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老丈人動了手術,喉管切了一半,但情況較好,鱗狀細胞分化較好,接近良'性'腫瘤,昨天在醫院通宵,今天晚上又要去,這幾天的更新會少一些,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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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聽說無名公司準備要暫停國内金裝無名的銷售時,陳慶水一開始很着急,現在金裝無名可以直接跟人民币等同起來,沒貨,意味着也會沒錢。但很快他就笑了,因爲他不用太着急。其實從無名公司剛開始生産銷售無名康樂開始,他就開始經銷。這大半年以來,憑借無名康樂,他在鄰市的'藥'店,很是賺了些錢。現在金裝無名一上市,他就敏銳的感覺到,新一輪賺錢的機會來了。
現在無名公司限購,對國内的絕大部分經銷商來說,這确實是件壞事,沒錢可掙了嘛。可是對陳慶水而言,壞事反而會變成好事。别人不能從無名公司拿到貨,但他相信,自己是絕對可以的。
他可是沙常市委組織部長任強的小舅子,在整個沙常市,還沒有什麽他辦不成的事。早在幾年前,他就一直想把自己的店子搬到沙常市來,有任強罩着,随便給哪家醫院供幾種'藥'品,這輩子就吃喝不愁。但這件事,一直被他姐姐攔着,說任強在哪裏任職,他就不能在哪做生意,可不能因小失大!
要從無名公司拿到貨,陳慶水認爲很簡單,甚至都不需要驚動姐夫任強,隻要給胡新星打個電話,就能搞掂。自己可不是白拿,真金白銀付款的。何況就算是白拉點回去,芙蓉縣也得大力支持啊。但沒想到胡新星接到電話之後,卻面'露'難'色',雖然現在的金裝無名就像是隻絕對會升值的股票,隻要擁有,立刻可以緻富。但并不意味着,随便什麽人都可以拿到的。無名公司在芙蓉縣,地位超然,再加上全縣的人都在其中入了股,想要行政幹預,根本就不可能。
“陳老闆,這件事我會幫你去問問的,但至于能不能拿到貨,我可不能保證。”胡新星謹慎的選擇着語言,緩緩的說。
“不會吧,胡秘,你可是縣'政府'的一秘,這點事還用看别人的眼'色'?”陳慶水詫異的說,胡新星好歹也是縣長的秘書,到無名公司搞點金裝無名,這麽點芝麻大的事,也還要問别人的意見?真是這樣的話,還要他這個縣長秘書何用?辦這樣的事,胡新星比劉敏更适合出面,他如果辦不成,恐怕劉敏更加不好辦。
“陳老闆,無名公司可不是一般的企業,不要說是我,哪怕就是劉縣長,也會很慎重。”胡新星解釋道,無名公司是朱代東引進的,而且這大半年又産生了巨大的利潤,令所有芙蓉縣的人,惠及了所有芙蓉縣的人。在無名公司裏,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人,是無名公司的股東,劉敏曾經就說過,無名公司的任何事,都關系着芙蓉縣的安定團結。
“好吧,那就拜托胡科幫我留意一下。”陳慶水在心中歎了口氣,說。都說劉敏在芙蓉縣做不了主,看來這件事不假。有什麽樣的秘書,就會有什麽樣的領導。領導強硬不起來,秘書也會小心翼翼,什麽人也不敢得罪,什麽事也不敢拍闆。
挂上胡新星的電話之後,陳慶水都沒想過要再給劉敏打電話,既然胡新星不肯答應幫忙,就算找了劉敏,也隻會令他難堪。要解決這件事,隻能找朱代東。可是他跟朱代東并沒有什麽交往,就這樣硬邦邦的找上門去,難免會碰一鼻子灰。想要從金裝無名中賺錢,看來還得請姐夫出面才行。
但是想要請任強出面,也不是那麽容易的。陳慶水特意去了趟沙常市,先到姐姐家裏,吃過晚飯之後,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着姐夫回來。作爲市委組織部長,要說應酬,當然也是非常多,但也正因爲他這個職務,使得他每天回來的時間還是比較固定的。一般吃過晚飯,再休閑一下,十點之前是會回來的。
陳慶水在晚上十點左右,準時等到了任強,見到任強進門,陳慶水馬上跑過去遞上一雙拖鞋,“姐夫,回來呐。”
“嗯,慶水,什麽時候來的?”任強看了一眼陳慶水,問。
“下午才到,姐夫,有件事想請你幫個忙。”陳慶水在任強面前也沒有客氣,把自己的想法向他彙報了。
“這件事你直接找芙蓉縣的有關領導就可以,沒必要來找我吧。”任強皺了皺眉頭,這麽點小事,還用得着特意跑到市裏來麽?雖然芙蓉縣的朱代東,并不太聽自己的招呼,可是劉敏應該知道陳慶水跟自己關系的。
“如果可以的話,我怎麽會來找你?那個劉敏,還是市'政府'出去的,可到了芙蓉縣,隻會做朱代東的應聲蟲!就因爲那個無名公司是朱代東引進來的,現在我想進點金裝無名,他硬是連個屁都不敢放!我又不是白要,哪怕無名公司要五倍的價格,我也願意出,這總不會讓他爲難吧?”陳慶水憤憤不平的說,他的樣子很像是爲任強抱不平,劉敏現在可是他的人,但在芙蓉縣的表現,實在差強人意。
“既然人家無名公司已經決定不對國内的經銷商供貨,你也就不要搞特殊了嘛。”任強心中惱怒不已,但嘴上卻淡淡的說道。他這段時間跟朱代東也暗中較量過幾次,可是朱代東雖然年輕,但做起事來卻是滴水不漏,沒有把握的事,他從來不幹。他能與朱代東較量的,也就是芙蓉縣的人事安排,按說這應該是他的拿手好戲,可是芙蓉縣的人事安排,每次都達到了朱代東的意志。現在隻要是跟朱代東相關的事,他都盡量不去'插'手,除非有絕對的把握。但是這次,好像是非'插'手不可。
“這怎麽可以?如果你不是我的姐夫,那我肯定也會像其他人一樣遵守規定,可是現在如果說我的'藥'店裏沒有金裝無名,别人不會說我沒本事,隻會說姐夫我在芙蓉縣沒影響力……”陳慶水看了任強一眼,急切的說。
“嘴長在别人身上,他們要怎麽說,還不由他們?”任強緩緩的說,但他的心,卻被陳慶水的這番話深深的刺痛了。
“好吧,以後如果别人問起這件事,我就說你調到其他地方工作去了。”陳慶水歎了口氣,不屑的看了任強一眼,說。
“你……”任強被他的話氣得吹胡子瞪眼,他原來這段時間的脾氣就越來越暴躁,剛才已經是強行忍着,現在被陳慶水一再刺激,他已經完全受不了。任強猛的一拍桌子,憤然而起的說:“你明天就去芙蓉縣,你能拿出多少錢,就能進多少貨!”
“真的?姐夫,真是謝謝你。”陳慶水高興的說,任強既然這樣說,那應當說明,他已經決定'插'手這件事,而且還是強勢'插'入,自己的激将法終于奏效了。
請将不如激将,果然是有道理的,陳慶水剛走,任強馬上給朱代東打了電話:“代東同志,芙蓉縣的無名公司是不是新開了出一種叫金裝無名的新'藥'?”
“是的,任***是不是有需要?”朱代東笑着說,聽說金裝無名的效果比精裝無名還要神奇之後,已經有不少領導給他打過電話,“咨詢”和“關心”無名公司的情況,而有更多的領導則是由朱代東主動“彙報”,并且送上金裝無名,請領導“檢驗”金裝無名是否名副其實。
“不是我需要,而是我的小舅子,他在古陰市開了家'藥'店,主要經銷無名公司的産品,現在金裝無名聽說更加神奇,他當然就想多進點貨,可是今天卻跑到市裏來向我抱怨,說無名公司現在店大欺客,有錢也進不了貨。無名公司的人我管不了,隻好來找你這個***了。”任強笑了笑,說。
“這個問題确實很棘手,無名公司這次的中'藥'材原料,是經過特别煉制的,由于煉制的過程較爲複雜,再加上又是第一次,因此,産量并不太高。而且這些'藥'材原料的産量,每年都是限定了的,也就是說,今年金裝無名的産量,其實已經是限定了的。”朱代東解釋道。
“我不想知道這麽多,你隻要告訴我,能不能給我小舅子供貨就可以!”任強鄭重的說。
“如果他符合無名公司的有關規定,當然是可以的。”朱代東說,無名公司目前隻供應海外市場,并且價格還是國内售價的五倍。如果陳慶水能做到這兩條,當然可以優先向他供貨。
任強沒再說話,重重的把話筒摔回到電話機上。他剛才就已經被陳慶水氣得夠嗆,心裏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本來想給朱代東一個機會,可沒想到,他卻這麽不識時務。
你給我面子,我就會給你面子,如果你不給我面子,那我又何必給你面子呢?朱代東與任強之間的情況,就是任強不給朱代東面子,現在臨到事頭,朱代東又何必給任強面子呢?近幾次芙蓉縣的人事調整,市委組織部都強行幹預過,比如财政局歐有皆的上任、開發區主任雷亞思、工委***甘風力、縣委常委兼政法委***高傑等等。
對于這些人的任命,任強也許不能全部否決,可是他要給芙蓉縣造成一定的麻煩,還是很容易做到的。而且還是做得理直氣壯,讓誰也說不出一句話來。當然,這樣也會大大得罪芙蓉縣,特别是朱代東。