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路留時要真是舍得他這***分局局長的位子,他要把肖宏利的事查清楚,還真的沒有誰能攔得住。 加上有武邦緻的暗中支持,就算連解淦已經知道了是東城分局把肖宏利給帶走了,他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當天晚上,分局刑警隊就把肖宏利拿了下來,在經驗豐富的刑警面前,肖宏利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人一旦開了口,就像江河決堤一樣,一發而不可收拾。甚至警方都沒有問及他跟區裏一些領導的關系,他也是一五一十的招了出來。他有一個賬本,記錄着他行賄的數目和時間。
晚上十一點的時候,路留時拿到那個賬本以及口供,找到了武邦緻,這件事他不是沒有想過要先向朱代東彙報。但是武邦緻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以秋風掃落葉之勢橫掃千軍,誰都願意。可是一旦這落葉太多,這秋風的風力若是不足的話,不但不能橫掃千軍,甚至還有可能自'亂'陣腳。
“武局,你看這件事應該怎麽向市裏彙報?”路留時等武邦緻看完之後,輕聲問。
“你有什麽想法?”武邦緻問。
“在您面前,哪有我說話的份?一切請局長定奪。”路留時讪笑着說。
“這件事你跟朱市長彙報了沒有?”武邦緻突然問,肖宏利的案子,不但孫市長關注,朱市長同樣也很關注。
“你是局長,當然要先向您彙報了。”路留時微笑着說。
“路留時,你這局長還想不想幹了?”武邦緻突然問。
“局長,怎麽突然說出這樣的話呢?我對現在的工作很滿意。”路留時心裏一驚,呐呐的說。
“如果按我的意思,除了肖宏利行賄的事之外,其他都可以如實上報。”武邦緻緩緩的說,肖宏利行賄的人非常多,包括紅星派出所和西城分局的一些***人員也被他拉攏,如果這次不是路留時的西城分局去調查他,恐怕一時半會還真的很難把他拿下來。
路留時一時沉默了,他反複權衡輕重,如果這樣報上去,可能是個皆大歡喜的局面。至少連解淦那裏就絕對不會再怪罪下來,可是朱代東那邊呢?他會不會也希望是一個這樣的結局?
“要不你再問問朱市長?”武邦緻見路留時猶豫不決,問道。他相信朱代東一定會要全部的檔案,他才剛剛到任,需要建立起來的威信,殺雞給猴看就是最好的手段。在肖宏利的案子中,連解淦就是那隻最好的雞。
“不必了,武局,我也不能讓你爲難不是?”路留時似乎下定了決心,如果朱代東分管政法,他可能會直接向他彙報,如果是在一年之後,朱代東還是常務副市長,他可能也會如實彙報。但是現在,他認爲,這個時候把連解淦帶出來,朱代東未必就能奈連解淦何。與其給朱代東增添煩惱,還不如直接幫他熄滅在萌芽狀态。
“有的時候,我們很難選擇啊。這樣吧,留時,如果你願意的話,這件案子交給市裏來處理。這樣對你也好,你覺得呢?”武邦緻說道,西城分局去查東城區的事,不管肖宏利有沒有問題,這件事出來之後,都會給人留下話柄。
“可以。朱市長那邊是不是也請武局去通報一下?”路留時說道。
“朱市長那邊還是由你去吧,你們兩個熟悉一些,而且有些話,我去說,未必就有你說那麽有效果。”武邦緻沉'吟'道。
快十二點的時候,路留時給朱代東打了電話,這個時候朱代東已經睡下,可是一有來電,他馬上就醒了過來。得知肖宏利已經招了,朱代東很興奮,他讓路留時馬上去市'政府'自己的辦公室。
“朱市長,肖宏利對四年前在拆遷過程中使用的非法手段供認不諱,而且在新星小區的建設中,他采用偷工減料的辦法,将造價大大的降了下來,光是這兩件事,他就非法盈利超過六百萬元。”路留時把經過篩選的口供遞給朱代東,說。
“路局,不是說了嗎,在私下你直接叫我代東就可以了。這次辛苦你了,查肖宏利的事,壓力很大吧?”朱代東笑着說,路留時能主動去調查肖宏利和宏利公司,讓他很滿意。而且明知道孫劍佛已經過問了這件事,還能把肖宏利拿下來,這份膽識也很是不凡。
“要說沒有壓力那是不可能的,爲了這事,上午的時候,武局親自到了分局。”路留時喜滋滋的說,能得到朱代東的肯定,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武局長親自到了你那裏?這件事我給他打過招呼,他沒有爲難你吧?”朱代東笑'吟''吟'的問。
“沒有,武局長怎麽會爲難我呢?”路留時說道,他這說的有些違心了,武邦緻雖然沒有爲難他,可是卻讓他做了選擇,現在路留時就選擇退讓。他可以幫助朱代東調查肖宏利,可是如果牽扯太大的話,他就不得不把範圍壓在最小。
“哦,除了這上面的問題,肖宏利還交待了其他的沒有?”朱代東一陣輕輕的耳鳴,他的眼神在路留時臉上輕輕掃過去,随口問道。
“肖宏利所有的口供都在這裏了。”路留時内心突然莫名的有些緊張,朱市長讓他辦的事,他其實隻辦了一半。
“好的,肖宏利現在人在哪裏?”朱代東耳鳴的更加厲害了,他不知道路留時把肖的哪些口供給私自截留了,但是那些口供,一定是肖宏利不願意讓自己看到,或者是他希望自己看到。
朱代東剛才把口供詳細的看了一遍,發現肖宏利的口供隻說了拆遷與新星小區的事,與富基公司的事說的很小,行賄的事更是絕口沒提。這裏面透着古怪,以肖宏利的背景,他想要把宏利公司在短短幾年之内做大做強,沒有一定的關系是不可能的。而且他做的很多事,其實都是違法的,可是爲什麽沒有執法機構對他執法呢?
難道黨和'政府'設置的司法機關,都是擺着看的不成?在很多人看來,我國的司法機關,是很黑暗,效率也是極其低下的。但是朱代東知道,那是因爲司法機關沒有重視,要不然,不管什麽案子,都能查個水落石出。
肖宏利犯了法,可這四年多以來,一直安然無恙,如果說他沒有跟司法機關勾結在一起,打死朱代東都是不會相信的。至于肖宏利有沒有跟'政府'部門的人有勾結,朱代東暫時還不能下結論。
“剛才已經轉到了看守所。”路留時說到。
“現在人還在你手裏?”朱代東問。
“已經轉到市局了,這是武局的意思,我們西城分局去東城區調查案子,原本就不太合适,轉給市局,就名正言順。”路留時說道,他不知道朱代東問這樣的問題是什麽意思,但是有一點他能肯定,朱代東好像對自己提供的這些口供并沒有感到十分滿意,而且選擇'性'的相信了自己的話。
“路局,肖宏利辦公司這麽些年,他就沒有向誰行賄過?”朱代***然問。
“行賄受賄是紀委要查的,我們***機關隻負責他有違法犯罪活動。”路留時一驚,忙不疊的說道。
“我現在想見見這個肖宏利,可以嗎?”朱代***然問道。
“這個……恐怕有些不方便。”路留時更能肯定,朱代東肯定看出了端倪,隻是他如何看出來的,而且還能判斷得這麽準确無誤,路留時還沒有想到。
“那好吧,路局長,辛苦你了,這件事明天我會常委會上提出來,新星小區的事必須要圓滿解決才行。”朱代東站起來,說道。
“代東,在調查肖宏利的案子時,我聽說東城區的連解淦很關注。”路留時突然說道。
“這是意料之中的事,上午我還在向元***彙報,肖宏利這麽一個地痞流氓,竟然能堂而皇之的成爲區政協委員,我們有些領導幹部要負很大的責任啊。”朱代東歎了口氣,說道。
上午的時候朱代東确實向元骞振彙報過這件事,孫劍佛既然向武邦緻明确無誤的表明态度,他當然清楚,武邦緻不會完全執行自己的指示。自己跟孫劍佛,他相信武邦緻會選擇孫劍佛。
“元***也知道了這件事?”路留時驚訝的說。
“當然,涉及到新星小區幾百戶住戶的生存環境,這是大事。而且這兩年,新星小區的住戶,經常來市裏上訪,市'政府'爲這事頭疼不已。現在查明,這件事的根源在宏利公司身上,元***也大大的松了口氣。”朱代東微笑着說。
“代東,我想去趟衛生間。”路留時眉頭一皺,臉上'露'出急切的表情,好像是吃壞了肚子似的,着急的說。
“去吧,快去快回。”朱代東揮揮手,說。
肖宏利的事,朱代東竟然向元***做了彙報,這是路留時所沒有想到的。他去衛生間是假,向武邦緻彙報才是真。聽說元***也知道了這件事,武邦緻一時之間也沒有主意,這件事到底如何向市裏彙報,所産生的後果将是各種各樣的。
最後武邦緻指示路留時,先私底下向朱市長攤牌,看他有什麽指示再說。
ps:這個月的目标是沖進前五十,現在還差一百五十張***,兄弟姐妹們能幫大可完成這個心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