簡介和個人介紹。這些朱代東都能記得分厘不差,這幾十張牌,應該不算什麽。
“應星,算了吧,今天也很晚了,明天我們還有工作要做呢。”王大可說道,他明天一早還得趕回去,作爲市委〖書〗記,也是沙常市的大家長,si人的時間不可能太多,特别是在非周末。
“不行!你們誰都可以走,但朱代東不能走!赢了就想溜,哪有這麽好的事?”傅應星此時被失敗沖昏了頭腦,他根本就沒去想,王大可其實是好心,隻是被自己當成了驢肝肺。
“好吧,我看大可〖書〗記也有些疲勞了,要不這樣好不好,我們兩個人單獨來玩玩,要麽你把錢全部赢回去,要麽再輸五十萬給我。但要設置一個前提,隻要有一方輸光,牌局就自動結束。”朱代東說道,看到傅應星不服的目光,又說道:“如果你不服,明天晚上我們可以再玩,到時我能陪你二天三夜。”“你好像就能肯定我一定會輸似的。”傅應星一臉的不服氣,在朱代東面前,他還從來沒有哪次偷機成功的。
“不是一定,而是絕對。”朱代東微笑着說,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自信,讓其他人都把籌碼收了回去。今天晚上朱代東的手氣特别好,簡直就是勢不可擋。不管是做生意還是做人,都不能計較一時的得失,否則就不會成功。
“應星,不要再意氣用事了,你可能還不知道代東同志有一項很神奇的本事吧?”王大可笑吟吟的說道。看到傅應星的樣子,他知道如果不點破,恐怕傅應星是不會收手的。
“他能有什麽本事?”傅應星此時也回過神來,他隻是一時被meng蔽了雙眼,本身并不傻。人一旦輸得一塌糊塗,智商也會急劇下降。
“代東同志的記憶力非常好,以前他在芙蓉縣工作的時候,曾經被記者報道過,說他是神奇的縣委〖書〗記。你知道爲什麽嗎?因爲他能把全縣六千多名黨員幹部的檔案,全部記得清清楚楚。不要說一副撲克牌了,就算是兩副、三副撲克牌,代東同志應該也能記得住的。”王大可笑着說道。
“大可〖書〗記,我哪有你說的這麽神奇,這話可沒有事實依據的哦。
再說了,就算能我記住一副撲克牌,可這位粱亮的女士,洗牌的動作是如此的熟練、迅速,再好的記憶力也是白搭啊。”朱代東謙遜的說,他沒想到王大可竟然已經猜到了事情的真相。但是有一點王大可也是不可能知道的,自己的記憶力并不是主要特點,最重要的是聽力。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傅應星冷哼了一句,他其實也懷疑過朱代東是不是會記牌,可是據他仔細觀察,每次發牌員洗牌的時候,朱代東都沒有刻意去看牌,自從朱代東讓服務員送來兩瓶茅台之後,一直在那裏自酌自飲,所以王大可說的理由并不充分。
傅應星覺得唯一能夠合理解決的原因,隻有一個。朱代東今天晚上的運氣實在太好了,就算你技術再好,碰到一個不跟你玩技術,隻跟你賭運氣的人,根本就沒有任何辦法。可是傅應星不相信自己的運氣也會這麽差,他相信,隻要自己沉着應戰,一定會有翻身的機會。
但是今天晚上,這個機會一直遲遲沒來。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籌碼,慢慢的移到朱代東的身前,傅應星萬分無奈。可是面對“财大氣粗”的朱代東,他一時之間也沒有太好的辦法。現在朱代東的本錢,
比他要豐厚得多,就算自己棱哈,也不能一次就讓朱代東徹底完蛋。
倒是朱代東隻需要一把好牌,就能讓自己輸得精光。
“應星,我們先回去吧。”王大可心裏一歎,縛應星還是不到黃河不死心,不撞南牆不回頭。
“感謝傅三公子對我市福利院的熱心資助。”朱代東微笑着說道,他把徐軍叫來,把自己所有的籌碼都交給他,除了本金之外,剩下的全部以傅應星的名義,捐給楚都市社會福利院。
“傅先生,感謝你的義舉,我相信好人有好報。”徐軍粗略的數了一下籌碼,至少在一百萬以上,這筆錢投到福利院,肯定能讓福利院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朱代東太嚣張了!”傅應星己經沒有了再去征服女人的心情,原本俱樂部給他安排好了房間,可他執意要回到楚都大酒店,現在香山俱樂部,已經成了他的傷心地。
“我早就勸過你,不要再玩了,今天晚上朱代東的氣勢很盛,你根本就擋不住他。”王大可無奈的說道,既然傅應星硬要回楚都大酒店,他也隻好又跑過來。看到傅應星竟然說别人嚣張,他心裏就暗暗好笑,這樣的事一向隻出現在傅三公子身上,沒想到今天卻被朱代東給壓了他一頭,完全不可想象。
以前王大可也跟傅應星玩過幾次牌,他知道傅應星在棱哈上面确實下了心思,對人的心理、算術都很有研究。
可以說,傅應星算得上中個專業玩棱哈的人。可是今天他這個準職業選手,碰到朱代東的時候,卻輸得一敗塗地。
“朱代東肯定耍了老千!”傅應星突然醒悟過來,如果說朱代東沒有耍hua招,怎麽可能赢他的錢呢?一向以來,跟周朝輝、王大可這些人玩牌,等于就是到取款機上取錢一樣。可是今天,他卻大爲受傷,一百多萬對于他來說,也不是一筆小數目。
“你認爲他會是這樣的人麽?”王大可冷笑道,都到這個時候了,傅應星還在執mi不悟,朱代東在氣勢上就一直牢牢的壓着傅應星,他最後落一個這樣的慘敗,是理所當然的。玩牌,個人的氣勢很重要。
“你們想過沒有,今天的發牌員是香山俱樂部的,而朱代東跟香山俱樂部的老闆好像很熟。發牌員如果搞點什麽鬼,你州艮本就感覺不出來,甚至就連朱代東自己都不知道發牌員搞了鬼,還一直自以爲手氣好呢。一定是這樣!”傅應星突然大聲說道,他終于爲自己找到了一個合适的理由。
“應星,今天晚上的事就算了,反正你也沒輸多少錢,都算我的賬就是。”周朝輝也安慰道,他發現自己隻在一碰到朱代東,就準沒好事。昨天晚上看到他,今天張天睿就被公安局給抓了進去。公安局還找自己談了話,看他們的架勢,好像自己一個回答不好,就要拘留似的。
好不容易事情告一段落了,可是晚上偏偏又碰到他,原來想跟傅應星好好玩一夜的計劃又泡湯了,而且還倒輸了一百多萬。雖說這一百多萬對他來說,隻是小意思,可是他最看不慣朱代東那得意之se。特别是他看着傅應星的時候,明顯能從他眼裏看到那種譏諷和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