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代東跟許立峰的關系,已經超越了一般的關系,而許立峰跟韋魯郎的關系,也很莫逆,因此,朱代東與韋魯郎現在的關系也是突飛猛進。 他們三個到了一起,就不必像其他人那樣,一定要到像樣的酒店,要有很好的服務和高檔的裝潢才行,隻需要找一個口味好的飯店,就能很開心的聊上一個晚上。
“代東,前兩天你找我什麽事?”許立峰坐上車後,問。他們三個聚會的話,一般不會坐公車,反正朱代東自己有車,就由他擔任車夫,反正以朱代東的酒量,就沒見他醉過,也無需專用的司機。
“沒什麽事,隻是喝頓酒。”朱代東發動車子,笑着說。羅莎的事已經辦妥了,許立峰那天就算去了,效果也不過如此。那天雖然自己沒有明說,可是無論是簡邦餘還是蘇保林,應該都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跟明白人交往就是很簡單,今天一個上午,羅莎工作調動的事就已經辦妥。
“你們組織部現在任務很重,你還能有時間出來喝酒?”許立峰有些不相信的說。
“當然,順便也辦了點事,我有個大學同學,在學校的時候一直照顧我,我們以姐弟相稱。她本在楚都市文化局,現在省報上班,但不知道文化局哪位領導對她有意見,一直卡着不讓她調走,我就把省報人事處的簡邦餘和市文化局的局長蘇保林一起約了出來,當時郎哥和市委的馮州龍作賠。”朱代東笑眯眯的說,這件事其實隻需要跟馮州龍打個招呼,基本上就沒有什麽事了,但自己把他們都約出來,速度就要快上許多。
“看來你跟這位學姐的關系還真是不錯。”許立峰大有深意的看了朱代東一眼,說。他認識朱代東也有好幾年了,還沒見他爲别人的事這麽認真過。
“郎哥可爲我作證,我對感情可是絕對專一的。”朱代東趕緊說,現在他希望韋魯郎家能快點到,三個人到了一起,就不用讨論這個比較私人的問題了。
“你就吹吧。”許立峰可是不太相信,朱代東曾經送給他一副中'藥',讓他恢複男兒本'色',現在可以說是男人中的戰鬥機。朱代東自己都有那樣的中'藥',更應該對那種事熱衷才對。
“許哥,明天沒什麽事吧?”朱代東随口問,許立峰的酒量一般,但如果喝到興頭上,也是來者不拒,可是朱代東卻擔心會影響他明天的工作。他是錢飛虎的秘書,如果工作出了差錯,影響的就是錢副省長,後果很嚴重的。
“明天錢省長要下去視察工作。”許立峰随口說道,作爲秘書,就是有這點不好,整個人,包括工作和休息時間,都要随時随地準備爲領導服務。雖然在休息的時候,沒有工作,但是也要保持清醒的頭腦,随時應付突發情況。
“哦。”朱代東知道了,今天晚上不能跟許立峰喝太多的酒,真正的朋友,就要會替對方考慮。
“代東,我聽說省委組織部也要進行機構改革,你們幹部處會不會被裁減掉?”許立峰問,他聽到這個消息後,很是爲朱代東擔心。畢竟他才調到省城來沒多久,雖然跟餘卓遠的關系較好,可正因爲如此,在這次的機構改革,很可能好事變壞事,搞不好幹部處裏,第一個裁減的就是他的幹部二處。
“會,部裏已經有決議,五個幹部處要裁減二個,除了我們幹部二處之外,幹部四處也應該會裁減掉。他們是國爲業務原因,我們可能是因爲我的原因吧。”朱代東笑笑說,對于這樣的結果,現在隻要是知道省委組織部要機構改革的人,都應該能分析出來。
“你如果能接受元***的邀請就好了。”許立峰一歎,朱代東失去了一個很好的機會,元骞振親自找到嚴鵬飛,想讓朱代東去楚都市,結果朱代東一口回絕,現在可好,幹部二處要裁減,然而那樣的機會,卻不會再有了。
“在拒絕元***之前,我并不知道省委組織部也要機構改革。但後來想想,就算知道幹部二處要裁減,我也不會接受元***的好意。”朱代東說。
“爲什麽?”許立峰詫異的問。
“我到組織部,是餘部長親自'操'作的,現在突然要走,怎麽樣都要經過餘部長吧?但元***調我的事,據我所知,餘部長實際上并不知道。”朱代東說,他相信自己說到這個份上,許立峰一定會明白自己的苦心。
“我聽說元***跟你們的李部長關系不錯。”許立峰悠悠的說,在沒有征得朱代東同意之前,元骞振當然不會找餘卓遠。想到餘卓遠,他心裏突然一動,看了一眼正在認真開會的朱代東,心裏好像明白朱代東的良苦用心。
這就好像錢飛虎現在很賞識自己,可是現在突然有位其他的領導,說要調自己過去工作,而且還未經錢飛虎許可,自己能去嗎?哪怕對方給的職務再高,當然也是不能去的啊。許立峰原來還以爲朱代東隻是面對誘'惑'不動心,但現在看來,他這裏面有一半的原因,可能還是因爲餘卓遠。
“是啊,後來我才知道。其實關于我的工作,組織上也會有所考慮的,現在這個時候最好是什麽心都不'操',一心一意的工作,保證萬事大吉。”朱代東笑笑說。
“你能有這樣的心态最好。”許立峰微微颌首的說道。
韋魯郎住在市委機關宿舍,朱代東直接把車開到他樓下,他的車牌雖然比較順,但挂的卻不是機關牌照,就算白天開過來接韋魯郎,也不會有什麽問題。中央現在對公款消費越來越查得嚴,隻要是挂着公家牌照的車子,都要格外注意,一定被監察部門發現,就會惹火燒身。
朱代東停好車後,就給韋魯郎打了電話,他很奇怪,早就跟韋魯郎約好了的,就在自己出來之前,還跟他打過電話,韋魯郎已經答應他就在家裏等着,隻要車子一到,下面一按喇叭,他馬上就會下來。但是現在朱代東已經到了他樓下,卻“聽”不到韋魯郎的聲音,他順勢按了幾下喇叭,然後拿出電話給韋魯郎打了過去。
韋魯郎的手機竟然關機了!朱代東馬上想到,楚都市肯定發生了不同尋常的事,他問許立峰:“許哥,楚都市最近有沒有什麽重要的事?郎哥的手機關機了。”
“沒聽說有什麽特别的事啊?”許立峰詫異的說,他跟韋魯郎經常有聯系,而且跟楚都市各個方面的部門也随時保持着溝通,作爲領導的秘書,光是做好本職工作是不夠的,還得随時爲領導打探各方面的情報。
“那就奇怪了,我來的時候都還給他打過電話。”朱代東問。
“走,到他家裏去一趟不就知道了?”許立峰連忙說,這個時候韋魯郎應該在家等着的,或許是因爲手機沒有電了呢。
可是到了韋魯郎家一問,許立峰也覺得有些奇怪了,據韋魯郎的夫人說,韋魯郎是接到一個電話之後匆忙離開的。朱代東問,有沒有車子來接他,韋魯郎夫人回答,并沒有看到車子,但是韋魯郎出去得很匆忙,甚至都沒有向她交待任何事情,就跑了出去。
“許哥,我們去趟市委吧。”朱代東心裏一動,如果不是韋魯郎出了事,就應該是其他人出了事,而且這個人應該還是楚都市裏一個比較重要的人物。
“好。”許立峰鄭重的點了點頭,他的大腦也在高速運轉,到底是出了什麽事情,竟然讓韋魯郎連給自己或朱代東來個電話的時間都沒有,甚至連他夫人都沒有得到支言片語,這肯定是出了什麽大事。
楚都市是省會城市,一定楚都市出現重大變故,省委省'政府'也會有影響的,他甚至還在考慮,要不要馬上給錢飛虎打個電話,但剛拿出電話,馬上就又收了回去,現在自己什麽都不知道,怎麽向錢省長彙報呢?
對于楚都市委,許立峰來過多次,他對這裏的情況比朱代東要熟悉,但是朱代東因爲有着超強的聽力,對于裏面情報的了解,卻比他更加清楚。許立峰正在跟楚都市委辦公廳的人交涉的時候,朱代東已經搜尋到了韋魯郎的聲音,他正與一幫人坐在一起,這個時候應該是在參加一個非常重要的會議。
“韋魯郎在開臨時緊急常委會。”許立峰打探到消息之後,馬上告訴了朱代東。
“出什麽事了嗎?”朱代東問,又是臨時又是緊張的,肯定是出了重大變故,要不然市委常委會,也不會随便就會舉行的。他現在一半的心神放在市委辦公室裏,聽着韋魯郎與市委領導的一言一行。
“暫時還不知道。”許立峰搖了搖頭,說。
“那好吧,我們就在這裏等一會,這件事或許跟我們有關也未可知呢?”朱代東笑笑說,他在這裏正好能清楚的聽到裏面的會議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