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直覺得很憋屈的雷大舟,突然之間好像找到了一個宣洩口,一身的憋悶一下子就消失無形。人若是有了希望,很容易産生奇迹。
現在雷大舟感覺身上的傷也突然好了一大半,原來痛苦難當的部位,現在一下子也感覺不到了。
但是在電話的最後,鄭陽松說的話,卻讓雷大舟很不解,他不知道鄭陽松到底是怎麽想的,怎麽能拒絕公安局的局長呢?
“侯局,謝謝你的好意,但我想,你就不用現在過過來了。這件事已經發生,這個時候也不會有什麽結果,請你明天過問一下就是。”鄭陽松勸阻了侯勇,這個時候侯勇過來,除了表示對自己的尊重之外,于事無補。而且現在也很晚了,這個時候侯勇肯定已經睡覺,讓他馬上趕過來,這也是不合情理的。
雖然從,侯勇這個分局局長對自己确實應該比較尊重才行,哪怕他的級别比自己高半級,可是自己職務的重要xing,是他不敢輕視的。但是鄭陽松也清楚,侯勇跟朱代東的關系很好,兩個人認識的時間也很長了。朱代東剛剛參加工作,就認識了侯勇,當時就建立了深厚感情。對于侯勇,他盡量把自己放在一個跟侯勇平等互助的關系上。
自己跟雷小舟,是因爲從小一起長大,而且還一直是同學,關系好得能共穿一條ku子。可是自己跟侯勇的關系,卻還沒有好到這個程度。如果現在侯勇趕過來自己不但要欠他一個很大的人情,如果以後這件事被朱市長知道了,難免對自己的印象變差。
“陽松,謝謝你。”雷大舟等鄭陽松挂上電話感ji的說道。
“雷大哥,我跟小舟是朋友,他的事就是我的事。剛才我跟西城分局的侯勇通了電話,你們的介紹也向他作了介紹,我相信,這件事很快就會有結果。”鄭陽松說道,侯勇剛剛上任沒多久公安局的内部整頓也正在如火如荼的開展,對于這樣的現象,哪怕沒有自己在中間,隻要他知道後,肯定會非常重視的。
判…舟稱陪陽松好好聊聊吧。”雷大舟說道。
“陽松,到外面坐兒吧。大哥,你也早點休息,明天早上我再來看你。”雷小舟說道。
“不用了。小舟,明天我們再找個地方聊吧。”鄭陽松說道,如果不是因爲雷大舟進了醫院,他是不會在這個時候趕過來的他跟雷小
舟雖然有很多話要說,但并不急在這一刻,真正的朋友是不會計較這些細枝末節的。
雷小舟點點頭,隻把鄭陽松送到了醫院外面,看到他上了的士之後,才返回住院部。看到雷小舟回來雷大舟掙紮着讓自己的身子往上靠了靠。
“哥,你還是别去吧,醫生說你這幾天都要避免晃動。
”雷小舟連忙說道。
“沒事,總躺着難受。”雷大舟說道“鄭陽松現在哪裏上班他好像跟公安局的人很熟一樣?”
“他在市政府,哥,這件事完了之後你還是跟我去深圳吧。”
雷小舟勸道,開電遊店雖然利潤不錯可是風險同樣也很大。他在深圳搞了家廣告公司,現在生意也不錯,雖然辛苦點,但至少不會像楚都這樣,坐在家裏飛來橫禍。
“我在這裏好好的,去深圳幹什麽?”雷大舟說道,這個問題再兄弟已經讨論過多次,但是他一直沒有改變主意,哪怕就是死,也要死在楚都。
“你現在都躺在醫院裏了,還說好好的?”雷小舟焦急的說,每次都勸說不了兄長,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事情都到了這一步,竟然還不想走。
“這隻是暫時的,我總不能一輩子躺在醫院裏吧?”雷大舟固執的說,他在念完初中之後,就開始在社會上闖dang,幹過的行業很多,曾經也做過些犯法的事,在他住的那一帶,也還是有些名氣的。
除了在〖派〗出所手裏,雷大舟還從來沒有吃過這麽大的虧,而且這一次,他是正當經營,坐在家裏都被人砍了,他當然不會就些善罷甘休。何況現在很有可能,〖派〗出所還會在站到自己這一邊,試想他又怎麽會就此放手呢。他不但要反擊,而且還要讓吳浩的電玩城關門大吉。至于自己的損失,他已經在計劃了,是不是就用那家電玩城來抵償?
“你不想走,是不是還在想着要報複人來?”雷小舟急道,真要是這樣的話,他甯願鄭陽松不幫自己這個忙。
“報複我可不敢,現在市裏對治安的案子抓得很緊,一不小心栽進去,沒三五年都出不來。而且現在找關系撈人,愈發麻煩了。我隻是在想,我的店被吳浩的人砸了,那他是不是該賠償我的損失?”雷大舟悠悠的說道。
對于兄長的想法,雷小舟哭笑不得,人都進了醫院,還在想着别人應該怎麽賠償損失。
這個時候最重要的就是把自己的傷養好,把砍人的犯罪分子盡快緝拿歸案。
第二天一早,左家亭〖派〗出所的所長任爲民剛剛走到辦公室,就接到了分局局長侯勇的電話。
“任爲民,你的轄區最近是不是發生了一起傷人的治安事件?”
侯勇嚴厲的問,他說話聲音很低,但是很有力。
“是的,侯局,這件事我正準備向你彙報,受傷的是一家電玩唐的老闆,叫雷大舟。今年三十六歲,以前也是個小痞子。”任爲民解釋道。
“不管他以前是不是痦子,這次他是受害者,這是事實吧?砍人的犯罪嫌疑人抓到了沒有?幕後主腦查出來了沒有?”侯勇不滿的說道,不管雷大舟以前是多大的痦子,現在他是受害者,公安機關就有義務爲他伸張正義。
“這夥人很狡猾,在砍人的時候戴着面罩,而且他們行兇的時間也很短,連砍人帶砸店,沒有超過十分鍾。等到我們〖派〗出所接到報案趕過去的時候,這夥人早就跑沒影了。、。任爲民解釋道。
“你的意思是左家亭〖派〗出所對這起案子無能爲力?”侯勇冷笑着說。
“我們會盡最大努力抓獲兇手。”任爲民心中一凜,左家亭〖派〗出所之所以沒有能力,主要是因爲他這個所長沒有能力。
“這件案子已經發生了幾天時間了,我給你四十八個小時,星期一早上我要聽到所有相關人員全部抓獲的消息。”侯勇沉吟道。
“侯局,這個時間太短了吧?這個星期所裏的巡邏任務很重啊。”任爲民叫苦不疊。
“要不你給定個時間?”侯勇冷笑着說,他也擔任過〖派〗出所的所長,而且時間還不短。對于基層工作的情況,他甚至比任爲民還熟悉。
雖然左家亭〖派〗出所是在省城,但是事情都有相通的一面。
昨天晚上他聽了鄭陽松的介紹,就知道這件事不是什麽複雜的案子。打架鬥毆,而且這還涉及到報複脅迫,或許打人的那夥人一時之間很難查出來。但是幕後的主腦,隻要〖派〗出所願意,應該很快能查出來。
楚都市從四月份開始,就進行了專項治安整頓行動,整個楚都市的治安環境爲之一變。當時看守所、監獄裏都是人滿爲患,到現在,
楚都市的很多服刑人員,還被安排在外地服刑。雖然這次的事情,嚴格的說,不算治安事件,可是這件事的xing質更加惡劣。特别是這件很簡單的案子,到現在沒有一點進展,這讓他聯想到了現在正在開展的内部整頓。
任爲民受了訓斥,就把負責雷大舟一案的辦案〖民〗警何平叫進來,把心裏的那股無名火轉嫁到他頭上:“何率,你是怎麽辦事的,雷大舟被砍的案子是你負責的吧?怎麽到現在,一點進展也沒有?”
“任所,不是我不做事,而是那個吳浩太狡猾。他從案發前,就躲到了外地,到現在,打他手機關機,我們又沒有證件,雷大舟就一定是吳浩派人指使的。”何平叫苦道,據吳浩的家人介紹,他這次出去是旅遊,擔心電話費太貴,除非他主動跟家裏聯系,否則家裏是聯系不上他的。
“犯罪分子躲到外地,就不用查案了?”任爲民厲聲說道。
“任所,這個吳浩也沒有個具體地點,他家人說,他準備先去東西,再去海南,然後去香港、澳門,這一圈轉下來,誰知道現在他在哪?”何平苦笑着說,所裏的經費不多,而且爲了這樣一件治安案,誰也不會真跑到外地去抓人。
“别人說他去旅遊了,他就去旅遊了?如果說他去了國外,難道你們也追到國外去?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總而言之,一天之内,你要把這件事調查出水落石出!”任爲民說道。
“任所,真要查?”何平問,吳浩的事真要查的話,也能查出明白,但是這件事市局有人打過招呼的,他這才陽奉yin違。
“當然,侯局親自打電話過問這件事,必須一查到底!”任爲民堅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